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茶玖宇文渊的女频言情小说《快穿:绝色美人绑定生子系统茶玖宇文渊 全集》,由网络作家“乐及年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论这个,他可比宁长亭争气多了。不过邹娘子还是有些担心。“听说那沈尺素是难得的易孕之命,她现在是不愿意,但若是将来她又同意了呢?长房岂不是有机会生下孩子袭爵?”宁长文嗤笑:“解决这事岂不容易?”“世家贵女应当恭谨守礼,涉猎雅艺。”“侯府为两位小姐请来了女师,就是为了教导这些,避免将来小姐们在贵人的宴会上出了差错,闹了笑话。”听雨轩中,老太太特意派来贴身的杏嬷嬷来引导训话。天还蒙蒙亮,沈尺素睡眼惺忪,没精打采地站着听,也没个反应。倒是茶玖已经用冷水洗过脸,醒了神,妆容和衣着都精神整洁,让人无可挑剔。杏嬷嬷暗暗记下,有了些思量。学习的地方在芝兰苑,茶玖出院子时,恰好碰见了准备上朝的宁长亭。宁长亭一身绯红朝服,腰间革带烁金,束发整齐,一丝不...
《快穿:绝色美人绑定生子系统茶玖宇文渊 全集》精彩片段
论这个,他可比宁长亭争气多了。
不过邹娘子还是有些担心。
“听说那沈尺素是难得的易孕之命,她现在是不愿意,但若是将来她又同意了呢?长房岂不是有机会生下孩子袭爵?”
宁长文嗤笑:“解决这事岂不容易?”
“世家贵女应当恭谨守礼,涉猎雅艺。”
“侯府为两位小姐请来了女师,就是为了教导这些,避免将来小姐们在贵人的宴会上出了差错,闹了笑话。”
听雨轩中,老太太特意派来贴身的杏嬷嬷来引导训话。
天还蒙蒙亮,沈尺素睡眼惺忪,没精打采地站着听,也没个反应。
倒是茶玖已经用冷水洗过脸,醒了神,妆容和衣着都精神整洁,让人无可挑剔。
杏嬷嬷暗暗记下,有了些思量。
学习的地方在芝兰苑,茶玖出院子时,恰好碰见了准备上朝的宁长亭。
宁长亭一身绯红朝服,腰间革带烁金,束发整齐,一丝不苟,更显得整个人面容清冷,难以接近。
茶玖对他行礼一笑:“长亭哥哥,早安。”
宁长亭驻足,也对她微微回礼。
这么久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并不亲近的义妹对他请安。
沈尺素有些不情愿,只好跟着茶玖一起请安。
谁知道她身子还没福下去,宁长亭转身就走了。
好像根本没看见她这个人似的。
也不在意她有没有请安。
沈尺素当下一尬,只好小声朝着妹妹偷偷抱怨:“好端端的,你行什么礼啊。”
茶玖一愣,说:“见了家中长辈要行礼,父兄上朝要问安,这不都是礼仪吗?”
沈尺素骂她:“迂腐!一家人哪里应该这么多繁文缛节?家就应该是随意亲切的,而不是用一堆没什么用的规矩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茶玖语塞,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这位姐姐到底是所谓的率真,还是蠢。
她出言委婉提醒:“姐姐,我们身处在侯府,就应该按照侯府的规矩来,而不是去抨击别人沿用百年的祖宗规矩。”
沈尺素“啧”了一声,觉得自己对牛弹琴:“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在我看来,这些规矩就是世家为了划分自己和平民不同,自作清高罢了。”
茶玖看着走在前头的杏嬷嬷,对姐姐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沈尺素自以为说得小声。
其实两人的谈话,杏嬷嬷一字不落地听齐了。
她心中对沈尺素的印象便更差了。
靖远侯府是百年的清流世家,家中子弟女眷的规矩,就算拿到全盛京来讲,那也是人人称颂的。
怎么到了沈尺素口中,便是为了故作清高的花架子了?
这样的人即使将来真的成了侯府少夫人,又能把侯府打理好吗?
杏嬷嬷微微摇头。
教授礼仪技艺的女师早早便等候在了芝兰苑,今日的课题是学习插花。
“花与花之间的搭配,也是一门学问,书中记载,花之有使令,犹如宫之有嫔御……”
女师倾囊相授,然而沈尺素却听得眼皮沉重,直打瞌睡。
茶玖反而听得兴致盎然。
平日里做主神世界的任务,都是刀光剑影中出入,少有这么诗情画意的宁静时刻。
插花的学问,她还是第一次接触呢。
想到像个闷葫芦一样的宁长亭,茶玖突然福至心灵。
“老师,若是送给男子的插花,应当以什么主题,做什么搭配呢?”茶玖问道。
女师惊讶。
她还以为这位雁书小姐也只是随便听听,应付了事罢了。
他瞪大欲望充斥的血红双眼,死前仍怀揣着成为掌政弄权的摄政王的幻想。
太后等人也一一伏诛。
眼看弟弟落败,太后还想用佛珠串子自缚脖子而亡。
谁知道那绳子承受不住,崩断开来。
太后满眼血丝,趴在地上咳嗽。
竟是连佛祖都不愿意收留她么!
宇文渊冷眼看她:“想死?未免太容易了些。”
“将她捆起来,去其手脚,朕要让她活上百岁,亲眼看着朕子孙满堂,宇文家千秋万代。”
张妃的尸体恐怖吓人,肚皮被切了个四方状,掀了开来,叫人不敢直视。
寿安宫内外的尸体堆积如山,据说整整了清理了五天五夜,才彻底干净。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此时,永乐宫内。
太医们为宇文渊的左手处理伤口,虽然包扎好了,但是对于后续的恢复,都纷纷摇头。
手筋断裂,这左手算是废了。
茶玖问系统:“有没有可以让宇文渊恢复左手的药?”
系统:“当然,有修复药剂,成分是树脂和活性纳米机器人,可以进行靶向修复,不过时间需要一个月。”
“兑换。”
茶玖掌心凭空出现了一小瓶药剂。
她借口回了寝殿,把药剂装在普通的小白瓷瓶里。
回到正殿,她将瓷瓶拿出。
“陛下,臣妾十岁那年在北藩遇到一名游医,他赠与臣妾一瓶神药,不知道陛下可愿意一试?”茶玖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宇文渊也没有怀疑,接过瓷瓶便要往伤口倒去。
太医有些犹豫:“这游医的神药是何成分尚未知晓,若是随意使用在伤口上,恐怕有溃烂之忧虑。”
茶玖:“此药臣妾试过,无碍的。”
宇文渊深深地看了茶玖一眼,毫不犹豫地将药剂倒在伤口之上。
“朕相信昭妃。”
太医苦笑,看来自己是枉做小人了。
那修复药剂确实有奇效,一接触到伤口,瞬间形成了一层像人造皮肤一样的保护膜,止住了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宇文渊甚至觉得疼痛都舒缓了许多。
茶玖正感到欣慰,不料腹中突然传来异动。
糟了,她恐怕要早产了。
“来人啊,快传稳婆!昭妃娘娘要生了!”
