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得厉害。
他面色阴沉,好像我与他之间有着深仇大恨。
“钟离兰,朕有没有说过,不要再欺辱盈盈?”
簪星不过是想替我寻个医官罢了。
又哪里算是触他逆鳞了?
“既是已惩戒了,你还待如何?”
旁的旧日情谊我不愿再说了。
碎玉阁和长乐宫。
我与李盈盈。
本就是比不得的。
“盈盈受惊昏厥,只仗责这贱婢远远不够。”
闻言我抬眸直视他,等待他的下文。
他神色略过一丝不自然,避开了我的目光。
“兰贵妃御下无方,即日起便到后殿佛堂为皇后诵经祈福吧。”
我攥着锦被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
江玉珩,你怎么敢?
李盈盈,凭她也配?
可看着明堂外血肉模糊的簪星,我倏然泄了力。
所有的话都止于唇齿之间。
“好。”
缚玉鞭也好,永安公主也罢,
昭示的是他三年为质的耻辱。
是他受制于人的铁证。
6.
佛堂在宫内的后方。
青石板路长满青苔杂草,破旧屋檐蛛网倒挂,嘎吱作响的门窗。
供奉着佛龛的台面漆皮斑驳,厚尘堆积。
我喉间溢出一串轻咳,邀月气得泪珠簌簌而下。
“主子,驸马明知您身子受不得阴冷,这地儿连宫婢之处都不如。”
我抬眼望向那宝相庄严的佛像。
当年第一次见到江玉珩的时候,也是在一个破败不堪的宫殿里。
那时他已入南诏王宫两月有余。
是质子,也是北庆的弃子。
王宫的内侍婢子都能肆意折辱他。
是我见他生得好看,求了父王给他换了住处。
那时我只看到了他眼里的惊诧。
忽略了深邃目光下的晦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