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撑着船,温声软语地叫卖着新采的花。
祁琏买下一朵,别在我发间,看我对江南万事万物这般好奇,也只轻轻笑。
我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这江南水乡太过温柔,才让从小在江南长大的祁琏都这般温润。
祁琏见我怔怔地看着他,轻咳一声,耳尖悄悄红了。
“柳柳,”他说,“要不要回我家看看。”
8
我看着祁琏家气派的大门,只觉十分不对劲。
按理说我自小随着蓉蓉长大,后来又陪着她嫁去东宫,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却仍然觉得祁琏家的大门气派地不可思议。
“祁琏,”我悄悄拽着他的袖子,咬牙切齿问“你家到底做多大的生意呀?”
祁琏有些意外地看着我,问“柳柳有听说过姑苏祁氏吗?”
听过。
知道了。
全都知道了。
我只觉得五雷轰顶。
往日被我嫌弃木讷的祁琏,总是温温和和笑着的祁琏,他居然是天下第一商号的公子。
怪不得,怪不得他的产业从京城遍布到蜀中!
怪不得他敢冒着风险帮我们出逃!
都是因为人家有底气呀!
我只觉得脚步都是虚浮的。
祁琏的母亲倒是很平易近人,还让我有几分熟悉的感觉。她见了我笑滋滋的,直夸我模样俊,看上去又利落,说与我投缘,十分喜欢我,还褪下手上的帝王绿镯子,要往我手脖子上戴。
“使不得呀!伯母使不得!”我连忙拒绝,却听她说“哎呀迟早的事嘛……”说着就将镯子套在我手上。
祁琏也只看着我笑,道“柳柳就收下吧”
不愧是天下第一商号,出手这般慷慨。
我手脖子沉甸甸的,只觉一阵虚幻。
从祁琏家出来,已然是黄昏。我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看着手腕上的镯子,却红了脸。
“怎么?”祁琏注意到了我的异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