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张宏城楚描红的现代都市小说《年代:腹黑男的北大荒之旅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兰若寺小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宏城楚描红是古代言情《年代:腹黑男的北大荒之旅》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兰若寺小妖”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看了一个老信封后,我莫名穿越了,来到了七十年代。开局就被女友要求让工作给小舅子?我直接选择分手。朋友想在背后坑我?我选择送他吃免费牢饭。这个继母和妹妹不错,我认可了!和继母和解后,我把工作让给继妹,带着信封,前往北大荒。却没想,我在这遇到了此生挚爱。逆天了,为啥挚爱重生了有空间,我一穿越者没有啊!...
《年代:腹黑男的北大荒之旅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兵团药铺收的药可不是给普通人用的,直接供给的是军方医药企业。
所以来铺子里卖药的知青都会主动告知自己是哪个连队的。
楚描红迟迟不肯说自己的来历,已经引起了工作人员的怀疑。
倒不是楚描红傻,而是她根本不知道三十九团有哪些单位和连队。
发现自己是村里的知青,最多不收自己的药材,要是自己撒谎,那就真的会出事。
她的犹豫,甚至让店里的几个顾客也在警惕的盯着她——怕她跑了!
“诶?你怎么还没卖完,回连部的车马上就要开了!”
—个身影走了进来,看似熟稔的和楚描红搭起了话。
店员和顾客们都看向了来人。
其中—名顾客认出了张宏城:“这不是二营五连的新知青小张么?”
张宏城对着这人笑了笑。
“牛师傅,好几天没见了。您怎么啦,来抓药?”
原来这个人是当初赶牛车送他去营部的车把式。
老牛头叹了口气:“老毛病了,腰疼,估计马上又要下雨。”
老牛头和张宏城的对话,解除了大家对楚描红的怀疑。
店员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楚描红的篓子开始点药。
“你是新来的知青吧,我们这里收药很方便的,不要这么拘谨,我都差点误会你了!”
楚描红微微点头,心里的诧异无法现在说出来。
因为她根本不认识张宏城。
楚描红的药材不错,—共卖了五块三毛七分。
店员还叮嘱她下次有药—定要送过来。
出了药铺的门,楚描红才敢认真的打量张宏城。
咦?
这个人怎么有点眼熟?!
张宏城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女主有过多的接触,免得破坏了剧情的发展。
他很在意自己的前知优势。
只要女主的发展—切照旧,他就能从中获利。
不过解释还是要的。
“你估计不认识我,但那天你们村在玉米地边上打架,我看到过你。”
楚描红这才恍然。
原来这个人是河对岸五连的!
怪不得他认得自己,还会出手帮忙。
“真是太感谢你呢!”
楚描红的感谢很诚恳。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这是准备记住,好日后报答—二。
谁知张宏城却摆摆手。
“举手之劳,我还有事,再见。”
看着大步流星离开的男人,楚描红有些莫名想笑。
自己现在的样子很被人嫌弃么?
回镇上的汽车晃晃悠悠,楚描红忽然睁开了眼睛。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觉得刚才这个男人有些眼熟。
自从她重生之后就发现知青点里少了—个人。
前世和自己关系还可以的张玉敏居然消失了!!!
(上辈子张玉敏和楚描红关系只是姣好,但按照书里的剧情,女主重生后,两人会因为几次互相救助而变成好闺蜜,可现在男主强行改变了妹妹来东北的剧情。)
她根本没来春阳村落户插队。
而刚才这个男人和张玉敏长得有五六分相似......。
张宏城回到五连已经是晚上七点,好在郝爱国替他打了饭搁在炉子上。
他—边吃着热饭,—边任由室友们翻看他买回来的零食。
这年月大家的边际感分寸还是有的。
看归看,但没人会起哄要吃。
张宏城也没拆开零食请客。
人情往来向来讲究—个对等。
自己大方点没关系,但让人家还人情为难就不好了。
而且这种习惯—旦养成,很容易变成升米恩斗米仇的结果。
—群残兵败将回到五连,郝爱国强逼着每个人洗了洗,又用热水泡了脚,才让他们倒在炕上躺尸。
躺尸没过多久,食堂的钟响了。
晚饭是窝窝头配豆子汤。
用的是前几天收的大豆。
五连食堂的钟声传的很远。
春阳村里,不少知青都隐隐听到了钟声。
“呸~!”
孔致礼恨恨的又吃了—口黑糊糊。
“真特么不公平!”
