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季星波彭沛的其他类型小说《偏执大佬的富贵花她又美又飒季星波彭沛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小茶尖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把小杨送回家后,季星波准备掉头回自己家,手机震动一声,她停下车子拿起一看,是彭沛发来的消息。——今晚洗干净来初霖园。她深呼一口气,脚踩油门转了个弯。半小时后,顺着霓灯繁华的街道,车子最终驶入一高档小区的地下车库,这里停放着彭沛珍藏的数辆豪车。一打开门,她就被男人拉到隔壁,抵在门板上,铺天盖地的热吻袭来。本该是浅尝辄止的一个吻,在男人的带领下,那炙热的吻就跟烈焰熔浆似的,辗转着熔化了她。大约是喝了酒的缘故,彭沛有点横冲直撞,也不知谁先脱了谁的衣服,干柴烈火一路烧到了床上。形容彭沛,她绞尽脑汁,也只想到八个字。西装暴徒,色气冲天。“小星星又想要了?”彭沛含笑看着身下口红被亲掉一大半的女人,眸色更深了。季星波别过头,选择收回那八个字。今晚...
《偏执大佬的富贵花她又美又飒季星波彭沛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把小杨送回家后,季星波准备掉头回自己家,手机震动一声,她停下车子拿起一看,是彭沛发来的消息。
——今晚洗干净来初霖园。
她深呼一口气,脚踩油门转了个弯。
半小时后,顺着霓灯繁华的街道,车子最终驶入一高档小区的地下车库,这里停放着彭沛珍藏的数辆豪车。
一打开门,她就被男人拉到隔壁,抵在门板上,铺天盖地的热吻袭来。本该是浅尝辄止的一个吻,在男人的带领下,那炙热的吻就跟烈焰熔浆似的,辗转着熔化了她。
大约是喝了酒的缘故,彭沛有点横冲直撞,也不知谁先脱了谁的衣服,干柴烈火一路烧到了床上。
形容彭沛,她绞尽脑汁,也只想到八个字。
西装暴徒,色气冲天。
“小星星又想要了?”彭沛含笑看着身下口红被亲掉一大半的女人,眸色更深了。
季星波别过头,选择收回那八个字。
今晚的彭沛怎么回事?又是热吻又是叫昵称的,听得季锦初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男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你能不能用平时的口吻说话?”
男人四处点火,季星波没忍住,朝他腰间狠捏了一把,却被他抓住手腕,单手桎梏高举反扣于头顶,俯下了身俯下身咬住了她的脖子。
刹那间,大脑一片空白。
“我还真想死在你身上。”
彭沛嘴角微扬,随即虔诚地在这片土地播种了草莓。
“……”
他是怎么说得出这么羞耻度爆棚的话啊……
入目而来内裤熟悉的一抹红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彭沛心中熊熊燃烧的烈火。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
“什么时候的事?”彭沛两根手指捏紧鼻梁。
“就刚才。”季星波油然而生一股饿着孩子的感觉。
看着彭沛起身穿戴整齐,一副严肃起来的表情,她突然停顿了一下,伸出手试探性地拽住他的衣角。
“彭沛。”
彭沛回眸,神情微讶,“怎么?”
“你能帮我买包卫生巾吗?”季星波咬住下唇,眼神飘忽,说的很没底气。
她清楚现在床单上肯定沾染了很多经血,但此时,她是真的没力气动弹。
“什么?”彭沛怀疑耳朵出毛病了,语调也拔出一个高度。
她捂住小腹,低声说道:“没什么,我随便找点卫生纸应付下也是一样的。”
话一出口,彭沛有些后悔,季星波一向是个知进退的人,只要他有一丁点不满意,那就一定是她服软。
季星波刚想说点什么缓解气氛,只听咣当一声门响,彭沛一声不吭走了。
楼下隐约传来汽车发动引擎的声音。
她赤脚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往下看去。一辆车子飞速驶出了别墅大门,深红尾灯越来越微弱,最终消失在视线之中。
又惹他生气了。季星波垂下眼睑,掩去闪烁的落寞。
初霖园附近没有超市,彭沛只好驱车到达市区的超市,面对琳琅满目的女性用品区,正纠结要不要走过去。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自降身价给女人买卫生巾。
忽然想起季星波每个月来大姨妈都会痛的死去活来的,彭沛准备离去的脚又放了回去。
他彭沛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就是买包卫生巾吗?小意思。
思及此处,彭沛取了个购物车走近,当场愣住,可能他这辈子都无法理解卫生巾有那么多花样。
相比当前,他彭沛还真是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女售货员见彭沛在这儿站了很久,以为他有什么难题,走过来问道:“这位先生,你是给女朋友买卫生巾的吗?不知道她常用什么牌子?日用还是夜用?干爽、绵柔还是超薄呢?”
