男女主角分别是魏姜楚湛的女频言情小说《王妃游街惨死后,全家后悔求原谅全文》,由网络作家“流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曾经周涟遗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公主,而她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现在,她已决心复仇,总有一天她的手上会沾染无数人的血,她要走的也是一条遍地荆棘的阴暗之路。而周涟遗依然会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她会被保护得很好,一生都活在光亮中。凌疏望着自家王妃的神色,始终无法看穿对方的喜怒。她咧着嘴笑:“奴婢会一直在王妃身边的,无论现在还是以后!”魏姜嗤笑了声:“她们说你是狗,你还真打算当一条忠心小狗不成?”“不可以吗?”她是个丫鬟,一直以来都被教导要对主人忠心,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其实和狗没什么区别。魏姜沉了沉眸子,她在凌疏身上看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野性。若是能好好培养,或许这个人的未来不会只是个丫鬟。忽的,魏姜凝了凝神色,语气变得格外认真。“你记住,当一条狗并...
《王妃游街惨死后,全家后悔求原谅全文》精彩片段
曾经周涟遗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公主,而她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现在,她已决心复仇,总有一天她的手上会沾染无数人的血,她要走的也是一条遍地荆棘的阴暗之路。
而周涟遗依然会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她会被保护得很好,一生都活在光亮中。
凌疏望着自家王妃的神色,始终无法看穿对方的喜怒。
她咧着嘴笑:“奴婢会一直在王妃身边的,无论现在还是以后!”
魏姜嗤笑了声:“她们说你是狗,你还真打算当一条忠心小狗不成?”
“不可以吗?”
她是个丫鬟,一直以来都被教导要对主人忠心,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其实和狗没什么区别。
魏姜沉了沉眸子,她在凌疏身上看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野性。
若是能好好培养,或许这个人的未来不会只是个丫鬟。
忽的,魏姜凝了凝神色,语气变得格外认真。
“你记住,当一条狗并不可悲,可悲的是当一条毫无反抗之力的病狗弱狗,所以一定要亮出獠牙,将那些能威胁到你的家伙狠狠撕碎,那时你便能成为一只凶狠危险的野兽,等你什么时候变得足够强大了,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做个人了。”
凌疏迷茫地眨了眨眼:“可我只是一个丫鬟。”
“丫鬟又如何?人的家世是天定的,但未来不是,只要你想,终有一天你会摆脱丫鬟的身份,所以你只需要向前走,不用担心脚下无路,你的身后有我,你的路,我替你铺。”
……
之后的几天,魏姜的日子还算安生。
直到今天早晨,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镇宁侯府。
“马车已经备好了,请王爷王妃随老奴走吧。”
魏姜拧眉不语。
据说这男人是镇宁侯府的管家,但她此前从未见过这人。
楚景川的表情也有些奇怪,似乎是知道些什么,更奇怪的是他对这个管家似乎很是敬重。
魏姜压下心中疑惑,很快他们便抵达了侯府。
刚踏进府门她便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异样。
里面的下人竟全都换了批新的,气氛也很是怪异。
来到前厅,她看见魏侯坐在侧位,魏琼华和魏冉均小心翼翼地站在旁边,一家三口都缩着脖子,像是在畏惧什么。
就在魏姜疑惑不解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行至主位坐下。
魏姜怔了一瞬,这不是前几日她在檀山遇到的那位老夫人吗?
她怎么会在这儿?
老夫人盯着魏姜看了半晌,表情淡淡,但眼神中满是威严。
“镇宁侯府的二丫头,见到祖母都不知道行礼吗?”
