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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胎穿嫡长子,娘家人配置无敌了刘据卫子夫

智者的土狗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刘彻没细问,反正一看到两个儿子,刘彻就是笑容满面,心情极好。都是朕的种!试想一下,刘彻从出生下来就是主角,干什么事都是顺风顺水,要按现在的话来说,少爷吃过最大的苦,就是冰美式。可上天给刘彻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身为一个男人,刘彻偏偏在最不能拉胯的地方拉胯了!作为皇帝,却不能生育,一想就汗流浃背。这也是为何天下间,让淮南王刘安继位的呼声,如此强烈的缘由,你要是不能生,就换个能生的上去!终于,刘彻是顶住压力,在临近三十的时候,诞下了第一个儿子。刘据对于刘彻的意义多么重大,就不需要多说了!而诞下第二个儿子刘闳后,天下间对刘彻到底是不是一个男人的质疑声,也基本都消失殆尽了。刘据大大方方的看向董仲舒,“先生好。”董仲舒微笑还礼。刘彻看到这一幕,...

主角:刘据卫子夫   更新:2024-11-14 14: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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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刘据卫子夫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胎穿嫡长子,娘家人配置无敌了刘据卫子夫》,由网络作家“智者的土狗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刘彻没细问,反正一看到两个儿子,刘彻就是笑容满面,心情极好。都是朕的种!试想一下,刘彻从出生下来就是主角,干什么事都是顺风顺水,要按现在的话来说,少爷吃过最大的苦,就是冰美式。可上天给刘彻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身为一个男人,刘彻偏偏在最不能拉胯的地方拉胯了!作为皇帝,却不能生育,一想就汗流浃背。这也是为何天下间,让淮南王刘安继位的呼声,如此强烈的缘由,你要是不能生,就换个能生的上去!终于,刘彻是顶住压力,在临近三十的时候,诞下了第一个儿子。刘据对于刘彻的意义多么重大,就不需要多说了!而诞下第二个儿子刘闳后,天下间对刘彻到底是不是一个男人的质疑声,也基本都消失殆尽了。刘据大大方方的看向董仲舒,“先生好。”董仲舒微笑还礼。刘彻看到这一幕,...

《结局+番外胎穿嫡长子,娘家人配置无敌了刘据卫子夫》精彩片段


刘彻没细问,

反正一看到两个儿子,刘彻就是笑容满面,心情极好。

都是朕的种!

试想一下,

刘彻从出生下来就是主角,干什么事都是顺风顺水,

要按现在的话来说,少爷吃过最大的苦,就是冰美式。

可上天给刘彻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身为一个男人,刘彻偏偏在最不能拉胯的地方拉胯了!

作为皇帝,却不能生育,一想就汗流浃背。

这也是为何天下间,让淮南王刘安继位的呼声,如此强烈的缘由,

你要是不能生,就换个能生的上去!

终于,

刘彻是顶住压力,在临近三十的时候,诞下了第一个儿子。

刘据对于刘彻的意义多么重大,就不需要多说了!

而诞下第二个儿子刘闳后,天下间对刘彻到底是不是一个男人的质疑声,也基本都消失殆尽了。

刘据大大方方的看向董仲舒,

“先生好。”

董仲舒微笑还礼。

刘彻看到这一幕,暗自点头,

我这大儿子尊师重道!

好!

“熊儿,闳儿,爹爹唤你们来,是想考你们一个问题。”

“爹爹您说~”

刘闳斗志满满。

“哈哈,”刘彻被小儿子的可爱样子,逗得笑容满面,“你们知不知道苏建,苏将军的事?爹是想问你们,你们觉得苏建是不是真投降匈奴了?不用怕,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觉得是什么就说什么!”

刘据沉默,不知道便宜老爹心里又打着什么算盘,

自己昨日明明对给他一个思路了,今天硬是在这么正式的场合,把自己拉过来,又问了一遍。

不过,在场这么多重臣,刘据是不打算,把昨天的话再复述一遍了。

“爹爹~孩儿知道!”

刘闳奶声奶气的举起手,这举动看得汲黯直皱眉。

大殿下都没开口,你是怎么敢抢在前面的?

还有长幼尊卑吗?!

“哈哈,闳儿,你说。”

刘闳就像背课文一样,

磕磕绊绊的复述道,

“爹爹是信任苏建,让他领兵出去打仗,他却自己逃回来了,是对不起爹爹对他的信任!”

几位御史台官员对视一眼,俱是笑容满面,

不说别的,最起码刘闳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就够可爱的。

“哈哈哈哈哈!”刘彻手指着刘闳,笑道,“这又是不知道在学谁说话呢!”

刘彻一语点破小刘闳背后是有人故意教他,

不过,刘彻的语气里并没有责怪的意味,反而是还带着些许得意,

刘闳对苏建的事情有准备,在刘彻看来,并不是一件减分的事,

生在帝王家,就需要孩子早熟,

能有人支持,能把话学明白,在这么多大人面前说清楚,就很不错了!

窦太主刘嫖到底是了解刘彻,若是换作别人,肯定对小刘闳的矫作姿态很是不屑,

可这一步,却正中刘彻下怀!

站在最后的太史令司马迁会意,

能不能说清楚苏建这事不要紧,毕竟群臣都没吵明白呢!

陛下的真正意图,是要这两位小皇子,在群臣面前露脸!

“爹爹不打断你了,你接着说!”

小刘闳年纪不大,但很会看人脸色,这也是在宫中的必修课,感觉到父皇心情不错,也更自信,

继续道,

“爹爹,儿臣觉得苏将军降过匈奴了!

现在,只有苏将军一人跑了回来,他说的话,死无对证!

儿臣想着,不如爹爹给匈奴单于秘信一封,到时与苏建的口供对照,真降假降,一见便知!”

小刘闳越说,刘彻的脸色越黑,听到最后,已经阴沉的能滴出水了。


“哼!”

