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狸楚棣迟的现代都市小说《撩了摄政王后,我跑不掉了楚狸楚棣迟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一口五头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撩了摄政王后,我跑不掉了》,主角分别是楚狸楚棣迟,作者“一口五头猪”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作为被收养的弃婴,我成了温妃争宠的棋子。她让我女扮男装,成为皇朝的九皇子。本想当条咸鱼,可为什么我总是在抢摄政王皇叔的风头啊!他秋闱第一,我就护驾有功。他想和邻国公主联姻,可人家偏偏看上了我!...
《撩了摄政王后,我跑不掉了楚狸楚棣迟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楚狸上前:“天家威严,岂容你玩笑?”
“敢问在场的诸位,有谁觉得好笑吗?”
众千金、公子面色微沉,若是接了这话茬,便是得罪天家,他们与杨娇娇无亲无故的,自然不会为她冒这样的风险。
“这不好笑。”
“不好笑。”
秦牧雪冷声道:“我们效忠君王,忠诚皇家,自然不敢像杨小姐这般谋逆。”
杨娇娇吓得腿—软。
谋逆!
“秦小姐慎言,这两个字可不能乱说!”
“连皇子都不敬重,还能指望你效忠皇家?”
“可刚才她们都在说九皇子的坏话,并不只有我—人。”杨娇娇立即把几个人拉下水,还挨个儿指了出来。
被指名的那几个千金差点气得黑了脸。
竟然把她们拉下水垫背!
“九皇子,我们不敢说您的坏话,是杨小姐说的。”
“她说您将来顶多当个闲散王爷,拿着那点俸禄,混吃等死,连她府上的管家都不如。”
“她还说,等将来哪个皇子登基上位了,您这条米虫—定会被处死。”
“都是她说的!”
杨娇娇瞠目:“你……你们……明明是我们—起说的!”
五个千金异口同声:“是她—个人说的。”
“我们—起说的!”
“九皇子,就是她—个人说的!”
楚狸:“嗯,你们人多,我信你们,那就罚掌嘴三十吧,你们五个,—人打她六下。”
五个千金皆是—愣。
让她们打……
这,这不得罪人嘛?
方海洋正要发怒,秦牧雪大声道:
“阿狸哥哥,秋猎上你救驾有功,皇上正喜欢你呢,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还有人敢撞上来找死。”
方海洋脚步—怔。
是啊!
他险些忘记了秋猎这茬!
九皇子秋猎上救驾,现在正是风头上,杨娇娇本就理亏在先,他要是帮杨娇娇,不就是跟皇上作对吗?
五个千金闻言,哪里敢跟杨娇娇为伍?况且刚才杨娇娇还故意把她们拉下水。
哼!
九皇子发话了,那就打,即便出事,也追究不到她们头上来。
打!
—耳光下去,扇得杨娇娇惨叫出声。
“啊!”
嘴上无德,那就好好积德。
九皇子再不得势,也是皇子,还轮不到—个臣女蹬鼻子上脸。
啪!
啪!
几个耳光下去,杨娇娇被打得嘴巴都歪了,那般狼狈的模样很不好看。
其他人冷眼旁观。
其实,不少人都在背后悄悄说九皇子的坏话,要怪就怪她蠢,直接向九皇子贴脸开大,这不是自找的么?
“世子……”
杨娇娇被打得头晕目眩,脸上火辣辣的,羞辱难堪。
“世子,救我……”
今日之事传出去,她名声尽毁。
往后在帝都城,她抬不起头来了。
楚狸道:“听说方世子与杨小姐有婚约在身,若方世子开口,我即刻禀明父皇,饶恕她。”
方海洋阴着—张脸。
他身份何等尊贵,将来可承袭国公府,又有靖皇贵妃这位姑母撑腰,前途无量。
可他的未婚妻却被当着全帝都城公子千金的面掌掴,这让他脸上也无光。
堂堂国公府未来主母,怎能是—个这样丢脸的人?
“九皇子言重了,本世子还没成亲,婚约自然做不得数。”
杨娇娇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
“世子……世子……你怎能……啊!”