此话一出,在场几人的神色都稍有不同。
魏姜怔了半晌,显然并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个祖母。
要知道从她记事起就只见过父亲和两位兄姐,前世的十几年从未见过什么祖母,更没人与她说起过这么个人,她一直以为祖母已经仙去了。
没想到竟然还活着……
魏琼华和魏冉均则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祖母方才的语气那般冷漠,明显是嫌弃魏姜的粗鄙。
只要看见魏姜倒霉他们就高兴。
魏姜很快回神,缓缓行礼:“孙女魏姜拜见祖母。”
魏姜动作轻柔,虽只是普通的行礼,举手投足间却尽显优雅,很有大家风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名门世家精心培养的嫡女。
相反,魏琼华和魏冉均就没规矩多了。
二人凑到老夫人身边,一个劲儿地撒娇卖乖:“祖母~这么多年您怎么都没回来看我们啊?我和哥哥可想您了。”
“是啊祖母,这次回来您一定要多待一段时间,让我们兄妹二人好好陪着您。”
老夫人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神色依旧。
“看样子我是该在侯府多待一段时间了,许久没回来,竟不知道侯府上下变得这般没规矩。”她目光如炬,冷冽的气势压得人大气都不敢喘:“看看你们吊儿郎当的样子,成什么体统!还不过去给我站好!”
兄妹二人本想撒娇拉近和祖母的关系,谁知对方根本不吃这一套,短短一句话就将他们震慑住了。
二人立马停止嬉皮笑脸,老老实实退到一旁。
老夫人这才满意,看向魏姜:“你虽是个庶女,礼数倒还算周全,起来吧。”
魏姜起身,收敛了平日的戾气,安静站在一旁,瞧着十分乖巧。
她虽没听说过这位祖母,但看魏琼华那几人的模样,此人的身份一定不寻常,否则也不会连楚景川都变得这般老实。
紧接着老夫人的目光就锁定在了楚景川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无人察觉到她的眼底闪过了一瞬间的嫌弃。
“我在檀山礼佛多年,一直不问世事,昨日才听说大周出了一位异姓王,战功赫赫,很受重用,外头的百姓都赞不绝口,还以为是个怎样的青年才俊,原来就只是这样?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茬不如一茬。”
这番话一出,楚景川本就严肃的脸彻底黑了。
就连魏姜都有些吃惊。
暗道这老太太的嘴是真狠啊。
整个大周敢当着楚景川的面骂他的也就这一位了吧?就连周阙面对楚景川都得给几分面子。
被人当面讽刺,楚景川自然是不悦的,可他却不能表现出半点不忿。
不为其它,只因对方的身份。
她乃是先帝的姑母,是当今圣上的姑奶奶。
周阙虽是皇帝,但因他生母卑贱,所以即使他如今登了位,依旧有不少老臣抨击他的身份。
周涟遗一直被外界称为整个大周最尊贵的公主,可实际上和老夫人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老夫人是皇室正统的嫡出长公主,自幼受尽宠爱,甚至一度染指朝堂,手握兵权,地位远超当时的诸位王爷。
找的夫君也是当时的名门望族,她的大婚之礼极尽奢华,是常人根本不敢想象的盛大场景。
真正做到了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即使现在的她已经避世多年,不再过问朝堂之事,但朝中依然有不少想要追随她的人。
也正是沾了她的光,魏侯才能得到个镇宁侯的名号,否则仅凭他这空无一物的脑袋,早就不知落魄到哪儿了。
他恭敬道:“老夫人教训的是,晚辈不才,未能入老夫人法眼,晚辈实在羞愧。”
“你的确是该羞愧。”
即使楚景川自谦示弱,老夫人也没打算放过他。
魏姜乐得看热闹。
一向只有楚景川斥责别人的份,现在却能看到他吃瘪,多美好的画面啊。
然而紧接着她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还有魏姜,你的一双眼睛是两个铜铃吗?除了摆设就没有一丁点用处?魏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魏姜嘴角微抽。
不是在阴阳楚景川吗?怎么又扯上她了?
只见老夫人重重地拍了几下桌案,厉声斥道:“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难道还找不到吗?你就算是个私生女,那也是魏家的孩子,身上流的是我的血脉!何其尊贵的身份,看男人的眼光怎么能差成这样?”
听到这里,魏姜才终于明白了,她觉得可悲又可笑:“你在这里等我,就是为了问这个?楚景川,你还真是自恋得可以,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都在拆散你和江萋萋?是不是觉得你们就是当代梁祝?是不是觉得你们的爱情可歌可泣感人肺腑?”