“这些有什么区别吗?”一下给彭沛问蒙了,这就涉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
他上哪儿知道卫生巾还有这么多讲究。
售货员心里感叹愿意帮女方买卫生巾的男人不多了,随后耐心解答:“当然有啊,不同尺寸长度的卫生巾,所对应的不同功能。选对卫生巾,日常生活都不会感觉负担哦。日用长度240mm,适用经血量一般时或者少经血量体质的女性,长度大于320mm尺寸类别的卫生巾,则适应夜间生理代谢的月经量吸收。”
这一排排花里胡哨的包装真是为难选择困难症,除了每月的生理期,他压根就不知道季星波常用的牌子和尺寸。
彭沛围着购物车转了一圈,一脸的纠结,售货员以为他改变主意不买了,刚准备去服务下一位,就看到他大手一挥,货架各种品牌各种尺寸的卫生巾被横扫一空。
售货员没想到还有脑回路这么清奇的男人,身后几个正在挑选的女生看过来,纷纷目瞪口呆。
彭沛正要推去结账,转念想到家里随处可见的止痛药,又返回问售货员:“请问,女人痛经除了多喝热水,还有什么能缓解的方法吗?”
“红糖水!”售货员还没来及回答,那几个女生就激动地抢答。
彭沛对这方面还真是一窍不通,“在哪儿有卖?”
“就在调味剂那片儿!买红糖姜茶就行了!”几个女生看彭沛的眼神就跟看珍惜动物一样。
事不宜迟,彭沛匆忙跟几人道了谢,推着装满卫生巾的购物车在无数人的目光中前往调味区,按照那几个女生说的选了几个品牌。
他视线不经意间对上货架上新出的薯片,迈步向前,随手往购物车的缝隙里塞了几包小零食,然后朝着收银台快步走去。
结账的时候又遇到那几个女生,彭沛对她们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了,这可让几个女生更加臣服在彭沛的西装裤下,一直顺路走出超市,眼睁睁看着人家的座驾扬长而去。
“妈妈,这男的真是太迷人了!别人家的男朋友也太暖了吧!”
“岂止迷人!看他那身打扮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别想了你们,帅哥都出来买卫生巾了,肯定名草有主啦!而且还对他女朋友那么好,要是我男朋友有他一半儿贴心就好啦,成天就知道喊666。”
“哎,你们刚才看到了吗?帅哥车牌尾号四个8,而且长得有点像一个人。”
说起像谁,女生们都觉得彭沛好像在哪儿见过,但就是叫不出名字来。
其中一个玩手机的女生正好在刷微博,突然刷出条盛世星娱的微博,其中提到了彭沛的名字,霍然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想起来了,他他他他他他……”
“好了,不要扭扭捏捏的,我这个当叔叔的替你决定了。你要是再还嘴,这个执行总裁的位置,就换人吧!”季丰朗也是着急跟彭沛那边示好,当场就跟季星波撕。
季星波一声不响,只觉耳边净雷声大雨点小。
孙尚河却有些急眼了,这叔叔怎么就拎不清呢?这事可不能黄啊。
“季先生,你先深呼吸,不要急不要激动,这件事得季小姐本人愿意才行,别人都不能做主。我觉得,人最大的问题不是不懂感恩,而是恩将仇报,季小姐,你说对不对?”