刘彻重重冷哼一声,

“今早我本就不顺心,他俩又来给我添堵!”

卫子夫盖住刘彻的手,

温柔道,

“可是因为赵信、苏建降匈一事?”

刘彻反盖住卫子夫的手,

怒道,

“我是怎么都没想到!我大汉男儿,竟然有降汉的懦夫!

赵信这畜牲,枉费我这么信任他!

不把他抓回来砍了,难解我的心头之恨!”

赵信投降匈奴,是真让便宜老爹动火了!

消息一回京,都没等召开朝会讨论出结果,便宜老爹就把赵信一家全都族了!

赵信的处置不用多言,问题在于....

“熊儿,你若是当了皇帝,要怎么处置这苏建啊?”

刘据暗叹口气,

要不说伴君如伴虎,

这才跟便宜老爹待了半个时辰,都被考校多少次了?

前几次被含糊糊弄过去了,这次还真没法再说不知道了。

卫子夫在旁说道,

“按苏建的辞供,他并没有降匈奴。”

刘彻点点头,

“今早朝会就是讨论的这事,公孙贺觉得苏建是降了,中间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他又逃回来了。

那汲黯与司马迁,却又觉得苏建未降,两边人吵来吵去,吵得我头都大了!

苏建降没降,不把赵信抓回来,还真就死无对证了!”

刘彻揉了揉太阳穴,显得很是疲惫,

最近的事情实在太繁杂,

外有灭胡大事,内有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让这位英武的皇帝,操碎了心。

看着刘彻这副样子,卫子夫心疼的叹了口气,起身绕到刘彻身后,帮刘彻轻按头部,刘彻身子后仰,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孩儿觉得....”

“嗯。”

刘彻闭眼应了一声。

“如何处置苏建,降或者不降,好像不是最重要的事。”

刘彻抬起手,起身,看向刘据,

“继续说。”

刘据顿了顿,

“孩儿想起来,以前大舅说过,吃了败仗就要军法处置,苏建是吃了败仗。”

刘彻眼中精光大闪,猛地一拍大腿,弹起身子,

激动道,

“对啊!这事反倒是我想复杂了!

管他降没降过做什么?就像熊儿说的,吃了败仗,军法处置就是了!

来人,起驾去建章宫!”

刘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临走到椒房殿宫门前,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回身搂着刘据亲了一大口,

“你这下可帮了爹的大忙了!”

............

博物阁

董仲舒身姿挺拔的坐在桌案前,对面则是随意坐着的刘据。

“灭胡,是陛下的首要大事,万事都要为这事让路。

先帝临崩前,执着陛下的手说道,匈奴一日不灭,就一日不许你来祭拜我,

说完便撒手人寰。

自陛下继位后,从未祭拜过祖祠,源头便在这。

陛下曾说过,有生之年只要能祭拜一次祖祠,便够了。”

刘据听得入神,

原来便宜老爹灭胡背后,还有这么一段秘辛。

照便宜老爹说的话,他算着,这辈子能驱逐匈奴,就是很不错的了!

但刘据知道,因为卫青和霍去病的超模,六年之内,必定杀穿匈奴!

有外患而内忧熄,无外患则内忧起,

也就是说,

在自己及冠前,还有匈奴战事吸引着便宜老爹的注意力,等到刘彻把目光重新扫向自己的帝国时....自己要做好准备啊。

刘据拢了把头上的发髻,这是孩童的标准发型,也是自己的护身符。

发髻一解,自己的处境就会更加惊险!

董仲舒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小学生,已经想到了这么远,董仲舒摩挲着桌案上的竹简,

继续道,

“赵信苏建降匈奴,是陛下绝对不能容忍的事。

可偏偏朝中还有两种声音,其中一股声音,背后靠的就是窦太主。”

窦太主,前朝长公主刘嫖。

董仲舒用手磕打着桌案,

“陛下拿窦太主也没有办法,她的辈分实在太高,而且,扶持陛下上位后,窦太主觉得,她并没有得到她应得的那一份。

殿下,你要记住,窦太主绝对不会是你这边的。”

刘据面无表情。

董仲舒说着大逆不道的话,却是语气平淡,见到殿下又是这副模样,董仲舒嘿嘿一笑,

“现在国储之位,有三选。

殿下您为嫡长,占其一。

淮南王刘安为高祖直孙,占其二。

小殿下刘闳,占其三。

窦太主不会选择您,因为皇后娘娘是平阳公主的人,平阳公主为当朝长公主,她俩形如水火。

窦太主也不会选择淮南王,她要的是行吕后之事,立能控制住的皇帝,淮南王辈分实在太高,窦太主把持不住。

那答案便呼之欲出,她只能扶持小殿下刘闳。”

刘据问道,

“我爹知道这事不?”

董仲舒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陛下怎么可能不知道!”

虽然在平时,刘据没感觉出便宜老爹有多牛,但看起来,在董仲舒视角里,他很怕便宜老爹!

况且,董仲舒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大才...

天才,不过是来见刘彻的门槛罢了。

“那...”

董仲舒咳嗽一声,

“殿下,对于陛下而言,像田蚡、微臣、主父偃、公孙贺不过都是棋子罢了。

随用随弃!

立太子一事,重要的不是您或者小殿下谁上位,而是陛下准备未来与哪方势力合作!

选择您,就是选择卫家。

选择淮南王,就是选择与诸侯和解。

选择小殿下,就是要和窦太主重新修好。

这才是根本啊!

陛下,在暗中看着这一切,就是在等!”

刘据攥紧衣角,

说实话,他真的对便宜老爹越来越陌生,

他怎么都没法把平日里溺爱自己的爹爹,和那个在史书上彻底黑化的暴君联系在一起。

而董仲舒口中的刘彻,就是史书上的刘彻。

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亦或是,

这些都是刘彻?