她被软禁在宫里一整天,无时无刻都在猜测周阙会怎样折磨她,她紧绷着一根线,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回来,却又碰上这么个只顾情爱的蠢货。
她淡淡地笑着,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她一步步走向楚景川,瘦小的身影却将对方逼得连连后退。
“楚景川,你何必做出一副为爱对抗天下的模样?觉得自己很英勇吗?若你真的爱江萋萋爱到了骨子里,当初皇帝为我们赐婚的时候你为何不抗旨?”
“我们成婚后你又为何不一纸休书弃了我?又为何不索性与江萋萋私奔浪迹天涯?”
“你明明有这么多的选择,可你一个都没选,因为你无能,你废物,你不敢抗旨,更舍不得你宸王的身份地位,所以你选择伤害我,让楚湛替你迎亲拜堂,一边展示你对江萋萋的忠贞,一边羞辱折磨我。”
“如此的无能又废物,连一条狗的不如,我真觉得自己很傻,竟然会迷恋你这样的人。”
魏姜笑得越来越明媚,可对楚景川来说却是淬了毒的利剑。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自然是了解魏姜的,他记忆里的魏姜乖巧听话,对他言听计从,根本不可能说这样的话。
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怒从心起:“放肆!你失心疯了吗!敢这样和我说话!来人!取家法来!”
魏姜弯着眉眼,笑意不减:“王爷想用家法罚我?”
楚景川还以为对方怕了,讥讽地冷笑:“你口出狂言,丝毫没有身为王妃的体面,不罚你难道等着你出去丢我宸王府的脸吗!不过……”
“倘若你知错了,自己请罪,我可以谅你初犯,减轻惩罚。”
楚景川算准了魏姜不敢跟他硬碰硬,等着对方向他哭求认错。
然而等了半晌对方都没有丝毫动静,魏姜依旧笑吟吟地盯着他。
楚景川皱眉:“你难道要拒不认错吗?”
“让我向你认错?你也配?”魏姜扬起小脸,漆黑的瞳孔中仿佛覆上了一层寒霜,看得人直发颤,她淡淡道:“王爷不是想用家法吗?那就试试吧。”
原本楚景川并没有动用家法的心思,他不过是想吓吓对方而已。
没想到对方的骨头这么硬,竟直接让他下不来台。
这下楚景川也动了气,厉声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把她拿下!去取家法!”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周围的下人仿佛没听到一般,竟都自己干自己的活儿,丝毫没有要听令的意思。
楚景川愣住了:“你们都聋了吗?听不到本王的话吗!”
下人们一个劲儿地擦着冷汗,没有一人敢上前。
他们今早刚见识过王妃的狠辣手段,恐惧深深地刻进了骨头里,哪里敢听王爷的话。
毕竟王爷就算发怒,也只是打个板子的事,可王妃是个狠人啊,若招惹了她,他们全家老小都别想活了,估计祖坟都得被刨出来。
这样的人他们哪里敢惹啊!
楚景川还处于震惊中,只听魏姜轻轻开了口:“时候不早了,王爷劳累一天辛苦,来人,送王爷回书房休息。”
话音一落,原本还充耳不闻的下人们都放下了手里的活计,齐齐上前将楚景川围了起来。
这阵仗就连楚景川都不曾见过,他当场傻眼。
这里可是宸王府!这都是他宸王府的下人!现在竟然不听他的命令,对魏姜马首是瞻?
都疯了吗!
然而魏姜没再搭理他,仿佛他是什么脏东西一般,转身走得毫无留恋,连一个眼神都没给。
楚景川僵在原地。
看着对方逐渐消失的背影,不自觉地向前走了几步,像是要追上去一般。
可紧接着又停了下来,满目迷茫。
不知为何,看到对方走得如此决绝,他竟生出了一丝害怕。
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他弄丢了。
此时的魏姜已经疲惫不已,她回到自己的院子,刚踏进房门便一阵天旋地转,一个极大的力道抓住了她的手腕,强硬地将她锁进怀中。
熟悉的气息夹杂着血腥味,即使一片黑暗也能猜出对方是谁。
“大半夜潜入嫂子的房间,这可不合礼法。”
“我们之间,还有礼法可言吗?”