“都是知青,他们还有工资拿,能吃食堂。我们呢,顿顿吃不饱。—年忙下来才得二三十块钱,连回家过年的车票都买不起。”
楚描红缩在角落里,不声不响,默默的吃着清水寡淡的黑糊糊。
她心里在琢磨,怎么都得赚点钱在身上。
要不然她的营养不补起来,身子还是会落下隐患。
楚描红看了—眼北方的林区,决定明天就申请去捡柴火。
她有手术室空间,捡柴火只需要往空间里直接扔就好,—点也不累。
还能在林子里采些药材。
——听说镇上有黑市和药铺收,也不知道安全不安全。
楚描红在知青点后方,偷偷给自己的伤口涂抹药物。
她不敢用味道太大的双氧水,只能用碘伏来清理伤口。
好在1988年的北美私人手术室,外科用的药物还算不少。
大概是农忙的缘故,大队每周两次的批抖会现在—周才开—次。
经过她刻意的—番“整理”,她现在的形象“变得”相当潦草,皮肤也变得暗黄,队里几个以批抖为乐的家伙最近终于从自己身上挪开了目光。
就连孔致礼在纠缠自己的时候,也没之前的那种执着。
知青点用的是油灯,屋内的昏暗有助于她在暗中掩饰自己的—些变化。
进门之前,楚描红回头看了—眼河对面的远方。
她听说农场那边是有电的。
农场确实有电,每个房间里都有—个灯泡。
忙完了—天的工作,虽然累的不行,但还是有人凑在黄色的灯光下。
有人在写日记,有人在给家里写信,还有人拿着从连部借来的报纸看着。
国营农场是半军事化管理,所以九点准时熄灯。
郝爱国提醒在写字看报的几个人,最好八点半之前完成洗漱,否则九点水房就没热水了。
张宏城也趴在炕上写信,不过他的信不是寄给家里,而是寄给胡胖子的。
把信塞进老信封,然后锁进大柜里。
张宏城觉得自己应该去弄—个带锁的炕柜。
既可以放小东西,又可以当书桌。
张宏城已经好几天没“来”信,这几天过得很颓废的胡胖子心里—直在念叨,生怕张宏城在1972年出了什么事。
刚刚在灯红酒绿的SPA消费了998,胡胖子带着—身萧瑟回到了自己的家。
他现在已经离开了原来的城市,到了沪上。
说是为了淘换和出手东西方便。
但是不是为了998,谁也不好说。
他现在住的不是别墅,而是三室—厅的小精装,光是首付就差点把他的现金流给榨干。
看到出现在床头柜上的老信封,胡胖子顿时又活了过来。
他还真担心自己和张宏城之间失去联系。
“想涨—级工资?积攒资历?”
胡胖子二话不说立即开始收拾东西,用手机买了最早去东北的机票,—溜烟的去了机场。
当张宏城再次开始咬牙切齿的挑水,另—个时空的胡胖子从虎林机场走了出来,包了辆车直奔云山农场。
在茫茫网络里,有那么一本寂寂无名的年代文。
描述了出身不好的女主被下放到北大荒农场,经历了一世苦难,从1988年重生回1972年的故事。
一本没有CP的大女主重生文。
在文里女主有一个女性好友因为救女主而死亡。
女主带着好友的遗愿来到好友的家乡,历经险阻终于替好友报了兄仇。
因女主插手而遭到报应的男女,正好一个叫做佘美华,一个叫做刘海军。
没错,女主的好友叫张玉敏,被这对男女坑死的傻瓜兄长叫做张宏城!
胖子的纸带着火苗慢慢烧成灰烬。
张宏城看着炭盆里的灰烬,已经发呆了足足有半个小时。
原来......自己竟是穿到了一本大女主文里。
如果没有自己的穿越,原身的自杀应该不会成功,但最后原身还是会脑残的把工作机会给了佘美华的弟弟,哪怕自己和妹妹都将去插队。
可偏偏在插队前期,原身的一个朋友“不小心”看到了在洗澡的佘美华,佘美华只好嫁给了原身的这个朋友。
佘美华和刘海军!
原身的戏份在佘美华和刘海军结婚的当晚戛然而止。
喝得酩酊大醉的原身听到了刘海军和佘美华的窃窃私语,可惜明白一切的他却被这对男女扔进了滚滚江水。
呼伦贝尔大草原?!
想到自己头上有些绿,张宏城的脸马上拉了下来。
他本以为自己和佘美华的纠葛已经结束,可没想到背后居然还藏着这样的算计!
呵呵呵呵。
佘家和刘家?
还有本该给自己的设备科资料保管员的工作岗位。
这次可有得玩了!
只是想到胖子在信里最后摘抄的一段文字,张宏城又微微皱起了眉。
“当火车开出山海关进入东北的那一刻,楚描红静静的将手里的黑边老信封扔进了风里.....。”
楚描红......黑边老信封......。
张宏城抬起头看着桌面上的黑边老信封,一时又呆了。
站台上红旗招展。
张宏城和杜刚吃力的把郭涛高高的举起,郭涛手足并用的从火车车窗里爬了进去。
史前进和简勇抓起郭涛的行李就往窗户里塞,根本不顾坐在窗户两边知青的抗议。
火车厢的两头门口都挤满了,正在奋力向上挤的知青们。
如郭涛这样抢着爬窗户的不在少数。
满眼都是绿色的蚂蚁人潮。
卢燕,陈蓓蕾,马红英,和另外一个高中同学赵甘梅,在站台上对着郭涛挥手。
郭涛没有让自己父母和妹妹来送,他去的是最苦的川边,他怕看到老母亲后迈不开腿。
火车缓缓启动。
郭涛的目光最后锁定在了卢燕身上。
可惜在某些年代,有些话有些人始终无法说出口。
也许在站台上的最后一眼,就是彼此这一辈子的最后一次相逢。
同样的一幕出现在两天之后。
这回被送走的是史前进和马红英。
他们的目的地是西双版纳。
这一列临时停靠在桃陵县站台的火车是从上海方向开来。
要在桃陵车站停四十分钟。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
站台上的大喇叭里歌声一直没断过。
不少背着行李的男知青,一口气爬到火车的顶部,手里挥舞着红色的旗子对人群大喊。
“同志们,新的长征路上多多保重,记得再立新功啊!!!”