季星波:……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这俩人统一战线,直接把节奏拿捏得死死的。
她虽不吃这一套,但这事儿的的确确是她连累了彭沛,碍于大家在场,她也不好多作解释,跟谁告状也无济于事,只能牙齿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要问季星波有什么软肋,估计就剩事业和经济了。
简单而言,她不能丢了执行总裁的头衔,至少现在还不能丢。
孙尚河见她似乎不那么抗拒了,事不宜迟,趁水和泥。
他不知从哪儿拿出一个ipad递给她:“至于您照顾总裁的细节,我这边帮你整理了一个共享计划表格,您先看看,后续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再添。”
以无私奉献精神,为彭沛添砖加瓦。
季星波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万千感慨,最后凝结成一个不咸不淡的字:“哦。”
孙尚河一瞬不瞬看着她的侧脸,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末了,补充一句:“合理的要求是锻炼,不合理的要求是磨炼,我相信你可以。”
原来,画大饼是一项基本的职业素养。
“季总,您叫我有什么事吗?”监控室的负责人进门,毕恭毕敬开口。
季星波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前天地下车库,下班高峰的监控录像还在吗?”
监控室负责人急忙说道:“在的!因为有事故发生嘛,加上也要给警方提供证据,所以那几天的录像都保存下来了。不过有一段是损坏的。季总,你要看吗?”
季星波点头。
监控室负责人立刻熟练操作着控制台,调出了前天保存完好的监控录像。
“季总,要不您慢慢看?我去忙其他的?”监控室负责人懂得察言观色,很有眼力劲儿。
季星波也没多注意,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将进度条划到事故发生之前。
在她之前,正值下班高峰,很多人陆续进出地下车库不足为奇。
看第一遍,人来人往的没发现异常,第二遍她调慢倍速,把在场的所有人都观察了一遍,没有外人,全都是公司的人,从工作服和胸口的工作牌可以辨认出来。
突然,小杨指了指镜头里出现的一个黑影:“暂停一下,镜头放大。”
季星波按照她说的,把画面围绕着角落里的黑影放大,直到能看清那人的面部表情。所幸,画面足够清晰,放大之后也没有显得特别的模糊,当时。
从身形和走路姿势,可以看出,对方是个男人。
小杨凑上前看了看,面色有些凝重:“季总,我觉得有点奇怪,他从下车就到处看?难道他知道你会出现在这里蹲守?他的视线不对,好像是在踩点,观察周围的摄像头……”
这个人的行为举止确实可疑。
季星波比较赞同小杨的说法,食指着摩挲下巴,分析道:“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不了解地形,他应该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
她快速拉动进度条。
监控录像里果然如小杨所说,那个男人的确在事发前就四处徘徊。
发现了这点之后,再次重温录像,她们霍然发现了盲点。
从这个男人开车进入地下车库那一刻开始,就靠在车边抽烟,有意无意地环顾四周。
这个点基本没什么人下来取车了。那天碰巧季星波加班,一直到晚上八点多才下来。
季氏集团很注重维护安保工作,地下车库所有监控摄像都会定期检查,通常市面上大多数监
控摄像头都带红外夜视功能,能够照亮被拍摄的物体。
但无法进行彩色的还原,拍摄出来的画面是黑白的。
监控录像播放到季星波走下电梯,后面损坏的就无法继续播放了。
魔怔了似的反复了看了几遍录像,她笃定了一个细思极恐的事实——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策划。
季星波身体绷紧,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到底动了谁的蛋糕……
这些年,她做的太多,得罪的人一根手指数不过来。可也不至于蓄意谋杀吧?
