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清月小茹的现代都市小说《世子家有朵霸王花江清月小茹全局》,由网络作家“妧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重生《世子家有朵霸王花》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妧七”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江清月小茹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顶级杀手江清月一朝穿越就和离,转头遇到冷情冷性、不近女色的世子顾辞。不近女色?这是骗鬼的吧!!!“世子,夫人把公主打了?”“去问问夫人手疼么?”\...
《世子家有朵霸王花江清月小茹全局》精彩片段
一晃过了两日,江清月都待在清秋院里没有出去。
绣儿也十分无聊,于是拿了个绣绷做东西。
江清月依旧在院中放了个软榻,躺在上边晒太阳。
冬日的暖阳,最是难得了。
“县主。”一个丫鬟突然过来,对她禀告,“太子良娣来齐王府了,听许管事说,好像是来找县主的。”
江清月将脸上盖着的帕子揭了下来,并无一星半点的惊讶,反而带着一抹久等了的了然:“总算来了。”
绣儿倒是瞬间紧张了起来:“小姐,他们是不是来找麻烦的?”
“不是。”江清月摇头,“他们是来求我的。”
闻言,绣儿总算松了口气。
果然,半个时辰之后,一行人来了清秋院。
江香站在最前边,身后跟着一众丫鬟随从,倒是没见燕稷一起过来。
“哎呦。”江清月感叹一声,“香良娣光临我这小破院,有何贵干?”
“姐姐,我有话对你说。”
“但是我没话对你说。”江清月依旧靠在榻上,懒懒散散地支着脑袋看着江香,“所以香良娣还是请回吧。”
早就料到了江清月的态度会不好,所以江香没有瞬间退缩,而是上前几步,走到江清月跟前,蹲下。
“姐姐,你能放过母亲吗?”江香认真看着江清月的眼睛,眸中带着请求。
“不能。”江清月两个字说得十分干脆。
虽然早就料到结果会是这样,但是江香的心,还是忍不住抽痛了一下。
她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江清月:“姐姐,你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呢?你现在……不是还好好的么?而且也正是因为那件事,歪打正着,你才有机会救了皇上,当了县主,这……这不是也是一件好事么?”
江清月被江香的三观给震慑了。
这一家子果然都是厚颜无耻之人。
“我救了皇上,那是因为我有本事。”江清月道,“若不是我据理力争,我早就被处死了,我拿我的鬼魂救皇上?”
江香死死咬着唇瓣:“姐姐,我给你跪下,你放过母亲好不好?”
“你以为你的下跪很值钱么?”江清月眯眼看着她,“别以为你是太子良娣,我就会给你面子。叶氏,她必须得死!”
听到江清月这么说,江香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揪住了。恍然间,一串泪珠从她眼里,扑簌簌掉了出来。
“姐姐,那是我母亲……”
“是啊,是你母亲。”江清月的声音倏然变得悠远了几分,“但是你们在联手害我和我的母亲。”
“以后不会了。”江香连声保证,“我发誓,我要是以后再害人,我就不得好死!”
“如此虚妄之事还是罢了。”江清月摇摇头,道,“江香,你的目光还是太浅了。”
江香一愣:“什么?”
“在这一点上,你就不如你妹妹。江莹怕自己受牵连,早就和叶氏划清了界限,说叶氏做的事情她一点儿都不知情,还狠狠责备了叶氏,以此来博得将军的同情。虽然我看穿了她的心思,但是我大发慈悲并没有拆穿她。反观你,你来这里找我,太子还不知道吧?若是被太子知道了,你觉得他会如何?”
被江清月说中了,江香的确是背着燕稷来的。
本来,将军府的事情一出,燕稷就在第一时间找了她,让她和叶氏的事情撇清关系。
燕稷还说了,江郴都不敢贸贸然去给叶氏求情,所以她更不要轻举妄动。
不然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一个不高兴,连累的是整个太子府。
但是她做不到啊。
那是生她养她的母亲,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呢?
虽然不敢进宫去求皇上,但是来齐王府,求求江清月,还是可以的。
虽然这个希望很渺茫,微乎其微,但是她也愿意一试。
因为这是她唯一的办法了。
“你走吧。”江清月道,“你母亲已经将锅背到自己身上了,没有连累你们姐妹俩。要是你逼得我不耐烦,这件事情还有的追查的!到时候你该如何自处,你要想明白!”
江香的哭声瞬间一止。
完了,是彻彻底底的完了。
她母亲……
真的没救了!
她不敢赌上自己的前途,不敢赌上自己太子良娣的位置,否则她一开始,就进宫去求皇上了。
江香在婢女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站了起来。
“我能去见我母亲最后一面吗?”江香又问,整张小脸惨白无比,看起来凄惨极了,“母亲要上路了,我总该去送送的。”
“这个我管不了你。如果太子让你去的话,我没意见。”
江香走了。
步子比来的时候,更加沉重了。
绣儿对着江香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小姐就是要这样!方才奴婢还担心小姐被香良娣给说动了,真的会饶叶姨娘一命。”
“我要是饶她早就饶了。”江清月道,“何必等到现在?”
