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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是我爸在谈泽的指导下,磕磕绊绊地弹着他十几年没碰过的钢琴。
趁着我爸练琴时,谈泽见缝插针地来找我说话。
我避不开,就干脆减少了回家的次数。
只要他来,我就去上我爸给我报的拳击课。
谈泽意识到我的逃避,失魂落魄地道:“你不想见到我,以后我就不来了。”
“总不能因为我,让你再一次无家可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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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泽说到做到,果然没再来我家。
但他和我爸之间的联系却反而更频繁了。
我爸几乎每天都会举着个手机,和谈泽打视频,让谈泽远程指导他或者是听听他弹琴的水平有没有进步。
能不能在市里举办的中老年钢琴比赛上勇夺冠军。
我听得啼笑皆非,心里却也松了口气。
首都的钢琴比赛已经将近,谈泽应该把精力放在练琴上。
而不是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我不配。
哪知,在比赛前的一天,我爸忽然一脸凝重地告诉我:“谈泽出车祸了。”
“什么?”我立刻紧张起来,“严重吗?”
我爸唉声叹气:“伤到了手,医生说他以后恐怕没法再弹钢琴了。”
没了上辈子的那些刁难和阻碍,谈泽的事业,本应该会更顺利才对。
怎么会突然横遭车祸,再也弹不了琴了呢。
我脑中嗡嗡作响,和我爸一起赶到医院去看谈泽。
病房里,谈泽一身病号服,双手被绷带缠起来,脸色苍白地侧目望向窗外。
眼中已经没了光。
命运怎能如此残忍,剥夺一个人所有的希望。
我爸背过了身,不忍再看:“晴晴,你去安慰安慰他吧。”
“好。”
我点点头,走进去,轻轻喊了声:“谈泽。”
17
谈泽转过头,看向我:“以后我再也弹不了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