注意到什么,季星波立刻把画面暂停,放大了男人车子的车牌,但距离较远,画面放大车牌变得十分模糊。
当务之急是弄清车牌号,查到车子的主人。能做到这件事的 ,只有警方。她得去躺公安局,把线索交给警方。
介于一旁还有监控负责人在,她不好说太多,拷贝了录像资料。
“季总,有了这些发现,你就不要担心了,咱肯定能找到真凶。”
季星波轻轻叹了一口气,相较于小杨的盲目乐观,她却有些心神不宁。
这件事非同小可。事故的具体原因,还要等警方调查之后才能有结论。
临走之前,她联想到之前在彭沛车上听到的话,“找最好的技术人员,一定要尽快修复损坏视频。”
监控没有线索,现场也无迹可寻,回到总裁办,季星波无力靠在老板椅上,她没有什么办法了,本以为能在监控里找到有用的线索。
季星波正在头脑风暴,突然手机响了,她烦躁地拿起,屏幕显示未知电话。
她正在积攒人脉,平时几乎不大会错过任何一个来电,所以很快就接了。
“喂,您好。”
“跟我去吃饭!”
乍一听到彭沛低沉的嗓音,季星波有些恍惚,意识到声源,转向单向玻璃那儿。
彭沛果然站在走廊,手里握着手机。
“没胃口。”
“那就陪我吃。”
“没时间。”
“吃顿饭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那边一时没出声,隔了大概几秒钟,彭沛突然问:“那天邵子昂去地下车库,是不是找你?”
季星波怔了怔,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题太跳跃了。
“季星波,回答我!”那边调子生硬,有几分质问的意思。
季星波反问:“这事跟你有关系吗?”
很安静,安静得可怕。
嘟嘟嘟——
这次是彭沛先挂了电话。
她望着走廊渐远的背影,影子被拉得很长,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他的离开,让季星波心底油然而生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
……
季星波手里握着方向盘,脑子里有些乱。
小杨发信息给她,发了聚餐餐厅的定位,她回复让他们随便点,再过半小时她就到。
“季总?”就这一会儿工夫,远处一阵光亮投过来,一辆私家车停到她边上,落下车窗,那人轻笑一声。
“还真是你,真是巧。”
车里坐的是邵子昂。
最近和他偶遇的次数未免有些频繁,直觉告诉她,不是巧合就是有备而来。
“邵顾问。”季星波突然打了个响指,想起一件事,“对了,我有东西要送你。”
邵子昂挑挑眉梢,颇有些惊诧:“送我?”
季星波转身,从车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长条礼盒,递给他:“上次你救了我,我得谢谢你。”
她不喜欢欠别人东西,尤其是人情。
送的是一条领带,算是还了他为她付款的人情,两清了。
送领带没有其他意思,希望他工作顺心。领带是商务男士打扮的必备单品,送男士领带也代表她从物质上支持他的工作。
毕竟是领导送的礼物,邵子昂推辞不下,只好说:“谢谢,我收下了。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彭沛脑子里翻来覆去回荡着‘凡人哪能跟洛神比’和‘我是你退而求次的玩物吗’这两句话。
他一时没控制住自己,揪住程幸的衣领,完全不顾对方被勒的满脸涨红,呼吸困难,不由分说咆哮:“我还想不通了,我结婚和她有什么关系?你们为什么还要搅和进去!”
任风轻怕出事,赶忙拉架,可怎么都分不开他们两个,只能站一边劝架。
“彭沛!你快松手,没看他快憋死了!”
好在彭沛理智战胜了愤怒,及时松了手。
程幸摔在地上,顾不得周围人的表情,止不住咳嗽,任风轻一直替他顺气,半天程幸才恢复正常呼吸,望着歇斯底里的彭沛,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赶紧走,别逼我撵人。”彭沛下达最后指令。
明摆着彭沛心情不好,但任风轻还想再辩解几句:“你知道程幸就是这样,但他绝不会去掺和你的私事,送请柬的人肯定另有其人。我们其实一早就接到消息,准备去霖城救援,总会把人找到,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
程幸本来是想说,那要是找不到呢?
