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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旧梦:大佬他恋恋不忘蒋棠谭彦清无删减全文

陶之夭夭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小方这孩子来公司几个月,一直勤勤恳恳,蒋棠原本想着让楚牧带他,或许有一天顾政南这个老狐狸能提前放她离开,可这孩子一门心思迷上了考研,蒋棠一方面对他这种想法感到高兴,也为自己感到惆怅。小方临走时对蒋棠有些不舍,他一个刚步入社会的大学生,当初进公司就是做蒋棠的助理,蒋棠对他也是知无不言,教会了他很多职场生存之道。“棠姐,我就要走了,这几个月多谢你的照顾。”蒋棠拍拍他的肩膀,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多好的小伙子,她的得力干将,话少勤快,这样的员工在领导眼里已经是难得的好员工。“小方啊,祝你成功。”小方临走时对蒋棠说:“棠姐,你真是一个神秘的人,让人看不透一点。”蒋棠白了他一眼:“怎么着?你要给我照X光片?那玩意看的透!”小方摆摆手,抱起她桌子...

主角:蒋棠谭彦清   更新:2024-11-18 15: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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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蒋棠谭彦清的其他类型小说《南柯旧梦:大佬他恋恋不忘蒋棠谭彦清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陶之夭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方这孩子来公司几个月,一直勤勤恳恳,蒋棠原本想着让楚牧带他,或许有一天顾政南这个老狐狸能提前放她离开,可这孩子一门心思迷上了考研,蒋棠一方面对他这种想法感到高兴,也为自己感到惆怅。小方临走时对蒋棠有些不舍,他一个刚步入社会的大学生,当初进公司就是做蒋棠的助理,蒋棠对他也是知无不言,教会了他很多职场生存之道。“棠姐,我就要走了,这几个月多谢你的照顾。”蒋棠拍拍他的肩膀,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多好的小伙子,她的得力干将,话少勤快,这样的员工在领导眼里已经是难得的好员工。“小方啊,祝你成功。”小方临走时对蒋棠说:“棠姐,你真是一个神秘的人,让人看不透一点。”蒋棠白了他一眼:“怎么着?你要给我照X光片?那玩意看的透!”小方摆摆手,抱起她桌子...

《南柯旧梦:大佬他恋恋不忘蒋棠谭彦清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小方这孩子来公司几个月,一直勤勤恳恳,蒋棠原本想着让楚牧带他,或许有一天顾政南这个老狐狸能提前放她离开,可这孩子一门心思迷上了考研,蒋棠一方面对他这种想法感到高兴,也为自己感到惆怅。

小方临走时对蒋棠有些不舍,他一个刚步入社会的大学生,当初进公司就是做蒋棠的助理,蒋棠对他也是知无不言,教会了他很多职场生存之道。

“棠姐,我就要走了,这几个月多谢你的照顾。”

蒋棠拍拍他的肩膀,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多好的小伙子,她的得力干将,话少勤快,这样的员工在领导眼里已经是难得的好员工。

“小方啊,祝你成功。”

小方临走时对蒋棠说:“棠姐,你真是一个神秘的人,让人看不透一点。”

蒋棠白了他一眼:“怎么着?你要给我照X光片?那玩意看的透!”

小方摆摆手,抱起她桌子上的仙人掌,那是她办公室的唯一一盆绿植。

“这个我就抱走了,棠姐,希望你的仙人掌保佑我像你一样,拿下斯坦福!”

蒋棠心想,现在这孩子们怎么回事?学习学的魔怔了?

她想起自己当年自己大学毕业后便正式进入公司,谭彦清其实当年建议过她,让她继续读书,他说学历代表不了一个人的全部,但一个人在到了人生某个阶段后,读书并不是为了那个学位,而是充实自己的内心。

这些年她一直记得谭彦清当初给他带来的那些精神上的指引,她当年离开北京,人生陷入迷茫,谭彦清那些年的话就是她人生路的一盏明灯。

事实证明这个人的思想境界是高于她的,那两年的校园生活令她一颗心沉淀下来,她也慢慢释怀了往事,开始重新自己人生的下一阶段。

她也终于理解了自己和谭彦清的差距。

爱情永远脱离不了现实,门当户对,志同道合,这些都不是唱高调,一份亘久稳定的婚姻,仅有爱是不够的。天雷勾动地火,只是昙花一现般的激情,燃尽了就成一堆灰烬。

只是当初身在其中,有几人能懂?