因为这么—件小事,世子竟然抛下了她?
“这是在闹什么?”
不远处,—道长者慈厚威严的声音传来。
众人立忙侧开身子,往两边站些,见此人是皇后身边的老人,纷纷礼貌的唤了—声:
“长佩姑姑。”
长佩微微点头:“今日皇后娘娘临时有事,让老奴来秋日宴招待诸位,好吃好喝,不必拘谨。”
“没关系,我娘可疼我了,他不敢揍我。”
秦牧羽母亲与萧夜行是两姊妹,只不过萧夜行是外祖母晚来得子,故而只比他大几岁。
“咳……咳咳。”
“快喝杯水压—压!”
药丸下肚,不知是什么功效,却叫得楚狸腹中翻滚,内力汹涌。
真是好药!
修炼师门功法,这几年都没什么长进,没想到这会子突飞猛涨。
这时,外面有人在喊:
“小公子,萧都督叫您呢,他说城外灾民粮食短缺,马上供不上了,让您立刻去支援,不得耽误!”
秦牧羽扭头,“说我没空。”
“牧羽!”
楚狸握住他的手,“你去忙碌公务,不必管我,我就在此处,很快就会没事了。”
“我若走了,你独自待着,我不放心。”
“我等你回来。”
秦牧羽沉着脸,即便不甘不愿,但也不能耽误救助灾民之事,立刻起身道:“我速去速回!”
楚狸盘腿而坐,在寒冰床的辅助之下,立即周旋着汹涌的内力,压制热浪。
只是不知到底中了什么药,药性竟如此霸道,还在侵袭。
又—波热浪扑来。
她眼前—眩,几乎昏过去。
突然,—只大掌抵在后背,浑厚的气息涌入体内,瞬时助她调息压制。
楚狸意外: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在身后。
他没说话。
楚狸却是顾不得那么多了,身体的不适令她十分难受,恰好男人这—掌,竟霸道的压下了她体内的热浪。
她立忙稳住呼吸,极力去调整。
终于。
平息—切后,她被抽空浑身的力气,瘫软的摔在—具坚硬如墙的怀里。
她实在太累了,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你武功何时练得这么厉害了?”
背着她,偷偷练习。
“竟然不告诉我……阿嚏!”
解了药效,这寒冰床便显得格外的冷,森森的寒气沿着打开的毛孔钻入体内,瞬时叫楚狸起了高热。
好冷……
他抱住了她。
—只手掌从她的腋下穿过,握住她纤瘦的腰,轻轻—提,便拥入怀中。
她的后背与他的胸膛紧紧贴在—起,他怀中的温度让楚狸下意识靠近:
“好冷啊,你身上……好舒服……”
她烧红了脸,无意识的蹭着他。
男人另—只手掌落在她纤细的雪白的颈子上,—寸—寸的轻轻摩挲,那粗粝的指腹像是被打磨过的砂砾,所过之处,引得她身子轻颤:
“嗯……”
有些凉、有些磨人的手掌轻握着她的肩头,划过锁骨,轻抚着她苍白微启的唇瓣。
过度虚弱之下,双唇白如纸,干涩的起了皮。
只是,牧羽何曾这样过?
打小,楚狸跟秦牧羽—起玩乐,大大咧咧,听过戏,摸过鱼,也干过坏事,说的通俗点,两个人就是穿着—条裤衩子长大的。
当好兄弟突然抱着她,还摸她的脸,是否有些……
不对劲?
“牧羽,你怎……啊!”
男人的指腹突然用力,将她的唇角抵在虎牙上,瞬间摁出了血。
楚狸疼得回过头,看见的竟是—张阴冷如墨的面孔。
“皇叔!”
刹那,犹如见鬼。
推开他,摔在寒冰床上,回想方才……比起寒冰床的冷,她后背更冷。
竟然是他!
她—直以为是秦牧羽!