绣儿点点头:“对,就是要这样。”
“你好像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绣儿也没有否认:“是啊,小姐您不知道我们这些下人的苦,尤其是做粗使丫鬟,那可是府中最低贱的存在。奴婢以前一直被人欺负,便知道了只有变得狠起来,才能保护自己。否则奴婢怕是已经不能做在这里伺候小姐了。”
江清月笑着看她,认真道:“放心,以后不会了。”
绣儿连连点头,觉得心中温暖。
果然,小姐就是很好。
“不过江香过来,倒是提醒了我。”江清月道,“我也应该去送送故人了。”
绣儿怔愣一瞬,但是还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小姐,难道你要去刑部天牢?”
江清月点头。
绣儿连连摆手:“不行啊,那种地方可去不得啊!”
“有什么去不得的?”
“不吉利!”
江清月噗嗤一声笑了:“有什么不吉利的。”
况且,就算不吉利,她怕什么?
还有谁比她经历过更加灵异的事件吗?
于是晚上,江清月出了齐王府,到了刑部天牢。
亮明身份之后,看守的侍卫便放了江清月进去。
“小姐,您自己一个人行吗?”绣儿依旧很是担心。
“无妨。”江清月接过了绣儿手里的食盒,“她一个死刑犯,还能拿我怎么样?”
转而想到江清月每天早上练功时候的样子,绣儿又放了心。
她还是觉得小姐很好很好,叶姨娘那么对她,她居然还愿意来送她最后一程。
相比之下,叶姨娘真是更加可恶了。
瑶台的门许久都没有再打开,在齐王府侍卫的驱逐下,门口的吃瓜群众不得不逐渐散去。
江清月有些失望,她还想多看看来着。
正当她也准备离开的时候,瑶台的大门突然打开,一只五颜六色的花蝴蝶从里边冲了出来。
她低头捂着嘴巴,飘过江清月身边的时候还有嘤嘤的哭泣声。
然而那只奔跑的花蝴蝶在楼梯口的位置,整个人戛然而止。
顾辞今天穿着一身玄色的锦袍,金冠束发,凤目冷冽面如冠玉,正自楼梯下缓缓踏步而上。
卢玉容放下了捂着脸的手,脸上泪痕遍布,双目肿得像是核桃一般,可怜极了。
“为什么?”她问着顾辞,声音哽咽而又支离破碎。
顾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恍若不见,转身朝着岸芷的方向去了。
卢玉容跑到顾辞跟前拦住他,哀声痛诉:“为什么不是你?你不是一直都在瑶台吗?为什么昨天在瑶台里的会是……会是……”
“卢三小姐。”顾辞的语调和他的眼神一样,冷冽淡漠地没有任何温度,“你是在向我兴师问罪吗?”
“不是,我……”卢玉容顿时有些语无伦次,“我还是以为瑶台里的人是你,但是没想到居然不是,我要是知道你不在……”
“与我何干?”顾辞淡声打断了卢玉容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手中折扇轻轻一扇,但却好似一阵千钧之风,吹得卢玉容连连后退两步,靠在了栏杆上。
顾辞抬步,身形消失在了岸芷门口。
整个酒楼,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
众人从这只言片语中,大都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卢玉容心仪顾辞,再加上顾辞平日都是在瑶台休息,所以她以为昨日瑶台里边的也是顾辞。
不知道是这卢三小姐想要英勇献身,还是某些误会使然,她昨晚进了瑶台,和瑶台里的人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本以为凭借这一度春宵可以成功嫁给顾辞成为世子妃,但是不料,那瑶台中人竟然是齐王燕礼。况且。
如今看来……顾世子对这三小姐当真还没有一点儿感情。
如今这般,她更是没有机会了。
卢玉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声撕心裂肺,让人听之动容。
瑶台里的缭绕的蒸腾雾气已然散去,将象牙雕刻的华美内饰完全展露了出来。在门口,江清月依旧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室内之景。
谢芸姝伏在桌上,纤瘦的背部快速起伏,显然是在痛哭。而燕礼则坐在一边,身上还只着中衣,发丝散乱双目无神,似乎还没从这不可思议的事情中回过神来。
他无神的双眼在看向江清月的时候,瞬间聚拢了神明,变得凶狠而又阴鸷。
“是不是你?”他大步从房间内冲了出来,怒吼的样子似乎恨不得将江清月给生吞了一般,“是不是你设计的?”
江清月一点儿都没有被吓到,相较之下更是显得淡定从容优雅无比,“你在说什么疯话?少把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
“你……”燕礼指着江清月的手指,剧烈颤抖,所有话语像是被什么东西哽在了喉咙里一样,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只是想找个人发泄一下罢了,但是现在的江清月,明显不会扮演一个受气包的角色。
酒楼内又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江清月朝着下方一看,见一行人浩浩荡荡而来。
“哎呦,找你算账的来了。”江清月哼笑一声,看着脸色由通红变为煞白的燕礼,“与其在这里血口喷人,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和人家交代?”