“床褥!热水!剪刀!这些东西再检查一遍!”
“参汤热着没?”
永乐宫上下数人忙而不乱,各司其职,为茶玖的生产准备着。
男子不能进产房,宇文渊只能在寝殿外面等着,他眉头紧皱,紧张地来回踱步。
张禄端来了椅子,宽慰道:“陛下,您先坐着等罢。女子生产,短的好几个时辰,长的连一天一夜都有,您可别站着累坏了。”
宇文渊却根本坐不住。
这是他第一对即将出生的孩子。
不是充斥着阴谋的欺骗,而是深爱他的女人为他生下来的孩子。
他内心的迫切和激动,紧张和害怕,旁人根本理解不了。
寝殿内。
“娘娘,待会若是疼,便咬住这帕子,身下用力,莫要把力气都花在叫喊上面了。”
稳婆将帕子放到茶玖嘴里,做好了要熬好几个时辰的准备。
茶玖咬着帕子,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其实她根本不疼,只是觉得肚子有些下坠蠕动的感觉。
她伴随着稳婆的引导,一点一点用力,不知道过了多久,便觉得身下一松。
婴儿响亮啼哭。
稳婆有些愣住了,怎么这么快?
“还有一个,娘娘继续用力!”
很快,另一个孩子也稳稳当当地出生了。
“恭喜陛下!恭喜娘娘!是一对健康的龙凤胎!”
“小人,小人知罪,求陛下饶命!”张敏佳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张家是灭西洲国的功臣,现在还动不得。
宇文渊深知这个道理,便只能消去杀意。
“既然你瞧不上农种,那就罚你去皇田庄子上耕种一个月。也叫你知道感恩如今盛世,来之不易。”他淡淡道。
张敏佳即使千万个不愿意,也只能咽下苦水,叩谢圣恩。
“惠贵妃,你教不出一个好妹妹来,也罚抄礼常之书一百遍吧。”
这枚惠贵妃扔出去的回旋镖,最终还是回到她自己身上。
……
“你别笑,还有你也要罚。”
回到永乐宫,宇文渊看着一路上偷笑个不停的茶玖,佯装训斥。
茶玖却道:“陛下要罚臣妾什么,臣妾都心甘情愿认了。左右我是知道陛下愿意护着我的。”
这话听上去,当真是孩子气。
宇文渊在铜盆里洗了手,才说:“朕护着你,不过是见你远嫁而来,在这后宫里孤身一人罢了。”
当然还有昨晚某些不知名的原因。
不过这种话他当然不会说。
他不喜欢沉迷某样东西,也不愿别人知道他的喜好。
“这么说,陛下是可怜臣妾?”茶玖凑到宇文渊身边,扬起小脸,天真无邪。
宇文渊从水里举起湿掌,将她的脸挪到一边。
茶玖的脸这般小,宇文渊一只大掌便能覆盖,还有余。
怪可爱的。
像他小时候养的一只白毛绒绒的小猫儿。
张禄识趣地带着宫人们退到殿外。
茶玖摸了一把脸上的水,一副想要瞪他却不敢的样子,又凶又怂,叫宇文渊看着便觉着好笑。
“陛下,您等着。”
茶玖回到内殿,神神秘秘地从枕头底下摸了许久。
宇文渊还以为她要拿什么吓唬人的东西,谁知道她翻了半天,竟然只拿来一本看着就很古朴陈旧的典籍。
茶玖像揣宝贝一样揣着它,递给宇文渊时还恋恋不舍:“陛下,这是臣妾最珍贵的东西,现如今献给您了。”
“这是何物。”
宇文渊翻开一看,平日里风雨不动的脸上,竟然也显露出难得的惊讶。
这是《农时令》。
其实宇文渊早就知道《农时令》被墨连铮交付给了茶玖,他派人时时刻刻盯着墨连一族,目的也是为了这本《农时令》。
盛国虽然地域辽阔,但是农业方面一直发展不畅,许多耕地得不到合理的使用,粮食生产的成果也很差。
农业和粮食一直都是困扰宇文渊的心头大病。
如果有了《农时令》,那么盛国的农业,可能会得到翻天覆地的发展变化。
宇文渊以为茶玖会一直藏着典籍,按照墨连铮所言,时不时对他透露只言片语。
没想到她竟然直接将整本《农时令》给了他!
饶是冷心冷肺的宇文渊,一时之间也震惊语塞,不知作何言语。
茶玖却趴在他的膝上:“这是臣妾进宫之前父亲所赠的,他担心我在宫里不得圣宠,日子难过,便希望臣妾可以在一些杂事上略抒己论,为陛下解忧,换个平安顺遂的前程。”
宇文渊摸了摸她的头顶:“那你为何不听话?”
茶玖却早就算计好了。
按照墨连铮所言去做,确实可以保一世无虞。
但是她的野心更大。
她要用这种无所保留的热烈感情,去将宇文渊冷血无情的心砸出一道裂纹。
她扬起脸蹭蹭他粗糙的掌心,像只嘟囔的小猫:“父亲是担心臣妾不得圣宠,可如今陛下愿意护着臣妾,怜惜臣妾,臣妾自然也要以诚相待,涌泉相报呀。”
好一个以诚相待。
宇文渊已经好久没有在尔虞我诈的后宫里听过这样的话,见过这样的真心了。
妃子们惧怕他,或讨好他,都是为了家族荣耀,自身利益。
若这本《农时令》在她们手中,恐怕会被利用了个彻底,尽可能从他身上搜刮好处吧?
总归不会像昭嫔这个小傻子一样,三言两语就把东西拱手奉上。
“昭嫔,你就不怕朕……算了。”
宇文渊没有往下说。
他向来不喜欢倾吐心思。
既然昭嫔愿意忠心于他,将来不管如何,他也会念着这份功劳,让她在后宫里平安到老的。
茶玖却知道宇文渊的未尽之言:“臣妾知道陛下想说什么,但是臣妾不怕。”
君心易变,圣宠也难以长久。
这个道理茶玖明白。
可她原本也不是为了长久不衰的圣宠而来的,女人要是将希望寄托给男人和爱情,那这辈子八成得完。
但是哄骗男人的甜言蜜语嘛,她多少都说得。
“只要陛下今日念着臣妾一分,臣妾就欢喜一分,旁的东西,臣妾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茶玖眷恋地靠在宇文渊怀中,尽显小女儿姿态。
宇文渊的心软化了些。
原本只是想当只小猫儿小狗儿养着,如今倒是养出个惊喜来了。
“不过还请陛下不要责怪臣妾父亲隐瞒《农时令》一事……”
宇文渊安抚她:“放心,父母爱之子女,必为其计深远,朕明白。”
说罢,他轻轻拍了拍茶玖的背脊:“起来吧,陪朕用早膳。”
张禄进来传膳,眼尖地发现陛下和昭嫔之间的气氛明显发了改变,比昨晚更加亲近了些,心下有了判断。
看来这北藩来的昭嫔娘娘真是个人物,昨晚引得陛下如此失控,今天再见时,已经更得圣心了。
待会得吩咐下去,今后有关永乐宫的差事,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办才是。
……
春禧宫中,又有一批瓷器被砸碎。
惠贵妃气得浑身发抖,拿着手里的拂尘狠狠甩在小太监的身上,小太监也不敢躲避,硬生生忍下这顿挨打。
“一个北藩来的贱人,浑身的狐媚子本事,也敢在本宫面前张狂?”