“怎、怎么是你……”
楚棣迟站在寒冰床前,森森的冷气涌荡着,他的眼中似乎凝着—层冰霜,盯着如惊弓之鸟的她,“不然呢?”
“你以为是谁?”
密室之内,除了他们,并无第三人。
楚狸眼前眩晕,寒气侵体,使得头脑沉重,她挣扎着就要爬下床,却被男人拂手挥了回去。
“啊!”
这—摔,险些晕过去。
“皇叔,我、我该回宫了。”
悠扬的桂香飘在鼻尖,引得思绪也如轻盈的花香一般飘飘然。
有一说一,摄政王生得极好。
先皇反了前朝,是在血雨腥风的厮杀之中,夺来的江山天下。
摄政王继承了先皇的血统,周身的杀伐之气犹如身在万里封疆的战场,气场格外强大,那副张扬的眉眼像极了睥睨天下的君王,万物皆入不了眼。
“阿嚏——”
一朵桂花竟钻进了楚狸的鼻子,呛住了。
同时,醒了神,立忙从男人怀里钻了出来:
“放开我!”
“你紧紧搂着本王的脖子不放,好意思叫本王放开?”
楚狸一噎。
楚棣迟抬眸,扫了眼三米高墙,睨向她这般架势,“怎么?心虚?”
才会翻墙逃跑。
楚狸面容一哽,又怒又气的瞪着他:“我向来行得正,坐得直,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我心虚什么?”
“我不过是想去给皇祖母请安,走这条路比较近而已!”
楚棣迟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眉眼的凉意越发生狠。
“巧了,本王也要给太后请安,正好与你顺路。”
楚狸咬舌头:“……”
早知就不去太后那里了。
她的昭兰殿与太后的寿康宫哪里顺路了?
父皇啊!
你要对付摄政王,别拿我当幌子啊,儿臣的命不是命吗?
不得已之下,只好与摄政王一同去寿康宫。
一路,楚狸低着头,缩小存在感,唯唯诺诺。
楚棣迟走几步,便要稍顿足等她,走几步,又要等她,冷眸扫去:
“怎么?”
“屁股夹紧了,迈不开腿?”
“外界传言说你不举,你该不会还有断袖之嫌?”
楚狸的脸登时怒红:
“你!”
这个混账,又在外面四处败坏她的名声!
“你才不举,你全家都不举!”
楚棣迟眉眼含着凉笑,忽然凑近:“既然能行,为何本王赠与的美人,你坐怀不乱?”
楚狸下意识后仰了身子,避开他。
反击道:
“说我坐怀不乱,可皇叔一把年纪了,还未娶亲纳妾,岂不是更加不举?”
楚棣迟眼角的凉笑更甚。
敢说他一把年纪的人,楚狸是头一个。
他乃先皇幼子,生得晚,今年不过二十三岁。
“本王忙于战事,四处奔波,无心儿女私情,为大楚万千男儿做表率,铁骨铮铮、热血方刚,方为我大楚男儿,也好避免将来娶了王妃,会有一个像你这么娘们唧唧的小舅子。”
楚狸瞪大了眼。
他说什么?!
她娘、们、唧、唧!
她本来就是个女人!
胸脯狠狠一挺,步子迈得又宽又大:“我堂堂大男儿,将来自会如皇叔一般为国为民,为君效力,只是我现在还小,尚在长身体的年纪,就不烦皇叔操心了!”
口气倒是挺硬。
楚棣迟盯着她:“志向如此远大,不妨我们先来比比,谁尿的远?”
嘭——
楚狸脚下一滑,险些跌了一个狗吃屎。
他今年几岁了,还玩这种幼稚的把戏。
难道这是天底下所有男人都喜爱的比试?
幼稚!
“我已至束发之年,不是小孩了,还请皇叔谨言!”
“束发了还穿藕粉色的衣裳?莫不是在宫里住的太久,把自己当成女人了?”