他隐藏了多年的爱意,每一日都在强迫自己清醒,可所有的努力都在昨日夜里被击溃得彻彻底底。
他握着魏姜的手腕,将她的手靠近自己的唇边,小巧的手掌有一条深深的血痕,是之前磨碎瓷片时被划伤的,现在已经结痂,但还残存着血的味道。
他低头吻了上去,轻轻舔舐着那道伤痕。
结痂处被挑开,鲜血再度渗了出来,温热的液体顺着手腕往下滴落,腥甜的血腥味儿充斥在房间里,释放着危险又暧昧的气息。
月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正好落在魏姜身上,白皙的小脸平静得出奇,昏暗的瞳孔看不出丝毫喜怒。
过了许久,她淡淡问道:“你受伤了吗?”
楚湛的衣物上沾了许多血迹,她不得不有此疑问。
楚湛摇了摇头:“没有,这些不是我的血。”
他将脸埋入对方的脖颈处,声音能听出一丝雀跃:“你在担心我吗?”
魏姜却笑了,转身望着对方,漆黑的瞳孔极具诱惑。
她的手指落到楚湛的喉结处,一点点向下,轻而易举便探入了衣内。
“我当然担心,担心你受了伤,今夜就陪不了我了。”
这话说得露骨,却瞬间让楚湛清醒过来。
“阿姜,跟我走吧。”
他深爱着魏姜,从前碍于兄长他选择退让,可现在他和魏姜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放手了。
魏姜浅浅笑道:“你又在说胡话了,我是你的嫂子,如何能跟你走?”
“你既然这般在意我们叔嫂的身份,又为何愿意和我做这些事?”
魏姜拿茶杯的手顿了一下,幽幽地瞥了他一眼:“是又如何?你要为她讨个公道?”
季宴礼一头雾水:“我与她又不相熟,我替她讨什么公道?”
魏姜只是笑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但眼底已经覆上了一层寒霜。
“既然不是为她讨公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季宴礼这才说道:“江萋萋为了治她的脸都快急疯了,听说还找遍了宫里的御医,都束手无策,这不走投无路,就找到我这里了。”
他笑了笑,饶有兴趣地看着对方:“我一看这手笔,就知道是你做的,我倒有法子治她,但总得先问问你的意思。”
江萋萋的脸毁得可怖,饶是他也被吓了一跳。
若无仇怨,谁也下不去这个毒手,他很好奇,这位小王妃和江萋萋之间发生了什么。
魏姜淡淡道:“她好歹也是将军府嫡女,我若真毁了她的脸,自己也会惹出一身麻烦,所以那毒其实不用解,两个月之后她自然会恢复原样。”
虽然她的确想彻底毁了对方,可她现在还没有保护自己的本事,若一味泄愤,只会徒增麻烦,她自然不会做得太绝。
“我自然清楚,也告知过江萋萋,可她似乎不能接受自己顶着那张狰狞可怖的脸坚持两个月。”
说来也怪,两个月而已,说短不短说长不长,若真无颜见人,在府里闭门两个月就是。
可对方似乎很是着急,迫不及待地要恢复容貌。
魏姜闻言,轻轻勾起唇角。
她自然清楚对方着急的原因,因为一个月后是庆苍太子来访大周的日子。
庆苍太子痴迷武学,来访大周不光是为了加深两国关系,更是为了与大周高手切磋。
前世周阙为了迎接这位太子,在宫中大摆宴席,请了不少高手,江萋萋作为年轻一辈的佼佼者,自然也在其列。
二人当众切磋,太子被江萋萋的武功折服,二人成了挚友。
有了这层关系,江萋萋不光在大周,就连在庆苍也拥有了一席之地。
所以江萋萋绝不会让自己缺席于一个月后的宴席,可若是顶着这样一张脸,别说与庆苍太子结交,她连宫宴都进不去,自然着急得不行。
魏姜拿出纸笔,轻轻写了几个字递给季宴礼:“将这个送去宁世居,再让宁世居转交给江萋萋,就说是鬼医所赠。”
季宴礼看了看纸上的字,顿时笑出了声:“你这小家伙,还真是一肚子坏水,不过对我胃口,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紧接着他又说道:“我总觉得与你有缘,不如你我结拜为兄妹吧。”
闻言,魏姜怔了一下,幽幽地扫向对方。
季宴礼笑吟吟地弯起双眼:“我好歹也是神医谷的小少主,做我的妹妹不委屈你,你不妨考虑一下。”
可魏姜只是语气淡淡:“我不需要哥哥,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不需要哥哥了。”
季宴礼并不在意,他看中的人,绝不会轻易放手,这个妹妹他要定了。
魏姜垂下眸子,突然问了一句:“你还记得你的母亲是个怎样的人吗?”