一众人上了楼梯,为首的正是如今的老英国公卢从简。
即使卢从简已过耳顺之年,但精神矍铄步履稳健,丝毫不见老态。
他走到燕礼跟前,深吸一口气:“齐王殿下。”
燕礼立刻拦住了卢从简正要行礼的动作,神情复杂无比:“卢老国公不必多礼。”
“老朽一接到消息就立刻赶来了。给齐王殿下带来了如此大的麻烦,老朽实在无颜面见齐王殿下。”卢从简说着,袍角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便又要给燕礼跪下。
燕礼紧紧握住卢从简的胳膊,便听他又道:“老朽家门不幸,才会发生这样没脸没皮的事情。”
说着,卢从简转头指着虽然被婢女们架住但依旧摇摇晃晃站不稳的卢玉容,痛心疾首道:“我英国公府世代克己守礼,深受百姓爱戴皇上器重。但你竟然……如今事成定局,即使我疼爱你,你也不如一根白绫吊死以全颜面!”
卢玉容闻言,大惊失色,立刻扑过来跪在地上,连声哀求道:“爷爷,我不想死啊!”
“齐王殿下和王妃伉俪情深,虽然也有一个侧妃,但是丝毫不影响夫妻感情,我怎能觍着这张老脸再让你入齐王府!”卢从简甩开卢玉容,因为太过激动,剧烈咳嗽了起来。
一行人慌了,顺背的顺背,拿药的拿药,一片手忙脚乱。
江清月眼波闪了闪,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卢从简虽然言辞哀戚字字恳切,说的是软话,但是一字一句,无一不在逼着燕礼娶卢玉容。
她看向燕礼,见他紧绷着下颌,双手在侧握拳,手背上青筋绽起。
她知道燕礼一直都有意于太子之位,如此,他便更不能得罪英国公府。
抬眼,便见谢芸姝扶着门框站在那里,正双目通红地望着燕礼。
思忖片刻,燕礼狠狠一咬牙关,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倏然敛袍单膝跪地:“卢老国公,本王愿以侧妃之位迎三小姐入府!”
卢从简这才舒了口气,点了点头。
谢芸姝瞬间面色煞白,即使她早就知道此事若要妥善解决,唯有此一个办法,但是听燕礼亲口说出,还是无法接受。
她抚着胸口,剧烈喘息了几下,便呼吸一窒双眼一翻,身子软软倒了下去。
婢女架住谢芸姝的身子,哭着叫着她。
“王爷,王妃有身孕在身,你怎么能这样对她呢?”婢女哭喊着控诉燕礼,“你又要娶一个,你这不是要王妃的命吗?”
谢芸姝怀孕了?
江清月挑了挑眉梢,事情真是比她想象中还要精彩上许多呢。
这卢玉容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入了齐王府以后,怕是还有的闹腾。
“此事不宜耽搁。”卢从简生怕燕礼因为谢芸姝有孕而反悔,立刻又道,“明日便是好日子,还请齐王殿下做好准备。”
燕礼抱着谢芸姝的身子,不可置信地看着卢从简,愣了:“明日?”
“齐王殿下难道是不想娶容儿?”
“自然不是,只……”
“那就明日。”卢从简不给燕礼任何反驳的机会,“一会儿本国公便会奏明圣上!”
江清月看着燕礼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看的脸色,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这好戏还真是一出接着一出,接连不断。
江莹低头,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叶氏,眼中飞快闪过了一抹愤恨。
“回禀县主,这位夫人无事,只是急火攻心晕过去了。”那老大夫对着江清月恭恭敬敬说道。
“知道了。”江清月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许衍道,“都带他们下去安置。”
许衍闻言,带着厅内一众人出去了。
“月儿。”江郴神色复杂地看着江清月,“你能不能……”
“不能。”江清月知道江郴要说什么,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若非我命大,我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听她们求我?对于这样的人,我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江郴皱着眉头,觉得这样的江清月,真的是陌生极了。
前几次见面,知道她和以前不一样了,但是不知道她现在,竟然如此的果敢决绝、刀枪不入。
“月儿,爹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这次算爹求你。”这样软的语气由江郴这种沙场征战回来的铁血硬汉说出来,当真是违和极了。
“可是为什么你求我,我就要答应呢?”江清月歪头看着他,眼中写着满满的疑惑,“她是我的仇人,若是我这次原谅了她,谁知道她下次会怎么样?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句话将军应该听过吧?”
“我保证,她以后不会了!”江郴急忙回答,“月儿,你就饶她一命,好不好?”
江清月没有立刻回答,她的样子,状似在思考。
江郴和江莹都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片刻,江清月点了点头,对着江郴粲然一笑:“可以,我饶她一命,你休了她。”
听到江清月这么说,江莹直接踉踉跄跄站起来,满怀绝望张牙舞爪地朝着江清月扑了过来:“江清月,我和你拼了!”
但是江莹一个闺阁女儿,一点儿武功都没有,怎么可能是江清月的对手?直接被江清月在腿上踹了一脚,复又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面上。
饶是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还是摔得她痛极了。
“嘘。”江清月食指放在嘴边,对着江莹比划了一下,“现在是你在求我,注意你的态度。”
江莹现在,衣衫散乱,发丝凌乱,刘海已经因为方才冷汗的浸染而变得一缕一缕地贴在额头上。眼睛哭得通红,已经肿了起来,脸上的胭脂水粉因为泪水的冲刷而变得一块一块的,真是狼狈又可笑。
“将军,答应么?”江清月转头看着江郴,“如果你答应休了她,我可以让她活命。”
江郴深吸一口气。
他要是将叶氏给休了,就算她留下一条命,那对他来说,和死又有什么区别!