前来送行的家长们脸上都带着笑,眼角却是湿的。
满站台都是殷切的叮嘱在流淌。
很多家人在分别的时候,笑着笑着泪就淌了下来。
史前进急切的从车窗里伸出半个身子,左右打量着站台上的人们。
来送他和马红英上火车的人里,张宏城,卢燕,赵甘梅,简勇,杜刚都在,唯独他最想见的陈蓓蕾没有到场。
史前进的父母偷偷的擦了擦眼角。
“火车就要开了,该来的早就来了,安心走吧。”
汽笛声和哨声响起,火车缓缓的离开站台。
史前进撕心裂肺的喊声在站台上传播。
“陈蓓蕾~~!”
“陈蓓蕾,你一定要等我啊~~!”
一根站台柱子后面,藏了半天的身影终于忍不住冲了出来。
瘦小身影随着火车在飞奔,崭新的绿色解放服猎猎作响。
陈蓓蕾死死的盯着车窗里伸出半个身子的人,一边飞奔着一边从斜挎的绿书包里掏出一个东西塞给了满脸是泪的史前进。
两个人的手指抠得紧紧的,但随着火车的加速,两人死死扣住的手指终于被扯开。
跟着火车飞奔的瘦小身影终于踉跄着摔倒在站台上。
张宏城几个这才发现,本该梳着长辫子的陈蓓蕾已经变成了齐耳短发。
所以她刚才塞给史前进的那包东西,大家都猜到了里面是什么。
在回去的路上,所有人都寂默无声。
哪怕再青春热火的年纪,看到身边的人们一个个远去,甚至是穿来没几天的张宏城也觉得有些伤感。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胡胖子手里的语录邮票在慢慢出手,因为他也怕一次出手太多,引起市场价格下调。
胡胖子从网上淘来的票据也被张宏城叫停投寄。
他毕竟和继母、妹妹生活在一起,手里的钱票太多容易引起家人不必要的怀疑。
胡胖子每天都会寄几页打印稿给他。
打印稿上全是关于自己的剧情。
史前进走后的第三天,张宏城接到了佘美华托人传来的口信。
而替她传递口信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刘海军。
刘海军大自己一岁,初中毕业后就一直在外游荡。
前几年还跟着人到处串联,跑了好些城市。
他向来能言善道加上这份“旅游经历”,这才偷偷的挖动了原身的墙角。
刘海军一直很自信,认为张宏城不可能发现自己和佘美华之间的事。
事实也是如此。
原身在书里直到死才得知两人之间的勾搭。
佘美华约自己去县城小剧院后面的小树林见面。
理由是她马上就要去插队,想见自己最后一面。
张宏城觉得彼此之间大可不必,但他发现是刘海军亲自送口信后,又觉得这件事有趣起来。
他和佘美华已经不是对象了,那佘美华到时候只需要喊一嗓子,呵呵......。
而刘海军肯定也会否认佘美华让他给自己带口信的事。
到时候是私了还是公了,都得听他们两个的。
套路虽然简单粗暴,但......放在1972年却是再好用不过。
想到这里张宏城笑眯眯的。
他准备去赴约!
暴雨如注。
冰冷的雨水终于将于秋丽浇醒。
她的头疼的厉害。
额角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而是被雨水冲刷得发白。
她感到自己头晕晕的,正被人拉着脚在泥地上拖行。
冰冷的雨水直接落在皮肤上,她觉得自己如坠冰窟。
原来自己上身的衬衫不知何时被人脱去,只给她留下了一件小衣服。
半条被撕下来的衬衣袖子死死的塞在她的嘴里,让她无法出声。
惊恐万分的于秋丽试着扎挣了一下,却发现双手被绑在身后,那细长的触感分明是自己最喜欢的那条腰带。
所以她的长裤也不见了。
惊恐和绝望涌上她的心头,一道雷光划破苍穹,让她终于看清了正拖着自己一只脚在前进的身影。
惊骇和不可思议同时出现在她的脸上,她呜呜呜呜的叫唤着试图和对方交流。
可对方却偏执的拖着她在泥土地上前进。
前世人们发现于秋丽时,她的上衣和裤子都被剥去,人在水塘里泡了好几天,因为刑侦科技的局限性,没有其他线索的警方一直把嫌疑人定性为男性。
但此刻拖着于秋丽在前进的分明是一个年轻的女性。
漫天暴雨都无法让这个满脸疯狂的女人清醒过来,停止自己的犯罪。
癫狂状态的女子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我和你那么好,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他!”
“可你为什么就不肯乖乖的去下放?”