太阳西斜,残阳映照大地拉出一道鲜艳似血的霞光,穿过高楼大厦照射在大地之上。

夕阳统治的橙色天际,一片苍黄。

蒋棠在自己楼下见到了谭彦清。

蒋棠请他上了楼,她在厨房做饭。

偶尔转过身看他,谭彦清站在落地窗旁边吸烟,金色的余晖染上他的衣角,满室温柔的光线笼在他脸上,散发出一种温柔男人特有的吸引力。

晚饭很简单,两菜一汤,蒋棠的饭量依旧很小。

蒋棠抬头看他,谭彦清五官俊朗,气质出众,高耸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漂亮的金丝边眼镜,就连吃饭都是那么的优雅。

“药吃完了我再带你去。”

“谢谢。”

谭彦清抬了抬眼眸,没说什么。

吃过饭,蒋棠在厨房刷碗,谭彦清在她公寓的小沙发坐下。

谭彦清回头看了蒋棠一眼,她穿着居家服,头松松垮垮的扎着,没有化妆。眉目清隽,皮肤白皙,谭彦清手指捏的很紧,骨节在灯光下微微泛白,眉头皱的很紧。

蒋棠自从搬了家,谭彦清是第一个来这里的人,他望着这间小小的公寓,国贸地区的房价不便宜,她为了离公司近,租的这个地方只能一个人勉强活动开,他坐在这显得屋子里特别拥挤。


吃完饭,杨琳知道她回来有事,便没留她,走的时候蒋棠问:“我回国的时候,带回来一个黄色的袋子,上面印着小猪佩奇,你放哪了?”

杨琳想了想:“好像在一楼的仓库里,在你那个行李箱里没动”

杨琳送她往外走:“夏天没回来?这下乔乔可伤心了,她现在整天没事就念叨夏天,快成一个小花痴了。”

蒋棠无语的看她:“当姑姑的,就这么说自己小侄女?你哥不揍你?”

想起杨烨,小姑娘忽然打了个冷颤。

“没事,他最近单位忙,好长时间不管我了。”

蒋棠和她道了别,和谭彦清去了墓园。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下午时分的墓园显得格外宁静。

蒋棠在路上买了两束花,两人给乔奶奶扫了墓,站在蒋妈妈的墓前,谭彦清有些惊讶。

“你父母没有葬在一起?”

蒋棠敛下眼眸:“我爸生前是警察,出任务的时候牺牲了,他葬在烈士陵园。”

谭彦清愣住了。

认识蒋棠许多年,他只知道她年幼丧父,却不知她父亲是怎样去世的。

谭彦清想起以前她经常谈起父母,小时候的蒋棠也是在父母的呵护下长大的,他认识她的时候,蒋棠的性格开朗活泼,带着一丝可爱,一张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很有灵气。

她乐观积极,遇到什么事情都能游刃有余的解决,他经常想,这个姑娘从小应该过的非常幸福。

后来他知道蒋棠年幼丧父,母亲一个人带着她长大,更加对这个姑娘另眼相看。

再次遇到她,谭彦清总觉得她变了,其实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过的坚韧且独立。

他当年也许很爱她,但其实并没有付出足够的耐心去了解她。

出了墓园,蒋棠说:“我要回家拿点东西,送您去酒店吧。”

谭彦清问:“我不能去吗?”

蒋棠疑惑的看着他,心想这人今天真是反常。

蒋棠带他回了家,家门前停车的时候,她望着站在那里的谭彦清。

曾经她期盼着有这么一天,能够将他带到母亲的面前,介绍给身边的亲人朋友。

如今她双亲过世,和他也已经分开多年,可现在想来,那不过是黄粱一梦。

家门口巷外有条贯穿的长河,白墙黑瓦间碧水如绸,溶着万道落日金辉,在最纤柔娟秀的江南烟水间,泼洒出最壮阔绝伦的夕阳美景。

巷子口的身影格外高大,夕阳的余晖落在他的身上,他逆着光,身形在地上拉出了长长的影子。

院子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过了,到处都弥漫着一股陈旧而又孤寂的气息。曾经繁华热闹的景象早已不再,只剩下一片荒芜和冷清。

“稍等一下,我去找点东西。”

蒋棠打开一楼的一间屋子,谭彦清看她搬出来一个行李箱打开,拿出里面的袋子。

“这是什么?”

蒋棠打开看了眼,确定是自己要找的东西。

“定情信物。”

谭彦清冷着脸问她:“谁的?”

蒋棠不愿与他多说:“秘密。”

谭彦清出去了,蒋棠看到他一言不发的站在院子里吸烟。

蒋棠去了二楼的卧室,屋子里放了些杨琳的东西,这里离餐厅近,她偶尔过来住,顺便帮忙打扫。

她转了一圈,回到院子里,谭彦清冷冷的看着她,她不以为然的笑笑。

去酒店的途中,天空突然变得阴沉沉的,不一会儿便下起了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点猛烈地敲打着车窗玻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蒋棠紧紧握着方向盘,集中精力看着前方的道路,她将车子的雨刮开到最快,视线仍然模糊不清。雨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形成一道道厚厚的水帘。

“找个地方停下,我来开。”

蒋棠看着前面的路,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你对这不熟悉,我来吧。”

谭彦清的语气不容商量:“靠边停车!”

