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了,雅柔没死,她回来了。
我提出离婚,我怕雅柔再次受到伤害,天天把她带在身边。
助理告诉我楚卿卿已经签完字,并且已经搬走的时候,我是有些出神的。
晚上回去,我看着离婚协议书有些出神。
又过了两天,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空空的,就连雅柔陪在我身边,我甚至都觉得烦躁,每天都想回家看一看,我也不知道要看什么。
这天我和雅柔一起回了楚家谈婚事,楚父也是高兴就多喝了几杯,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到了玉坠,他说,小时候因为雅柔抢卿卿这个玉坠,害的卿卿差点没被他妈打死。
现在又因为这个玉坠让你和雅柔结缘。
我瞬间像是当头一棒,正想在问什么,楚雅柔已经把楚父扶进房间了。
我反复思索楚父的话。
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开始调查楚卿卿的踪迹,查她这段时间的社交,可她根本没有社交,除了去上班好像根本不去其他地方。
不过,她的工作在半年前就辞了。
不过,在没了工作后她频繁的出现在了医院。
医院?
我猛地想起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那天她说的话……她一天天的消瘦……有时候夜晚我会听见她去呕吐……我不敢再去想,但助理已经把楚卿卿的病例带回来了。
在看到胃癌晚期那四个字的时候,眼泪吧嗒就掉在了病历上。
那天她说,宋璟辞,我要死了,胃癌晚期!
我说了什么,我不信啊……还说了那么多混账话。
我找了她很久,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也找不到!
还是助理查到了楚卿卿主治医生的电话。
我怀着忐忑的心拨通了电话。
那边告诉我,楚卿卿已经死了。
那是一座四季如春的城市,楚卿卿死在了这里。
我赶到的时候,楚卿卿的骨灰已经撒进了海里。
我认出了那个接待我的男人。
是那天早上开车送楚卿卿回来的人,她的医生,沈暮。
我上去一拳就打在他的脸上,拎着他的已领,红着眼睛咆哮着:是不是你带她走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都已经死了,你还要扬了她的骨灰。
沈暮也反手给我一拳,你还问我为什么?
她活着你是怎么对她的,这是她要求的,她说这一辈都没有自由,死后她到处看看,不再被束缚。
我们两个扭打在一起,半个小时两人都挂了彩,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我不甘心,却又犹豫地问,她……有给我留什么话吗?
沈暮瞪了我一眼,冷漠开口,宋先生想听什么?
你是想知道楚卿卿在癌症后期有多疼,疼到每日吐血,吃不下睡不着,但都没喊过一句疼。
还是想听她连走的时候身边连家人都没有,孤孤单单。
他顿了顿,叹了口气又道:她一句话没提过你,但是我在她房间的垃圾桶里看到好多写着字的纸团,我觉得适合你有关的。
我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的锤了一下,痛的声音发颤,可以带我去她生前住的房间看看吗?
沈暮带我过去,他指了指房间的书桌,她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坐在这里发呆。
她说她喜欢春天,因为很多年前有个人在春天出现,像一束阳光照进她黑暗的世界,带给她温暖,后来阳光即是地狱。
我已经泣不成声了。
其实到死她都没有再提到你,是我自作主张让你过来的,我就是想让你也疼一疼,凭什么她每天疼的睡不着,吃不下,不停地吐血,你却抱着美女夜夜笙歌。
这是她的录音笔,一直在她枕头下面沈暮将录音笔放在桌子上,临走的时候还冷冷的瞪我一眼。
我在房间里一坐就是一下午。
午后的阳光透进玻璃,屋内暖洋洋的。
可我却全身冰冷,颤抖的身体像是无法呼吸。
我颤抖着双手,打开录音笔。
我以为这里面是她留下的话,没想到是所有事情的真相。
她录了音,但是却没有给我证明自己。
她也是恨透了我,对我很失望吧。
直到死后,才让我知道这些。
我到底都对她做了什么,该死的人是我啊!
她跟我不止一次说过她就是那个小丫头,可我就是鬼迷心窍了,不但没信,还疯狂地折磨她,还把一个假的当成了宝。
巨大的悲痛几乎卷席了我。
我捂着嘴巴,眼眶已经哭到干涩,心口疼的像是撕开了一道大口子,大口的喘着气。
直到半夜,我才缓缓打开垃圾桶里的纸团。
每一张只有三个字:大哥哥她下笔很重,有的纸都被划破了。
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恨的。
每张纸,每个字,就像是一把把利刃,将我的心脏划得支离破碎,鲜血淋漓。
我抱着这些她留下来的唯一东西,躺在地上,哭到失声。
后来,我带着楚卿卿唯一留下来的几张纸回去了,把它们铺在床上,小丫头,我去做件事,很快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