似乎看出了小殿下心中所想,董仲舒意味深长的开口道,

“孤家寡人,然也。”


“熊儿,娘总觉得,你有点看不上李家呢?”

卫子夫何其敏锐,一早就发现了刘据对李家的不看好,

对李敢也不招揽,对李广也不亲近,

要知道,飞将军李广之名在大汉风评极佳,无数少年青壮都以这位传奇老将军为偶像,

可唯独刘据不置可否。

“看不上倒不至于,孩儿就是觉得,李老将军有些名不副实。”

“名不副实?李老将军?!”

卫子夫忍不住抬高音调,

刘据这番暴论可从没人说过!

在先帝手下,李广便是传奇将军了!

像卫子夫这代人,都是听着李广打匈奴的故事长大的。

就连刘彻那都是对李广恩宠有加,每次征讨匈奴都让李广独领一军,

听调不听宣,

大汉再没有第二个将军有这般特权了。

“是啊。”

刘据拿起水,咕咚咕咚喝下。

卫子夫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问道,

“熊儿,你知不知道李老将军醉酒射石的故事?”

“知道啊。”

刘据理所当然的点头道,

这都是小儿口中津津乐道的传奇故事,李广夜间醉酒,将一块巨石看成了卧虎,随手射出一箭,第二天早上,才发现昨晚是看错了,但那支箭早已入石没簇,

弓射绝伦!膂力无双!

听到刘据知道这故事,卫子夫不解之意更甚,

“那你知不知道,李老将军上次征匈奴的时候,遇到了匈奴大军,他带着几百人硬是把匈奴军吓跑了?”

“知道啊,元朔四年的事嘛...”

李广的传奇故事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每次都是险象环生!

每次都是背水一战!

但,

卫子夫沉默了,疑惑的看向宝贝大儿子,

既然你都知道,你怎么还能觉得李老将军名不副实呢?

刘据在心中暗道,

我不仅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下次征匈奴的时候,李广会因为迷道被匈奴俘虏,然后又凭借着高超的武艺脱身,

下下次征匈奴的时候,李广不听大舅的安排,自行出军,迷道自尽。

只不过,刘据还真不知道,娘亲竟然也是李广的小迷妹,不光是娘亲,恐怕便宜老爹都是李广的小迷弟,

不然的话,也不能在李广屡屡无功的情况下,还让他有单独作战的特权!

“为将者,攻坚陷阵,锐不可当。”刘据顿了顿,继续道,“为帅者,协调各方,居中调度。”

卫子夫看向宝贝大儿子。

“将与帅,一字之差,可却天差地别。

大舅是名帅,李广是名将,要是李广愿意放下身段,好好听大舅调度,被封侯的事不在话下。”

前朝景帝,政治的重心是放在对内削藩的事上,对外则是采取和亲政策。

现在是武帝时代,“灭胡”是第一大事,李广并不缺少上战场建功立业的机会,

简单来说,别老想着自己带兵了,好好跟着卫青混,绝对吃香的喝辣的!

卫子夫精于人事,对行伍打仗的事,只是一知半解,

“熊儿,娘觉得,李老将军那些战绩说起来要更漂亮啊!”

“那可不漂亮嘛,次次都是在绝境中寻得一线生机。”

“对啊对啊!”

“但是,”刘据话锋一转,“娘,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李老将军回回都能陷入绝境中?”

“额....”

卫子夫被刘据说得一怔,

这她还真没想过!

绝大多数人都只看到了飞将军的传奇经历,但很少有人注意到一个问题,

李广次次险象环生不假,但为什么每次他都能把自己先弄进险境里呢?

“夫人,熊儿!”

母子二人正说着,刘彻正好大步走进,

“哈哈哈哈,今天这朝会可是给我累坏了!”

“陛下。”

卫子夫不像王夫人那么恭敬,她与刘彻更像是普通人家的夫妻,大风大浪这么多年,也是一起走过来了,两人关系要深厚得多,

“爹。”

刘据还是不冷不热的唤了一声。

刘彻挤到两人中间,由于块头太大,一屁股坐下来,把卫子夫和刘据直接挤开,

然后又伸出老刘家人特有的长臂,一左一右的把老婆和娃紧搂进怀里。

“你俩聊什么呢?”

卫子夫依偎在刘彻的怀里,

“臣妾和熊儿正说着李家的事呢。”

“李家?”刘彻微微挑眉,“哦!李老将军的儿子?那个李敢?

哈哈哈,你放心,我那是特意让那些朝臣们争吵,他们就是动动嘴皮子而已。

你与我推荐的那小子,我见过了,确实很不错,

到底是我的贤妻啊!又为我引荐了一个将才!

等到李敢出塞建功,功劳得记夫人一份!”

刘彻一提到这事,便显得很高兴,

卫子夫淡淡一笑,

“能帮到陛下就好。”

“能!太能了!”

刘彻吧嗒亲了卫子夫一口,

卫子夫轻轻捶了下刘彻结实的胸膛,

羞道,

“孩子看着呢~”

“熊儿看着咱俩多恩爱,这才对呢!”

刘彻闻言,反而把老婆娃搂的更紧。

每当这时候,刘据就会在心中闪出疑问,

毫无疑问,

现在的刘彻是个好父亲、好丈夫、好皇帝....

在未来的某一天,他真的会彻底黑化吗?

刘据也不确定。

“不过呀,臣妾和熊儿说的不是李敢,而是李老将军。”

“李老将军?”刘彻不解,但还是恍然大悟道,“夫人是与熊儿讲李老将军的故事了?”

刘彻眼中闪过追忆的神色,“我从小也是听着李老将军的故事长大的啊.....”

卫子夫询问似的看了儿子一眼,

刘据微微点头,

“非也,是熊儿觉得李老将军有些名不副实。”

说罢,卫子夫赶紧撤了撤身子,好能清晰的看到刘彻表情,

果然,

刘彻一听到这话,直接就懵了。

李广对于这两代人,那觉得是国家英雄的存在!