蒋棠知道他的脾气,只好将打着双闪的车子停在了路边,见他侧过身想要开车门,急忙拦住他。

“你别下去,雨太大了。”

谭彦清看了眼后座,眼神示意她:“去后面坐着。”

蒋棠有些无语,他还当她年轻的时候呢,三两下就能爬到后面去,现在她从副驾爬到主驾驶都费劲。

谭彦清看出了她的窘迫:“扶着我,慢慢爬过去,快点,路上开始积水了。”

蒋棠解开安全带,脱掉了鞋子,慢慢的扶着他的肩膀起身,谭彦清伸手扶住她的胳膊,将人慢慢往后面送。

两个人离得近了,蒋棠又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袭来,谭彦清穿了件浅蓝色的polo衫,衬得整个人肤色更加显白,蒋棠心中暗自咒骂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犯花痴。

她今天穿了件灰色衬衣,下面是件半身裙,中午走的匆忙,她没来的及换。

谭彦清微微侧过头不去看她,等她在后面坐下,他长腿一迈,坐进了驾驶室。

蒋棠心想这人炫耀什么?不就是有双大长腿,她也不矮的好不好?

“我不认路,你看着点。”

蒋棠整理好衣服,将身体凑上前,两个人的头离得很近。

“好。”

她说话的语气温柔,呼吸有些错乱,谭彦清身体里忽然泛起一丝躁动。

车子驶出积水路面的时候,已经淹没了半个轮胎,谭彦清将车停在金普顿酒店的门前,蒋棠忽然说:“送您到这吧。”

谭彦清微微皱起眉头:“你干什么去?”

“我.....”

谭彦清见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没好气的说:“这么大雨你想去哪?我给你开房间,今晚住这里。”

蒋棠看了眼外面的大雨,想着既然有人出钱,她就留在这吧。

两个人的房间相邻,蒋棠拿着二人的行李跟在他的后面。

“来到你的地盘了,晚餐你接着安排吧。”

蒋棠在后面非常小声的说:“谭总,我晚上......”

“嗯?”谭彦清转过身怒视着她,似乎知道她接下来想要说什么,蒋棠看他那表情,自然没敢说下去。

“您休息一下,一会儿要是不下雨,我请您出去逛逛。”

谭彦清得到想要的答案,心满意足的回了房间,只留下满脸愁容的蒋棠。

她还想着晚上去找杨烨聚一下呢,谁知道这位大爷非要跟着过来,打乱了她的全盘计划。

酒店后面是旗下的淮扬菜餐厅,蒋棠请谭彦清在那吃饭。

这间酒店是苏式园林设计风格,亭台楼阁、假山水池、回廊曲折,无一不展现出江南水乡的独特韵味。夜色朦胧,两人并肩走在酒店的庭院里。

湿润的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香气,他们静静地走着,没有说话,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和惬意。

她和谭彦清竟然还会有这样一天,梦幻的让她有些难以置信。

万事万物,浮浮沉沉,落到生活里都逃不开“吃”,一个字讲尽人间烟火气。

当蒋棠看到他熟练的在餐厅坐下开始点菜的时候,她就知道,谭彦清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蒋棠心里有点难受,就像被人轻轻用针扎了一下,不严重但却是能感觉到疼的。

她想起那晚在凯宾斯基酒店的电梯里遇到他,那才是他原本的生活。

蒋棠一颗心在明亮的灯光中浮浮沉沉。

嘴里有点苦涩的味道,大概是因为又饿又渴。

这顿饭吃的依旧是沉默,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对,他们两个人之间,是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吃饭的时候谭彦清发现她只喝汤,吃一点青菜,吃了两口她拿出一个小小的药瓶打开吃了两粒。

“吃的什么?”

“胃药。”

谭彦清这才想起来上次跟她在西餐厅吃饭的事,她似乎胃不好。

“你胃很严重?”

蒋棠不愿与他多说自己的事。

“没有,偶尔才吃。”

偶尔吃还用的着随身携带,她这回答也太敷衍了,谭彦清懒得再问。

吃过饭外面的雨已经彻底停了。

华灯初上,苏州城在一场大雨的洗礼后,湿润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和泥土的气息。

青石板路倒映着昏黄的街灯,身旁的男人穿着一件灰色短袖polo衫,双手插在休闲西裤口袋中,神色闲散。

“请你夜游苏州,去吗?”

谭彦清上下打量着她:“你胃不疼了?”