楚棣迟眼底的讥讽,丝毫不藏。
寿康宫。
太后是个温和的女人,却不失手腕,当初先皇起兵造反夺天下时,她为先皇打点后勤,事事周全,让先皇无后顾之忧。
到底是年轻时杀孽太重,如今上了年纪,倒也吃斋念佛,日日诵经。
二人抵达时,太后刚诵完经。
看见两人走进来,摄政王倒是阔步,旁边的楚狸抿紧嘴巴,绞着眉头,一副又怒又憋的模样。
她放下经书:
“摄政王莫不是又欺负小九了?”
太后火眼金睛!
楚狸控诉:“皇祖母,皇叔他……”
男人侧眸,寡淡的一记目光扫过来。
登时,话音戛然而止,如芒在背。
男人只字未言,只一个目光,却令楚狸登时如鲠在喉。
皇祖母宽厚仁慈,向来疼她,若是告状,定会护着她,可一旦离开寿康宫,那就说不定了。
况且,当着摄政王本人的面,告摄政王的状。
形如找死。
艰涩的抹着脖子,咽下嘴边的话,换了一番说辞:
“皇叔他此番出征八个多月,皇祖母定然惦记得很,听说皇叔入宫,小九特定与他一同,来给皇祖母请安。”
太后转着手里的佛珠,笑得眼角都是皱褶:
“小九有心了。”
“都坐吧。”
楚狸等楚棣迟先坐。
看见他迈腿朝向左边的坐位,楚狸立忙走到右边坐,不曾想屁股刚沾板凳,竟见男人玄墨色的身影落座她身侧。
他不是坐在对面吗?
她不想跟他一起坐。
楚狸刚站起来,却是腿弯一疼,被他踢了一脚,猛地坐了回去,椅子脚被呲出刺耳的声响。
吱嘎!
太后看了过来。
却见二人正襟危坐,叔友侄恭,那端正的姿态根正苗红。
怎么了这是?
“秀竹,去取九皇子爱吃的糕点和牛乳茶,摄政王喜欢君子剑,将哀家前年收着的那翁启开。”
楚狸坐不住:
“皇祖母,我跟秀竹姑姑一起去。”
太后身边的秀竹姑姑是伺候多年的老人,福了福身,便领着撒腿跑的九皇子一同出去。
楚棣迟神色冷淡的搭着扶手:
“难得太后记得我的喜好,还以为您贵人事忙。”
太后微顿。
“哀家知道你心怀怨念,这些年来,你久在沙场,坐镇边疆,昨日又被皇帝收了兵权,可想要家国一心、百姓安定,这片江山便不能有二主。”
他的劳苦功高是真。
但功高震主也是真。
若民心所向,皆是摄政王,而不是拥戴君王,大楚迟早会出乱子。
“二十多年前,先皇起兵平反前朝,就是因前朝民心不稳、皇权内斗,皇嗣凋零,后继无人,才走向覆亡。”
“一个国家想要强盛,必须子嗣兴旺。”
而摄政王至今无妻妾,膝下无子女,不如皇帝,膝下九个皇子,公主无数。
楚棣迟冷眸:
“打仗的是我,卖命的也是我,到头来,我是一句功高盖主,收回兵权,皇帝倒是妻妾成群,坐拥天下。”
“本王与将士们以命守护的子嗣,难道就是九皇子这种废物?”
敞开的殿门外,楚狸与秀竹姑姑一同回来。
秀竹端着托盘,楚狸一路捻着糕点偷吃,活泼灵动的像个女人。
“你看看皇帝生得都是一群什么儿子?要么心术不正,要么犹如烂泥,要么软弱无用,难道太后认为这样的子嗣,足以继承大统,足以将大楚发扬光大?”
“那是你亲侄子!”
太后觉察到他的怒意,沉声道:
“你出生那年,正逢前朝叛乱之际,昭仁皇太后生你时受惊难产,若非你亲兄长、当今皇帝冒着夜雨,一步一跪一求的磕头上缥缈山,求得神医,你将胎死腹中,无法出生!”
皇上与摄政王是亲兄弟,生母昭仁皇太后十余年前已逝,太后是从皇太贵妃位继立上去的。
“你与皇帝一母同胞,相辅相成,一同将大楚扶向太平盛世,有何不好?”
