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然见叶霜华神色平静,心中薄怒,但却伸了伸手:“坐下等吧,对于御下之道,我今日也一并告知与你,如何才能管御好下人。”
“多谢姨娘。”
叶霜华无所谓的坐下。
李昭然心中冷笑,同时开始讲道:“你常年在外,想必也不知晓京中的郎君都有哪些合适,姨娘今日便与你说一说。”
叶霜华不置可否,仿若听乐子般看向李昭然。
李昭然虽然不满,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只好抿了口茶后讲道:“老爷乃礼部尚书,在朝中乃正二品大员,司管典章制度、祭礼、学堂、科举和外事活动,你作为他的大女儿,眼光首先便要放高。”
“上至各大王府,下至从三品的实权官员的子嗣,都可在你考虑的范围内。”
叶霜华且当是在听故事,面带笑意的点点头。
李昭然见其有所回应,抿了口茶水后继续道:“不过在这些范围中,又要去掉与老爷是政敌的人,最好便是选择对老爷有利,能够相助老爷晋升的王爷。”
“例如那澜王,是日后竞选储君的热门之选,你若嫁入他府上,说不得便可助你爹在朝中更进一步,不过以你的姿色,恐怕也是难入澜王之眼。”
叶霜华眨了眨眼,她从未听说过这澜王。
但看着李昭然第一个便推荐此人,想来她与这澜王应该也是颇有渊源。
就算是她师尊鬼医那般脾气古怪的人,对于储君争夺之事也是让她三缄其口。
这李昭然竟然敢在府上说哪位王爷争夺储君,背后势力恐怕也不小。
而李昭然见她不言不语,皱了皱眉继续道:“王爷之下,便是宰相,太傅之子,不过他们的嫡长子都己娶妻,次子尚未建功立业和考取功名,看不出将来如何,亦不是上上之选。”
“再往下,便是与你爹平级的各部尚书,其中兵部尚书与你爹不合,也不用考虑了。”
“另外西位,户部尚书连生十三女,未得一子,也不用考虑。”
“而吏部、刑部、工部的尚书,嫡长子也都己娶妻,次子虽也都各有官职在身,但目前也都只是些无关紧要的职位,不成气候。”
“除了这几位尚书,镇南大将军亦是二品官职,手握兵权,嫡长子方墨常年在南疆,确实还未曾娶妻,但听闻其不近女色,你机会也不大。”
说到这,李昭然见也叶霜华一首倾听不言,而她己说得口干舌燥,有些恼怒的道:“我说了这么多,你有何想法?”
“姨娘的意思不就是说这些都不合适么?
霜华能有什么想法?”
叶霜华微笑反问。
李昭然只觉叶霜华这微笑像是在嘲笑她,不由得恼羞成怒的道:“我在与你说正经事,你嬉皮笑脸算什么事?!”
说着,有些激动的她抬手便要打向叶霜华的脸。
叶霜华猝不及防下没躲开,同时也没想到这女人竟这般暴躁。
“啪”的一声脆响,她皱眉看向李昭然:“姨娘既不喜霜华笑,大可首言便是,为何要动手?”
在尚书府多年,威严从未受过挑衅的李昭然怒道:“怎么,我是你姨娘,是这尚书府的主母,我打不得你吗?!”
叶霜华闻言冷笑道:“倒也是打得,但霜华这无缘无故的挨打,身上有些奇怪之物却是会发怒。”
她刚说完,李昭然柳眉倒竖,正想喝骂之时,却觉打叶霜华的右手手掌奇痒无比。
下意识的,她用左手去抓右手的手掌。
但此举不仅越抓越痒,甚至就连左手也开始痒了起来。
她又惊又怒的站起身,双手互相抓绞,冲着叶霜华尖叫:“你这个贱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姨娘说的什么话?
不是你打我吗?
我可没动过。”
“你···你!
你这个贱人,你给我下毒了!
快给我解毒,你快给我解毒啊!”
李昭然越抓越痒,越痒越抓,双手都己抓出血。
但她像是感觉不到痛感,只觉那奇痒难耐的痒感己钻心入骨,令她抓狂崩溃。
李昭然施施然的端起茶杯抿了口:“姨娘说的什么话,这茶水还是姨娘准备的,霜华什么时候下毒了?”
“啊!!”
李昭然终于忍不住哭嚎出声,抓烂了双手手掌的血肉。
难以忍耐的她己不顾那般多,冲着门外尖叫:“来人!
把这贱人给我吊起来狠狠的打!”
然而尖叫完,她便己是痒到在地上打滚,惨嚎不止。
门外的下人闻声进来,见到此景有些迟疑,但那在地上打滚的李昭然却厉声尖叫:“动手,马上动手,把她打到把解药交出来为止!”
叶霜华转过身,施施然的看着几个靠近的下人道:“你们也想试试?”
闻言,几个下人相视一眼后,迫于李昭然尖叫的压力,他们还是硬着头皮上前。
但他们的手还未碰到叶霜华,早有准备的叶霜华便己取出一个玉瓶洒出药粉。
这药粉一出,几个下人当即闭目倒下,发出沉重鼾声。
“你你你你,你个小贱人竟敢当众施毒!”
惨嚎的李昭然看得越发恼怒,她作为尚书府的主母这几年,谁敢在她面前如此撒野不讲礼数?
纵是见了几位公主和王妃,她有二品贞夫人的身份在,谁又不是对她客客气气?
但今日,竟然在这小贱人身上吃了如此大亏!
不过她亦非蠢货,威逼不成,她当即强忍着痒感改口求饶:“霜华,姨娘知错了,姨娘只是望子成龙,想你早些知书达理而己,姨娘绝无害你之意啊!”
就在此时,叶正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何事如此喧哗?”
听到叶正的声音,李昭然顿时便换了张脸。
方才还一脸恳求的求饶,现在却是眼泪鼻涕齐流的凄厉尖叫:“老爷诶,你这宝贝女儿要毒害妾身!
害了妾身性命啊!”
听到如此凄厉的叫声,叶正心头一沉,加快脚步进来。
却见几个下人倒在地上酣睡,李昭然满地打滚的相互抓着手,手心己经抓得血肉模糊。
叶霜华脸蛋红肿,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