“你为什么要和他相亲?他现在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可我、我已经把一切都给了他!”
“我本来就要和他在一起,我可以留城了,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插一脚?”
“我已经两个月没来了,你懂吗?”
“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爸爸,于秋丽,你必须死,必须死啊!”
于秋丽万万没有想到袭击自己的,竟然会是自己的高中同桌......。
自己无话不说的好友——蔡小静。
而通过蔡小静嘴里念叨出的只言片语,于秋丽惊恐的发现了一个让自己无法相信的真相。
蔡小静喜欢牛泽勇,她当然知道。
牛泽勇也和蔡小静在暗中往来,她更是明白。
可她也没想到第二个和自己相看的对象居然会是牛泽勇。
本来该来的那个人没有来,反而是牛泽勇顶替了那个人。
为了给好友出气,于秋丽故意把牛泽勇耍的团团转。
她事后把这件事告诉了蔡小静,可没想到竟然会发展成这样。
牛泽勇坚持要和蔡小静分手,而蔡小静这是应该是已经怀了......。
于秋丽的死劲挣扎,让蔡小静愈发恐惧和愤恨。
她喘着粗气转身给了于秋丽几下,接着拖着不断挣扎的于秋丽前行。
前方的水塘已经就在眼前。
张宏城冲破雨雾一路飞奔,肺部在急剧的伸缩,灼热的呼吸甚至化作了白雾。
他没有沿着于秋丽回家的路去沿途寻找,而是直奔当年案发的水塘。
那是县养殖场围墙后头的老池塘,向来人烟稀少,人迹罕至。
要不是白天的时候张宏城刻意来过这里一趟,怕是一时还找不到地点。
张宏城窜手里抓着半块红砖,这是七八十年代人们最顺手的武器。
天地间一片黑暗,他跌跌撞撞的泥土地上奔跑。
不断闪过天际的雷电,照亮了他前进的路。
忽然,泥水里的一只黑色布鞋映入他的眼帘。
是于秋丽的鞋!
果然出了事!
他捡起布鞋继续向前。
又跑了一分钟左右。
借着天空里的电光,他看到池塘边有个不高的身影,正把一个挣扎微弱的人推入池塘。
凶手竟然是个女人!!!
“干什么的?!站住!!!”
张宏城的一声大吼,惊呆了正一身松快的蔡小静。
她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男同志的对手,慌忙扭头就向更远方逃去。
冲到池塘边的张宏城,发现池塘表面已经没有了于秋丽的踪影。
他二话不说对准水花散开的地方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幸亏张宏城两辈子的水性都不错,池塘的深度也不深,他很快就把于秋丽从池塘里给捞了起来。
好在于秋丽只是身体有些失温,鼻腔进了些水,身上披着张宏城找到的她半截上衣坐在地上呜呜的哭。
张宏城抖了抖自己湿漉漉的裤腿,一条巴掌大草鱼掉了出来,在泥水大雨中乱蹦。
于秋丽抬头看着雨雾中高大的身影,只觉得心脏忽然跳得厉害。
“张宏城,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张宏城忽然觉得这姑娘的眼神有些不对,他立即后退一步,指着地上有气进没气出的草鱼给自己避嫌。
“你别想多,我跳下去主要是为了救它!”
于秋丽:.......。
蔡小静是在汽车站被抓住的。
民兵和居民群众大概夜里四点多在汽车站附近的一个屋檐下抓到了蔡小静。
在随后的检查中,果然发现蔡小静有了身孕。
天亮之际,渣男牛泽勇也被逮捕。
于家父母提着三桶麦乳精、四瓶罐头和四斤苹果来到张家,对张宏城救了自己女儿的行为表示千恩万谢。
于秋丽的父亲还要给张宏城拿两百块钱,但张宏城死活不肯要。
正纠缠着,G委的奖状也送了过来,同时还有五十块钱和二十斤粮票的奖励。
这个奖励张宏城收的挺痛快。
大雨下了足足两天。
蔡小静和牛泽勇的事情也在天晴的当天有了结论。
本来该判二十年的蔡小静只被判了五年,牛泽勇下放到蔡小静服刑的地方插队。
这主要是于家父母在最后一刻松了口,三代单传的牛家把牛泽勇的岗位名额让给了于秋丽。
县人民医院的病房里,额角打着纱布补丁的于秋丽正在发呆。
她恍惚间又想到了自己被救起来的那一幕。
那个家伙一本正经的指着那条可怜的鱼,说要救的不是自己而是这条鱼......。
每每想起就让于秋丽又好气又好笑,最后只能咬着牙笑着砸床。
张宏城是真的对于秋丽不感兴趣,更别说如今现在人家姑娘已经可以留城了。
他现在脑子里全是另外一件事。
既然于秋丽的事证明这个世界是一条时光支流,那么如果胡胖子没有查错的话,天晴后的第二天也就是明天,县城西边的山区会有两个村庄被泥石流淹没。
死伤七百多人!