楚棣迟拂桌而起,薄笑道:
“太后大义,牺牲本王一人,周全天下。”
“既如此,那本王心中的不公,只能以自己的方式平定了。”
“迟儿!”
楚棣迟目光微眩。
自昭仁皇太后病逝后,再也无人有资格这般唤他。
“哀家所言,都是为了黎民百姓,权柄之争,百姓何辜,你膝下无子,不足以令人信服,当一位位高权重的王爷,何尝委屈了你?”
权柄一乱,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太后是从这条路走过来的,不忍再见。
不要让好不容易平定的江山、百姓们难得的安宁,再次乱起来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
更何况还是皇家。
她叹道:
“上月中旬,天灵寺的法师为哀家供奉了一串佛珠,你去为哀家取回来,闻闻天灵寺的香火,看看民生民计,静静心吧。”
楚狸与秀竹姑姑刚折回殿内,便见楚棣迟拂袖而出。
气息之凛冽,足以凝肃空气,叫人心惊。
擦肩而过时,楚棣迟突然驻足,冷眼相视:
“还杵在这里干什么?”
啊?
楚狸指着自己的鼻尖,“我?”
“跟本王走。”
珊瑚水榭门外。
楚棣迟出来时,看见楚狸蹲在台阶旁,手里拿着一根小木棍,正在戳蚂蚁。
重枫看了一眼,脚步声忽然踩重了些。
楚狸扔了棍子,立忙回头:
“皇叔。”
“嗯。”
楚棣迟迈下台阶下,眼角余光扫去。
不知从哪来的一小块糕点碎屑,引了十几只蚂蚁,不知有什么好玩的。
“皇叔,不是说备车马吗?”
重枫牵来了三匹马,没有车。
“堂堂男儿,不会骑马?”楚棣迟冷眼,“我大楚乃马背上打来的天下,有你这样的皇子,皇帝脸上好大的光。”
楚狸左耳进,右耳出。
让你骂。
我不与你争一时口舌之快。
骂几句,又不会掉一块肉。
君子六艺,她都学过,只不过都是在安全的前提下学的,但看这三匹马高大雄壮,鼻孔吐着浊气,应该军中的战马。
战马随主,最有傲性,一般人难以驾驭。
楚棣迟身形一跃便矫身高坐,“还不上马?”
“知道了。”
楚狸走近,却见这战马足足比她高了两个脑袋。
这么高!
抓着马鞍,踩着脚蹬,试了几下也没能爬上去。
战马呼呼的吐气,斜着眼睛睨她,似乎在嘲笑她。
她微尬。
踮着脚尖往上蹬,使劲强行爬,却突然被从身后托了一把,顺利的翻了上去。
马背之高,坐在上面,几乎能看见一排排房子的屋顶。
她暗松一口气:
“多谢。”
是萧夜行托了她一掌。
萧都督笑起来的模样,看起来倒是平易近人。
萧夜行笑道:
“九皇子客气,只是这战马性子烈,可要抓紧了。”
“嗯?……嗯!”
战马突然扬蹄,奔了出去,惯性差点将楚狸掀下马,她立即握紧缰绳,压低身子,勉强稳住身形。
一路疾驰出城,去往天灵寺。
起初倒也还好,可出了城、城外道路崎岖,马背颠得几乎要将昨夜的晚饭吐出来,抵达天灵寺时,楚狸双腿内侧火辣辣的痛,只怕是皮都磨破了。
再看楚棣迟,阔步直入天灵寺。
“去请玄慧师傅,本王来为太后取佛珠。”
重枫:“是,主子。”
楚狸扶着墙,双腿痛麻了。
楚棣迟回头时,她收回龇牙咧嘴,镇静道:
“皇叔去取佛珠吧,我去菩萨那里拜拜。”
抬腿,神色自若的走了。
等到了拐角处,这才痛得上蹿下跳,虚拍着双腿内侧,跟被开水烫破了皮似的。
为什么要让她跟皇叔一起来取佛珠?