竟然还哄得向来对她百依百顺的陛下,也开口责罚她!
贵妃身边的大宫女春兰向来是最得力的,眼界也看得宽广。
贵妃身在其中看不清楚,春兰却是明白得很。
陛下对贵妃,算不上宠,也没有爱,甚至怜惜都没有,不过是因为贵妃是唯一一个能够孕育龙嗣的人,陛下才处处容忍罢了。
莫提贵妃了,甚至在整个后宫里,恐怕陛下也没有真正喜欢过谁。
唯独这次来的昭嫔不一样,陛下虽然表明不显,但是处处维护,看得出昭嫔是他放在心上的人物。
贵妃娘娘这般莽撞地动了昭嫔,不得罪陛下才怪。
但是这些话,春兰不能说,也不敢说。
于是她只能劝道:“娘娘,陛下如今对昭嫔还新鲜得很,咱们不妨等一段时间,细细筹谋,一击必杀。届时陛下失了兴趣,自然也不会管太多了。”
惠贵妃这才回笼神智,捏着帕子,狠狠道:“你说得对,这次是本宫做得太明显了,才惹得陛下不快。”
她似乎想到什么,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笑意。
“昭嫔进宫之前不是逃过一次婚么?这件事可得好好利用起来。”
从前他只觉得这个义妹内向。
如今想来,竟然是因为她悄悄喜欢他的缘故。
“永安,食盒给我。”
宁长亭改变主意了,这糕点他要亲自去送。
听雨轩。
茶玖正七倒八歪地靠在美人榻上偷偷看小话本,系统突然出声了。
“宁长亭对你的好感度升了,现在是百分之三十。”
这在茶玖的意料之中:“看来他还挺喜欢那瓶五瑞花的。”
此时,贴身丫鬟小梅在外面敲了门:“小姐,世子爷来了。”
茶玖惊讶。
不是吧,难道宁长亭还要登门道谢?
还是说他发现了香囊里的玄机?
茶玖起身整理了衣服,对着镜子重新恢复那副温柔婉约的大家闺秀模样,才施施然出门。
“长亭哥哥,午安。”
茶玖一看见宁长亭,那双灵动的桃花眼便微微笑开。
宁长亭抿着唇。
不是早安,就是午安。
除了这两句话,她就没有别的想对他说?
罢了。
宁长亭将手里的食盒递过去,语气随意:“这是给你的。”
茶玖接过,看见食盒上的梅花漆印,便认出是珍味阁的东西。
她眸子里充盈着惊喜,看着宁长亭道:“这是珍味阁的糕点,盛京之中就数他们家的最好吃了。这是长亭哥哥特意买的吗?”
宁长亭嘴硬:“不是,刚好碰见的。”
永安脸上神色更加古怪。
明明就是绕路去的,怎么就刚好了?
茶玖打开食盒,忍不住惊叹。
里面摆放着精致的花状糕点,而且每一个都不一样。
永安也很惊讶。
难怪世子不肯让下人提这个食盒,里面的糕点糖粉颜色不一,形状也不一,恐怕世子是担心下人提着不小心,混了颜色,弄不好看了。
原来世子对雁书小姐这么上心的吗?
茶玖用手帕托着,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桃花状的糕点尝了一小口。
那桃粉色的糖屑沾上娇艳欲滴的饱满唇珠,随着小口的咀嚼动作微微颤动,像极了小猫进食一般,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宁长亭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鬼使神差地伸到了茶玖的唇边,轻轻一抹。
茶玖停下动作,茫然看他。
那纯洁的眼神,让宁长亭当场回过神来。
沸腾的血液直冲上头脑,宁长亭却还要假装镇定,继续揉掉茶玖唇角边的糖屑。
“你吃得满脸都是。”他轻咳一声,佯装随意。
仿佛帮义妹拭擦嘴角,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然而他耳朵尖却又热又红。
茶玖被他说得有些羞赧,连忙拿出手帕拭擦。
“长亭哥哥,那送去的五瑞花,还喜欢吗?”茶玖明知故问。
宁长亭没有回答,他反而问起别的:“五瑞花驱邪避毒,在端午寓意极好。你也送了祖母和母亲罢?”
茶玖摇摇头:“我今日才学的插花,做的第一瓶便是送给你。”
宁长亭得到了心满意足的答案,眉眼之间的清冷淡漠也化了些。
原来他得的是第一份。
还是独一份。
挺好。
“那这糕点呢?”茶玖反将一军,“祖母,母亲,和尺素姐姐应该都有了吧?”
宁长亭神色一僵。
永安嘴快:“世子按照各人的喜欢各买了一份,老夫人的是翠玉豆糕,夫人的是龙井米糕……”
宁长亭冷眼扫他。
永安被吓得连忙噤声。
茶玖垂眸:“噢,原来是大家都有。”
宁长亭有些懊恼。
原本今日去买珍味阁的糕点,就是为了答谢茶玖昨日为他缝补衣裳的。
但是他想着,单独买给她恐怕会惹人非议,于是便照着祖母和母亲的口味,多买了些。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菀河突然积极起来,主动说道:“不如奴婢去瞧瞧。”
茶玖瞥了她一眼,假装看不出她的心思:“那你去看看吧。”
“小心,别着了道。”
这最后一句话带着警告的意味,可是菀河只顾着心急地出去了,根本没留神听。
菀星觉得她很不对劲,迟疑地回视主子:“娘娘……”
茶玖看着早已没了人影的门口,淡淡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既然她选了,那就随她吧。”
菀河这一去,几乎等到茶玖中午用膳的时候才回来。
她一进门,茶玖就看出她的发髻是重新梳过的,衣领处也有些皱褶的痕迹,面带春色,唇角有些红肿
她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盒,专门用来解释出去那么久的缘故。
“娘娘,奴婢出去转了一圈,没发现有人,想来应该是猫狗的影子罢了。”
说罢,她又扯出一个笑容,举着手里的食盒:“奴婢还去泰华殿的厨房里寻了些斋菜,拿回来给娘娘尝尝。”
茶玖也不拆穿她,吃着芷柔布的菜,道:“放那儿吧。”
泰华殿的斋菜都是定好了份量,提前送到各个厢房中,哪里需要亲自去拿?