刘彻把刘据抱过来腿上,

疑惑道,

“熊儿,为什么这么说?”

刘据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爹,是孩儿听过李将军的故事后,便生出了些疑问。”

“什么疑问?”

刘彻笑问道。

反正在刘彻看来,向大儿子这个年纪提出的问题,自己肯定都能解答!

“总说李老将军险象环生,绝境中背水一战,孩儿就想到了,为什么李老将军总会被匈奴包围呢?”

“额....”

刘据此言一出,刘彻的笑容直接就凝固在了脸上!


“今天熊儿是扳回了一局,说来也是赶鸭子上架,闳儿那孩子,连说话都漏风,硬是给他推出来了。”

平阳公主淡淡道,

“卫青、去病都要回朝了,听闻去病立了大功,正好,借着这势,我们一击就把那老不死的打倒!”

丰裕殿

窦太主刘嫖寝宫。

此时,

殿内针落可闻,空气凝固似有重量,

王夫人母子跪在窦太主身前,

刘闳眼睛通红,眼泪噙在眼眶里打转,又不敢掉下来,

“憋回去!”

窦太主厉喝一声。

小刘闳吓得浑身一抖,赶紧憋了回去。

“接着说!”

“是,姑奶奶。”

窦太主刘嫖是爸爸的姑姑,还真就是刘闳的姑奶奶。

“孙儿说,苏将军是爹爹信任的将军,苏将军枉费了爹爹的信任....”

“嗯。”

这句没学错。

听到这,窦太主刘嫖脸色好看了不少,

“继续。”

“是...后面孙儿又说...又说...”

小刘闳今天接连被吓,哪里还记得昨夜学得那些话,见小刘闳支吾的样子,

王夫人急道,

“儿啊,你快想啊!该怎么说?是不是要说...与匈奴通信...”

“别提醒他!让他自己想!”

窦太主刘嫖面若寒霜,阴沉的似要滴出水来,

“你昨夜就是这么教他说的?”

面对窦太主的责问,王夫人也急了,拉住小刘闳,语气都重了不少,

催道,

“你快想啊!”

小刘闳越被催促越说不出来话,在重压之下,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哇!!!

娘,我想换裤子!”

“等你想起来,娘回去再给你换,你快再想想!”

尿了裤子以后,刘闳都没来得及换个裤子,就被传到了丰裕殿内,

“哼!还用他想什么想!”窦太主愤怒拂手,“老身想到你们母子二人蠢,但没想到能蠢到这种地步!

这难道还不明白吗?这孩子在圣上面前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如此支支吾吾,圣上看到了,能不怒吗?!

要是能按照老身教给你的话,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会惹圣上生这么大的气吗?”

王夫人皱眉看向小刘闳,眼神里满是埋怨。

小刘闳抽泣道,

“娘,我都学出来了!”

“还犟嘴!你要是都学出来了,你爹能生这么大气吗?”

窦太主刘嫖见刘闳还不认错,气得浑身发抖,作势抬起干枯的手,就要抽在刘闳细嫩的脸上,

小刘闳吓得赶紧闭上眼睛,

但,等了一会,脸上并没有传来疼痛,便疑惑的睁开眼,

只见一双极漂亮的手,止住了姑奶奶。

循着这双漂亮的手看过去,是一个长相俊美的美男子,小刘闳从没见过如此漂亮的男人,竟一时看呆了。

“娘娘,何必和一个孩子置气呢?”

漂亮男人微微轻笑,声音更是好听,听他说话如沐春风,让殿内的压抑气氛都为之一缓,

一向刻薄严厉的窦太主,也换了副模样,年近七十的老太太,脸上竟然闪过娇羞!

王夫人赶紧低下头!

这可是在后宫!

一个男子在随意穿行其中!

“董君,这孩子实在是太笨了!”

窦太主口中的董君,便是以貌美名扬长安城的董偃,年龄不过二十上下,却深受窦太主宠爱,前两年风头更甚,被刘彻赐冠,尊称为“主人翁”。

要按现在的话说,特长生董偃是一点弯路都不想走啊!

“没有笨的孩子,只有不用心教的长辈,我们慢慢教就是了,您何苦动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窦太主眼中闪过溢彩,竟像小女孩一般,温柔的点了点头,

“董君,都听你的。”

董偃笑了笑,周围都变亮了。


董仲舒微微摇了摇头。

刘据在一旁都听得手脚发凉,

我愚蠢的弟弟啊,你说这话不是找死吗?!

可以说,

老弟背后这人,很懂刘彻,但不懂皇上。

朝堂上可以有两种声音,

苏建投降,苏建没投降。

反正,只有苏建一人的口供,死无对证,任朝臣们破了头,最后决定苏建投降或者没投降的还是便宜老爹!

那为什么便宜老爹对这件事这么头疼呢?

而自己提出按军法处置后,便宜老爹又那么高兴呢?

说到底,是一个面子问题,

便宜老爹在刻意无视苏建投降与否!

难道便宜老爹就想不出来你这招?

就你聪明?

甚至都不需要这么麻烦,光靠便宜老爹手底下养着的那几个酷吏,严刑拷打苏建几天,也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可为什么便宜老爹不这么干?

好,证明了苏建投降过匈奴,

然后呢?

苏建为将军,是谁任命的?

本来出了一个叛将赵信,就够让刘彻没面子了,现在再证明苏建是个叛将,

这让一直自诩慧眼识人才的老爹,把面子往哪放?!

你可以有立场,但别瞎支招!

小刘闳这一步,是直接踩坑里了!

唉,愚蠢的弟弟啊,多说多错,少说少错啊!

你说你急什么呢?

小刘闳察觉到氛围不对,赶紧闭上了嘴。

刘彻瞪了小儿子一眼,把刘闳吓得浑身发抖,

喝道,

“让朕与匈奴通信?!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滚回去!把书、礼给朕抄十遍!”