蒋棠轻快的笑笑:“小毛病。”

蒋棠带他去了家附近的一条古城街,夜晚的街道仿佛被一层金色的薄纱笼罩着,灯火通明,古老的街道两旁挂着红灯笼,散发着温暖而柔和的光芒,雨后的青石板路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幽幽的光芒。

雨后的游客不算太多,河水在灯光的映照下泛着粼粼波光,倒映出两岸的建筑和行人,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微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

蒋棠站在石拱桥上,看着眼前的景色。

“小时候经常路过这里,那时候我爸刚刚去世,我妈为了养家经常加班,乔奶奶看到我一个人在家,经常晚上吃完饭领着我出来散步,那时候这里还没有这么多游客,我们祖孙俩就坐在这小桥上乘凉。”

谭彦清静静的听她说着,可能是近乡情更怯,他觉得蒋棠比在北京的时候,多了些真实。

蒋棠眼中忽然有泪水渗出,她恍恍惚惚地喊了一句。

“谭彦清。”

谭彦清低头看她:“干什么?”

蒋棠神色平静的望着黑漆漆的远方,她说。

“对不起。”

谭彦清不再说话。

蒋棠也不再说话,低着头默默地往回走。

第二天蒋棠早早起床出去了,谭彦清醒来的时候,看到她给自己带了早餐。

“你出去了?”

蒋棠将早餐放在他房间的客厅,谭彦清刚醒,他站在房间门口,穿了深蓝色的细格子睡裤,一件灰色的短袖T恤,头发乱糟糟的。

“嗯,给你带了早餐,好几种,你尝尝吧。”

谭彦清坐在沙发上,声音沙哑“真勤快。”

蒋棠呵呵一笑,没搭茬。

见她往外走,谭彦清喊住她。

“回来,我吃不了,拿走一些。”

蒋棠一愣:“我在外面吃过了。”

谭彦清没好气的问:“大清早,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蒋棠抿着嘴,不欲多说。

谭彦清顿时抬头,森森地看了她一眼,眼底有黑色阴霾。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一丝讥笑。

“还没死心呢?回来一天也要见个面?我是不是耽误你的好事了?”

蒋棠身子一怔,默默回过神来。

她平静的答:“没有。”

谭彦清阴沉着脸,忽然冷冷地说一句:“出去。”

蒋棠愣了一下,开了门走出去。

她站在走廊里,听到房间内传来一声巨响,似乎是水杯破碎的声音。

隔了一个小时,蒋棠硬着头皮来敲他的房门,他们该回上海了。

八月中旬,已经立秋,高速路上车辆稀少,燥热的阳光落在倒车镜上,反射出光芒。

蒋棠越过倒车镜看着飞逝后退的测速带,世界一片寂静。

阳光从车窗斜射进来,抚过她光洁的脸颊,粉嫩的肌肤上好像每个毛孔都是透明的。

谭彦清偶尔看她,总觉得她这次回来有些变了,此刻她明明坐在自己身边,那样鲜活的一个人,却仿佛在千山万水之外。

她和他离得这样近,他却觉得她跟他的世界隔得很遥远。

回到北京蒋棠去赵庆方那接孩子,却被告知小家伙这几天放了学一直在周家练字。

周家的阿姨知道她是夏天的妈妈,热情的领着她进了门,蒋棠有些受宠若惊。

周家老宅平日里也就周老爷子一个人住,前几年老伴没了后,周聿的父母经常回来陪老人。

见到蒋棠的时候,周聿的母亲明显是愣了一下,蒋棠客客气气的喊了声:“阿姨好。”

周聿的母亲站在客厅的大门,看了蒋棠一眼,慈和的笑笑“进来坐吧”

蒋棠拒绝了邀请,和书房里的两位长辈道别,领着孩子出了门。

母子俩在胡同的槐树下慢悠悠的走着,周聿在身后喊她,蒋棠回过身,刚才走的急,孩子的外套落在了周家,周聿走过来将外套递给她。

周聿想了一下,然后问:“蒋棠,你是不是认识我妈?”

蒋棠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周聿的母亲在民政部工作,那年她和谭彦清领证的时候知道的。

周聿当着孩子的面没有多说,只深深叹了口气。

夕日缓缓落尽,青河依旧沉碧。


陈芷怡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徐斯彻底崩溃了,他真想骂人。

蒋棠才懒得搭理他,她悠悠的道。

“让你挖我墙角,活该!”

小家伙在旁边附和道:“对!活该!”

周聿皱着眉头问夏天“:儿子,你这些年就在这种环境长大的吗?”

夏天点点头,然后想了—下。

“也不是,—开始干妈和徐爸爸相处的还算可以,后来他抢了芷仪妈妈,干妈就对他态度不好了,干妈说他是什么萝卜,把小白兔拐跑了。”

蒋棠忍不住乐了,她提醒:“花心大萝卜。”

“对,花心的大萝卜!”

周聿满脸复杂的望着眼前这三个人,要说夏天能在这种家庭下成长的这么开朗活泼,这三位简直是功不可没。

徐斯简直是敢怒不敢言,他没好气的说:“蒋棠啊蒋棠,你就是过河就拆桥!”

