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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集小说阅读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

晴天白鹭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姜舒沈长泽是古代言情《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中的主要人物,梗概:好晏阳的事,沈老夫人让下人将他带回揽云院,请方医女给他看伤。姜舒欲起身离开,沈长泽叫住她。“夫人且慢,我还有一事请教。”......

主角:姜舒沈长泽   更新:2024-05-20 00: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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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舒沈长泽的现代都市小说《全集小说阅读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由网络作家“晴天白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舒沈长泽是古代言情《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中的主要人物,梗概:好晏阳的事,沈老夫人让下人将他带回揽云院,请方医女给他看伤。姜舒欲起身离开,沈长泽叫住她。“夫人且慢,我还有一事请教。”......

《全集小说阅读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精彩片段


且沈清容顶着陆夫人的名头,陆家的声誉也会一并折损。

沈长泽这坑挖的,不可谓不毒。

“这屏风我很喜欢,舒儿有心了。”沈老夫人及时出声解围。

寻常宣纸,普通桃木,看得出来沈长泽是一文钱都不想多花。

相比去年寿辰所送的纯金佛像,前年寿辰所送的翡翠玉镯……今年这屏风,委实上不得台面。

可偏偏沈长泽一番巧言利语,让人挑不出错来。

“祖母喜欢就好,我这便让人送到寿永堂去摆放好,让祖母日日都能瞧着。”沈长泽恭顺笑语。

日日瞧着膈应她吗?

沈老夫人气闷不已,面上的笑容快要维持不住了。

众夫人闺秀不明就理,还为沈长泽大孝之举心生敬佩。

只有郁澜和孙宜君品出端倪,对沈长泽此举感到迷惑不解。

午宴后,戏班登台唱戏,沈老夫人同一众女眷在后院看戏,沈长泽拉着姜母回了听竹楼。

一出戏未完,沈清容的婢女急步而来,附耳同沈清容说了句话。沈清容神色一变,匆忙离席。

孙宜君不爱听戏,正百无聊赖之迹,瞥见沈清容仓惶离开,眉梢一挑跟了上去。

直觉告诉她,有戏看。

沈清容一路疾行,来到了花园里的一处假山,躲在假山旁紧盯着园路。

收到消息的陆鸣珂迅速赶来,离远了些隐在山腹洞中。

如厕出来的程锦初,昂首阔步往前院去,路经假山时听到有人唤他。

“璟王殿下留步。”

程锦初微愕,回头瞧见一绯衣女子立在假山旁,惊慕羞怯的望着他。

程锦初拧眉:“陆夫人?”

程锦初记忆极佳,虽对沈清容印象不深,但见了也能识得。

“璟王殿下,你还记得我。”沈清容又惊又喜,以为程锦初心中有她。

看着眼前这张出现在梦里无数次的脸,沈清容仿佛瞬间回到了少女时期。

娇羞,期盼,欣喜。

程锦初微微颔首,语气疏离淡漠:“陆夫人可有事?”

沈清容绞着手,涨红了脸磕绊道:“我就想问问璟王殿下,当年可有看过我给你写的信?”

当年她写了信托沈长泽送给程锦初,盼望着程锦初对她有意,看信后前来侯府提亲。

但沈长泽却告诉她,程锦初将信退了回来。

因此,她才死心嫁去平阳。

时隔四年,沈清容心中仍有不甘,也心存怀疑。

她要亲口问问,当年究竟是程锦初对她无意退了信,还是沈长泽在诓骗她。

“没有。”程锦初坦言。

沈清容错愕,急声追问:“璟王殿下没有收到我的信?”

程锦初墨眉轻皱:“有,但所有女子送来的信件,本王都退回没看。”

沈清容闻言,如遭雷击。她不死心的问:“我心慕殿下多年,殿下对我可有一丝喜欢?”

如此轻狂之语,程锦初听后重重拧眉,神色冷了下来:“陆夫人自重。”

话落,程锦初转身离开,不愿多待片刻。

沈清容不甘心的追了几步:“我就想问问殿下,我可有入过殿下的眼?”

她只是想要他一句话而已,并不奢求其他。

“从未。”

程锦初冰冷的声音随着风飘入沈清容耳中,让她呆愣当场。

第五十九章 闹开

眼看着程锦初越走越远,高山雪松般清挺的身影转入回廊消失不见,沈清容落寞转身,看到了陆鸣珂。

陆鸣珂目光阴鸷,面上萦绕着浓重怒气,似要杀人。

沈清容从未见过陆鸣珂如此可怖的模样,吓的心猛烈激跳,抚着胸口胆战心惊的开口:“夫……夫君。”

沈清容不明白陆鸣珂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他来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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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初瞧见了,试探道:“妹妹想要做什么?”