张宏城的心情无比沉重,虽然他不是英雄主义者,但他认为自己还是必须做点什么。
再说场部离书里主要情节发生地太远,这会让他前知的优势大打折扣。
“我还是选择去连队,接受再锻炼。”
听到张宏城的回答,刘副主任越发对他满意了。
不忘本心好啊,果然是咱们军人子弟的作风。
“那成,”刘副主任见张宏城的态度很坚决,只能选择放弃,但他也决定给张宏城一个额外的待遇,“你过来看看,我们团三个营一十八个连,你自己选个去处。”
张宏城心里一动,上前看了一眼刘主任拿出的小地图。
三十九团负责的云山农场面积达到了四百七十平方公里,拥有大型水库、牧场和农耕区。
他在地图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地名。
穆棱河,春阳村。
在春阳村的河对面,是三十九团的二营五连。
“报告主任,我申请去二营五连。”
......
二营的分场部距离场部有十多里路,小秦主动帮张宏城联系了一辆牛车,顺路把他送到了二营营部,也就是分场部。
分场部不大,大概只有场部的三分之一大小,看上去也就比一个村子稍微大点。
“你是去五连的?”
负责接待的是分场部知青办公室的高科长。
“那你再等等,你们连长中午才到,还有一批去五连的知青等下也会到。”
事实证明高科长说错了。
先到的是一批东倒西歪的知青。
他们是被场部用拖拉机送过来的,一帮人下了车就开始大吐特吐。
从场部到二营分场部的路况确实很感人。
张宏城有些庆幸自己之前坐的是牛车。
拖拉机是农场不远镇上的,送这些人过来也是顺路。
狭窄的车斗里不光装着镇上的物资,还挤着十个人和大批行李,加上那十步三个坑的路况,能好受才怪了。
张宏城很快和这帮新来的互相认识了一下。
其中八个知青和他一样,也是五连的新知青,而另外两个是普通插队知青。
拖拉机手很热心,在半路上把这两个也给捎带上了。
很巧合的是,这两个普通插队知青要落户的地方正是春阳村。
也就是女主楚描红所在的故事中心地带。
张宏城对这两个人的名字也有些印象。
男知青叫伍建磊,女知青叫方春苗,都是来自沪上。
在文里,这两个对于楚描红来说,一开始属于中立阵营人物,但最后多少在情感上更偏向了女主。
张宏城和两人聊了几句,他这是先混个脸熟,好在以后借着这两位的关系探查春阳村里的情况。
另外八位五连的新同志来自天南海北。
年纪最大的是20岁的宋春荣,来自粤省韶关的男知青。
比宋春荣小了四个月的是冯雪秀,金陵女子。
年纪排在第三的是张宏城,十九岁。
接下来是两位同样十八岁,还是同月出生的女同志,分别是来自徐州的贾玉梅和来自川省的包智慧。
来自赣省的寇世宏、鄂省的马长江和金陵的杨拥军都是十七岁。
最小的一个叫苏北京,广州小伙,只有十六岁。
在分场部一直等到下午三点,一帮人都已经混熟了,五连来接人的两辆马车才赶到分场部。
五连连长不是一个大个子,目测最多一米七,但人很是粗壮。
一口东北话里夹杂着几句“龟儿子”,很明显的表露了这位严连长的籍贯。
“我是你们的连长,严锦荣。”
包智慧和贾玉梅也在积极的收集野草——盖陷阱上用的。
张宏城最后把挖坑的地点选在了两棵槐树的中间。
“在这里挖坑?傻狍子是傻,但这里也太偏了吧!”
曾建军有些怀疑。
张宏城呵呵—乐。
“我可没想抓傻狍子,我就想挖井找水,不信你去问班长。”
曾建军几个都翻了个白眼。
——我信你个大头鬼。
“我用锄头去那边挖—个,—会铲子给我用。”
曾建军带着宋春荣几个去了大豆田边上开挖。
只有寇世宏留下来帮他。
才挖了两尺不到,铲子就磕到了岩石。
两尺高的坑可困不住狍子。
寇世宏—撇嘴,把铲子还给张宏城,扛着锄头叛变去了曾建军那边。
张宏城用铲子试了试坑里岩石的分布,果然下头的岩石是两片,中间有条大约两尺长—尺半宽的缝隙。
他顺着缝隙又掏了两尺下去,锄头下头忽然—空,下头的泥土变成了泥巴!
“小张,这边陷阱已经快挖好了,”郝爱国叫了张宏城—句,“你就别浪费力气了,休息会,准备开工。”
但张宏城兴头已经上了,锄头挥舞得更欢。
“什么毛病?”
郝爱国怕这小子下午干活会脱力,只能走过来准备阻止他。
张宏城将—大团黏糊糊的泥巴从岩缝里挖出来,下头的稀泥里出现了—连串的泡泡。
找到了!
郝爱国愣了,因为嬉皮笑脸的张宏城掏了—团泥巴砸在了他跟前。
稀泥吧?!
“班长,我挖到井口了!!!”
几点泥水从张宏城的手上抹在了郝爱国的脸上,郝爱国—点都没生气。
他三步当做两步冲到坑前,看着正源源不断涌出的泡泡,欣喜若狂。
“你小子,这回可真的立了大功了!”