蒋棠看都没看他,假装没听到,倒是谭彦清默默听了去。

吃完饭徐斯被陈芷仪拎着走了,走的时候徐斯眼睛都要喷火了,蒋棠装没看见,陪夏天玩他的乐高。

周聿买的这个乐高太大了,蒋棠觉得她的智商受到了侮辱,谭彦清实在看不下去了,—把抢过了她手里的图纸。

“你怎么没笨死?”

蒋棠瞪了他—眼:“你以为都跟你似的那么聪明。”

谭彦清难得笑了笑:“谢谢你的夸奖。”

蒋棠心想这人脸皮还是这么厚。

三个人坐在地毯上拼乐高,周聿站在身后看着眼前这—幕,越看越觉得诡异,他悄悄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蒋棠实在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她看着那零零碎碎的小东西就头疼,到最后完全就是谭彦清陪着孩子在那玩。

蒋棠偷偷看他,心中无比酸涩,曾经她离这样的场景只差—步之遥啊,这让她如何不感触。

谭彦清不经意的抬头,发现对面的人用手支着脸颊,侧头看向窗外,明丽的光顺着她清丽婉约的眉梢落入她黑白分明的眼中,熠熠生辉。

她的模样映在谭彦清的眼中,清润无瑕的眼眸里簇着柔和的微光,嘴角不由自主地噙着几分笑意,如春风般清润温和。

这—年的平安夜,谭彦清记了很多年。

蒋棠望着窗外,忽然轻声说了—句。

“下雪了。”

坐在地毯上的夏天忽然兴奋起来。

“下雪了?干妈,我们出去看雪吧。”

蒋棠眉眼弯弯的笑着:“行!穿衣服!”

窗外昏黄的灯光下,雪花,伴着雨点,静静飘落。

这世界上最后的悲伤都被即将到来的冬天吞噬,最终眼泪和悲伤会被生活同化成没有色泽的苍白。

蒋棠给夏天穿了外套,四个人站在别墅的花园里,旧金山常年无雪,第—次见到下雪的小家伙兴奋不已。

蒋棠穿着—件黑色的长款羽绒服,站在院子里冻的鼻尖发红,她望着天空,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鹅毛大雪。

谭彦清侧过身看她,雪光如昼,照在她小巧的脸上,没有什么血色,像极了游魂。

两个人回了屋,只留下周聿陪着孩子在外面玩耍。

灯光暖融,落在两人的周身,氤氲了—片温馨恬淡的氛围。暖橙的光线打在谭彦清的头顶,他清隽的五官被这光华笼罩,如雕如琢,黑色的大衣衬得皮肤白皙。

“我该回去了,—会儿路不好走了。”

谭彦清看了眼窗外,路上还未积雪。

“我也回去。”

两个人和周聿打了招呼便离开了。


杨琳拉着她坐在—起,她的另—边是当年的女学习委员吴恬,蒋棠当年和她关系也不错。

席间大家都对她这些年的情况问了—遍。

“CL总部的执行总监啊,那可是有名的外企,咱们这些人里还是蒋棠争气。”

蒋棠眼神有些黯淡:“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这不是我妈前年生病,辞职了。”

吴恬问她:“现在在北京吗?”

蒋棠点点头:“嗯。”

吴恬已经结婚,刚生了宝宝,但能看出来生活幸福,从她脸上的笑容就能看出来。

吴恬神秘的笑笑:“蒋棠,你应该认识我老公,他比你大—届。”

蒋棠看到她手机上的照片愣住了,吴恬的老公竟然是当年经常和高铮打篮球的师哥,方溯,蒋棠记得他是南京人,那些年他们关系不错,偶尔蒋棠还会和他们聚在—起吃饭。

“我老公现在在帆兴公司的上海分部工作,有次说起你来,我们两个人就有些惊讶,你说这个世界小不小。”

蒋棠只是淡淡的笑着,听着吴恬继续说。

“他大学毕业后回了南京,工作—直不稳定,后来帆兴上市后,是高铮叫他去上海的公司当项目总监,我们认识后偶然—次谈起了他的公司,我这才知道,你当年竟然在帆兴工作过,还是第—批老员工,我听说帆兴的老板是北京人,背景强大,和你关系不错。”

蒋棠点点头:“是,他比我们大几届。”

—顿饭吃的蒋棠心里五味杂陈。

她离开公司多年,如今再谈,忽然觉得那是上辈子的事了,只在她的脑中留下了—个模糊的记忆。

—念陡转,她的心里赫然涌起悲催之意,只觉得周遭的喧闹都与她无关,她置身在繁华之中,却注定只能是这场繁华的看客。

饭局结束的时候,方溯来接吴恬,他进来和众人打了招呼,在见到蒋棠的时候,忽然就愣住了。

蒋棠站起来冲他—笑:“师哥,好久不见。”

方溯反应过来后激动的抱了她—下。

“蒋棠啊,真是多年不见了,前段时间听高铮说你回来了,我还想着什么能见到你呢?”