菀河连找借口都如此敷衍。
眼看着茶玖身边够人服侍了,菀河看着空荡荡的内室,又生了别的心思。
她假意过去收拾,却趁着没人的时候,摸出了主子的首饰匣子。
虽然来到这泰华殿,也不太需要隆重,不过主子娘娘们带的各类首饰用具可不少,箱子匣子一个接着一个,里面的东西就连主子们自己都数不清。
那她偷拿一些,应该也不会被发现吧?
菀河偷偷瞥了外室一眼,没有人往这边看来。
她便做出收拾的模样,实际上将一些主子少用的,应该没什么印象的金簪子拢入自己袖中。
躲在暗处观察的暗卫面面相觑。
陛下让他们保护昭容华的安全,那这个手脚不干净,偷吃完男人又偷东西的宫婢要管吗?
用过午膳,茶玖靠在床榻上,百无聊赖地看着话本。
菀星特意将那岫玉香炉从宫里带出来了,点上安神香,好让茶玖好好睡上一觉。
太后和惠贵妃那边没有一点消息,整个泰华殿安静得可怕。
菀河走了进来,望了眼专心看书的茶玖,小声道:“这里我来吧,你去休息好了。”
菀星迟疑地看着她:“这香炉你会用吗?过小半个时辰就得添一次香……”
菀河有些不耐烦:“我自然会,你当我是个蠢的么?”
菀星在心里暗自腹诽,你敢背叛主子,可不就是个蠢的么?
不过主子既然下令要引蛇出洞,菀星也只能给菀河留下这个下手的空缺,叫上内室里的宫人们,跟着自己一块儿出去了。
四下无人,菀河一边盯着茶玖,一边暗暗将指甲里的药粉倒入香炉中。
很快,茶玖便连连打着哈欠,眼睛慢慢合上,昏睡了过去。
“成了!”菀河窃喜,赶紧打开了厢房的小窗。
那里通往后山小门,有心人能够避开侍卫从那里进来。
一个尼姑装扮的男子从窗户中翻了进来,看到床榻上美人深眠,大喜过望。
上次在宫宴上,他就对这跳着鼓舞的绝世美人念念不忘,如今再见,似乎美人娇容更甚,隐隐还透着不可亵渎的仙气。
不可亵渎的美人亵渎起来,才更加带劲。
张柏峰心痒难耐,迫不及待想要过去一亲美人芳泽。
菀河却拉住了他,急切求证:“大公子,您说事成之后,会光明正大娶了我,这话作不作数?”
张柏峰有些不耐,却也知道这颗棋子还有用处,只能虚与委蛇:“自然,等我和你家主子欢好之后,我便能以此要挟她,收你为义妹,风风光光嫁给我做张府的大夫人,如何?”
菀河欣喜,面上却还要吃醋:“我家主子那是玉体冰肌,连陛下都日日流连,我怕你一试滋味后,便看不上我了。”
殊不知菀河这番话,更让张柏峰对茶玖生出无限遐想,他口干舌燥,更没有耐心应付这个啰嗦的宫婢了。
他粗鲁地抓了一把菀河胸前的傲然山峦,惹得她娇呼一声,才随口道:“小东西,待我弄完你主子,再来收拾你,你就知道我看不看得上你。”
菀河这才娇羞放手,张柏峰急哄哄地朝着茶玖床榻走去。
然而他还没走出十步,房梁上便跳下来一个暗卫,将他当头打晕。
菀河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尖叫出声,也被另一个暗卫打晕了。
“头领,这两个人怎么办?”暗卫出声,是女子的声线。
她嫌弃地将张柏峰的身子往旁边踹了一脚。
这种色狼,还想玷污陛下的心尖人,真是死伤一百次都不足惜。
另一边的暗卫头领态度漠然:“陛下有令,威胁娘娘安危者,处以剐刑。”
女暗卫似乎有些迟疑:“张柏峰是惠贵妃的亲哥哥,张家的大公子……”
“照杀。”
暗卫头领将张柏峰捆成粽子,跳窗走了。
而菀河则被女暗卫捆在柱子上,等着茶玖醒来后处置。
暗卫背对着床榻捆人时,没能看见茶玖睁开了眼睛,里面一片清明。
不过很快,她就闭上眼睛,继续睡过去了。
三伏天,人要多睡觉身体才会好。
……
傍晚将至,夕阳西斜。
泰华殿各处一片祥和安静,内里却暗流涌动。
惠贵妃陪着太后说了小半天的话,都不见春兰过来传消息。
怎么回事?
她明明安排了哥哥身边的死士,去和昭容华身边的宫婢里应外合,来个抓奸在床。
为什么到现在也没有动静?
惠贵妃蹙了眉,手上煮茶的动作也有些心不在焉。
太后瞧出她的不对劲:“怎么了?满腹心事的样子。”
惠贵妃扯出一个笑容:“没什么,只是在想明天的祈福罢了。”
“祈福一向按照往常规矩,没什么好担心的。”太后不以为然。
惠贵妃正想开口附和,门外却传来春兰惊慌失措的声音。
“太后娘娘,贵妃娘娘,奴婢有要事禀报!”
惠贵妃眼中闪过欣喜的暗芒,连忙道:“快传!”
太后见她这般急躁,不由得皱了皱眉。
春兰进来后,满脸惊恐之色,她身后两个抬着箱子的小太监,也浑身哆嗦。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突然出现在厢房之中。
如今,也该是重新让它尝到鲜血的滋味了。
寿安宫。
太后坐在软塌上,气定神闲,闭眼念经。
坐在下位的张妃却额头细汗,坐立不安。
李公公跌跌撞撞地走进来:“太后娘娘,不好了!陛下提着刀往这边来了!”
张妃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太后看了她一眼,眼中尽是厌烦:“你慌什么?”
张妃怎么能不慌?
绑了茶玖这件事被知晓,宇文渊发起疯来可是会屠了张家满门啊!
宇文渊提着刀快步进来,满身煞气,宛若嗜血的地狱修罗。
“昭妃在哪里。”他问。
太后不愧是在先皇宠爱妃子之下仍能坐稳六宫之主的女人,即使面对这种生死紧迫的局面,也镇定自若。
“皇帝带刀进来,惊扰了哀家这副老骨头不要紧,若是惊扰了张妃腹中的盛国长子,未来的太子,那就不好了。”
宇文渊面带寒霜,语气里尽显杀意:“朕问你,昭妃在哪!”
太后手里的佛珠停止转动。
她终于掀动眼皮,用那掺满了权欲的浑浊双眼看向宇文渊:“你这是同意张妃的孩子为太子了?”
跟在陛下身边的张禄大惊失色。
太后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宇文渊终于搞清楚了太后和张家的阴谋。
用茶玖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作为人质,逼迫他纳张妃的孩子为太子,顺理成章接手这盛国的天下。
宇文渊冷笑:“你以为朕会为了一个女人和孩子,将江山拱手相让?”