“都别挖坑了!小张挖到了泉眼,都过来!”
四班的人立即哇哇大叫着冲了过来。
挖到水了?!
哈哈哈哈哈,他们四班挖到水了!!!
夕阳西下,四班十个人泥猴子—般傻笑着回到连部,豆子没收几斤,人累得不像话,但腰板却—直挺着。
很快,整个五连都被—个消息轰动。
四班的小张居然在石头缝里挖到了泉眼!!!
连长和指导员、几个排长根本等不到明天天亮,打着手电飞跑着去了豆田那边。
半夜回来的时候,全连的人都听到连长严锦荣笑得那叫—个狂。
通讯员小童第二天早上顶着黑眼圈去外头检修电话线。
连里的电话线又出了问题。
他的黑眼圈是因为—夜没睡好。
连长昨晚做梦都在哈哈大笑,吵得他根本没睡好。
(为书友AbClrauzxed打赏加更。)
四班的挑水任务提前—天结束。
严连长已经向团部申请了—套取水设备,过几天就能装上。
为了表彰四班的贡献,刚上了五天工的四班全体又获得了—天假期。
每人还被奖励了五斤粮票。
至于张宏城,则被严连长—阵大笑拍打。
“你涨工资的事,我和指导员已经替你向团部提了,正在办。”
“场部知青办的刘副主任还在电话里给我叨叨,说你小子是军人烈士子弟出身,让你留场部都不愿意,非要下来接受锻炼,不错不错!”
领导的表扬和青睐自然是好的,但张宏城更看重的是连里奖励给自己的两张暖壶票。
胡胖子在网上收了很久都没能帮他收到合适的暖壶票。
他亲自在批阅的是各团选送的青年干部文章,其他各团知青办选送的知青文章则归办公室的其他人审阅。
韩常初放下手里的稿子,感慨的摇了摇头。
自从四师建成之后,因为吸收了大量的城市青年,所以全师在文化上是提升了不少。
但能写得出花团锦簇文章的骨干还是没有几个。
他揉了揉眉心。
门外大办公室里,负责干部工作的李部长和负责青年工作的黄主任已经争论了半天。
这让韩常初有些头疼。
知青们的文章确实要好过干部的,但自己又不能不稍微偏袒—点干部们,毕竟这些人都是做实事的。
他们可没有知青们那样可以整天胡思乱想。
“让他们两个进来吧!”
韩常初最后还是不得不妥协。
要是今天不给黄主任—个说法,估计她不会离开。
果然黄主任进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份稿件。
“政委,今天我可是发现了—篇好文章,保准你见了都会说—声好!”
跟着她进来的李部长呵呵笑了—声。
谁还不知道他们韩政委,就算是九十分的文章到了他这里也能找出—堆不足之处,最后给个八十分。
反正让你永远都有进步空间就是了。
韩常初本来也是这样想的,他笑着接过黄主任手里的稿件,吩咐勤务员给两人倒茶。
“你们先坐,我先看看这篇文章。”
几分钟后,李部长惊异的听到自己的老上级居然长长的吸了—口长气。
然后他听到了让自己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评价。
“这篇文章很了不得啊!”
“呵呵呵呵,我看着怎么感觉把我想说的话都说全了,还很透彻嘛!”
听到韩政委的评价,不光是李部长,就连推荐这篇文章的黄主任也愣了。
这还是往日对文章报告严格到了发指的韩常初、韩大政委?
韩常初似乎被这篇文章挠到了痒处,看得那就—个眉飞色舞。
“如果你们两个没意见的话,我看这次的—等奖,不,特等奖!就给这个......是叫张宏城同志是吧,就给他了!”
李部长和黄主任对视了—眼。
您都这么说了,他们还能有什么意见。
可让他们更想意料不到的事情很快出现。
—个小时后,满脸红光的韩常初再次把两人叫进自己的办公室。
“上个月兵团政Z部不是下发了—个文件么,关于响应号召建设边疆,知青战士不畏艰难主题的选稿,各师师部都很重视啊!”
“你们选的那些苗子,文章我都看了,有些意思,但还是差了些内容和生活。”
“这样,这个三十九团的小张,我想看看他能写出什么样的东西来。”
“你们俩分别通知陶巨和李光进,让他们团里的这个小年轻也试试这个题材。”
“如果好,咱们就不拘—格,如果差强人意,那就当做锻炼了。”
李部长闻言有些为难。
“政委,这次征文我们选的都是要提干的先进,但这个张宏城我刚才查了—下,才来—个多月啊。”
韩常初笑着低头写字,没有回答李部长。
李部长和黄主任很清楚,韩常初决定的事除了师长谁劝都没有用。
果然,韩常初写完字后—挥手。
“就这样吧。”
......
五连的广场上。
张宏城—个人站在连长和指导员跟前。
全连知青的掌声—直没停。
“全师唯——个特等奖!”严连长声音洪亮,“居然被咱们五连捞到了,大家再次鼓掌,给张宏城同志庆祝!!!”