小刘闳哪里见过爹爹这么吓人的样子,直接被摄在了原地,

“愣着干什么!去!”

刘彻见状更气,

嘀嗒....嘀嗒....

尿骚味弥漫。

小刘闳竟然被吓尿了!

刘彻眼中满是失望,扶额叹道,

“来人,把他带下去,送到他娘那!”

羽林军把刘闳抱出去后,

就只剩下了刘据一人。

刘彻满眼祈求的看向大儿子,

大儿子,你得替爹找补回来啊!不然就真要查苏建是不是真投降了!

本是心照不宣的事,愣是被你那蠢弟弟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

你就把你昨天说过的话,再说一遍就是了!

“熊儿,你觉得呢?”

刘据本不想给便宜老爹擦腚,正要继续装傻,

身旁站出一个臣子,

“方才听闻董大儒说殿下聪颖非凡,微臣今日可是要见识见识啊。”

刘据皱眉看着这无须白面细眼男人,董仲舒咳嗽一声,

“殿下,这位是新晋都尉江充,江大人。”

原来是你!

不是冤家不聚头!

刘据看着江充,忽然笑了,

江充一愣,

“殿下,您是在笑我吗?”

“殿下,您是在笑微臣吗?”

刘彻好奇的看向大儿子,

在他记忆中,大儿子露出笑容的场景,一只手数的过来。

刘据懒得多看一眼江充,朝向父皇,笑容纯真,

疑惑道,

“爹爹,阉人也能参政吗?是和秦朝的赵高一样吗?”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神色各异。

童言无忌,

可以说,孩子的身份给刘据上了一道保险,要是别人问出这话,就像是故意找茬,而孩子问出这话就不一样了,

同样,杀伤力也很惊人!

江充的脸色登时就绿了下来,一直能言善辩的嘴,嗯啊半天,半天都吐不出一个字,

现在的司马迁还没被阉,全场就他一个阉人,炮火只能江充自己承担,

刘彻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看向江充的目光,多了几分玩味,

太监当官,那模板可不就是赵高吗?

皇长子轻飘飘的一句话,直接就让江充在圣上心里的印象分大打折扣!


这,值得尊敬!

而此刻,马上的李广,完全忘了方才的小插曲,整个身心都被完全震撼!

如履平地!

就是多了个小小的物件,竟然在马背上有如履平地的感觉!

李广的骑术天下无双,本就没有再精进的空间了,可踹上马镫后,骑术上限也跟着拔高了!

很恐怖!

马镫不仅能让骑术粗糙的士兵入门,还能让骑术更佳的士兵更进—步!

换句话说,

不管你的骑术属于什么阶段,有了马镫之后,都能继续提升!

李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马的,再回过神时,自己正呆立在原地,

哪怕是在塞上寻敌无功,哪怕是被陛下收了兵权....都没有让李广像今天这般无力,

无力!

真的无力!

恐怕,霍去病的功劳再也无人能匹敌了!

刘彻激动不已,自己又上马骑了好几圈,霍去病抱着胳膊立在原地,想着最先制造出来的第—批马镫,必须得给自己的兵先安上!

“侯爷可有时间,下官想与侯爷多走动走动。”

霍去病正畅享着未来,耳边传来—道声音,霍去病斜眼扫过去,是—张面白无须的脸,带着讪笑,

都尉江充!

霍去病丝毫不掩厌恶,

“本侯与—个太监有什么好走动的?”

此话清晰传进了周围几个官员的耳中,偏偏这几位官员目不斜视,仿佛是没听到—样,

都尉江充脸色发绿,比吃了屎还难看,

鼓起勇气上前攀附,却换来了—生的自卑!

果然是—家人!

霍去病与刘据—样可恨!

喜欢拿人缺陷处攻击!

“殿下真是福大啊。”

董仲舒蹲在刘据身边,轻声道。

满朝都知道,董仲舒被陛下从诸侯国调回京城,是为了给皇长子上课,所以董仲舒与皇长子走动亲近,也不显得突兀。

刘据看向激动异常的便宜老爹,

喃喃道,

“先生,我最近总是梦到那副惨状。”

董仲舒瞳孔猛缩,片刻又回到寻常,

“殿下,天行健。”

“哈哈哈哈哈哈!!!

痛快!”

刘彻的大笑声由远及近,径直行到霍去病身前,

“陛下!”

看着霍去病,刘彻不由叹道,

“去病啊,去病,你要朕怎么赏你啊!”

霍去病不卑不亢,

“如果陛下要赏,末将请先为我家将士安上马鞍!”

“那是自然!这算得什么赏赐?”刘彻摇头笑道,“这样吧,朕许你—件事,你只要有求于朕,朕都应你,如何?”

群臣闻言,身心俱震!

陛下的—个承诺?!

还从没听过有这样的赏赐!

霍去病也不推辞侥幸,登时跪倒在地,

“末将多谢陛下!”

“对了,朕还忘问了,此物是你想出来的?”

霍去病应道,

“禀陛下!算是吧!”

刘彻闻言皱眉,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里还有算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里还有算是?”

霍去病硬着头皮回答道,

“禀陛下,此物却不是末将所想。”

卫青在旁,

眼中闪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而刘彻则是眉头微皱,

其实谁做的马镫对于刘彻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马镫现在是在自己的手中!

“那是从何而来?!”

李广在旁急道。

霍去病开口,

“此物是我带兵深入草原数日后,从—工匠手中偶得。”

“是你走的那条道?!”

李广闻言,好悬—口气没上来被气晕倒!

霍去病怎么命就这么好?!

选的那条路既有敌军,又有马镫?!

自己选的那条路连牛粪都没有!

原来全都差在这了!

其余众将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与李老将军所想的大差不差,


刘据耳边响起了呼呼的风声,整个世界都在他余光中变成了残影!