比起说出来让彭沛难受,他更怕这句话掐灭饱含希望的意志,也就顺着不甘心的嗓子眼生吞了下去。
“要是找不到呢?你们拿什么赔我?世界上就这么一个季星波,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彭沛似是极力克制又像是倾尽所有的,突然笑了笑。
程幸、秦勉和任风轻均是一愣,心里也多少有点沉重。
季星波的手只有彭沛的手三分之二那么大,到头来,他所信仰的神明还是残忍地抛弃了他。那一刻,彭沛心里有场海啸,可他闷不做声,不会让任何人知晓。
所有人都在告诉彭沛放过季星波,可谁他妈放过他啊!
列车待了十八个小时,所有的人心都是揪着的。
外面的水位渐渐高于车厢里的水位,意识到回不了家的一刻,季星波的手机电量还剩 8 %。
“姐姐,我从包里翻到随身WiFi,应该可以打出去。”出声的是邵微淼,脸上干掉的泪痕清晰可见。
“我试试吧。”季星波强忍小腹疼痛,有气无力地接过,连上WiFi,试了好几次,总算联系上了消防人员。
打完消防电话,季星波跟大家说:“别担心,消防员马上就到。”
希望,油然而生。
在消防人员到达之前,上层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很多人已经缺氧了。不多时有人从座位底下找到灭火器砸窗户砸了好久,终于窗户砸烂。
“有没有喘不上气的?赶紧到这儿来!”
列车上的乘客不曾互通姓名,却自发组成了一支庞大的队伍,接力救援。孕妇先去,抱小孩的先去,还有身体已经瘫软的,被搀扶过去,老人或者孩子也被托举着,对着窗户呼吸。
呼吸渐渐顺畅,缺氧的感觉也没那么严重了。
新鲜空气的气味扑面而来,季星波清醒了点。
自救是为了后面的获救。
救援人员到达之前,车里的水位已经在逐渐降低,水位降低了之后,消防员又再次给季星波打了电话,说第二批救援人员马上就到,你们再坚持一下。
救援员撬开列车门之后,所有人眼中都看到了光,那一刻,季星波知道获救了。
手机电量还剩1%。
“大家不要着急,我们已经撬开车门,一个一个来!”一个消防员大喊。
黑暗的车厢里,一场生命接力有条有序地进行。
车厢内的男士们说先让老人、妇女、孩子先走,季星波和车厢里的乘客就往回传话。能走的抓着扶手往前走,体力不支的由消防员背出去。
得救那一刻,季星波的出来第一件事,借手机给家里报平安。
电话那头是季风华满是担忧的声音:“丫头,别那么拼。”
“我会的,父亲,您最近身体好些了吗?一定注意不要动怒。”季星波哽咽着说完,把手机还给了路人。
严格来讲,整个被困的时间是从早上七点时至次日晚间十点五十分。因为季星波算被救出来比较早的,所以就留在站台做志愿者。
站台还有一些医生和乘客参与救援,他们给予这些乘客安慰,进行了其他一些救援工作。
大雨一直没停,季星波站在那儿,盯着黄水看了一会儿,感觉又冷又疼。
这时候要是有一个拥抱就好了。
小腹一疼,紧接着眼前一黑,她整个人向前扑去。
“快,快救人!”
“救命啊,有人掉进水里了!”
“呜呜呜呜呜呜,大姐姐被大水冲走了!”
……
进入霖城后,彭沛先是开车走了一段,无奈风险很大,只好弃车选择骑共享单车。路上全是水,骑不动了,就蹚水走了两个多小时,裤子湿哒哒粘在腿上,皮鞋也泡坏了。
有记者认出了他,一句话顿时炸了周围人的耳鼓膜:“彭先生,您怎么会在这儿?”