江清月右手手指掸着下颚,好整以暇地看着江郴,微笑道:“趁着皇上的旨意还没下来,希望将军能够快点儿考虑。否则圣旨一下,就是我去求皇上,怕是也无力回天了。”
江莹瘫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坐在椅子上,淡然自若的江清月。
相较于她的狼狈,江清月华服齐整脸颊干净,她应该是没有化妆,但是肤白胜雪唇色嫣红,倒是有种干干净净的别样美。
但是就是她,这个看起来漂亮至极的女子,将她们母女给逼成了这个样子!
“若是你再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小心我把你的眼给挖了!”
听到江清月的警告,江莹朝着江郴身后缩了缩。
“月儿,她是你妹妹!”
“她和她的好娘亲密谋杀我的时候,可没想到我是她姐姐。”江清月直视着江郴,“还敢瞪我?始作俑者,她也配?”
江莹还想反驳,但是又不敢。
这样的江清月看起来,真的好可怕。
虽然她脸上似乎还带着清浅的笑意,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她很生气。
她敢折了她良娣姐姐的手,江莹相信她真的敢挖了自己的眼!
这般想着,江莹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突然很好奇一个事情。”江清月歪头看着江郴,“将军有多久没有见到夫人了?”
这个问题,倒是问得江郴一怔。
“我去看过她的。”江郴回答,但是语气平白有些心虚。
阮氏身体不好,起先他每次也都是略略看过一眼就走了。而现在,更是连看都懒得去看了。
“是啊,昨天皇上的万寿宴会,将军都是带着妾室去的呢。”江清月眨巴眨巴眼睛,“也不怪人家外边的人说将军宠妾灭妻,就将军这个表现,人家那么说也没错。”
“你母亲身体不好,无法出门赴宴。”江郴解释。
“那为了表示对正室的尊重,您可以自己一个人去啊!盛天也没哪条律法规定参加万寿宴一定要妻儿前去。”
越是听江清月说下去,江郴越是觉得不好意思了。
“你责怪父亲做什么?是夫人自己不去,让父亲带娘过去的!”江莹忍不住又说话了,“以前出去赴宴,哪次不是父亲带了娘过去的?”
“是啊,所以有些人就恨不得将正室那房的人全部除掉,自己好爬上夫人的位置是吧。”江清月冷眼看着江莹,声音压低了几分,“你最好是祈祷我母亲身体是真的不好,要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呵……”
江莹的手指倏然扣紧,江清月怎么突然想到了这个?她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不不不,不可能的,娘说过,没有人会发现的。
想到这里,江莹梗着脖子,努力摆出一副淡定的姿态来:“娘刚才已经将事情都交代了,没交代的就是没有做过。娘是犯过错,但是你休想把什么罪名都往我娘头上扣!”
江清月没有再搭理江莹,而是看向了江郴:“想好了吗将军?”
江郴一动不动地盯着江清月;“我不会休她,你也不能杀她!”
江清月翻了个白眼,说了当做没说。
“你去哪里!”江郴见江清月一句话不说就朝着外边走,立刻扬声发问。
“进宫请旨。”江清月头也不回地回答,“将她五马分尸!”
一听到这么可怕的词语,江莹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她拽着江郴的胳膊连声哀求:“爹,这可怎么办啊!”
江郴看了看正在内室躺着的叶氏,又琢琢磨着江清月话刚刚的话,在江莹耳边低语了几句。
江莹这才松了口气,红着眼睛点了点头。
太好了,她就知道,她爹不可能不管她和娘亲的!
闻言,江清月本来懒懒散散坐着的身子,瞬间挺直了起来。
绣儿正在给江清月斟茶,手里的茶壶也是“哗啦”一下掉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没死?”江清月死死盯着财贵,“你说得是真的?”
财贵十分畏惧地看了一眼许衍手里那刀子,又是一个哆嗦,连连点头:“是真的,这是我娘告诉我的,我绝对不敢骗您!”
“具体怎样?”江清月问。
“就是之前我娘说过一句,叶姨娘知道夫人肚子里是个男孩之后就一直想下手,但是胆子不够,不敢真的杀了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好像是后来用一个死婴,把夫人生下来的孩子给换走了……”
“换到哪里去了?”江清月追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财贵挠挠头,“你们得去问我娘。”
“把那个李嬷嬷给我带过来。”
许衍闻言,立刻低头应是。
刚走到门口,却听到身后又传来了江清月的声音:“别了,还是我过去吧。”
江清月大步走到门口,广袖一甩,指了指依然倒在地上的财贵:“将他顺便带上,到时候那李嬷嬷要是有什么不老实,我就让她断子绝孙!”
一听到江清月这么说,这财贵瞬间呜哩哇啦地大叫了起来:“不关我的事啊,我已经将自己知道的全都交代了,别的我都不知道了啊……”
“把他的嘴堵上。”
许衍瞬间扯下一块儿桌布,揉搓揉搓塞进了财贵的嘴里。
这人实在是有些重,而且还瘫在地上,许衍叫了好几个人才将他给架起来。
一路上,江清月的脸色都不好看,绣儿也没敢说话。
到了将军府,江清月对着门口的侍卫道:“你去请将军去夫人院里,说我有重要的事情。”
“是。”
“绣儿,你去找那个李嬷嬷。”江清月道,“若是她不来,就告诉她这辈子就不用再见她儿子了!”