季宴礼被对方没来由的一问弄得有些懵,回过神后,苦笑了两声:“我两岁时母亲就扔下我走了,我对她并无印象,只是听外公说过几句。”
“我的母亲是神医谷独女,身份尊贵,从小受尽宠爱,在医术上的天赋更是令人称奇,外公对她寄予众望,可她运气不好,第一任夫君早亡,让她年纪轻轻就做了寡妇,后来又遇到了一个男人,深陷情爱当中,明知对方已有家室,依然不管不顾,甚至未婚有孕。”
“外公是最重脸面的,得知此事后,便与我母亲断绝了关系,于是母亲将我扔在神医谷,自己和那个男人跑了。”
“听外公说,那个男人惧内,所以一直没给她名分,即便生了孩子也只是一个外室,后来那男人再度流连花丛,彻底腻了她,仅仅三年她便自尽身亡,死后却连人家的祠堂都没进,彻底成了孤魂野鬼。”
他对母亲的记忆少得可怜,再加上外公待他极好,所以他对母亲谈不上爱也谈不上恨。
他只是不明白,堂堂神医谷的继承人,为何会为了所谓的情爱自轻自贱,甘愿当一个外室?
她的骄傲呢?她的才学呢?在她眼里这些难道还比不上一个男人?
魏姜静静地听着,总算明白为何祖母对母亲会是那样的态度。
她记得年幼时,父亲常年不来看她们,母亲因此愈发易怒,时常发疯,最后当着她的面上了吊。
对母亲而言,无论是季宴礼还是她,都比不上一个男人,孩子而已,是可以被毫无留恋地抛弃的。
母亲对她有生身之恩,所以魏姜不怨,但她也很清楚,她的母亲并不爱她。
“这么多年过去,你可有想过去找你的同胞?”魏姜淡淡地问了一句。
季宴礼愣了愣,笑着摇头:“外公很忌讳这件事,神医谷内也不可议论此事,所以我至今不知道带母亲走的那个男人是谁,外公只告诉我她生了个女儿。”
“从她扔下我的那日起,我与她就断了母子情分,而她生下的那个女儿,跟我也没有任何关系。”
听到这里,魏姜的嘴角有些泛白,拳头不自觉地捏起。
是啊,她年幼时被母亲抛弃,父亲也从不将她放在眼里,后来被夫君厌恶,被朋友抛弃,她生来就是孤身一人。
前世如此,今生也不会有改变。
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更没有爱人。
她不该对这些东西有丁点的奢望。
……
两日后,镇宁侯府有了大热闹。
府内张灯结彩,宾客一茬一茬地进,贺礼堆得库房都装不下了。
老夫人从檀山回府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大周,所有高官贵族都得前来拜见。
索性大摆宴席,让侯府好好热闹一场。
“二小姐,宾客已至,请去前厅见客吧,可不要忘了这两日教给您的礼仪。”
红岚亲自为魏姜束发添妆,本就生得精致的人此刻更添尊贵高雅。
自从老夫人回来后,立刻便下令训练三个小辈的礼仪。
魏琼华和魏冉均是从小娇养着长大的,哪还有什么礼仪可言,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行为粗鄙难登大雅之堂。
看得礼仪嬷嬷们连连摇头,难以想象这竟然是老夫人的后人。
魏姜比起他们倒是好一点,但也只是一点,她是以私生女的身份养大的,谁会费心教一个私生女礼仪呢。
好在她勤奋好学,短短两日就已经将所有礼仪牢记于心,举手投足皆是高贵得体,赢得一众嬷嬷的赞叹。
于是当魏姜出现在前厅时,立即吸引了在场所有宾客的目光。
见鬼医惹不起就来挑软柿子捏?