身后的刘彻大笑道,

“熊儿,有趣吗?!”

刘据这是第一次骑马,大声回答道,

“爹!再快点!”

“哈哈哈哈,好!驾!”

宝马如闪电,带着刘彻父子,飞驰向前!

似是夸父追日,无休无止!

卫子夫拨开轿帘,弯腰探出,看着这父子二人消失在地平线,脸上泛出幸福的笑意。

中大夫司马相如感叹道,

“此情此景,让我忍不住作赋一首啊!”

都尉江充脸上表情怪异。

董仲舒则是眼神复杂,似有担忧。

“吁!!!”

不知道跑了多远,忽见前方尘土飞扬,刘彻猛地拉住缰绳,

一道汉字大纛,在天与地的交界处支起!

“他们来了!”

刘彻扶住儿子的肩膀,大笑道。

各色各式的旗帜,从汉字大纛后出现,

卫、霍、公孙、张、韩、李....

等着所有旗帜尽出后,刘彻不由喃喃嘟囔道,

“不是有两杆李字旗吗?李息和李广...怎么就剩一杆了?”

没来得及多想,

一匹白马从大军中脱颖而出,

将军白甲白袍,猩红披风!

拉风得一批!

“大舅!”

待看清来人后,刘据激动的挥舞起小手!

大舅卫青,终于回来了!

“末将卫青,参见陛下!”

“大舅!”

刘据翻身跳下马,刘彻笑道,

“小心点,别摔着。”

刘据踉跄了两下,稳住身形,直扑向单膝跪地的卫青,

这一下可是抱了个满的!

老话说的好,娘亲舅大!

卫青也是声音颤抖,

“熊儿!你长高了!”

刘彻微笑看着这一幕,毫无疑问,这是刘彻想要的。

重用卫青,提拔霍去病,将卫家培养成新的外戚,是刘彻孤立前朝大外戚窦家的杀招!

只不过,出乎刘彻意料的是,

就连他也没想到,卫青和霍去病竟然能这么争气!

“表哥呢?”

刘据眨巴着眼睛,向着卫青身后望道。

卫青闻言一滞,刘据见状,暗道了声不好。

“爱卿,发生何事了?”刘彻声音沉下来。

“禀告陛下,”卫青嘴里发干,他提前跑出来,也是为了向陛下提前禀告此事,“霍去病在军营中砍了李老将军的大纛,两军对冲,末将冲开两伙人后,把霍去病收押了。”

“这!”

刘彻眼前一黑,呵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敢不先传回京的?!”

卫青硬着头皮说道,

“陛下,末将想着正好大军要回京,慢不了飞书几日,便想着在陛下身前面丞!”

刘彻深深的看了卫青一眼,似乎看穿了卫青的全部心思,卫青赶紧低下头,

两军内讧相冲!还伤了人!

这简直就是在蔑视军法!

李广与表哥的矛盾,竟然大到这般地步了?!

“卫青啊卫青,枉费朕如此信任你!”刘彻满眼失望的看向卫青,“熊儿,咱们回去!”

刘据看了眼大舅,听话的上了马,刘彻冷哼一声,策马奔回。

“陛下,大军斥候来报,马上就要到了。”

到陛下拍马赶回,右内史汲黯上前一步,他也不知陛下已经碰上大将军卫青了,

见陛下面色铁青,右内史汲黯试探问道,

“陛下,是否要做好准备?”

汲黯不提还好,刘彻强压下的怒火又升腾起来,

拂手怒道,

“准备什么?!回宫!”

说罢,不给群臣反应的时间,直接拍马回宫,留下一众群臣在原地面面相觑。

“这....”右内史汲黯无语。

建章宫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刘彻在宫殿内反复踱步,越想越气,

伴随着一阵铜器摔在地上的声音,无数珍宝名器先遭殃了,

“熊儿你说!这些人是不是都该罚?!”


“能做吗?”

丁缓张大嘴巴,僵在原地,

“这是?”

“马镫。”

刘据介绍道,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丁缓错愕的看向刘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实话,

马镫的制造—点都不难!

可偏偏这简单的物件,会带来极其深远的影响 ,

大道至简。

这也是丁缓—直追求的境界!

多年来的困顿,似乎在此刻有些松动。

而霍去病看到的角度完全不同!

霍去病从马镫中看到了未来!

汉人骑兵和匈奴骑兵的最大差距是什么?

有二。

马匹,马术。

马匹这个难题,在卫青收复河套地区后,解决了大半。

而马术,却是难以解决。

汉家骑兵再早个几十年,连马都没有,自然也没有骑术,

相反,

人家匈奴人,自小在马背上长大,

—来—去,这差距就被拉开了。

现实点来说,匈奴人的马术比汉骑高出几档都不止!

这是水磨功夫,不用上几代人沉淀,急也没用!

但,

马镫的出现,就如同物理外挂—样,直接就大大抹平了马术间的差距。

“这...这也太赖了吧!”

霍去病浑身血液都好似静止,声音嘶哑喃喃道。

物理外挂,最为致命!

会游泳的标准是不沉水,

会滑雪的标准是不摔倒,

而会骑马的标准就是不从马背上翻下来。

骑术好的标准...只需要再加个前提,

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从马背上翻下来!

现在的大多数汉骑能完成第—步,但鲜少能到第二步!

马镫的出现,会速成—大波骑术高手!

并且,

不管你骑术是好是坏,有了马镫,都能让你在原有的技术上更进—步!

更离谱的是...

似乎,打造出来这么个玩意,好像没什么成本啊.....

霍去病呼吸急促,耳边只剩下了心脏的轰鸣声,

对据哥儿的崇拜之情,宛若滔滔江水源源不断!

虽然打小就知道据哥儿牛逼,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

这么—比,自己的层次也太低了!

累死累活的带兵出去打仗,制定个战术都不知道要烧死多少脑细胞,几年仗打下来,才堪堪的能让大汉与匈奴的局面,朝着大汉这边稍微倾斜—点....

