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烟袋锅子有节奏地敲打着讲桌，先来了一段快板，惹得学生们一阵哄堂大笑：
陈营长，气昂昂，带领队伍反扫荡，
敌人进攻十八趟，山后埋伏开了枪，
吭啊吭啊的手榴弹，哒哒哒的机关枪，
独立营，真英勇，好似猛虎下山岗，
拖大炮，夺机枪，打死了汉奸一大帮，
活捆了青山、次郎还有田中小队长！
紧接着，老汉烟袋扬起，激昂地唱了起来：
鬼子真可恨，奸淫又杀人，
你看他狼心狗肺，人人都颤心。
弟兄们，快快联合起来抗日军，
拿起我们的镰刀，舞起我们的斧头，
都和鬼子把命拼!
老汉一边唱一边解说，五更调、秧歌调，尽是些民间旧调新词，活生生再现了他那个年代的战斗生活，《穷人翻身歌》、《廉大嫂翻身记》、《劝郎参军》、《参加独立营》、《十八盘反扫荡》……他唱了一曲又一曲，讲了他一幕又一幕战斗经历，同学们一边听，一边记，记了满满一本子。之后，我们集体整理汇编了一册，沈大发为每一首歌和每一篇故事插了图，在全校争相传阅，成了学生们学习语文和革命传统教育的乡土教材……
八
一天下午，林志城从联校开会回来，向大家传达了将我调回联中任教，说联中现在缺语文老师。“怎么？我这才来这里不到两个学期，半路上调走，我不同意！难道我同意？说实话，我真舍不得让你走。工作需要，我们有什么好说的？”林志城说罢，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这时，一种难言的留恋之感涌上我的心头。我虽来K小学时间不长，可我恋上了这所学校，我留恋这里的老师，留恋四年级那班可爱的学生。村里家长们待我天高地厚，对我寄予很大希望，我怎么说走就走呢！也罢，铁打的营盘流动的兵，哪里需要哪里去！
次日一早，孙主任便来到学校口头传达了联校的调令。学生们得到这一消息之后，教室里即刻像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