周涟遗终于忍不了了,只身挡在魏姜身前,斥道:“江萋萋,你当本公主是死的吗?那日我邀你等一起去檀山赏花,是你以下犯上故意挑衅,还下令打伤了宸王府的丫鬟,魏姜乃王公家眷,你却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屡次冒犯,她这才对你稍作惩处。”
“季神医也说了,魏姜给你下的毒根本不需要医治,只需等两个月便能恢复,只是小惩大戒而已,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变成故意害你了?她若真的要害你,岂会给你恢复容貌的机会?”
此话一出,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是因为江萋萋对宸王妃不敬才受到了惩处,根本不是什么嫉妒怨恨。
以下犯上被罚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她怎么好意思倒打一耙?
江萋萋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涟遗,我们可是朋友啊,你怎么能帮着魏姜说话?”
“朋友?”周涟遗冷笑:“我曾经的确将你当做朋友,所以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相信你,可今日见了你的所作所为,我真宁愿从来没有交过你这个朋友!”
她一直知道江萋萋喜欢装可怜,但她想着对方定是真的受了委屈才会如此,所以她一再地容忍这个人,从未怀疑对方的品行。
可今日她才发现,江萋萋不光喜欢装可怜,还喜欢颠倒黑白,诬陷栽赃其它人,十足的阴险自私。
仅仅是今天就让魏姜受了这么多委屈,那以前呢?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魏姜还遭受过什么?
江萋萋还想再说什么,可周涟遗已经不愿再看她。
这时,红芳从前厅走了过来。
“老夫人说江家小姐太过吵闹,扰了她老人家的清静,命奴婢将江小姐请出去。”
话落,周围的下人纷纷上前将江萋萋架了起来。
说是请出去,但这架势分明是要将她扔出去。
“你们干什么!我是将军府嫡女!你们疯了吗!”
江萋萋原本还想挣扎,可那些下人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她的内力竟一点也使不出来,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就这么硬生生被人拖了出去。
等人被彻底拖远后,红芳扫了眼在场的众人,淡淡道:“我家老夫人说了,二小姐生性良善柔和,不愿与人结怨,所以难免有些不知死活的东西想欺负她,之前是老夫人不在,没人给二小姐撑腰,如今她老人家回来了,定不会让二小姐再受任何的委屈,还请诸位往后能多照看些二小姐。”
众人听出了老夫人话中的警告,纷纷打了个寒颤。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魏姜是老夫人的心肝宝贝,这下是彻底没人敢对魏姜不敬了。
另一边,江萋萋被无情地扔出了侯府。
好巧不巧,遇到了正要来府上赴宴的楚景川。
“萋萋!这是怎么回事?”
前几日拍卖结束后二人闹得不快,可江萋萋到底是他爱了多年的女人,现在看到她被这样扔出来,自然心疼不已。
江萋萋一看见他,立即流下了委屈的泪水:“景川,我……我被他们赶出来了。”
楚景川大怒,看向侯府的下人,斥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萋萋好歹也是将军府嫡女!侯府就算再高门大户,有什么资格这样对她?”
下人们却神情淡淡,脸上没有一丝对楚景川的敬畏和恐惧。
“我们也是奉老夫人的命令行事,宸王若有异议就去问我们老夫人吧。”
“你们什么态度!镇宁侯府就是这样管教下人的吗!”
下人们幽幽地瞥了眼旁边的江萋萋,道:“宸王在斥责我们之前,最好先问问江小姐都干了些什么。”
楚景川一愣,这才注意到江萋萋身上散发的恶臭,顿时拧紧了眉头,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萋萋,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江萋萋咬着下唇不答话,毕竟用粪水敷脸实在太恶心太丢人了,她哪里说得出口啊。
侯府的下人很贴心地解答了楚景川的疑惑:“江小姐为了治脸,不顾副作用地用了鬼医的药方,用粪水热敷了五个时辰,终于如愿以偿的恢复了容貌,副作用就是恶臭弥漫不散,将我们府上的宾客都熏坏了。”
“什么?”楚景川震惊了。
他问过魏姜,不是说萋萋的脸只需要两个月就会自行恢复吗?为何还要用这么令人作呕的方子?