“我来找一个人。”接受采访时,他站定于原地,声音仍然不可掩盖地虚弱、沙哑。
两人步入清平调的玄关柜换鞋,这里还是室外。
季星波将羊绒披肩脱下来,作势要物归原主,却听见彭沛说:“你的东西保持原样,随时可以回来拿。”
闻言,季星波心烦意乱:“你还留着干嘛?打包扔了吧,东西可以再添置。”
人也是。
“说的没错。”彭沛垂下眼睑,“你连我也不要了,男人也可以再找。”
季星波假装没听见,将披肩往上拉了拉,遮住自己泛着凉意的肩头。
她不想再尝那种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滋味了。
“我做过最荒唐的事,就是年少时疯狂迷恋过一个人的背影。甚至,自以为是地找了个替代品……我真是坏到了骨子里。”
彭沛凝视季星波的眼神比夜色更深更沉。
“可是,这里疼。”他牵着她的手放在他心脏处。强而有力的心跳一阵阵传来,那儿是澎湃的,却又是沉寂的,像一片汹涌在万里之下的海。
试图敲击着她的心,扰得她也跟着如激荡的湖水一样难以平静。
季星波勉强拉扯回一丝理智,慢慢引导他:“其实你以前想要的东西,以后还会想要,对吧?”
求而不得的永远是最好的。或许,在彭沛这里,不仅仅只是一句心心念念的话,他还会付出行动才罢休。
现在也许只是头脑一热。
“过去是我少不更事,不明事理,完完全全失去你后才追悔莫及。你可以拿我感情肆无忌惮地挥霍,但不能否认我的感情。”那双眼眸像漩涡又似黑洞,仿佛随时能将季星波扯进极深的、无法挣脱的未知领域。
这让季星波感到害怕,本能想要逃离。但那眼神拙劣地表达最真挚的爱意,稍不留神仿佛使了个绊子,将她卷入这场危险的漩涡之中。
她甚至被蛊惑,轻声开口:“为什么?”
彭沛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不知道到底想要什么。
为什么?他为什么一眼就认定了她?
或者从一开始,他们重逢的第一句话就应该是这个。
为什么你接近我?
为什么你主动帮我?
为什么你还要纠缠我?
季星波的心里简直堆满了问号。他每留下一个线索,都地指向一条精确又隐秘的道路:想复合。
就算快下班再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但彭沛的行为又很明显透露出这一点。
连她的内心都无法欺骗自己。
季星波假装得很坦然,明明那样不安,瞳孔内仍旧保持波澜不惊。
她不想知道答案,也不想知道,怕正确答案只是一个略字。
“因为,我已经离不开你了。”彭沛眼尾处落到她眉眼,目光灼灼。
他的声音不大,却也足够响亮。不止季星波,连灯笼里的蜡烛芯火都为之动容,灯光摇曳,夜风来袭,路人行色匆匆不暂留。
有没有那么一刻,她的灵魂随之颤动?
心悸,激动,无奈,无数种情绪扰乱着她的思绪,季星波下意识后退一步:“不可能。”
彭沛露出失望的神色。停顿片刻,很快调整过来:“我们之间真的不可能了吗?”
季星波想起得知自己是宋忍冬替身的时候,她感到相当愤慨痛恨,可如今,这份愤慨随着时间推移慢慢淡化了一样,推动不了半分。
季星波尤其沉得住气,隐忍不发:“他们首先会想的是我配不上你,而不是你配不上我。”
所以,她才要拼一把事业,挽救一下自己岌岌可危的自尊心。
彭沛一愣:“我从没这么想。”
季星波总是无法对彭沛认真生气,因为他总是能摆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我和你在一起的契机,是因为我像她的背影吧,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我的自尊不允许我活在别人的影子里。”季星波摇头,“我熬不过去。”
彭沛一怔,明白了她的意思,随后认真地点头:“那就不熬了。”
听到彭沛这么说,季星波心里像一脚踏空了。
他们之间,彻底完了。
“让我重新再追你一次。”彭沛深情款款地看着她,眸底有着淡淡的血丝。
季星波愣在原地。
彭沛道:“我可以抱你吗?”
“不……”季星波刚要拒绝,冷不防撞见彭沛眼中刹那的祈求,顿时心软下来。
彭沛又眼巴巴地说:“那,换你抱我?”
季星波从未想过他会先低头,一时糊涂,被心软的神绑架,单手揽了下彭沛的肩,打算就此金盆洗手。
她正要推开,没想到彭沛却动作更快地拥住她。
彭沛的手臂逐渐攀上了季星波的腰背,渐渐收紧,仿佛是要把她揉进骨血,听着耳边他重复着那句‘你好软’,如此深刻,如此致命。
他感觉到季星波的身体,有一瞬僵硬紧绷。
果然,她还是很排斥他。是因为有了新欢吗?