沈清容摸着肚子道:“自然是加菜了。”

程锦初闻言眉梢微挑,心情甚好。

姜舒要是知道她养的兔子被吃了,一定会难过吧?

可一只兔子而已,她便是难过又能如何呢?

想到姜舒痛苦伤心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忍气吞声的模样,程锦初期待不已。

被三个小孩加一条狗玩弄,不白惊恐交加,拼命的扯着绳子想要逃跑。

可绳子拴的太紧,它根本挣不脱。

“兔兔。”陆星远不懂不白的害怕痛苦,仍旧不停的逗弄它。

雪球也在一旁跳来跳去的吠叫吓唬。

“汪汪,汪汪……”

不白受了惊,张嘴咬了陆星远的手。

“哇……”被咬伤的陆星远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婢女赶忙上前查看,将陆星远抱回凉亭。

“夫人,少爷的手被咬伤了。”

“什么?快让我瞧瞧。”沈清容心疼的捧起陆星远的手,温声哄慰。

陆星远白嫩的小手被咬出了血,疼的他嚎哭不停。

沈清容气炸了,命婢女将陆星远抱回华清院,请方医女看伤。

“小畜生,敢咬伤我儿,看我怎么收拾你。”沈清容恶狠狠的瞪着不白,起身走了过去。

程锦初察觉到不妙,吩咐秋霜和银环将晏阳晏欢带回凉亭。

母子三人坐在凉亭里,看沈清容对不白又踢又踹。

不白惊恐至极,却又被绳子栓着无法逃脱,绝望无助的嘶叫。

“娘。”晏欢从未见过虐打动物的场面,害怕的躲进程锦初怀里。

程锦初抱着晏欢,让晏欢将脑袋埋在她怀里,轻抚着晏欢的背安抚。

想到一旁的晏阳,程锦初欲让秋霜挡住他的视线,却见晏阳目光直直的盯着,眼中不见一丝害怕。

罢了,男儿当勇敢坚毅,就当练胆了。

踢打累了,沈清容轻喘着气教唆雪球道:“雪球,去,咬死它!”

沈清容下脚极重,不白的嘴边已经溢出了血,血腥味儿刺激起狗的捕猎本能,兴奋的扑了上去。

不多时,不白就断了气,软绵绵的像块破抹布一样,被雪球咬着甩来甩去。

“雪球真乖。”沈清容狞笑着夸赞,心中很是舒爽。

“来人,把这畜生送去厨房,收拾了给雪球加餐。”

原本沈清容是打算自己吃了解气的,可如今不白是被雪球咬死的,她有些嫌弃,便赏给了雪球。

秋霜和银环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不忍。

她们如今虽是程锦初的婢女,但却唤了姜舒六年夫人。

若有的选,她们必然愿意跟随姜舒。

只可惜命不由人,她们别无选择。

姜舒午睡后醒来,下楼透气时习惯性的拿了胡萝卜喂不白。

“不白,快来吃胡萝卜了。”

“不白,不白……”

姜舒一连唤了几声,都没有见到不白的身影,拿着胡萝卜在院子里寻找。

楮玉和钟越听到动静,也帮着一同呼唤找寻。

“奇怪,往常不白都是躲在草丛或树底下,一叫就出来了,今儿躲哪儿去了。”楮玉纳闷不已。

三人将院子仔仔细细翻了一遍,也没找到不白。

屋内养伤的檀玉听到她们的话,拄着拐杖跳了出来:“不白不见了?”

“估计跑出去了,我晌午就没瞧着,还以为它躲哪里睡大觉,现在看来它怕是上午就不见了。”钟越托着下巴推测。

近日院中下人都去忙寿宴了,无人看守,不白跑出去了也没人知道。

姜舒听完秀眉紧拧:“我们分头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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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舒无奈,她并非舍不得银子,只是不想再当冤大头。

当初沈清容出嫁,她就是听信了‘长嫂如母’四个字,为沈清容添置了丰厚嫁妆。

可沈清容出嫁时却说,她恨她。

出了银子不讨好,反落怨恨,这种蠢事她不会再干第二次。

然沈老夫人同沈母,却不想放过姜舒这棵摇钱树。

“长泽,田庄之事可否缓缓,等清容回来后再去。”沈老夫人道。

“清容是你唯一的妹妹,什么事能比她更重要。”沈母帮腔,一唱一和。

沈长泽迟疑了一瞬,眼看就要答应。

“如今已是七月,秋播就要开始了,若不赶紧翻整好田地播种,怕是会耽误明年的收成。”

姜舒慢条斯理的说着,提醒沈长泽孰轻孰重。

身为男子,沈长泽自然更在意功业,不似妇人那般重情短见。

经姜舒提醒,沈长泽果断道:“田庄之事刻不容缓,府中之事母亲多费些心吧。”