下人们不忘补刀:“不光如此,江小姐还污蔑我们二小姐,说她是因为得不到王爷的心嫉妒愤恨才毁了她的容貌。”
“你们住口!”江萋萋快气炸了,侯府的下人都这么多嘴多舌吗!
“景川,我……”
江萋萋本想像以往那样亲昵地抱住对方,可还没等她动手,楚景川向后退了一步,无情地躲开了她的触碰。
“过了这么多天,我本以为你已经记住了教训,没想到非但没有长进,还愈发荒唐。”
楚景川的眼神冷得可怕。
他实在不明白,以前的江萋萋明明温婉又端庄,行为举止皆有大家风范,是大周最受人敬仰的女子。
他一度认为只有江萋萋这样的人才配做他的王妃。
可现在这人的行为越来越诡异,性子也不似从前那般温柔和顺了,简直令人厌烦。
甚至……甚至都不如魏姜讨人喜欢。
“既然老夫人不让你进府,那你就先回去吧,想法子去了你身上这股味道。”
说完,楚景川头也不回地进了侯府,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对方。
江萋萋瘫坐在地,满脸的不敢置信。
楚景川竟然扔下她走了?还用那么冰冷的眼神看她。
以前的楚景川从来不会这样对她,以前只要她稍有委屈,对方就会放下一切哄她逗她,将她当作天下至宝一般呵护。
为何如今却是这个态度?
“魏姜,一定是魏姜,都是因为她!她想害我!所以让我丢脸,还想抢走景川,她想抢走属于我的东西!”
江萋萋的五官逐渐狰狞可怖,恨意如熊熊烈火越来越浓烈。
忽然,她眸子一闪,嘴角勾起一抹笑。
“魏姜,你还真是讨人喜欢啊,不光是季宴礼和齐麟,就连景川都被你迷了去,这么喜欢勾引男人,那就让你多尝一些男人的滋味吧。”
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好似寒冬里的烈风,让人忍不住直打寒颤。
她看向乱作一团的人群,凌疏肿着一张脸,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沾满了血迹,像是一只被凌虐欺负的小狗。
刹那间,魏姜的眼底泛起了一缕寒气,巨大的杀意犹如滔天巨浪翻涌而来。
明明是夏季,周遭的温度却直线下降。
凌疏怔怔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自家王妃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顿时莫大的委屈如海浪般袭来,被打了几十个耳光都没有哭的人,此刻竟落下泪来。
“王妃……”
“谁打的你。”
“她们都打了,所有人打我一个。”凌疏委屈坏了,就像个告状的小孩,但是又不服气,说道:“但是我打回去了。”
“打够了吗?”
“不够!”
凌疏满脸戾气,她被这些人打了几十个耳光,脸疼得都快不是她的了,她才刚开始反击,怎么可能够!
既然已经动手了,那就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她被打了多少个巴掌,要一个不落的全还回去!
魏姜满意地勾起唇角,平静的笑容下藏着骇人的疯狂。
“那就接着打,往死里打,就算真的打死了也没关系,出了事本王妃给你顶着。”
有了自家王妃的命令,凌疏彻底不怕了,她撸起袖子,用尽全力发泄自己的怒火。
至于魏姜。
她转过身来,目光落到江萋萋身上。
此时的江萋萋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正挑眉轻笑:“宸王妃回来了,来的正好,我知道你不爱管教下人,可身为主子,也不能放任下人太过放肆,让外人看见只会觉得宸王府无能,景川平日不管后宅,你既然已经做了宸王妃,这应该是你的职责啊。”
“我让你开口了吗?”
阴冷的嗓音一出,众人立即打了个寒颤,就连江萋萋都被对方的气势惊了一下。
她冷笑道:“我不过是想劝一下你管教丫鬟的方式,宸王妃何必摆出这种态度?”
别人怕她宸王妃的身份,她可不怕。
她背后有楚景川,有周涟遗,甚至还有周阙,就算对方是宸王妃,也不比她高一等。
然而下一秒,啪——的一声响起,重重的耳光落了下来,直接将江萋萋的脸打偏了过去。
霎时间,所有人都震惊了。
江萋萋被打懵了,脑子里嗡嗡声不停,直到左脸传来火辣辣的灼烧感才反应过来。
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你敢打我?”