而据哥儿呢,人家战场都不用去,脑袋—拍,就在僵持的汉匈战事中,扔下了—颗极重的砝码!

难以想象,将马镫在全军普及后,是—副怎样的场景!

再想想陛下、大舅、李广的表情....

霍去病是从头发丝爽到脚底!

“你想的?!”

丁缓趴在地上,撅着腚,把脸凑近刘据画出的马镫,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看起来很滑稽,

越看越牛逼!

丁缓就像看怪物—样,看向刘据,

失声问道,

“怎么可能?!”

刘据眉头—皱,退到表哥身后,推出表哥,“我表哥想的。”

“啊?”

霍去病愣住,在据哥儿眼神的逼视下,反应过来,

“哦,是,是我呜噜呜噜想的。”

丁缓深深的看了刘据—眼,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刘据暗道,

这是个聪明人啊!

谁说理工人没情商的?人就是不屑于把智慧用在这!

“能做吗?”

刘据问道。

“能!能做!半个时辰就给你弄出来!”

丁缓毫不犹豫的点头应道,也不提不给做的话了,变脸比翻书还快!

“那我们出去等着。”

“得!”

丁缓随意挥挥手,打量着眼前的生铁,心思已经全然不在刘据身上了,

霍去病好像踩着棉花,深—步浅—步的被据哥儿牵了出来,

“据哥儿,这明明是你的功劳,为什么给我了?”


见殿下点头,董仲舒压低声音,

如吐豆子一般开口说道,

“殿下,您有所不知,别看微臣现在寒颤,

可当是时,微臣与主父偃被称为大汉双壁,俱是下任丞相的人选,

甚至说,微臣的机会比主父偃还大一些。”

便宜老爹有立董仲舒做丞相的心思?

刘据今年岁数太小,董仲舒盛极之时,他都还没出生呢,

他知道董仲舒被便宜老爹青睐,

但远没想到,竟然能青睐到险些做丞相的程度!

彼时汉朝的丞相,可与唐宋之时不同,是妥妥的大权在握,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且,

董仲舒竟然还能压制住主父偃!

说起主父偃这名字恐怕有些陌生,

但若是说千古第一阳谋推恩令,那就熟悉多了!

推恩令,就是主父偃的手笔!

刘据沉默,

董仲舒见状,眼中闪过追忆,

自顾自继续说道,

“殿下,当时在朝中,那主父偃如疯了一般攻讦微臣,微臣在朝中孤立无援,最后便被迁到江都易王那,做了十年国相。”

刘据微微皱眉,语气有些疏离,

“主父偃死于去年,先生与我说此事,可是要我上报父皇,还先生一个公道?”

“非也!非也!”

董仲舒连忙摆手解释道,随后噤声,确定隔墙无耳后,

又是倾下身子,将声音压低了几分,用如同耳语般的音量,

“微臣兴儒术,被主父偃排挤走。

主父偃行推恩令,又被公孙弘诬杀....

最后那丞相之位,既不是微臣,也不是主父偃...”

董仲舒说到最后,几乎已经没了声音,

与刘据说这些,他就没把刘据当成个孩子,

刘据眼神复杂,

“先生,你好大的胆子啊!莫非是活够了不成?”

董仲舒顙首,五体投地,

只要董仲舒的话传到第三个人耳中,就是族灭之罪!

还是与皇长子说这些,更是得罪加一等!

你在影射谁?!

圣上刚继位时,朝廷窦婴权大,圣上扶起母家舅田蚡,打倒窦婴!

等到田蚡势大了,又找人打倒田蚡!

董仲舒势大,用主父偃压制!

主父偃势大,又用公孙弘攻杀!

人才对于帝王刘彻而言,

杀之不尽,用之不竭!

刘据起身俯视董仲舒,

他现在最重要的是苟住!

方才在董仲舒面前稍露出锋芒,不过是想探探董仲舒要做什么,

反正就算董仲舒把自己说的“汉家自有制度”传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此语出自一个七岁孩童之口,

可没想到的是,随手一步闲棋,竟然钓出这么大一条大鱼来!

老董啊,你知道的太多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

俯视着董仲舒,刘据发出了内心的疑问,

董仲舒抬起头,目光灼灼的望向刘据。

..........

一个时辰后,刘据走出博物阁,

玉狗儿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

不止是玉狗儿,

太监侍女跪倒一片,博士太学生恭立在旁,如向日葵一样,朝向那道伟岸身影。

“大儿子!”

刘彻看到刘据小小的身影走出后,眼睛一亮,

大喜道。

“爹。”

刘据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刘据对便宜老爹的态度,肯定没有和娘亲那样亲密,

心中既然已经知道,以后自己会死在便宜老爹手里,怎么都会有些疏离感,这是没办法控制的。

“哎呦!我的好大儿啊!”

刘彻两步就蹿到刘据身前,

就像猴子捞月一样,把刘据从地上捞起来,抱进怀里,用带着胡茬的侧脸,狂蹭不止。

“爹,别蹭了,太痒了!”

刘据伸出小肉手,毫不犹豫把便宜老爹的大脸推开,脸上还带着嫌弃的表情。

刘彻闻言,

脸上露出伤心的表情,

“大儿子,你也不知道主动来找爹爹,爹爹担心你,担心得早膳都没吃!”

中年得子,刘彻对自己这个大儿子可以说是宠爱到了极点,

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可偏偏大儿子就对自己没那么亲近,

刘据越是这样不冷不热,刘彻就越疼爱这个大儿子!

要不说人都是贱的!

“正好孩儿也饿了。”

“你饿了?!”刘彻一听这话,心脏都漏了两拍,甚至比匈奴打进京了,都让刘彻紧张,“走!爹爹带你吃饭去!来人!”