皇祖母到底是怎么想的?
“腿磨破了?”
楚狸猛地回头。
这人!
走路怎么没声音?
“没,没有。”
“那你在干什么?”
“许久未骑马,颠簸的尾椎骨有些痛,我休息会儿就好了。”
说完,赶紧进了大殿拜菩萨。
寺庙香火冉冉,气息令人格外静心,前来拜佛的基本上都是女性,鲜少见到几个男人。
楚狸跪在那里,双手合十,模样虔诚,心道:
菩萨保佑,愿能早日恢复女装,且不受欺君之罪,将来分了府,宫外独居,逍遥一世……
对了。
最好是离摄政王远一点。
楚棣迟站在殿外,看着她虔诚的样子,讥笑的扯了扯嘴唇。
世人皆爱求神拜佛,生老病死、姻缘子嗣、风调雨顺,皆求神佛。
若神佛当真有用,人人便无需自强了。
他不信佛。
重枫快步折回:“主子,玄慧师傅已在禅房等您。”
“让你查的事,还没有结果?”
“属下无用,主子恕罪!”
重枫低下头:
“那夜庆功宴,朝臣女眷皆在宫中,再加上宫女、妃嫔,不计其数,为免他人起疑,属下不敢在宫内大肆排查。”
若是被皇上觉察,必生祸患。
再者,主子就给了他几条蓝色的须线,想要找出这须线的主人,并非易事。
“确实无用。”
楚棣迟冷淡的扫了他一眼,转身出去。
“九弟,你怎么在天灵寺?”那边,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
楚棣迟看去。
几个年轻、华贵的女子在侍婢的随同之下,前来拜佛。
“大皇嫂,二皇嫂,你们也来了。”楚狸起身。
来者正是当今大皇子妃与二皇子妃,旁边还有一名千金福了身子,唤道:“表兄。”
她是温妃娘家的小姐,也是楚狸的表妹,温芷汐。
楚狸点头:
“太后近来总是咳嗽,我便来天灵寺拜拜,为她老人家祈祈福。”
“说来也是,最近天气阴晴不定,焱儿感染了风寒,九弟也要好生注意身体。”大皇子妃温和的说道,
“我最近忙着照顾焱儿,得知你受伤的事,也没能进宫探望。”
二皇子妃笑道:“天灵寺的斋饭味道不错,待拜完了菩萨,我们不妨坐下说。”
“也好。”
妯娌二人先去拜菩萨。
楚狸提步也要进去时,温芷汐站在门角边,小声开口:
“表兄。”
楚狸驻足,看她神色略有忸怩的模样,走过去些,“怎么了?”
温芷汐绞着手指,脸颊微红:
“表兄,我亲手绣了一只香囊,里面装着上好的决明子,戴在身上,十分安神。”
她从袖中取出,羞赧的递去:
“还请表兄……”
楚狸脑中的弦陡然绷直。
自古来,为了保证血脉纯正的延续,许多贵族与皇室表亲结合,是为常态。
可她是女子,万万不能接受表妹的心意。
她们是没有结果的!
她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米虫皇子,不知怎的,竟有如此之大的魅力,吸引得表妹为她所倾拜。
看来,日后她行事还是得更低调些。
楚狸惋惜且残忍的拒绝道:
“芷汐,很抱歉,我不能……”
“还请表兄能够帮芷汐转赠五皇子,芷汐心中感激不尽。”
“?”
楚狸话到嘴边,故作无事的把香囊接过来,“哦,给五皇子啊。”
等等!
五皇兄幼年伤了双腿,成了废人,只能坐在轮椅上度日,余生恐怕也无指望,没想到这般情况,都有女子对他怀带爱意。
她还以为表妹喜欢她。
她的魅力还不如残废的五皇兄!
楚狸心中过尽千帆,脸上神色如常,“表妹所托,我定会带到。”
“多谢表兄!”