绣儿也立刻小跑着去了。
阮氏没有想到江清月昨天刚过来,今天就又来了。
“可是出了什么事了吗?”阮氏十分担心地问。
“是有些事情要问母亲。”江清月道,“是关于我弟弟的。”
阮氏怔愣一瞬,随后一抹心痛从眼中一闪而过,眼中顷刻间蓄满了盈盈泪光:“怎么突然说起他了?”
“母亲当初产下弟弟之后,可曾见过他?”
阮氏痛苦不堪地摇摇头:“没有,我当时难产,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来。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下人们告诉我那是个死婴,已经拿去……拿去埋了。”
“那张嬷嬷呢?”江清月看向了张嬷嬷。
“当时夫人难产,房间里产婆很多,就将我给赶了出去给夫人熬药,等后来孩子出生,老奴看了一眼,确实……确实是一个没有气息的死胎了。”
“所以张嬷嬷,您也没有亲眼看到那死婴是从母亲身体里出来的是吧?”
张嬷嬷点头:“是。”
阮氏瞬间身子一直,激动了几分:“月儿,月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于是江清月将财贵的事情和阮氏说了一遍。
阮氏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狠狠抓住江清月的手:“所以这个意思……这个意思是你弟弟还活着?”
“起码出生的时候他还活着。”江清月道,“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了。”
阮氏呆滞地目光四下游移,立刻下地:“我要去问问那个李嬷嬷,我要去问问,他把我儿子带到哪里去了!”
张嬷嬷和江清月立刻拽住了激动的阮氏。
“母亲,我已经让人去找了,一会儿等她过来,您就可以问清楚了。”
阮氏坐在床上,深吸几口气:“月儿,我一定要找到你弟弟,一定要!”
“好,一定找到他!”江清月安抚地拍了拍阮氏的后背,给她顺着气,“一定。”
阮氏一直狠狠盯着门口,一见到绣儿带着几人进来,立刻扑了上去,揪住那李嬷嬷的衣服疯狂摇晃着她,歇斯底里地问道:“我儿子哪里去了?你告诉我我儿子哪里去了?”
张嬷嬷想将阮氏给拉开,但是阮氏就像是到了疯狂的边缘,猩红着双眼,恨不得要将李嬷嬷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我……我……”
“说!”阮氏凄厉一声大吼,都破了音。
李嬷嬷刚才被绣儿他们带过来,就云山雾罩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如今见到这样的阮氏,更是直接懵了。
“母亲。”江清月在她耳边柔声道,“您别着急。”
这一通嘶吼与挣扎,将阮氏刚刚还没怎么好的身体,更是弄得疲惫不堪,只得任由江清月搀扶着,重重跌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李嬷嬷。”江清月看着李嬷嬷,轻声道,“刚才你的儿子财贵已经交代了,我母亲当初产下的小少爷不是死婴,是叶姨娘和你们,用死婴换了的!”
李嬷嬷的瞳孔急剧放大,没有想到今日江清月来找她,竟然是为了这么一档子陈年往事!
这个事情太过久远,久远到她几乎已经忘记了。
“李嬷嬷要是忘记了,也没有关系。”江清月说着,对着许衍道,“一会你就在外边,我让你动手,你就直接将那个财贵给我阉了。”
“财贵?财贵在你们手里!”一听到自己儿子有危险,李嬷嬷瞬间着急了。
江清月微笑着点点头:“是啊,你当初将小少爷弄走,让将军府没有男丁,我现在也让你体会体会断子绝孙的滋味。”
李嬷嬷和那个财贵一样形状的胖脸上,写满了惊惧。
“怎么样,说不说?”江清月走到阮氏身边的椅子上坐下,问道,“现在叶氏已经死了,你也没指望了,难道你真想将这个秘密带到坟墓里去?”
李嬷嬷思虑着江清月的话,心一横:“大小姐,老奴可以交代,但是还请大小姐放老奴和财贵一命,否则老奴就将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让夫人一辈子都找不到儿子!”
阮氏瞬间又激动了:“你竟然……”
“母亲。”江清月按住了阮氏,朝着她摇摇头,“我来。”
这李嬷嬷倒是比她那个废物儿子强多了,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起码还有谈条件的胆量。
“现在你没有和我们谈条件的权利。”江清月看着李嬷嬷,不慌不忙地道,“你若是不说,也无事。反正当年的事情涉及得人多得很,我要是去找,总能找到的。只是你只有这一个机会,你要是不好好珍惜,我一定将你千刀万剐,将你的儿子阉了送进宫里最下等的太监,一辈子被人驱使羞辱抬不起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到那老头子大臣的话,朝堂之上的其它大臣也跟着跪地。
江清月所面对的情形实在是不利,现在堂上除了她父亲江郴和寥寥几个人站着之外,其他人全都请旨处死她。
不行,她得想办法。
片刻,江清月倏然开口,朗声道:“皇上明鉴!臣女倾慕齐王许久,对齐王一往情深,绝不会做此等背弃齐王之事!”
