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走一处,算一处,就当作我走过的地方,他曾经也都走过吧。
15.
一年后,我站在浔阳河下游,本想与南安一样,投河自尽,刚跳下水,却被人捞起。
落魄如乞丐,谁会想到我曾经是公主呢。
我与野犬争抢吃食,每每见到一位僧人,便会追着他,问他是否认识南安。
便是那个刻制了释迦牟尼佛像,还铸造了佛骨大典铜钟的僧人。
我还告诉他们,南安爱我,我们不管今生还是来世都要在一起。
可是没有人信过我,他们都管我叫疯子。
他们说,佛门弟子,怎么会触碰这些情情爱爱。
我总是笑着摇头,说他们不懂。
我叫喊着,“佛门戒色戒淫不戒情,明明动了心,还要诀别的人,才是真的无情无义。”
又一个半年,我被云和无意间撞见,带回了月荷宫。
与那时一样,我被关在月荷宫里,不得踏出半步。
母后将我藏在偏殿,我也乖巧地不出声,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过。
可我生辰那日,断断续续积郁了近一年的淤血总算是吐了出来。
云和哭着要为我去请医师,我死死揪着她的衣服。
我这条命,也该走到尽头了。
我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说不出话。
可我的心愿,还未告知他们。
装疯卖傻了这么久,算了算,也快到日子了。
我斜靠在榻上,怔怔地看着面前满脸倦意的母后。
片刻后,母后发出几声抽泣,转过头对云和说着,“云和,你记得,瑶儿走后,将她偷偷葬在南安身边。”
“不用太近,不用太远,同床共枕便可。”
听闻这话,我终于笑了,安心地合上了眼睛。
我好像又做梦了。
我梦见梨花树下,站着位身着袈裟的小僧人,他模样清冷淡漠,眉眼却含笑。
虽是我主动走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