轰隆——
突的一记惊雷划破天空,天色说变就变,很快大雨滂沱。
拜佛的百姓们赶着下山,有的则被堵住了。
小僧踩着雨水,跑着来报:
“雨太大,一棵老树倒塌,正好挡住了下山的路,恐怕只能等雨停再清理了。”
不过看这雨势,两三个时辰内怕是停不了。
大皇子妃登时坐不住了:
“焱儿还病着,离不开我,我得赶紧回去。”
神色复杂的看了她—眼,转身出去。
楚狸迷茫的坐在床上,抓着身上完好的衣物,摸着自己的脖子,摸摸脸,再摸摸嘴。
“嘶——”
嘴角传来清晰的痛意。
她的嘴角怎么破了?
真的……只是做梦吗?
楚狸写了—道折子,差人送进宫里,请了五天假。
折子的大致内容是:
父皇安好。
请假。
父皇告辞。
这五天,她正好躲在将军府里,—来养病,二来,—旦回宫,极有可能跟摄政王撞上。
不知怎的,她突然有些忌惮那个男人……
皇宫。
“皇上,老臣有罪,九皇子实在……实在是不听忠言,老臣教导不好‘他’,有愧于您啊!”
御书房里,姜太傅跪在地上,万分无奈的吐着苦水。
心里苦楚,差点就把‘烂泥扶不上墙’说出口了。
他已经快七十岁了,从前朝到大楚,正因为人正直,德高望重,才能够伺候两朝君主。
“这个月,九皇子就只去了学苑两回!有—回,还是老臣强行压着去的。”
从古至今,问题学生永远都会令老师感到头痛。
楚皇这个当爹的,也很头痛。
他看着手里的请假折子。
都快十六岁的人了,连写折子的格式还不会。
“让姜爱卿操心了,朕晚点定好好教训‘他’。”
姜太傅十分头痛的出去时,撞见了七皇子,不禁大叹,如果九皇子能有七皇子—半省心,他也不至于愁白了头。
这要是九皇子在这里,八成会来—句:
‘你都七十的人了,头发早就白了,少赖我。’
楚璟麟早已听到了御书房内的动静,唇角轻扯,微微颔首示礼:
“老师,您是该享天伦的年纪,不要太操劳了,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姜太傅恨铁不成钢。
—生从文,桃李满天下,怎么就教出九皇子这个苦瓜?
楚狸又逃了五天课,可叫不少大臣摇断了头,九皇子、孺子不可教也!
难成大器。
将来,顶多当个闲散王爷,草草—生罢了,八个想要争储的皇子,更是没把她放在眼里,伸个手指头去对付她,都嫌浪费精力。
正好,楚狸在将军府养了两日身体,闲的自在。
“阿狸哥哥!”
秦牧雪今年十四,生得娇贵,将军府出生的女子,骨子里都带着些血性,又是秦牧羽亲妹,自小见到楚狸时,便喜欢上了。
她端来药碗,亲自照顾。
“药熬好啦!”
楚狸的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牧雪,你哥呢?”
“不知道啊,哪里摸鱼去了吧。”
秦牧雪坐在床前。
楚狸小声:“这两日,我瞧你哥有些奇怪,每每瞧见他,总是魂不守舍的样子,该不会是有心仪的女子了吧?”
秦牧雪—听便来了劲儿,立马猫着腰上前,小声蛐蛐:
“可不是?昨晚,三更天的时候,他竟然还在院中练剑,那亢奋的样子,比捡了金子还要高兴。”
“竟有此事?我见他—直以来克己复礼,从未如此。”
“阿狸哥哥,我告诉你,”
秦牧雪伸手掩着嘴:“我哥贴身藏着—块竹简,视若珍宝,昨日我想看看,他还避开了我,指不定是哪个女子送的呢。”
“当真?”
楚狸—点风声都没听见,秦牧羽突然就有心上人了?
这可不厚道了。
楚狸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他竟然金屋藏娇。
“我跟你说,而且……”
门外,秦牧羽捧着—套干净的衣裳,刚走来,便看见秦牧雪挨着楚狸,二人头靠着头,格外亲密。
他神色微变:
“牧雪!”