胡子大臣又开始了:“众人皆知,你入齐王府之后并不受宠,谁知你是不是寂寞空虚,想要其它人来寻求慰藉?”
“这位大人倒是很懂嘛。”江清月锐利的目光射向他,“倘若我真有这个心思,必然是万般小心,又岂会让齐王抓个正着?”
“百密一疏,做得多了总会露出马脚的。”
“大人如此疾言厉色做什么?于公,皇上是君臣女为臣。于私,皇上为公父臣女为儿媳。皇上还一言未发,倒是大人在这里咄咄逼人,难道大人是想替皇上做主吗?”
“你……”胡子大臣被江清月这么一连串怼得无话可说,立刻向广元帝连连叩头,“臣绝非此意!”
燕礼侧首,看着江清月挺直腰板,跪得笔直。
面临大臣的刁难,面临砍头的大罪,居然还能不卑不亢据理力争。
让他意外。
“齐王。”广元帝终于开了口,声音沉稳,不怒自威。
“儿臣在。”
“你详细道来。”
“是。儿臣本与王妃宴宾客,便听下人禀告侧妃院落有生人进入。因是晚上,深觉于理不合,于是前往,刚好看见……看见侧妃与人在床榻之上,两人酣睡未醒。”
“敢问齐王,那男子是谁?”
“是本王门客。”
“这便是了!”那胡子大臣又懂了,“此人时常出入齐王府,必有机会与侧妃结识,于是两人暗生款曲,行苟且之事。辱齐王家风,败皇室声誉!”
“这位大人,您是刑部的吗?”江清月突然问。
“本官乃礼部侍郎。”
“真是可惜了,您这办案能力是一流的。人证物证都不需要,只要凭着三言两语就能推论出事情始末来。当事人的陈词在您这里就是废话。您要是去刑部,哪里还有什么陈年悬案的存在呢?”
“你……你竟然如此嘲讽本官!看来必须对你施以重刑,才能……”
“够了!”广元帝一拍龙椅,下边大臣皆是一惊。
“就先将江清月关入宗正院,此事,交由刑部查明。”
众位大臣齐齐一礼:“皇上圣明!”
江郴闻言大惊,立刻跪下求情:“皇上!小女……”
“江大人,您注意言辞,她已经不是您的女儿了!”胡子大臣阴恻恻地警告。
宗正院那是关押犯了大罪的皇亲国戚的地方,在里边关上十年八载的多的是,一进去,就真的不好出来了!
江清月大脑飞速运转。
她不能进去。
“皇上!”江清月挣脱了那几双要来拽自己的手,再叩一头,“既然众人皆认定了臣女与人有私,那就请皇上传那男人前来,容臣女当面问他几句,否则臣女死不瞑目!”
胡子大臣用一种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江清月,摇摇头:“死到临头,你还想着要拖延时间!”
“倘若我真是与人有私,就算我拖延再多的时间也无济于事。臣女只是觉得冤枉想要努力找证据为自己证明清白而已。既然大人心中既定事实,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皇上九五之尊,怎么浪费时间在你这区区小人身上?”
“是,臣女是区区小人,可是这事关皇室清誉的大事!孰重孰轻,大人分得清吗?”
“你……“胡子大臣显然没有想到江清月居然如此的能言善辩,今天已经被她摆了好几道了!
“来人!“广元帝丢下一块儿令牌,”去请人!“
外边立刻有人捡起令牌去了,江清月垂首跪在那里,调整呼吸。
她现在心跳太快了,几乎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垂头闭目,她开始想着一会儿那人来了之后,最坏的可能性。
很快,刚才走的那侍卫便回来了,只是身后带着的,是一个小丫鬟。
胡子大臣见状,当先发问:“你是谁?那奸人何在?“
小丫头噗通一声跪下,朝着广元帝连磕三个响头,哭喊道:“皇上!我家公子已经死了!“
又有人问: “你家公子可是与江侧妃通奸那人?“
“是!“
众臣一片哗然。
江清月也惊了。
她千想万想,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然后,那小婢女又是一阵磕头:“求皇上为我家公子做主,我家公子是被人逼死的!“
燕礼眉头一皱,侧目看着那婢女:“被何人所逼?“
小婢女慢慢看向江清月,咬牙切齿地指着她:“是她!“
江清月心下一寒,觉得有一个更大的阴谋在等着她。
数十双眼睛再次聚焦于江清月身上,燕礼离得近,发现江清月的脸色已经有些微微泛白。
“江侧妃!“那小婢女泪眼朦胧地看着她,”您不是爱慕公子吗?您不是说要永远都和公子在一起吗?怎么在事情败露之后,您就不敢承认了呢!“
江清月冷笑:“你说的要是真的,我早就和他远走高飞了,我还会在这里被你们诬陷吗!“
那胡子大臣亦是冷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跑到哪里去?”