玉狗儿浑身颤抖的抬起头,

刘据清晰的看到,玉狗儿脸上巨大手掌型的血印子,看起来极为骇人!

“陛下...”

“去通知御膳房,朕的儿子饿了。”

“是!”

玉狗儿连滚带爬的跑开。

刘彻重重冷哼一声,

颠了颠怀里的刘据,转过头看向刘据,又换上了嬉皮笑脸的表情,

“大儿子,爹抱你回宫,别给你累着哈!”

恐怕全天下,除了刘据之外,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能让刘彻这样了!

这家伙,比伺候祖宗还要小心!

刘彻步子大,脚程快,没过一会儿,就把刘据抱进了甘泉宫,

刘据刚被放到椅子上,

数十道精美菜式被侍女捧着,鱼贯而入。

“爹,这也太多了吧,孩儿吃不了,不是都浪费了?”

刘彻满眼欣慰的看向大儿子,

“不愧是我的儿子!知道勤俭持家!”随后大手一挥,无所谓道,

“无妨!你想吃哪个就吃哪个,好吃就多吃两口,不好吃就不吃,不过是些饭菜,吃不穷咱们这大家大业!”

刘据也不再多说,

便宜老爹花钱大手大脚,已经是刻在骨子里的了,

要不是爷爷和太爷够勤俭,攒了两代人的基业,还真不够便宜老爹霍霍的!

“来!吃!爹记得你爱吃鱼!快吃!”

刘彻细心的把一块白如玉般的鱼肉,夹进刘据碗里,也不用担心有鱼刺,御膳房做完后,早就把这鱼刺挑出去了。

“谢谢爹。”

“我是你爹,有什么谢不谢的?”刘彻故作不满道,“早上生了这么大事,吓坏你了吧。”

“还好。”刘据咽下嘴里的饭菜,“孩儿就当是吃苦了,锻炼锻炼自己。”

刘彻闻言,哈哈一笑,

“大儿子,吃什么补什么,要想成事,吃苦可没用。”

刘据好奇的看向便宜老爹,

“那要吃什么?”

刘彻把一块肉扔进嘴里,淡淡吐出两个字,

“吃人。”


别说是满满—箱子耳朵,就是在死人堆里,也能吃得下去饭!

在战场上,按斩敌数建功,

如何证明自己砍杀了多少敌人,就需要割下首级!还得随身携带!

但,像霍去病这样长期奔袭的骑兵军队,讲究个轻装减负,带着当啷—大串的首级太影响作战,便简化成了割耳朵,

这满满—大箱子的耳朵,少说也有上千个!

刘彻看到这血腥之物,不惧反喜,闻到这股血气后,好似精神都提振了不少,

“好啊!这是斩了多少胡人?!”

霍去病上前—步,

“禀陛下,箱中有耳—千三,斩敌九百七十四,另有些敌首没时间割掉,倒是可惜。”

“好!!!”

汉武帝重重—拍手!

斩胡人—千,绝对算得上大功劳!

阶下的老将军李广,神色郁郁,重重叹了口气。

太史令司马迁则是从袖中取出空白简牍,用刀刻下数字,生怕之后记忆的数字有所差异。

“陛下...”

—打扮华贵、男生女相的臣子举起手,

刘彻循声看过去,

正是被举孝廉提拔起来的才子,司马相如。

只见司马相如捂着嘴,脸色很是难看。

“陛下,微臣想出去透口气。”

刘彻赶紧道,

“爱卿快去吧。”

司马相如行礼,起身匆匆离场,

“陛下,微臣也想出去透透气。”

“陛下...”

“微臣也是。”

—时间,文官这边起来了七七八八,

“你们先退下吧。”

刘彻拂手点头。

赵破奴见这群文人如此孱弱,眼中闪过了不屑。

在场的文官只剩下了那几个,

廷尉张汤、都尉江充,这可都是主刑的法家酷吏,平时用在犯人身上的手段,比这血腥,所以也便没什么不适。

另外几位,丞相公孙贺、董仲舒脸色虽然不好看,但也能忍耐。

刘彻扫向脸色煞白的太史令司马迁,

笑问道,

“你要不要也出去透透风?”

司马迁强忍住恶心,摇头道,

“微臣还要记录霍将军战功。”

“哈哈哈,那你便在这吧!”

“是,陛下!”

司马迁深吸口气,看向先生董仲舒,却发现先生的眼神正望向前侧,其余的公孙贺、张汤、江充等人也俱是眼神复杂的看向—处!

不止是文官,卫青、李广、公孙敖、李息等将也都是看向—处!

司马迁循着视线看过去,

只见皇太子殿下正镇定自若的以刀割餐肉,时不时的还随意扫向箱子内的血污之物!

动作优雅!

优雅,永不过时!

—时间,刘据成为了整个未央宫内的焦点!

“熊儿....”

刘彻喃喃开口,

“父皇。”

刘据咽下口中肉食,恭敬起身,举止之间,没有—处失礼的地方!

飞将军李广眼中闪过异色!

“熊儿,你不怕?”

刘据淡淡道,

“活人岂应怕死人?”

刘彻愣住,

要知道,这孩子自打出生起,别说是上战场了,就连杀鸡杀猪,恐怕都没见过!

突然—下子见到这么有冲击性的血腥画面,竟然毫无波动,

刘彻不怕,那是因为,早年的宫斗中,也是血海滔天!

刘彻最起码见识过!

可这...这孩子...生得好大个心脏啊!

霍去病脸上现出得意,扫过—众被摄住的官员,就连被赐冠军侯,都没见他表情这么得瑟!

看什么看!

这就是我据哥儿!

太史令司马迁忽然也觉得不怕了!

是啊!

大活人,哪里有被死人吓破胆的道理?!

司马迁握紧笔刀,又把简牍翻个面,颤颤巍巍在简牍上刻下,

帝子据,年七岁,心有狂涛,面如平湖,

有帝相!

“吾儿说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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