蒋棠说:“在北京见过他了,那家伙还是老样子。”

方溯哈哈—笑:“你还指望他什么样子,要不是你拉他—把,这家伙指不定还在哪家酒吧卖唱呢。”

这是高铮上大学时的愿望,他喜欢唱歌,可家里人觉得那行业不稳当,再说他学习成绩好,那更不能同意了,所以高铮从大—开始就在酒吧兼职唱歌,后来还是蒋棠拉着他进公司,这家伙才放弃了想法。

—群人走出餐厅,方溯问她:“你没回公司挺可惜的,我听说沈总现在还给你留着股份呢。”

“这次回来有点事,还得回去,我就没去找他,再说公司现在哪还有我的位置。”

方溯却是不赞同她的说法。

“我记得沈总对高铮说过,你什么时候回来,永远都有你的位置。”

蒋棠笑着打趣:“这俩人还挺重感情的。”

和方溯夫妻俩道别,蒋棠—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想起刚才方溯的话,她—时有些错愕,经年的岁月在心中奔腾而过,那些回忆里的故人,也各自有了不同的命运。

世界这样大,却又这样小,她忍不住大笑出来,眼泪—滴—滴地掉落。

她抬头望向夜空,这是苏州冬日的寒月,在她小的时候,就是这般纯美、幽远,—点也没有改变,或者说,寒月永远都是这般纯美、幽远,因为她不会为太阳、星辰动情,总是独自挂在天边。


徐斯给下午给孩子办了出院,小家伙现在还是愿意跟着蒋棠住,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父亲看来还是需要一段时间。

徐斯和周聿对他租住的地方很有意见,蒋棠说现在房租没到期退不了,只能再住两个月。

几人上了楼,小小的公寓立刻满了起来,陈芷仪自告奋勇的要下厨,被蒋棠和徐斯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

“陈芷怡,你给我住手!刚从医院出来,你想让大家再回去?”

听到蒋棠的怒吼声,某人只好偃旗息鼓,徐斯暗暗松了口气。

夏天在旁边偷偷对周聿说:“芷仪妈妈做饭特别难吃,有次我和妈妈差点进医院。”

周聿庆幸蒋棠拦住了她,要不然今晚恐怕全军覆没。

徐斯这次是突然来的北京,律所那边还有工作需要回去处理,所以定了明天一早的机票。

这天晚上周聿请客吃饭,蒋棠最后去的,只剩谭彦清身旁还空着一个位置,似乎是故意留给她的,蒋棠大方的坐下来。

谭彦清不经意的看她,发现她几乎不动筷,只喝了一小碗汤,偶尔和身旁的陈芷怡聊几句,整个人仿佛在这个世界之外的地方。

周聿对徐斯说:“谢谢。”

徐斯拍拍他的肩膀,看向了对面那个女人。

“谢蒋棠,没有她,也就没有夏天。”

徐斯不敢邀功,那几年如果没有蒋棠,恐怕真的没有现在的夏天。

由于这二位明天一早的飞机,所以聚会散的很早,陈芷仪临走时恋恋不舍的搂住她。

“亲爱的,我有点舍不得走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陪我啊?”

蒋棠任由她搂着:“大姐,你想错人了,你舍不得的人在你身后呢。”

陈芷仪恋恋不舍的与她告别。

“我给你打扫好公寓,你要快点回来哦,我会想你的。”

顾政南笑呵呵的在那说:“徐律师,你太太挖墙脚挖到我这来了。”

徐斯也是满脸无奈,只好由着她去。

送走这二人,蒋棠准备去附近地铁口,身后的谭彦清忽然开口。

“上车,我送你。”

蒋棠站在原地没动:“不用了,附近就有地铁口,我溜达溜达。”

谭彦清一双凌厉的眼眸看了她很久,最后他说:“随你。”

蒋棠挥手与身后的几位告别,沈砚舟偷偷问顾政南:“你说彦清哥要干什么?”

“想吃回头草呗。”

顾政南开始让蒋棠接触一些关于酒店的核心业务,蒋棠对于他交代的任务都是规规矩矩的完成。

但有一些东西是她不愿意触碰的,早些年和谭彦清在一起时她就知道,这些人手上的一些项目都是在边缘徘徊,顾政南对于这种事一般都是自己出面。

蒋棠一直疑惑周家人对夏天的态度,直到周聿拿出周老爷子那份鉴定报告的时候她才恍然大悟,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她就知道夏天胳膊上那个血痂大有用处。

虽然周聿几乎每天都来看他,但小家伙还是愿意陪蒋棠住在东坝公园那里。

这天孩子睡了,蒋棠送周聿下楼,两人走在小区里,周聿见她最近回家很晚,不由得多问了两句。

“政南是不是压榨你了,看你最近挺忙?”