彭沛扯了扯有些发紧的腕表,根本没有预期效果,反而整个人烦躁至极。
“放开我。”季星波咬着牙推他,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彭沛当即乖乖松开她的腰肢,颇为恋恋不舍,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季星波有些气恼:“你怎么这么用力?”
彭沛很平静:“因为我在追你。”
季星波:……
那一刻,顶楼的露天餐厅,夜空刚好上演了一场震撼烟花秀。
烟火绽放过程极其短暂,却照亮了他们的脸颊。
季星波却在想,蹭了一场烟花秀,这男的真有心机啊。
彭沛自顾点好了餐,他们并没发现也有人上了二楼,就在她身后的不远处坐下来了。
她往上拉拢了下披肩,手指不停地摩擦,彭沛见状,打电话让孙尚河送衣服上来。
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孙秘书无处不在。
孙尚河提了个袋子上楼,从邵子昂和陆伊人一桌旁经过。陆伊人视线跟过去,不偏不倚,看到了季星波,忽然就发狠似的咬住刚补好口红的嘴唇。
“总裁。”孙尚河调整耳旁的蓝牙耳机,将牛皮纸袋递给彭沛。
男人从袋子内拿出衣服给季星波披上。
这一幕落在陆伊人眼里,她瞬间杏眸圆睁,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眼彭沛。
彭沛是什么人?从没见过他对谁这么体贴过。
陆伊人生性不善隐忍,当即便起身走了过去。
等正在点菜的彭润反应过来,想要抓住她时已经来不及了。
陆伊人走到季星波的桌旁,季星波对上了陆伊人的视线,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注意到来者不善。
陆伊人现在已经嫁给彭润了,按理说,不应该再找她的事。
“季星波,你……”陆伊人唇瓣蠕动下,欲要开口。
彭沛生怕一触即发,他条件反射站起身,将陆伊人扯开,挡在了季星波的面前。
陆伊人被他的举动弄得非常震惊,她还没对季星波做什么呢,这就护上了?
离开彭沛之后,季星波的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轨。她每天忙于公事,仿佛一匹骏马,不知疲倦地拉着季氏集团探索着未知领域。
季氏集团办公室里,所有员工都准时下班了。
助理小杨把打印好的A4纸交给季星波,有些担忧地说道:“星波姐,你都熬了好几个通宵了,身体能撑得住吗?我看你还是休息一下,唉,你就不怕季副总使绊子啊?”
季星波打了个哈欠,“上市计划重中之重,要是被搅黄了,大家都无利可图,堂姐不是那么感性的人。”
“可哪有那么多理性的人啊?人总想为自己挣一挣,保不齐她现在就想着给你挖坑呢。”小杨还是觉得人心不可测。
“她挖坑我就跳啊?集团上市实现融资才是她的目标。”季星波颇为淡定,“还有父亲坐镇呢。”
小杨说:“反正方案已经出来了,是生是死,在此一战。”
“方案都是嘴上说的,能不能执行都是个问题。”季星波心里也挺焦虑的,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手机突然弹出一条微信消息,上面只有短短六个字。
温嘉许:啵啵,姐危,速来!
紧接着发了个餐厅定位。
温嘉许是季星波为数不多认识的朋友,她家里殷实,打小就是家人的掌中宝,不喜欢被别人束缚着,别看平时挺骄纵一人,平时就是一个非常活泼好动,对人非常友好热情的妹子。她前不久刚回国,毫不意外,为的就是接受家里的相亲安排。
看着这条前言不搭后语的消息,季星波心想,该不会又是什么真心话大冒险吧?