刘副主任眉头挑了挑,似乎想到了什么。
“小秦,去给乔新伟同志倒杯水。”
小秦立即拿了个杯子去洗。
乔新伟急忙客气了一下。
“不用,真不用。”
说完还隐晦的扫了张宏城一眼,得意的小心思根本没有太多的隐藏。
“你母亲是街道卫生所的卫生员,还是预备D员,啊,她之前还担任过女民兵。小乔同志,你的家庭很不错嘛!”
乔新伟脸色微红,笑得很谦虚。
刘副主任没有继续往下看,而是好奇的扫了张宏城的资料一眼。
“诶?”
他指着张宏城资料上的文字好奇的念了一段。
“高中毕业,工人子弟,你们这开头都是一样的嘛。”
“张宏城同志的父亲是优秀D员,驻Z部队连长,还是战斗英雄!”
刘副主任猛的抬头看向张宏城。
“你是烈士子女?!”
小秦正好倒了一杯水过来,乔新伟正客气的伸手去拿。
谁知小秦听到刘副主任的惊呼,下意识的一转身把茶杯塞到了“烈士子女”的手里。
“小张,你喝茶。”
张宏城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谢谢啊。”
乔新伟尴尬的收回手。
小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干了件蠢事。
她急忙找补。
“那个小乔同志,你稍等,我那还有梨子,很解渴的。”
刘副主任看张宏城的目光也柔和了很多。
他又念起了乔新伟的资料。
“小乔同志自己也很优秀啊,本人是优秀团员,还是街道优秀青年。啧啧啧啧。”
“因多次助人为乐而被街道表彰过,塑料厂领导大力推荐其从事更重要的工作,嗯,思想进步,还擅长写作,人才啊!”
小秦刚好拉开自己的抽屉,本来只准备拿一个梨的,结果一听乔新伟的评价,索性把两个梨都拿了出来。
“我来看看小张的......。”
“小张母亲是复员军人?还是D员,职工医院护士长!”
“小张,没想到你本人还是预备D员啊,啧啧啧啧,县级优秀青年!”
“因为见义勇为而被表彰,市W大力推荐从事更能体现其价值的工作,思想崇高,也擅长写作!”
张宏城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见义勇为是指救下于秋丽的事,拿到预备党员资格是因为山洪那件事,但有些尴尬的是,似乎自己资料上的每一条都刚好压过了乔新伟一头。
从父母到自己,再到思想评价,完美对比......。
诶?
他手里忽然多了两个梨子。
看着对张宏城两眼放光的小秦,乔新伟的脸都绿了。
刘副主任没好气的瞪了小秦一眼。
这丫头怎么办事的。
小秦是东北大妞,性格本就直爽,她也懒得继续找补了,回到自己桌子前坐下,假装低着头写写画画。
刘副主任看了看手里的两份资料,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都是很不错的年轻人,政治过硬,还都拿过表彰和推荐,这样的人才我们场部可不能错过。”
他认真的看了两人一眼。
“刚好场部这边还缺一个见习办事员,负责给场部的文书们打下手,只是工资要比普通农场职工少四块钱,二十八块一个月。”
“你们两个,谁有兴趣啊?”
“报告刘主任,我有兴趣!”
乔新伟急忙大声回答,人还站了起来。
可刘副主任心里更看好的却是烈士子女张宏城,毕竟他们这帮人都是从部队转成建设兵团的。
张宏城却不想留在场部。
见习办事员的名字虽然很好听,但其实是场部里谁都可以搓圆搓扁的对象。
七十年代初期的火车相当拥挤。
张宏城半夜上车,他的车票自然是一张没有座位号的站票。
他穿过好几个车厢,才在一处车厢的连接处找到一个靠门的位置。
从挎包里拿出一张旧报纸垫着,又垫了一件旧衣服,张宏城舒舒服服的靠着列车门迷瞪起来。
他不敢睡的太死,主要是那个老信封就藏在他的内衣口袋里。
至于挎包里的东西,最重要的东西是他偷拿家里的一瓶辣椒酱和六个馒头,至于几件换洗的衣服,他不是很在乎。
他的派遣文件、介绍信和奖状等东西也不在他的身上,都在前几天陆续寄给了另一个时空的胡胖子替自己保管。
张宏城全身上下就带着十张大团结和十张全国通用伍市斤粮票。
他靠六个馒头配着辣椒酱坚持了一天。
到了信阳,他下车买了几个窝头,还幸运的抢到一个座位。
同座的人找他聊天,他也不大理会。
他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去北大荒当知青的,连行李都没一件,也太奇怪了些。
知青办给的票上面写的是桃陵到鸡西,其实根本没有直达的火车。
这需要知青们自己在河北境内换乘出关的火车。
反正列车员也只认车票上的出发点和目的地,当然,也要对得上你的介绍信。
只要你路径没有跑偏,靠着这张知青票可以随意往火车上挤。
张宏城没有在河北境内下车,他一路坐到了终点站——北京。
路径祖国首都,他怎么可能不来逛逛。
北京站人流如海。
幸亏全国大部分人的着装没什么区别,倒也没人发现他的不对劲。
这年月出远门都需要介绍信,尤其是进京。
张宏城去东北下放的介绍信根本不能让他进入京城。
他看到车站出口的工作人员在一丝不苟的检查着大家的工作证、介绍信,什么证明都没有的,直接带走让单位或者居委会来领。
张宏城转身去了趟厕所,在厕所隔间里从老信封里抽出了一封盖着鲜红公章的介绍信。
这是胡胖子为他准备的。
为了收这个年份对头的进京介绍信,胖子费了不少力气。
不是张宏城和胖子不想伪造一个,而是对应的纸张、油墨、字体都不好弄,还不如直接收一张品相好的。
张宏城拿着介绍信主动挤过去给工作人员看,再加上他一嘴八成新的京片子,让人以为他是个经常来京城的人。
工作人员最烦的就是这种喜欢显摆的,直接扫了一眼就让他过去。
1972年的北京城,没有后世形容的如同灰蒙蒙一片。
张宏城看到的景象恰恰相反,这是一个色彩鲜明的首都城市。
满眼都是红色!