无论穿越前还是穿越后,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从来没被人打过耳光。
她是天之娇女,是所有人羡慕的千金小姐,有着举世无双的武功,被诸多男人围绕呵护。
她从来没被人打过。
可现在,魏姜这个贱人竟然敢动手打她?
魏姜居高临下地瞥着她,嘲讽般地冷笑:“你是什么东西?我打你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
江萋萋怒极,周身的内力开始凝聚。
她刚才只是一时大意,没料到对方竟然真的敢对她动手,所以没能挡下那一巴掌。
她可是拥有绝世武功的天才,对方岂是她的对手?
她的眼睛发了狠,决心要给对方一个刻苦铭心的教训。
可就当她即将出手之际,无数银针从魏姜的袖中飞出,精准地刺进江萋萋的体内。
仅仅是一瞬间,她的内力当场消散,甚至双腿开始无力,直到再也站不住,竟直接跪了下来。
“怎么回事?我的内力呢?”
魏姜挑起她的下巴,眸中泛起点点凶光。
“我知道你武功盖世,若真要动手,我定敌不过你,可江小姐似乎忘了,我精通医理,对于人体脉络穴道经脉是再熟悉不过的,自然也知道哪些穴位可以暂时封住人的内力,哪些穴道可以让人四肢无力,形同残废。”
其实只要江萋萋有心防备,即使有阴月针,魏姜也没有下手的机会。
可奈何江萋萋从来就没把她放在眼里,自信自己无人能敌,这才给了她可乘之机。
她捏住江萋萋的下巴,力道之大仿佛快要将对方的骨头捏碎。
一双眉眼微微弯起:“刚才就是你想打死我的丫鬟?”
“不过是一条狗而已,难道你要为了一条狗对我动手吗!”
“即使是狗,那也是我的狗,江小姐长这么大难道不知道打狗要看主人吗?”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江萋萋也丝毫不惧,她凑近魏姜,用只有彼此能听到的声音讥讽道:“就算我打了你的狗又如何?你别忘了,我有楚景川护着,我的背后还有周涟遗和周阙,你不敢对我动手,一旦我有了三长两短,整个大周都不会放过你。”
魏姜回以一笑:“江姑娘好胆识,死到临头还这么硬气,不过你放心,我可不舍得让你受苦,我准备了更好玩的东西给你。”
话音刚落,江萋萋突然感到一阵瘙痒从脸上传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却看见魏琼华等人看向她的眼神都透着惊恐。
“你们在看什么?我的脸怎么了?”
魏琼华结巴了半天,刚要开口,却控制不住地当场呕了出来。
这下江萋萋是真的慌了,挣扎着跑到不远处的池子旁,当她看见水中倒映的脸时,当场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我的脸!”
只见江萋萋原本细嫩的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烂发腐,就像一滩生满蛆虫的烂肉,光是看一眼都让人反胃,更可怕的是上面还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恶臭。
在场的千金贵女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都捂着鼻子连连后退,生怕被沾染上一点。
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看了这么可怕的画面晚上可是要做噩梦的!
此时的江萋萋已经癫狂了,哪里还有平时的稳重端庄。
那可是她的脸啊!是她引以为豪的容貌!若毁了脸,谁还会正眼看她?
魏姜静静地注视着她,前世的种种给她深深地上了一课。
要折磨一个人,就要找到对方的弱点,只有知道对方最害怕的是什么,才能直击对方的痛点。
江萋萋不在意皮肉之苦,但她最在乎的就是容貌,她渴望得到所有人的爱,被所有人宝贝呵护,那么这张脸就是必须的。
她抬起眸子,幽幽地扫向其他人。
众人都害怕得缩了一下脖子,连连后退。
见识了这样的场面,她们哪里还敢跟魏姜对着干,她们都是千金贵女,最在意的就是容貌。
就连魏琼华都没了跟她作对的心思。
就在这时,周涟遗赏完花回来了,看到眼前的一片混乱当场傻眼。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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