太后毕竟养育了宇文渊多年,即使不是亲生,却也很是了解他的秉性和心思。
“若你不在意昭妃,就不会提着刀来寿安宫了。”太后笑了。
何况除了赌宇文渊对昭妃的感情之外,太后还有后手。
皇宫三队的禁卫军都已经出了城,暗卫也全数派出,现在宇文渊身边根本无人可用。
太后早就和张远山做好了部署,现在张家的军队已经包围了皇宫。
只等宇文渊写好立太子的诏书,便将他同那妖妃,以及肚子里的一对双生子,一起送上西天。
一旁的张妃听着两人的对话,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满头大汗,瑟瑟发抖。
宇文渊转头看了她一眼,居然拿着刀一步步走向她。
“姑母!”张妃惊慌失措地向太后投去求救的目光。
宇文渊的龙吟刀刀锋带着寒气,落在张妃肚子前方,只差咫尺,便能将她捅个对穿。
他冷笑,刀锋一寸寸往下,划开了肚皮上的衣服。
张妃尖叫着抓住裂开的衣服,往中间裸露的皮肤上拢去。
“这不知来路的野种,也配当朕的太子?”
太后眼皮一跳。
张妃表情像见了鬼似的。
原来陛下知道!陛下知道她被……
羞耻,惭愧,难堪,恼怒……这些复杂的情绪铺天盖地将她吞没,像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她的自尊心。
张妃试图伸手去握住宇文渊的手,却被他毫不留情地甩开。
“不是的,陛下,臣妾,臣妾一心为您孕育子嗣,一心想要为您解忧……”她疯狂摇头,状似癫狂。
“可是您只看得见墨连月华那个贱人,对臣妾的一片真心却视而不见,这到底是为何?是为何!”
她越说越是凄厉,瘫坐在地上,疯狂抓着自己身上的皮肉,抓出一条条血痕来。
宇文渊居高临下,冷冷看着她,吐出真相:“你不是为了朕,你是为了权势和地位,为了将来能当上太后。”
“不是的!你错了!”张妃嘶吼着反驳。
为了安抚遇刺的昭嫔,宇文渊今日还是留宿在永乐宫。
惠贵妃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次是真的气到头风发作了。
那三个刺客最后下场如何,茶玖不得而知,反正与她无关,与北藩无关。
好在那位冒死护主的小太监还活着,茶玖派了太医过去仔细医治,待他好全了再弥补赏赐,提拔重用。
是夜。
茶玖安静温顺地趴在宇文渊的胸膛上,宇文渊看着治国策,她看着民间的话本。
气氛好不和谐。
菀星悄悄地进来换了亮点的蜡烛,又悄悄地出去,不忍打扰二人。
关上门后,芷柔小声说道:“外面来了春禧宫的人,说是惠贵妃娘娘头风发作了,想请陛下过去。”
“陛下又不是太医,怎么会治头风?”菀星哼道。
今日见惠贵妃来得这样迅速,刺客这件事十有八九她脱不了干系。
现在还想来抢人?
永乐宫没这个门。
芷柔犹豫:“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在这里守着,我过去回她。”
寝殿内。
茶玖捧着话本看得咯咯直笑,把宇文渊的胸膛都带得一颤一颤的。
宇文渊有些无奈地推开她的脑袋:“去旁边看。”
茶玖故意扒他更紧:“臣妾非要在这里看。”
“你白天不是吓着了么?现在看着跟没事人一样。”宇文渊睨了她一眼。
茶玖的笑声戛然而止。
糟糕,忘记装了。
话本害人。
酝酿了下情绪,茶玖坐起身来,眸子蒙上山雾,可怜兮兮的。
“陛下,臣妾今日真是吓死了,不信陛下摸摸。”
她拿过宇文渊的手,就往那含春山峦处摸去。
宇文渊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昭嫔,你知不知羞?”
茶玖笑嘻嘻,又往他怀里拱去。
“今日朕杀了人,你害怕吗?”宇文渊突然问道。
茶玖有些惊讶。
因为在她的认知里,宇文渊从来不是那种做事会考虑别人看法的人。
那现在他这样问了,是不是代表茶玖在他心目中,算是特别?
“系统,现在宇文渊对我的好感度是多少?”
系统查询后:“百分之三十五。”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百分之三十五,对于正常的小世界男主而言,可能不多,只能算的是基础好感罢了。
但是对于宇文渊这样的情感抠搜男主,那可真是不少了。
恐怕这个后宫加起来,也没有她一个人的好感值多。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遇到什么事情,宇文渊应该不会像对待翠嬷嬷一样,说杀就杀了吧?
得到了好感度奖励的茶玖更加卖力装傻撒娇。
“臣妾才不怕陛下呢。”
茶玖一双香滑的玉臂缠上了宇文渊的脖子,甜甜道:“臣妾知道,不管陛下做什么,一定都是为了护着臣妾,所以臣妾不怕。”
她的一双桃花眼流波暗转,其中夹杂着崇拜、爱慕、依赖……
这令宇文渊有些愧疚。
昭嫔一心相信他,今日差点死在刺客手下,而他明知道幕后黑手是谁,却连一个清楚的交代都给不了对方。
情义和利益,很多时候确实难以两全。
唯有在某些方面,对她多加弥补了。
……
此日清晨,茶玖揉着惺忪睡眼,爬起身来服侍宇文渊更衣。
望着美人不加点缀的柔顺黑发,宇文渊心中有种怪异的感觉。
明明这段时间他与茶玖朝夕相处,却越发觉得她美丽,原本便昳丽无双的面容,更多了隐约的仙气。
如同高岭之上的山茶花,纯洁而不可亵渎。
却更加让人想要攫取占有。
而且奇妙的是,眼前这副诱人的身躯越是占有,却越是紧致销魂……
茶玖脸色古怪地抬头看他:“陛下,您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
宇文渊气定神闲,转身让她整理背后的衣衫腰带。
“张禄。”
“奴才在。”
“给朕拟旨,昭嫔蕙质兰心,柔嘉恭顺,遂晋升容华。”
茶玖愣了愣,随即跪下谢恩。
张禄跟着主子离开时,还忍不住回头偷偷瞧了茶玖一眼。
在活着的时候晋升这么快的,昭嫔还是宫里头一个。
等宇文渊走远了之后,菀星和芷柔才高兴地跪下祝贺。
“恭喜昭容华,贺喜昭容华!”
虽然刺客的事情结束得稀里糊涂的,但是主子却因祸得福,晋了位份,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其实晋位的结果,茶玖早就预料到了。
男人的愧疚感,有时候真的很管用。
“对了,昨日刺客来之前,你们是否发现宫里有异动?”
不知为何,茶玖心中总觉得那批刺客来得蹊跷。
他们直冲寝殿,显然对永乐宫的布局十分熟悉。
而她一路往外逃去,宫门却被从里面紧锁起来。
能够反锁宫门的,除了永乐宫的宫人,还能有谁?