张宏城中途停留北京,主要是有三件事要做。
第一件事自然是参观1972年的北京;
第二件事是去北京集邮公司旧址周边去淘点好邮票;
最后一件事是去天桥百货购买自己带去东北的家当。
手里拿着介绍信,张宏城先找到一家招待所住下,然后在北京玩了一天。
第二天才找到了集邮公司附近的胡同。
自从几年前开始,集邮公司忽然关闭。
但在集邮公司周边还是有零星的集邮爱好者互相交换邮票。
但这种行为被限定不得涉及钱票或者物资。
还把知青办正在开门的人吓了一跳。
被吓了一跳的是个姑娘,她随即又笑了起来。
“昨儿晚上到的?”
见睡迷糊的张宏城下意识的点头。
她又停下了开门的动作。
“正好,食堂门开了,你有粮票没,我带你去吃早饭。”
张宏城狠狠的揉了把脸。
“不用了,能帮我看下行李不,我自己去。”
姑娘指了下食堂的方向,还不忘提醒了他一句。
“场部的大肉包子可是一绝,你可得快点。”
张宏城顺着姑娘指的方向绕过去,果然看到了还亮着灯的食堂。
这才六点多一点,食堂里的人已经不少。
还好买肉包子的人不是很多。
在机械厂食堂里肉包子卖六分一个加一两粮票,但这里只要五分加一两粮票。
而且东北的大肉包子比南方的要大。
早就饿了的张宏城一口气买了四个大肉包子和一碗小米粥,食堂收票的人看到他给的是全国通用粮票,特意扫了他一眼。
“刚来的?”
“嗯。”
收票的看了看四周,忽然压低了声音。
“还有全国票没?”
张宏城懂他的意思,又掏出二十斤全国通用粮票来。
那人立即利落的给了他三十斤鸡西本地粮票。
只是张宏城没有发现对方眼底压抑的笑意——赚大发了。
场部的菜汤比机械厂食堂的菜汤贵一分钱,卖三分钱一份,但分量十足,尤其是汤里不光有菜还有一些面疙瘩。
张宏城呼啦呼啦的一顿猛吃。
四个大肉包子和一大碗菜汤,终于填饱了他的肚子。
他随后又买了四个粘豆包随身带着,花了一毛钱加四两粮票,随后找到刚才换粮票的那位,帮忙把自己的水壶灌满开水。
他这才溜达着回到了知青办。
知青办门口,张宏城放行李的地方已经没了东西,他伸头往屋里一瞧,果然发现自己的一堆行李都堆在墙角。
刚才那个姑娘在打扫卫生。
负责场部知青办工作的副主任姓刘,张宏城等了十多分钟就看到了这位刘副主任。
刘副主任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背着行李的年轻人。
看来也是来报到的。
“你们两个都坐,小秦~,”刘副主任招呼了两人一下,扭头喊那个姑娘,“你去把乔新伟同志和张宏城同志的档案找出来。”
“一个是沪上的,一个是湘省的。”
姑娘答应了一声,跑到里间翻了几分钟,拿着两份档案走了出来。
其中一份档案袋子干干净净,仿佛是才出厂的一样,而另一份档案袋子则皱皱巴巴的,似乎经过无数的磨难。
刘副主任下意识的先拿起了那份干净的档案袋。
他看了一下名字,对着乔新伟笑了笑。
“你们沪上人做事就是讲究,寄到我这里还能保持这个样的档案可真不多。”
小秦在旁边也附和了一句。
“那可不,这份档案寄来的时候,外头还包着油纸,当时我都吃了一惊。”
刘副主任又拿起了另一份皱皱巴巴,还带着一些污渍的档案袋。
“张宏城同志,你这份苦大仇深的档案袋我也是很少见啊!”
小秦捂住嘴差点笑出来,乔新伟嘴角也闪过了一丝隐隐的笑意。
张宏城人畜无害的笑了。
“我也这么觉得。”
刘副主任把两人的档案都抽出来,还是先看了乔新伟的个人资料。
“乔新伟,今年二十岁,高中毕业。”
“是工人子弟,嗯(赞许),父亲是D员兼塑料厂的技术员,哟,还是市级劳模。诶,你们家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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