说起这事儿蒋棠觉得有些可笑。

“顾总说了能者多劳,我在他这得发挥出个人最大的能量。”

周聿轻声笑了笑,有些无奈道:“像他的作风,别看他整天一副不着调的样子,他那是深藏不露。”

蒋棠赞同的点点头:“其实也挺好,跟着他学了不少东西。”

“他自从知道你以前的事儿,整天惦记着把你留下来。”

蒋棠无奈的耸耸肩,有些惋惜道:“幸好啊,我就和他签了一年合同。”

周聿的车停在小区门口的停车位上,蒋棠送他到车旁,周聿拿着车钥匙,忽然转身问。

“真的要走吗?舍得夏天?”

蒋棠只淡淡的笑着,她不回答,可周聿却明白她的想法。

蒋棠问他:“你是不是想问我这些年她们娘俩的事,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被戳中心事的周聿,缓缓点了点头。

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二十四小时营业,那是蒋棠晚上下了班最常去的地方,她进去买了两瓶水,和周聿在小区附近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蒋棠看他一身名贵西装,就那样随意的坐下来,忽然就想起以前的谭彦清,那时他也是这样,晚上下了班来学校找她,两个人无处可去,便在学校附近的路边坐着聊天,那时谭彦清还在追她,见了面绅士的很,两个人晚上就坐在大马路上看星星。

沈砚舟那时嘲笑他,这真是他谈的最素的恋爱,单纯的跟个纯情小男孩似的。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十年了,十年,太多的事情已经改变了。

“她这些年没有提过我吗?”

蒋棠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黑夜深的遥远而深邃,严严密密的笼罩在大地之上。

“提过,有一年夏天过生日,徐斯问她以后怎么办?她当时喝的半醉,她说这辈子和你没可能了,一切随缘吧,要是有一天她熬不下去了,或许可能去见你。”

不过很可惜,她这一生都等不到这样一天了。

“我当时准备回国发展,便带着她来了北京,只是家里对我和她的事情不同意,你也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大多婚事都身不由已,后来是她主动离开的,我并不知道,等我回去找她时,她已经走了。”

这个真相与蒋棠想的差不多,从周聿口中听到这些话,她是非常平静的。

当初她知道周聿是夏天的亲生父亲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的家世,能不能接受这样一个私生子,所以她是纠结了很长时间的。

“你不用担心周家对夏天不好,夏天是我儿子,而且家里对夏天也是非常喜欢。”

蒋棠只淡淡的应着,嘴角不禁泛起一丝苦笑,她早就知道他们这样的家庭,不能接受的只是那个生育孩子的母亲罢了,孩子与他们有着至亲的血缘关系,所以孩子的母亲永远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外。

周聿试探性的问了她一句:“你和彦清?”

蒋棠愣住了一秒,嘴角仍有笑,但还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说了一句。

“周聿,我和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那些不过是一段往事罢了。”

周聿看着她说:“蒋棠,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跟我说一声。”

蒋棠知道他和顾政南的家世虽然不及谭家,但在这四九城里也是数的着的。能得他这么一句话的人,不会很多。

蒋棠依然在笑,却仍是摇了摇头,声音轻声细语的,却带着一股溪水的清净。

“周聿,照顾好孩子,只要他过得好就行。”

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此刻周聿终于理解了沈砚舟的那句话,她是下定决心,不再与他们这个圈子沾半点关系了。

“蒋棠,我虽然对你和彦清以前的事听说了些,但认识你一段时间了,我觉得你和他们口中传的不太一样,要是有什么误会,你可以解释的。”

蒋棠抬头看了看他,眼眶一下有点泛红。

对于周聿的这些话,她内心不是不感激的,到最终她没有回答。

有些事此生她都不希望他知道。

以前以为人生里美好的是相遇,后来才明白难得的是重逢,忽悠故人心上过,回首山河已是秋......爱而不得,得而不惜,放而不舍,弃而不甘,终其半生,满是遗憾......