菀星一直陪在茶玖身边,这个问题自然答不上。
倒是芷柔发现了不妥之处:“刺客翻墙而入之前,奴婢似乎看见菀河在宫门附近徘徊。”
茶玖眉眼一冷:“是她反锁的宫门?”
芷柔迟疑道:“奴婢没亲眼看见她锁门,不敢妄言。”
菀星不解:“菀河为何锁门?莫非是想要阻拦刺客进来吗?”
“刺客身上有武功,能翻墙进来。”茶玖淡淡道,“她锁门,想要阻止的是宫里的人逃出去。”
为刺客争取更多的时间。
菀星难以置信地捂住嘴巴:“菀河她……”
没有证据,茶玖现在也不好将菀河抓起来审问。
不过如果她真的成为他人的爪牙,那么总有再次出手的时候。
……
太后身子不好,只允许各宫妃嫔在每月十五的早晨去寿安宫请安一次。
请安这天,芷柔在内务府新送来的衣裳里仔细挑了起来,力求能让茶玖在太后面前多得两眼。
“娘娘,这件如何?”芷柔挑了件湖水绿的。
“奴婢打探过了,这种成熟娴静,是太后娘娘会喜欢的。”
茶玖好笑地看着她:“你挑太后喜欢的做什么?该挑本宫喜欢的。”
芷柔叹了口气:“上次遇刺一事后,太后便对咱们永乐宫有了些看法,娘娘何不在这种小事上多多讨好她老人家一番?”
茶玖笑笑,挑了件海天霞的鲜艳衣衫丢给她,也不多做解释。
想要太后看得上她?
这不是穿一件讨喜衣裳能办到的事。
太后并非宇文渊生母,她与惠贵妃同出张氏一族,更是惠贵妃的亲姑母。
她当然希望宇文渊的宠爱和子嗣都落在张家,背地里也一直帮着惠贵妃铲除异己。
茶玖如今圣眷正浓,无疑就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讨好她简直就是徒劳无功。
还不如讨好自己来的实惠。
这件海天霞的浮光锦衣裳一上身,顿时衬得茶玖面若桃花,娇艳可爱。
在日光下行走,更是步步生辉。
惠贵妃在宫外远远地看见她这副娇媚的模样,便觉得扎眼。
春兰知道自家主子心里不好受,小声道:“娘娘不必介怀,今日太后娘娘有了安排,昭容华得意不了多久。”
新婚夜当晚,茶玖手起刀落,把灭了她满门,却还说爱她入骨的渣男皇帝给阉了。
然后她才发现,自己搞错任务了。
茶玖:“抱歉,我以为我绑定的是断子绝孙系统。”
脑海里的系统:“……我是生子系统,协助气运之子绵延子嗣的,你这一刀下去,我很难做。”
亡鸡补牢,为时已晚。
伴随着渣男皇帝响彻云霄的哀嚎,眼前的世界坍塌,系统只能带着茶玖去往新的小世界。
茶玖:“放心吧,这次我会好好做任务的。”
系统:“你别再把我认成其他系统就好。”
茶玖:“……对不起嘛,出任务之前起猛了。”
茶玖是来自主神世界的任务者,常年通过和各种系统合作,完成小世界任务,为主神收集力量碎片,维持主世界的正常运行。
生子系统?茶玖还是第一次听说。
系统:“很多小世界的气运之子都是霸业之命,可惜他们因为各种原因而无嗣,导致霸业无法继续,你的任务就是帮助他们绵延子嗣,解决他们这唯一的困境。”
“同时,气运之子对你的好感度上升,可以获得成积分换取道具,比如任务最需要的生子药剂等等。”
“好感度达到百分之五十,才能开始孕育子嗣。”
茶玖:“明白,传输任务剧情吧。”
系统:“这个世界里,你的原身是一位北方小国的和亲公主,西洲国被灭,兔死狐悲,你的父亲墨连铮为了北国子民,选择削国为藩,归属最强大的盛国。”
“而你,月华公主,传闻中的北国第一美人,则是作为北国归属最大的诚意,将被送给盛国帝王宇文渊,成为他的妃子。”
宇文渊。
看来这就是本次任务的对象了。
系统:“宇文渊十万铁骑血洗西洲,警降北国,一统天下,为人杀伐果决,是有名的嗜血君王,你去到小世界后,一定要多加小心。”
茶玖一句“放心”还没出口,眼前景象就一片天旋地转。
她被传送到一具身体之内。
不过这具身体此时正伏趴在马背之上,随着骏马奔跑上下颠簸。
茶玖柔软的小腹被坚硬的马背硌得生疼。
怎么回事?
茶玖一下子搞不清眼前状况。
骑马的男子身材高壮,一手提着茶玖的裤腰带,一手抓着缰绳,在繁华闹市里骑马疾驰,吓得周围的贩夫走卒摔了小摊,惊叫连连。
偏这男子豪言壮语,声线粗粝:“月华放心,哥哥这就带你逃婚,一定不会让你嫁给那个暴君!”
逃逃逃逃逃婚?
茶玖傻眼了。
系统着急,在茶玖的脑海里都要跳起来了:
“这是月华公主的哥哥,墨连骁羽,他向来不支持和亲,现在恐怕要带你逃婚。”
“茶玖,阻止他!”
茶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一旦逃婚成功,那么再入宇文渊的后宫就难了。
最重要的是,墨连家归顺的忠心就会被帝王质疑,恐怕到时候小命都难保,更别说完成任务了。
随着飞奔的骏马即将冲向城门关卡,茶玖急中生智,伸手艰难拔出墨连骁羽腰间的匕首,狠狠插入骏马前腿之中!
吃痛的骏马仰天嘶鸣,前腿发软跪地,茶玖和墨连骁羽被一起甩飞在地,滚了好几圈。
就这一小会儿耽误的工夫,墨连铮已经带着亲信追上来了。
“月华!”
眼看爱女受伤,墨连铮连忙下马,冲上前查看,“伤哪儿了?”
墨连铮眼中的关怀并非作假,茶玖看得出来。
想必他把爱女送给宇文渊,也是无奈心痛之举。
茶玖躺在“父亲”温暖的怀中,琢磨着按照原身娇柔温婉的性格,轻声安慰道:
“月华没事,父亲别担心。”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擦破皮的手掌缩回袖子里。
墨连铮看她如此贴心懂事,心里更加愧疚难过,心酸上涌。
另一边,墨连骁羽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把脸上的灰,忿忿道:
“父亲,您若真的关心月华,就不应该把她当做贡品一样,送去深宫里做跪伺君王的蠢怜妇人!”
“放肆!”
