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在这一刻清醒了过来,手用力攥住茶杯,用尽力气朝已经疯癫的顾昭淮扔去。
茶杯端端砸到顾昭淮的额头上,额头顿时鲜红一片。
许是痛感让顾昭淮清醒了几分,他眼底的狰狞逐渐敛去。
恢复了往日见到我时才有的厌恶之色。
衣衫已经被他撕得七零八落。
我拉起被子护住自己的身体,蜷缩在角落里死死得瞪著他。
顾昭淮看了一眼手上的血迹,抬眸眼神又落回我身上,眼底尽是寒芒。
半晌他才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直到我确认他已经离开后,我紧绷著的心弦才敢懈怠下来。
弥漫在唇齿间的苦涩蔓延至我的心底。
我抱著自己的膝盖缩成一团,身体不自觉得发颤。
知画拿了一套衣衫,抹著眼泪替我换上。
顾昭淮口中的“婉儿”,是丞相千金柳婉儿。
去年的今日,是我们成亲的日子。
也是柳婉儿的忌日。
所以他才会喝醉酒来找我发疯。
顾昭淮与柳婉儿青梅竹马,原本两家打算在柳婉儿及笄之时,顾家去丞相府上门提亲。
顾家手握兵权,是武官之首。
若再与文官之首的柳丞相家联姻。
朝野之中可谓一手遮天。
自古帝王多疑心,皇帝自然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于是他便将文官且官最小的朝散大夫李家嫡女赐婚给了顾昭淮。
李家嫡女,也就是我,李欢笙圣旨传到将军府后,顾昭淮在承乾殿门口跪了一天一夜,皇帝都没有收回旨意。
抗旨是灭九族的罪过,皇帝不收回旨意,顾昭淮也不能不娶我。
柳婉儿听到心上人要另娶他人后便一病不起,最后死在了我与顾昭淮成亲那日。
顾昭淮将柳婉儿的死,理所当然的归结到我的头上。
成亲那日连婚房都没有踏入,就连我头上的喜帕都是我自己掀的。
不受他的待见,我在将军府中的处境也如履薄冰。
直到两月前皇帝让他出征的旨意传到将军府时,我在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我甚至已经打算好,等他出征后,我就以祈福为由搬进佛堂,就算日日吃斋念佛,也好过在府中被人冷眼相待。
皇帝一道体恤我们夫妇新婚燕尔,不忍分离的圣旨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