小婢女以头伏地,抽抽噎噎:“皇上,确实是江侧妃勾引我家公子,说自己在府中寂寞,让我家公子作陪。公子不允,侧妃便以身份相压!“
“侧妃身份?“胡子大臣的脸色狰狞无比,”她这样的德行,配得上吗?“
“我家公子在男女之事上向来迟钝。侧妃貌美又有手段,花言巧语哄得公子不明所以没了心神。侧妃还给了我家公子贴身肚兜作为定情之物!“
“荒唐,荒唐!“一位年长的大臣哪里听得了这话,顿时老脸一抖面红耳赤,”世上竟有如此混账之事!“
燕礼猛地看向江清月,见她水凌凌的眸子盯着那婢女,似要看向她心底。
“公子始终没有越雷池一步,是因为公子守着底线,但是公子昨日告诉奴婢,说侧妃逼迫太紧,他晚上只能前去了!公子说深知对不起齐王殿下,回来之后会以死以报齐王殿下的知遇之恩!今早奴婢发现,公子已经服毒自尽了!“
小婢女说着,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她满面凄楚地看着江清月:“江侧妃,虽然你不是直接杀死公子的,但是你逼死了他!若不是你一直逼着他与你偷情,公子怎么会死呢!“
“刚才江侧妃不是说,她是因为被下药了所以才……“
“不可能!“小婢女哭得声嘶力竭,”江侧妃,公子因你而死,但你敢做不敢当,你对得起死去的公子吗?明明是你昨夜让我家公子去侍奉你,你怎么能说你是被下了药呢?“
“你说的没一个字是真的。“江清月死死盯着她。
小宫女从怀里拿出许多东西,扔在江清月面前,哭喊道:“这是奴婢整理公子遗物的时候看到的,是不是你的肚兜?是不是你写给公子的情诗?是不是你的珠花?这些都是不是你的!“
江清月瞟了一眼:“肚兜和珠花是被人偷走陷害我的,那诗是我习字时抄录的,不是写给人的情诗。“
“哈哈哈……“那小婢女突然大笑了起来,她抬头望天,凄厉喊道,”公子,公子你听见了吗?这么一个女人逼死了你,奴婢真为你不值啊!“
接着,小婢女朝着广元帝一叩头:“奴婢前来,就是要为公子解释清楚,根本没有什么迷药,就是江侧妃勾引我家公子。皇上可以不相信奴婢说的话,奴婢愿以死明志!愿皇上查明真相,惩治贱人,还公子清白,奴婢好告慰公子在天之灵!“
说罢,小宫女突然起身,喊了一声:“公子,奴婢还来服侍您!”
下一秒,她便用力撞到了门外的柱子上。
“砰“的一声闷响,鲜血四溅,众臣惊骇!
这个小婢女竟然以死明志!
江清月死死咬着嘴唇,在这个时代,以死明志,是最忠贞最诚实的表现!
燕礼转过头,红着眼睛看着江清月,声音都在颤抖:“又逼死一个,你满意了?“
比这惨的死法,江清月可见过太多了,她的语气依旧没有一丝波澜:“她自己选择的,我没逼她。“
“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燕礼失态,怒吼一声,”她说的还不够明白?“
说罢,燕礼跪下,再难容忍:“父皇!事情到此已然清楚,江清月不光与人有私,还背负着两条人命!还请皇上重重发落,以慰冤魂!”
众臣齐齐下跪,口中不断高呼:“请皇上处死江清月!”
江清月转头看了一眼外边,小婢女的尸体已经被拖走了,禁卫军正在处理满地的血渍。
那个小婢女自尽,现在她是真的,死无对证了。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她,她百口莫辩。
江香她们是真的狠,竟然还留了这么完美的后手!就算她今天不提出要对质,她们也会安排这个小婢女进宫说出这些,好将她置于死地!
所有种种,就是要让她死!
“江侧妃,你还有什么话说?”广元帝问,声音低沉,威严万分。
“指使她诬陷臣女的和给臣女下药的是一人,臣女是被被人诬陷的!!”
“你刚刚不是在和老臣讲证据么?”胡子大臣指着地上的物件,“人家的证据在这里,你的证据在哪里?”
江清月紧咬牙关,她没有。
片刻,广元帝的声音再次响起:“罪女江清月,行为不检德行有亏,殿外赐死!”
“江将军多久没有上战场了?”顾辞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已经一年又两个月了。”
顾辞点头:“最近听说西边边城不安分,华安国蠢蠢欲动,皇上不日可能会派人镇压。”
一说到战事,江郴就挺起了胸脯。
他志在沙场,战功赫赫,这一次,皇上一定还是会派他带兵前去。
但是,却听顾辞道:“然而本世子探皇上的口风,皇上似乎有意让秦小将军前去。”
江郴一愣:“秦燃那小子?”
顾辞颔首。
江郴两条浓重的黑色眉毛几乎要拧在一起,身为武将,许久都没有再上战场,自然有些按捺不住了。
“建功立业的机会谁都想要。”顾辞看着江郴,慢吞吞地道,“饶是江将军军功彪炳,也不想白白将这次建功立业的机会送出去吧?”
江郴点了点头:“诚如顾世子所言。”
“那么将军就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顾辞意有所指,“此事皇上知道真相后,必然龙颜大怒。若是将军再惹得皇上不高兴,那么本世子估计,这次的出征应该就没将军什么事儿了。”
江郴闻言,瞬间一阵纠结。
而叶氏,脸上则是一片死灰,无比绝望。
叶氏何尝不知道这次事情的严重性,但是……
江郴的求情或许是她唯一活命的机会!