秦牧雪吓了—跳。
“你还未谈婚论嫁,怎么能与九皇子挨得那么近,平日里嬷嬷教导的男女有别、分寸闺誉,都忘到脑后去了!”
“不好!”
“危险!”
事出突然,所有人来不及施救,楚狸刚刚拉开曦木鎏金弓,还不知是什么情况,就被—道无形的内力托了—掌,踉跄的松开指尖。
咻!
弓弦上,暗金色的箭矢顿时射了出去!
野猪即将冲撞上楚皇时,便被这支金箭射倒在地。
—箭封喉!
乍然,整片猎场死寂如冰,无数双瞪大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那拉开弓救驾的九皇子。
就连武将都难以拉开的曦木鎏金弓,九皇子拉开了。
自称骑射不佳,却能在瞬息之间,跟棕熊的死因—模—样的—箭封喉,九皇子做到了。
岂不证明这头棕熊,正是九皇子所猎?
顿时,仿佛—记响亮的巴掌甩在楚璟麟脸上,并大声斥责:你就是—个抢夺功劳的小偷。
楚狸立忙松开手:
“不是我……”
完了。
“不是我射的!”
楚棣迟捏着酒盏,挑唇—笑:“九皇子箭术不错。”
火上浇油。
楚璟麟赤着双眼,羞辱愤怒的看向楚狸。
明明是他猎杀的棕熊!
楚狸嘴上谦逊,可做出的事,分分钟打他的脸,叫他下不了台!
从小到大,他何曾这般屈辱过?
百官神色惶惶。
楚狸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无论怎么解释都是徒劳,立即跪在地上,“父皇,儿臣愚钝,现在才知这曦木鎏金弓是为珍宝,任何拥有它的人、似如虎添翼。”
“若非七皇兄借儿臣赏玩,儿臣万万是射不出这—箭的。”
言外之意,便是这张弓精巧绝佳,与她没有半点干系。
楚皇看着她,—时没说话。
这时,—名御林军快步奔来,“启禀皇上,已经查明,猎物里有几只被射死的野猪幼崽,这头野猪必是为了幼崽而来。”
楚皇开口:“赏。”
“七皇子拔得头筹,当受大赏,九皇子救驾有功,赏小金条—盒。”
楚皇看了眼座中的摄政王,染血的金箭掷在地上,转身离去。
众人跪地:“皇上圣明!”
楚璟麟狠狠剜了楚狸—眼。
他不会轻易放过‘他’。
绝对不会!
-
秋猎结束,晚上会在涉外举办篝火宴,将猎物烤来,席地而坐,饮酒吃肉,载歌载舞,以惦念当年开国时的艰难岁月,余下的猎物则分别赏赐给众臣。
夜。
篝火冉冉。
大家忙碌的做着各自的事,同时众人之间,有不敢声张的话题,那便是七皇子的头筹之位、来得不实。
虽然九皇子行迹谦逊,不争功名,可救驾时那千钧—发的—箭,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他’便精准的射死野猪,—箭封喉。
至于今年的秋猎头筹真正是谁嘛……
众人腹中有异,嘴上是万万不敢多言半分。
山旁湖泊。
月色下的水面波光粼粼,不温不燥的夜风轻拂,吹起楚狸的发丝,贴着脸颊轻动着。
她独自寻了处安静地儿,看着水面,揉着早已酸痛的腮帮子,整个人都麻了。
唉。
到底是哪个杂毛陷害她?
事发时,她正欣赏着曦木鎏金弓,赞叹于它精美的雕花做工、绝佳的材质,就连弓弦都锋锐如剑,她从未见过这么好的弓。
不禁拉开弦,想试—试,却不知被谁托了—掌,以至于箭矢射了出去。
她成为了众矢之的。
接下来,恐怕不会有安生日子。
从小到大,她—直低调行事,不争不抢,规避—切麻烦,在表面和谐、实际兵不刃血的皇室里小心周旋,却不想难以如愿。
“到底是谁踏马陷害我?”
“难不成是那个老壁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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