温嘉许发来的是一家名叫‘清平调’私房菜的位置。
说起来,这家菜色清淡,蒸菜一绝,比较符合荔市人的口味,是从前她迎合彭沛口味,最常来的。对于嗜辣如命的人来说,离开了辣,就再不是享受美食,而是填饱肚子。
美食一条街到处都是简单明了的菜馆,而有清平调有这样雅致的招牌,总会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以清平调的生意红火程度,她并没往深处想。
季星波到达之后,对前台报上了温嘉许的名字,很快就有一个唐制汉服打扮的女侍应生带着她往前走。穿过月拱门,沿着青石板走到一处雅致的庭院,内部假山石、花木众多,丰盈娇艳,观赏价值极高。
看似杂乱无章实,则井井有序,对称的设计给人一种幽静感,仿佛身处古风世界一般。
庭院设了茶室、雅间、棋牌室等娱乐空间,整体典雅古朴色调,将千百年沉淀下的中式韵味体现得淋漓尽致。和餐厅前区的人满为患大相径庭,庭院属于VIP专区,私密性相当强,不少名人光顾。
这样的环境条件,绝对对得起它的价格。
一路走着,季星波就在想, 温嘉许该不会是叫她结账的吧?
走廊上,季星波就听到里边有些吵,停下脚步细听,‘交杯酒’之类的词钻进了耳朵里。
这时女侍应拉开雕花木门,季星波走进室内,古风灯具下坐着一男一女,男的俊朗,女的清秀可爱,怎么看怎么般配,如果忽略女方脸上的假笑的话。
温嘉许急匆匆站起来,拉着季星波坐下,低声说:“怎么样?我没骗你吧,确实是有事搞吧?”
季星波扯了扯嘴角:“给熊猫留点吃的吧。”
温嘉许领着季星波找座位,笑着说:“我闺蜜来了。”
不等温嘉许开口,闵则岩就已诧异地看着季星波,“星波,原来是你啊。”
季星波也愣了下。
“学长。”
“哇,你跟我家啵啵认识啊。”温嘉许惊问。
说是学长,他们却是不同系的,更何况毕业后好几年没见过了,攀不上什么认识。
“对,我们是大学同学。”闵则岩微笑,“你既然是嘉许的朋友,就别太拘束了。”
季星波颔首示意,找了个垫子坐下。
可以看出来,那个垫子是临时找出来的。
敢情她就是来挡枪的。
“我今年二十八岁,身高185cm,不熬夜不抽烟不喝酒,无不良嗜好。目前于律师事务所工作,经济收入稳定,并且名下房产车辆可观。婚后我不会干涉你的私事,还会给予你物质上的支持。如果你觉得冒昧,我们可以试着交往一段时间,有了一定了解再结婚也不迟。嘉许,你觉得呢?”闵则岩说话语速不徐不疾,条理清晰。
说的就好像只要她点头,就能立刻拎包入住他们的婚房。
温嘉许显然对相亲没有什么经验,慢慢听下来他那一段话,实在找不出一丁点错,半晌,支支吾吾地回答:“我觉得……这太快了。”
“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
温嘉许对闵则岩的第一印象:礼貌,理智,尺寸把握得很好。
后来才知道,高级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身份出现,因为他们善于隐藏。
两人互相自我介绍完,面对面坐着,没共同语言,基本无话可说,时间就这么在吃饭中一分一秒过去。
起初闵则岩时不时地注意腕表,到最后,闵则岩频繁看腕表,终于按捺不住满怀歉意地开口:“不好意思,嘉许,有时间再聊吧。我要尽快回去给我儿子做饭。”
“你有儿子?”温嘉许愕然,吃进嘴里的蛋糕差点哽住喉咙。
七大姑八大姨吹嘘得天花乱坠的高质量男性就这?就这?
闵则岩倒没有刻意隐瞒,“没错,我对妻子唯一要求就是肯对我儿子好。”
“我还没恨嫁到当后妈的地步。”温嘉许愤然放下筷子,没了胃口。
季星波做梦也没想到,和温嘉许相亲的男人竟然是个单身奶爸!
没过多久,窗外风声大作,霖城的心理阴影还没消,季星波条件反射地往外看去,雨滴在玻璃窗上噼啪作响,霓虹斑驳。
温嘉许一脸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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