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他看不出一丁点的生气,更没有预想中的拂袖而去。
甚至还抬手把玩着林秋晚散在腰间的发丝,绕动的手指尽是缠绵。
“偷吃是狗的天性,这么说我们是一样的。”
言外之意,主动偷吃的林秋晚也是狗。
林秋晚穿衣服的手指一僵。
前世她做了一辈子的贤妻良母,人人称赞,最后却落得了那般惨烈的下场,重活一世,她做狗又如何?
做人不如做狗,做狗就得做条疯狗!
想到刚刚楚时修那吃了屎一样的表情,林秋晚心气顺了点。
带着微妙的快感,林秋晚转过身凑到楚璟烨的面前,用力的在他脖子显眼处又吸又咬,确定能让所有人能看见这个痕迹之后才松了嘴。
“大伯哥应该不介意再被狗咬一口吧?”
最好楚时修能怀疑到楚璟烨的头上,既拿不到准确证据,又得点头哈腰逢迎着她跟楚璟烨,林秋晚光是想想都觉得要笑出声。
也不等楚璟烨回答,林秋晚飘飘然的下床穿鞋,坐到了梳妆台边。
她昨日夜里被送进洞房才重生回来,如今再看铜镜中那张美动京城的脸,竟觉得有些恍惚。
她好久没这么漂亮了。
要不是嫁给楚时修,为扶持宁安伯爵府累垮身子,耗干了自己,她可以一直这么漂亮的。
屋外天色已经蒙蒙亮,红色的灯烛燃到尽头,在将熄未熄的时候,走廊上又传来脚步声。
楚时修回来了。
跟前世一样,这时候楚时修已经跟老太太君氏商量好了,打算暂时把昨夜的误会瞒着,等到合适的时候再挑明。
林秋晚就这么被瞒了一辈子,甚至楚时修接下来的二十一年都没再进过她房,她还不断的怀疑是不是自己身上有什么异味隐疾,才让楚时修这般躲避。
憋屈死了,楚时修这个伪君子,怎么配得上她的自我怀疑?
肩上一沉。
镜子里的楚璟烨穿戴整齐,脑袋靠过来,隔着晨昏,神情懒洋洋的。
林秋晚正在细细描眉,厌烦又恶心:“要是不想走,就得麻烦大伯哥躲进床底了。”
“真绝情,夜半拉我进门,天一亮就撵我走。”楚璟烨笑,一双锐利的鹰眼带笑生动,偏偏眼神冷漠的很。
林秋晚想不通楚璟烨为什么纠缠,明明前世天没亮就消失了。
但看着铜镜里楚璟烨脖颈上那深色的红痕,屋外廊下楚时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心里升腾着的,是一种隐秘的快感。
楚时修负了她一辈子,她凭什么不能还回去?
楚璟烨像是看懂了她的表情,带茧的手从衣服下摆钻了进来,喉头滚动声音暗哑,“林秋晚,说说,你怎么知道昨夜我会路过这里?”
林秋晚顿时如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