沈母一听,气的险些背过气去。

真是不当家不知花钱如流水,华清院里里外外翻整下来,少说也得几千两银子。

沈老夫人同样恨铁不成钢,却又无法明说,只能生闷气。

妇人盘算本就上不得台面,沈长泽是男子,不好与他直说。

眼瞅着沈老夫人同沈母恼的似要心梗,姜舒悠声道:“听闻平阳郡十分富庶,想来此次省亲,姑爷定会带不少礼物,母亲可得收拾好库房摆放。”

一听这话,沈老夫人昏暗的老眼泛起亮光,沈母面上也浮出笑意。

她们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第三十四章 命脉

当年陆鸣珂来上京迎亲时,送上的聘礼十分丰厚,都快赶上王爷娶妻了。

以陆家的大手笔,此次回门礼定然也不轻。

如此一想,沈老夫人与沈母释然了。

姜舒细细窥察着她们的神色,心底的讥讽越来越甚。

从前她怎么就没发现,她们如此贪婪自私呢?

撕掉愚孝的面纱后,姜舒才真正看清沈老夫人和沈母。

想到要同她们相处一辈子,姜舒心中生出浓烈反感。

她无比悔恨,从前只看到了侯府浮于表面的殊荣尊贵,却没有瞧见隐藏在内里的腐败恶臭。

从寿永堂回来,姜舒的面色不太好,午膳也没吃几口。

楮玉担忧的问:“夫人这是怎么了?可要请方医女来瞧瞧。”

姜舒摇头,神色恹恹道:“我没事,只是有些烦心。”

疾病可治,心病无医。

沈长泽极为在意田庄之事,三日后就告了假,同姜舒一起带着挑选出的几人去了庄子。

按照路程远近,他们先去了最近的桑岩庄。

早上出发,下午抵达。

“见过侯爷,夫人。”对于他们的到来,庄管杨老福极其意外,毫无准备。

但沈长泽却是有备而来。

一进庄,沈长泽就问起庄上情况,命霍冲带人去巡查田地,要了账册录簿来看。

杨老福心虚道:“侯爷同夫人车马劳顿定然疲累了,不如先歇息一晚,明日再看。”

沈长泽没有理会,同姜舒一人一本翻看起来。

如姜舒所料,账册和田地等记录都含糊不明,全是糊涂账。

若要追究,怕是得费上三五日功夫,且对出来的窟窿也难以找补回来。

沈长泽没这闲功夫,也不屑深究这等没结果的事。

他走下高位越过屏风,将手中账册重摔于地。

“往日种种都不计较,更换庄管,重新分配田地。从明日起重新造册记录,庄上所有佃农统一束管,所产作物都归侯府处置。若再有徇私作乱者,依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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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柱心中一咯噔,暗道不好,哆嗦着捡起地上的纸张查看。

待看清纸上的内容后,他惊慌失措的磕头喊冤:“侯爷明查,小人冤枉。”

第三十六章 冤屈

此等龌龊禽兽竟还有脸喊冤?

姜舒被赵德柱的无耻气笑了,冷声道:“你既觉得冤枉,那便将此事交由有司衙门审理,让他们来查个彻底,查个明白。”

赵德柱心中大骇,下意识抬头。

没了屏风的遮挡,赵德柱一抬眼就看到了姜舒。

一袭青玉色羽纱裙的姜舒端坐于上首,眉目如画明艳又高贵,似九天仙女下凡尘。

庄上的村姑农妇与姜舒相比,犹如尘泥与高云。

赵德柱看呆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

“混账!”见赵德柱盯着姜舒不眨眼,沈长泽怒火中烧,重重一脚踹在赵德柱胸口。

赵德柱被踹翻,心惊胆颤的回神,顿觉胸口巨痛。

但他不敢喊疼,顶着冷汗重新跪好求饶:“侯爷恕罪,小人无心冒犯。”

暴怒的沈长泽不想再听他狡辩,厉声道:“赵德柱欺压庄户,欺男霸女,色胆包天,犯下种种恶行罪无可恕。现废除他庄管身份,押交有司衙门秉公审理。”

厅外的人听到沈长泽的话,皆是浑身一震,面露喜色。

赵德柱此人实在过恶,庄上众人都瞧他不惯,却又无可奈何,今日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侯爷,小人冤枉,都是贱民们胡编乱造当不得真。”不见棺材不掉泪,赵德柱仍在喊冤。

“霍冲!”沈长泽朝厅外高喊。

霍冲应声而入,身后跟着一畏缩妇人带着个三四岁的女童。

“爹。”女童跟在妇人身后,怯生生的喊了一声。

赵德柱回头,看到妇人和女童后大惊:“你们怎么跑这里来了,快回去。”

“是本侯请她们来的。”

沈长泽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睨着赵德柱鄙薄道:“你不是口口声声喊冤吗?本侯为了不冤枉你,特意寻了人证物证,你可还觉得冤?”