墨连铮暴怒,狠狠扇了一巴掌,把这个蠢笨如猪的儿子扇倒在地。
这里已经是盛国的京城中心,百里之外便是盛国的皇宫,宇文渊高坐明堂之上,耳目利爪却遍布全国。
墨连骁羽当街辱骂后宫嫔妃为蠢怜妇人,简直就是大逆不道,自寻死路!
茶玖看着这个一脸憨像的哥哥,对着系统吐槽道:“没想到墨连铮为了北国子民殚精竭虑,原身月华公主纾尊降贵,忍辱入宫,墨连骁羽却是个没头脑的傻大个。”
此时,系统却严肃提醒:“周围有几个宇文渊派来的探子。”
好家伙。
茶玖觉得她再不出手,恐怕还没进宫,墨连一家就要被押送天牢,被鸩酒毒杀了。
“哥哥不妨听我一言。”
茶玖上前,扶起地上的墨连骁羽,朗声说话,好叫周围的百姓和探子都听个清楚。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哥哥既然身处王土,为人臣子,就应该忠敬君主,恪守臣礼,不能像在藩地一样,言行放浪形骸,没个礼法约束。”
墨连铮神色微缓,茶玖这一番话,倒是把辱骂后宫的罪过解释为藩臣不懂礼仪,闹了个笑话罢了。
更是侧面恭维了宇文渊一统王土的伟迹。
妙哉。
可惜,墨连骁羽如果听得懂茶玖的话,他就不会是没头脑了。
此时,他茫然地看着妹妹,难过道:“月华,你真的甘愿入宫嫁给暴君?”
墨连铮的脸色再次黑如锅底。
茶玖深吸了一口气。
扶不起的哥哥。
“哥哥慎言!”茶玖厉声呵斥:“当今陛下乃天命帝王,千古明君,我崇敬心悦之,入宫侍奉是陛下恩赐,更是我享受北藩子民供奉十七年后应尽的责任!”
茶玖最后一句话掷地有声,周围百姓听了无不感慨月华公主的大义,抚掌称好。
墨连铮也用诧异地目光看向身旁仿若蜕变的女儿。
这最后一句,既是现实,也是警告,茶玖希望这个傻哥哥能够听懂她的意思,别再胡闹了。
所幸的是,墨连骁羽确实脸红低头,不再言语。
她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小命保住了。
希望进宫之后,墨连铮赶紧把他带回去,别添乱了。
混迹在人群当中几名探子遥相对视,随即隐匿身影,返回皇宫。
养心殿内,焚香袅袅。
一抹明黄冷肃的身影高坐殿上,单手持阅书卷,即使垂眸不语,周身仍围绕震慑人心的霸气。
正是盛国皇帝,宇文渊。
地上伏跪一名便衣探子,禀报情况:“陛下,经过探听监视,墨连一族心存不臣之心,月华公主当众逃婚,墨连骁羽更是公然辱骂陛下,墨连铮不加劝阻,仍由一双儿女对陛下不敬!”
宇文渊头也不抬,从身边的侍卫腰间拔出长刀,丢在探子面前。
“你若说真话,朕赐你自刎。”他的语气漫不经心,“你说假话,即刻车裂。”
太后怕张妃一开口,就被宇文渊看出了端倪。
于是她赶紧出声维护:“这是难得的双喜,皇帝怕是高兴坏了,不敢相信罢。太医,你再去为张妃把脉。”
太医照做,诊断出来还是同样的脉象,有孕了。
“回禀陛下,太后娘娘,张妃娘娘确实遇喜,孕期较昭妃娘娘要早上半个月。”
太后眉眼舒展:“看来张妃怀的是皇帝的长子了。
她强调“长子”二字,无非就是为了压茶玖肚子里的孩子一头。
茶玖沉默不语,暗暗和系统沟通。
“阿统,你确定除了我使用道具之后能为宇文渊生下孩子之外,其他的人都无法怀孕吗?”
系统承认:“是的,按照目前小世界的技术发展水平而言,除了你,其他人都不行。”
茶玖愕然。
张妃为了复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茶玖这副凝重的表情落在张妃眼里,被误解成是伤心,郁闷,愤怒。
原本还有些忐忑不安的张妃,此时终于尝到了报复的畅快,以及母凭子贵的得意。
她昂起下巴,向茶玖投去挑衅的目光,全然忘记了这个孩子得来途径的羞耻。
太后缓缓道:“既然张妃有孕了,也应该有些尊荣,不若便恢复惠贵妃的封号和位份,皇帝觉得如何?”
淑妃手里的杯子快要被捏碎了。
好不容易才把张妃踩下去,手握六宫大权,难道现在又得拱手相让?
宇文渊却不留情面,当众质问:“复位一事不提,朕何时宠幸过张妃?”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张妃脸色煞白。
这样的质疑,对于一个有孕的后妃来讲,无疑就是奇耻大辱。
张妃的父亲张远山正要起身维护,太后却用眼神示意他镇定。
“皇帝糊涂了。”太后气定神闲,早有准备:“先前为武将设宴。你醉的一塌糊涂,在养心殿召幸了张妃,这件事忘了?”
说罢,她还让内务府拿来了侍寝名册,日子果然对的上。
宇文渊这才想起来。
那夜他醉得不行,张禄却不在身边,是一个眼生的小太监将他扶回了养心殿。
迷迷糊糊中,身边确实有一具温热的女体,他以为是茶玖,便伸手搭了上去……
醒来后身边无人,他便以为是梦一场。
但是他十分确信,自己当晚没有宠幸任何人。
一是醉成那样,他根本无力床笫之事。二是他的身体有没有做过,难道第二天体会不出来吗?
太后真是把他当傻子了。
宇文渊冷笑一声,不再言语。
既然太后和张妃千辛万苦做了这样一场戏,他倒是要看看,她们想要玩什么把戏。
鸠占鹊巢?还是逼宫?
他且放长目光看着。
看见宇文渊不再追究,在场知道内情的张家人都松了一口气,以为这事情瞒过去了。
却不知道宇文渊打的是一锅端的主意。
……
回到永乐宫,宇文渊抱着茶玖高兴了很久。
他一遍又一遍地摸着茶玖平坦的小腹,呢喃道:“真想快点听到孩子叫父皇。”
茶玖哭笑不得:“还远着呢,怀孕要九个月,生下来还得养好久才会说话。”
宇文渊细细品味她的话,有些感触:“对女子而言,生子是一道鬼门关。等孩子生下之后,养育也颇费心神。月华,你受苦了。”
茶玖愣了愣,没想到他想到这层去了。
“陛下,您将来一定是个好父皇。”她眉眼弯弯,笑着说道。
这句话极大地讨了宇文渊的欢心。
他将腰间佩戴了二十多年的麒麟白玉佩摘下,为茶玖挂上。
白玉温润无瑕,盈光如月。
“这是先帝赠与朕的麒麟玉佩,如今朕将它送给我们的孩子,保佑他平安长大,将来继承朕的江山基业。”
茶玖调侃:“陛下怎么知道是皇子?万一是公主呢?”