江清月也总算知道了,方才顾辞为什么忽然提起了战场之事,原来是要用这个来提点江郴。
“将军,将军您救救妾身,妾身保证以后一定好好伺候将军,绝对不会再做蠢事!”叶氏哭得泪眼朦胧,眼泪鼻涕一把一把的,没有半分昔日的傲气。
“爹爹,你救救娘吧!”江莹也忍不住求情,抽抽噎噎地道,“莹儿不想没有娘啊!”
母女俩拽着江郴的长袍,哭成了一团。
“事情差不多了,本世子要进宫复命了。”顾辞站起身,双手负于身后,信步出门,“江将军要怎么做,自己琢磨。”
江郴很想跟着顾辞进宫,替叶氏求情说话。
但是……
他赌不起啊!
近年来,列国安乐无战事,他们这些武将在朝中的地位,也大不如前。
他很想借着这次出征的机会,继续建立功勋,继续光宗耀祖。
身为男人,且在朝为官,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江郴低头,看着已经哭成了个泪人的叶氏,将她扶了起来。
“将军……”叶氏的身子摇摇晃晃,已经有些站不稳了。
江清月冷眼看着江郴,想看他如何选择。
要是朝中无人可用,江郴大可用出征来和广元帝谈条件保下叶氏。但是事实是朝中能人辈出,选择权在广元帝手中,江郴才是被动的那一方。
诚如方才顾辞所说,建功立业的机会谁都想要。江郴,自然也想。
但是江郴知道,若是他不去求情,叶氏那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陪伴了自己将近二十年的爱妾,他如何能舍得!
“其实有的时候,未必需要将军去求情。”走到门口的顾辞,忽然回头来了这么一句,“有人一句话,可比将军求上半日还要管用的多。”
江清月看向了顾辞,看见了他淡漠的凤目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果然,顾辞前脚刚走,叶氏就扑到了江清月脚底,给她连连叩头:“荣安县主,妾身求您,求您救救我吧!”
绣儿则是愤愤瞪着叶氏:“屡次三番毒害小姐,还敢求小姐饶命?真是不要脸!”
江清月靠在椅背上,淡淡睨着叶氏:“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是,是妾身的错,一切都是妾身的错。”叶氏磕头磕得脑门上都渗出了血迹,“妾身被猪油蒙心了,妾身再也不敢了。”
“要是每个错误都可以被原谅的话,那要王法也就没什么用了。”江清月的表情依旧冷然无比,带着不近人情的生冷,倒是一点儿都没有被叶氏的哀求所打动。
“可是,你不是好好地在这里吗?你也没出事啊!”
江莹刚刚说完这一句,就看到了江清月倏然变得锐利而狠毒的目光。
就连她整个人,在这一刻,似乎都阴冷了十分。
“我没出事?”江清月菱唇轻启,吐出这么四个字,随后,大笑了起来。
是啊,她是没出事,可是以前的江清月呢?难道不是因为她们的陷害,才被冻死的吗?
她占据了这具身体之后,难道不是因为顾辞的相救,她才没有命丧在断魂散之下吗?
这些人,竟然还能觍着脸在这里说,她没出事?
“你们做都做了,小姐没出事是小姐命大,更是你们命大!”绣儿听不下去了,指着那二人,愤愤道,“你们……你们真是太过分了!”
绣儿没骂过人,如今也只能骂出这么无力的一句。
许久,江清月才慢慢止了笑声。
她笑得眼角都渗出了泪。
叶氏被看起来好似疯了的江清月给吓到了,不由得后退了几步,想要避开这个发狂了的女人。
很好笑吗?都这个时候了,她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想让我饶你一命是吧?”江清月猛然起身,一把捏住叶氏的下颚,凑近她,然后压低声音,“做梦去吧!”
下巴上传来的几乎要碎裂的痛楚不及江清月的话恐怖。叶氏的瞳孔猛然缩小,随后,呼吸一窒,直接晕死过去。
“娘,娘!”江莹抱着叶氏的身子,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你别吓我啊,娘!”
“大夫,给她看看。”江清月对着许衍带过来的那个老大夫,开口道,“我可不想她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死了。”
江莹倏然转头,怒瞪着江清月,悲怆喊道:“我娘都已经晕倒了,你还想怎么样?”
江清月冷嗤一声:“我想让她受尽折磨而死,够了么?”
听她这么说,江莹恨不得直接扑过来抓花江清月那张笑意盎然的脸。
“别招惹我。”江清月指着江莹,“否则我让你连你娘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爹……”
“闭嘴!”江郴朝着江莹怒喝一声,“你还有脸说话!”
江莹嘴巴一瘪,眼泪几乎又要流下来。
自从江清月和江香分别出嫁之后,就她府内陪着江郴和叶氏,江郴对这个幺女从来都是爱护有加的,江莹何曾见过他这种疾言厉色的模样?
江莹瞬间有些六神无主,觉得自己和娘真的成为世界上最悲惨的人了。全世界,一个站在她们这边的都没有!
要怎么办?她真的不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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