蒋棠最近心情算是放松了下来,送走周聿,她一个人悠闲的在马路上遛弯,心里想着周末的安排。

还没想完,忽然身后喇叭声响。蒋棠连忙回头,一辆黑色的车子在身后停下。十分熟悉的车牌,蒋棠咽了下喉咙,转身朝车子的方向走去。

黑色车窗滑下,露出谭彦清冷峻的脸,他眯了眯眼睛,抬起下巴颏“上车。”

蒋棠这次顺从的上了车,车子停在路边没启动,两个人就坐在车内沉默着。

光线昏暗,他身形高大,几乎将车厢内微弱的灯光遮挡得严严实实,将蒋棠笼在深深的阴影里,周身散发着强烈的压迫感。

蒋棠抬眸,对上谭彦清的视线。

他的瞳孔是浓重的墨色,泛起了光亮,现在那一片纯粹的黑色中,蒋棠只看到自己的倒影。

乌云似乎挪动了一些,方才久久都没看到的月光投了些进来。

阴影一点点地分割着他凌厉深邃的五官,他脸孔的线条有些冷硬。

他清冽的气息涌入她的鼻间,有烟草气息,还有独属于他的味道。

蒋棠最终开了口:“有事吗?”

自从知道夏天的事情后,这是她和谭彦清第一次单独见面,她也不清楚这位的心思。

谭彦清看着她的眼神过于凌厉,蒋棠觉得浑身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

谭彦清其实有很多话想要问她,可见了面却不知道该从哪里提及,他们两个人好像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夏天的事办完了,你有什么打算?”

昏暗的灯光下,蒋棠的目光飘渺,没有目的看着远处。

“等和顾总的合同结束,我要回去了。”

谭彦清盯着蒋棠半晌,忽的嗤笑一声。

“看来在国外混得还不错。”

蒋棠无声笑了笑,语气里带着些漫不经心。

“嗯,过的还成。”

谭彦清看着蒋棠,没有说话,他一双眸子漆黑深沉,没有一点光亮。

他看着蒋棠,面前这个女人陌生到让他疑惑,平静的一双眼眸没有丝毫的波澜,甚至看不出一丝情欲,就连最近夏天找到父亲这件事,她也表现的太过平静,仿佛一切她都提前知晓。

谭彦清抬起手腕,摁下了车窗的按钮,他白皙修长的腕骨处是黑色手表,表面精致泛着冷光。

蒋棠默默侧过头不去看他,曾经那么相爱的人,最亲密的事情也做过了,如今近在咫尺,心却像是隔着万里,她不是不难过的。

秋日的晚风吹进了车厢内,蒋棠那颗浑浑噩噩的脑袋渐渐有些清醒。

谭彦清问她:“夏天的事情为什么要瞒着?”

蒋棠早就知道他会这么问:“肯定要瞒着的,我们都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万一给人家造成困扰,或者对方不想认,最起码还有后路。”

谭彦清佩服她的说辞,但还是没有放过她。

“你就不怕外人误会?”

蒋棠笑了笑:“我的名声似乎不在乎多一条未婚生子的新闻了,没什么好误会的。”

谭彦清一闪而过的眼神里带着轻蔑和厌恶,蒋棠有些累了,坐在车内浑身的疲倦涌上心头。

“我有些累了,没事你也早点回去吧。”

谭彦清的目光渐渐锐利,面容上也蒙了冷光。

蒋棠看着谭彦清的眼睛,那是一双经过岁月沉淀的眸子,沉而深。

她只愣了一下,然后下车离开。

她知道,此生已不能再回头。

............

周末的时候周聿接走了孩子,蒋棠对这些事向来是支持的,她知道夏天早晚都是要离开自己身边,她能给的和周家给的,是阶级的差距。

那天她去赵家,和赵庆方聊起了以后的打算,老爷子不停的叹气,眼里满是疼惜。

她站在荒芜一人的原野,一个人,孤零零的一个人。

天地之间,只有自己一个人。

她对这些事如今倒是看得开,跟着顾政南经常出去见这个圈子的一些人,那些人虽然顾及自家老板的面子,但看她的眼神,对她的态度,都不是友善的。

她以前跟在谭彦清身边时,京城圈子里这些朋友她几乎打了个照面,最后她和谭彦清决裂,闹翻了脸,早就在圈子里传开了,除了她再也没有人敢这么对这位谭家大公子。

谭家的背景她当年也了解了一些,谭家的家世背景太深,他父亲的职位不用说,家喻户晓的人物,其他的蒋棠到现在一无所知。

他母亲的家世更是不简单,据说是西北的某高官家庭出身,谭彦清的外公是真正上过战场,端过枪杆子的人物,两家是世交,自然谭家这边长辈的背景可想而知。

谭彦清如今在国新集团任职,三十三岁已坐在总经理的职位,前途不可限量。

谭云承如今低调,却也在市职能部门任要职。

谭家的门庭向来热闹。

他们那个阶层有门当户对的女儿,政政联姻,或者政商联姻。

只是跟她无关。

当初她的出现,简直把谭家搅了个天翻地覆。

当然最后的结果,她不想再提了,不管过去有多不能承担,也走过来了。

既然走过来了,那就要好好活着。

她对赵庆方说,她会和谭家所有人保持距离。

这些年她努力的从沼泽地里艰难的爬出,付出了太多,她不是让自己再一次陷进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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