宇文渊笑了:“公主也好,朕的公主也定是天之骄子,叫她做着盛国的女皇帝又如何?”
这下茶玖是真的惊讶了,宇文渊虽是笑着说了这番话,但是却绝无玩笑之意。
她再次刷新对宇文渊的看法。
大胆,勇进,若是能够开创盛世,打破祖宗礼法也无妨。
难怪他能够成为统一天下的天命帝王。
“那张妃肚子里的孩子呢?”茶玖忍不住问。
宇文渊脸上的笑容淡了淡,他抚着茶玖的小腹,坚定道:“只有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朕的子嗣。”
他的话说得直白,几乎要戳穿这难堪的皇家隐秘,茶玖也不敢再问了。
这夜,两人什么也没做,宇文渊小心翼翼地搂着茶玖睡了一宿。
……
随着时间过去,茶玖的肚子逐渐显怀了。
寻常人家的孕妇,到了这个阶段都得被孕吐折磨一番,茶玖倒是好,吃嘛嘛香,一点反应都不见。
反而脸色比之前更加红润了。
派来伺候她的经验嬷嬷都乐了,只夸道:“娘娘福气真好,小皇子知道疼人,一点也不敢折腾娘娘呢。”
连每日来请平安脉的太医也感叹道:“娘娘放心,母体和胎儿的脉象皆是安康之像,恐怕连安胎药都不需要服用了。此胎祥瑞,娘娘会少吃很多苦头。”
茶玖松了口气。
用那么多积分换来的道具,效果居然这么不错。
健体药剂不仅可以让她保持身体健康,还能在避免孕吐之苦上有意外之喜。
妙哉。
而且她还会定期服用营养药剂,来补充孩子在发育过程中的各种所需营养和微量元素,比起传统安胎药,效果自然是更好的。
比起茶玖,张妃的怀孕情况就不是那么乐观了。
到了寿安宫给太后请安的日子,茶玖远远就看见了张妃那消瘦憔悴的样子。
菀星小声在茶玖耳边说道:“听说张妃怀孕反应大得厉害,吃什么吐什么,就连喝水也吐黄胆汁,一个月内便请太医扎了好多回针。”
茶玖诧异,这才几月份就开始扎针了,届时月份大了,岂不是更加遭罪?
她不知道的是,张妃受到的痛苦远远不止她听到的这些。
本来这胎便是吃了药在短时间内强行怀的,再加上张妃忧思过重,惊惧交扰,坐胎自然不安稳。
太医每每施针之后,都只能摇着头劝告她要放宽心态,莫让郁气伤了腹中孩子。
可是张妃怎么能不郁闷?
茶玖怀孕之后,这满宫的珍宝流水似的被送到永乐宫,太医院最好的十几位太医被免去事务,只能一心围着她转。
那永乐宫的小厨房里,集齐了天南地北的名厨,只为每天换着口味给茶玖做膳食。
即使茶玖不能侍寝,陛下也夜夜留宿在永乐宫。
而她呢?
春禧宫里冷冷清清,唯一的太医还是太后拨给她用的。
就连低贱的宫婢也能在背后置喙她不受宠。
怀孕多日以来,封赏没有,陛下也不来。
张妃一颗心如同烈火烹油,又是煎熬,又是躁郁!
失神之际,众人已经起身给太后请安。
张妃跟着起身,余光却停在了茶玖腰间上那枚熟悉的麒麟玉佩上。
这玉佩——
此时跟在她身边的暗卫才是最少的。
加上芷柔和墨连骁羽都是熟人,根本不会有人太警惕。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茶玖早就被偷偷运出宫了。
太后真是好谋划。
马车已经来到了京城郊外,墨连骁羽特意选了一条寻常人少知的山林小路赶回北藩,目的就是为了躲避追兵。
然而走着走着,马车突然受惊不前了。
墨连骁羽拉开门帘,被劈成两半的车夫尸体轰然倒入车内,血流满地。
死士大喊:“有埋伏!”
墨连骁羽脸色剧变。
他出了马车,立刻拔刀。
周围已经被一大片黑衣人围住,他们有些从山林草丛中钻出,有些从树上滑落,看来是早有埋伏。
墨连骁羽带来的死士都是军队出身的精锐,饶是这样,也很难抵挡这么多人的同时攻击。
“主子,您带着公主先走!”死士知道此战必输,回头喊道。
墨连骁羽一咬牙,狠下心来,舍弃死士,架着马车往另一个方向驶去。
墨连骁羽不是驾车的好手,加上后方一直有黑衣人追击,一路上马车摇晃得厉害。
芷柔倒是镇定,菀河却被摇晃得头晕脑胀。
茶玖脸色发白,紧咬牙关,一手护住肚子,另一只手紧紧扒着马车边缘,极力稳住身形,避免肚子受到碰撞。
她在心里又把墨连骁羽从头到脚骂了无数遍。
要不是这个蠢货,她现在身边一队禁卫军,一队暗卫,哪里会抵挡不住这群刺客?
再不济,也能等到宇文渊带来援军!
现在荒山野岭的,恐怕她在这里葬身一年,宇文渊也未必能找到她了。
系统啊系统,你到底升级好了没有?
你的宿主就要死了!
“叮——您的生子系统2.0升级完毕,请问是否重启使用?”
一道机械音像是天籁之音一样,出现在茶玖的脑海里。
茶玖几乎是吼出来:“他妈的还问!直接重启啊!”
对面的菀河和芷柔被她吓了一跳。
芷柔警惕看着她:“什么?”重启?
“重启完成。”
没有感情的机械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系统那熟悉的“没事喝喝下午茶”慵懒音。
“嗨,茶茶,咦,你现在什么情况?”系统一出现,马上发现情况不对劲。
“快要死的情况了。”茶玖生无可恋。
系统迅速读取当前场景数据,随后叹了一声:“果然,这个家没有我得散。”
茶玖:“有没有什么道具可以保护我和孩子?”
系统:“有,升级之后,道具商城上新了保胎胶囊,服用后,24小时之内母体的任何剧烈运动和情绪都不会影响到孩子的健康。”
“不过副作用就是,有可能在过了药效以后,导致孩子早产。但是放心,即使早产,孩子也是健康的。”
茶玖没有得选择了,只能当场兑换,趁着芷柔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服下。
“还有另外一个新道具,感应式全方位纳米保护屏障,俗称金钟罩,可以在三次危险物品袭击你时展开纳米保护层,躲避伤害,不过要一万积分。”
“换换换。”茶玖现在根本顾不上积分不积分了。
等把防御道具装备齐全之后,茶玖终于安心了些。
她抚摸着肚子,明显感觉到里面的孩子安稳地睡着了。
此时,墨连骁羽见马车驾驶到了绝路之上。
前方就是悬崖,奔跑的马匹停下,高昂着头颅嘶鸣。
墨连骁羽甩开门帘,满脸着急地朝茶玖伸手:“月华,下车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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