赵德柱满目惊恐,回头看着妇人和女童,眼神凶狠的低声警告:“侯爷夫人面前不要乱说话。”

妇人被他吓的身子一抖,害怕的攥着衣角,紧咬着唇不敢开腔。

“霍冲。”沈长泽喊了一声。

霍冲会意,上前押起赵德柱,将他拖出了大厅。

“侯爷,不要听她胡说,小人对侯府忠心耿耿……”赵德柱不死心的嚷嚷。

霍冲恶心透了他,脱下他的鞋子硬塞进他嘴里,堵上了他的嘴。

赵德柱还想反抗,檀玉赶忙递上绳子,霍冲三下五除二将他捆了个结实。

圆滚滚的赵德柱倒在地上,涨红了脸垂死挣扎,像极了待宰的猪。

“有什么冤屈,现在你可以大胆说了。”姜舒柔声开口。

妇人拉着女童颤巍巍的跪地行礼:“民妇王翠,见过侯爷,夫人。”

沈长泽回到上首坐定,沉声道:“今日本侯为你做主,你什么都不用怕。”

王翠被折辱多年生不如死,现下终于有机会申冤,她鼻子一酸,抹起了眼泪泣不成声。

姜舒和沈长泽耐心等着,没有责怪催促。

待情绪稳定后,王翠红着眼痛声说出了五年前她被强娶一事。

“赵德柱他就是个禽兽!我生病有孕都不肯放过我,我难产生下小桃,他嫌弃是个女娃,月子都没坐完就糟蹋我,导致我伤了身子无法再有身孕。”

“他见我不能再生孩子,就让我当牛做马的侍候他,半点不顺心就对我和小桃非打既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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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维护

“大晚上的给孩子吃什么酥糖,你怎么当娘的。”沈母气的当众斥责程锦初。

程锦初面皮一红,委屈道:“不是我给的。”

“那是谁给的!”沈母质问。

银环‘扑通’跪地,颤声道:“酥糖是前几日夫人给小姐,小姐没吃完,奴婢就收起来了,没想到今晚被小姐找到偷偷吃了。”

姜舒给的?

沈母错愕的看向姜舒,沈长泽也望了过去。

心中不好的预感被证实,姜舒坦然道:“前几日我的确给过晏欢一包酥糖。”

但吃几次,一次吃多少,并非她能左右。

“爹爹,我疼。”晏欢哭嚷着打滚。

沈长泽收回视线问方医女:“现下该如何?”

事情已然发生,责怪谁都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治好晏欢。

方医女道:“先轻柔按摩肚脐四周缓解疼痛,再辅以汤药化食,大解后便好了。”

说着,方医女示范了按摩位置手法,让程锦初按着,她回去抓药煎汤。

屋里一时陷入沉寂,只有晏欢在痛苦哼叫。

沈母望了眼神色自若的姜舒,转而看向银环怒斥:“来人,把她拉下去杖责。”

银环面色‘唰’的白了下来,害怕的咬紧唇瓣。

她知道一顿责罚在所难免,早便做好了准备,没有挣扎求饶。

甚至她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也是她应得的下场。

只要夫人没有被牵连,她甘愿受罚。

程锦初竖着耳朵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沈母斥责姜舒。

她有些不满,假意求情道:“晏欢自己贪吃,怪不得妹妹和银环,母亲饶了她们吧。”

姜舒一听这话,抬眸看向程锦初。

原本她以为此事只是意外,现下看来并非如此。

“做为贴身婢女侍候不周,理当受罚。你身为掌家主母,应当赏罚分明,不能过于心慈手软。”沈母坚持要罚银环,顺带教导程锦初。

程锦初一脸受教道:“母亲说的是,但此事非银环一人之过,请母亲罚轻些吧,她还要照顾晏欢呢。”

沈母一想也是,于是改口道:“那就掌嘴二十以示惩戒。”

银环被拉下去掌嘴了。

姜舒身形笔直的站着,眸光平静的与程锦初对视。

程锦初屡次提出非银环一人之过,然沈母和沈长泽却像是听不懂般,不予理会。

程锦初不死心,道:“我知妹妹是好意,但晏欢年幼不懂节制,也不知什么时侯该吃什么时侯不该吃,所以往后请不要再私下给她吃食,以免她再吃坏肚子。”

“好,我记住了。”姜舒敛容抿唇,面色不霁。

沈母见状赶忙圆场:“孩子贪吃积食而已,不是什么大事,舒儿也是一番好意。”

沈长泽也附和道:“往后让银环仔细些便是,不必放在心上。”

他这话既说给程锦初听,也说给姜舒听,只可惜两人谁也没听进去。

真正不放在心上的,只有他。

闹出这么大动静,今夜沈长泽是不可能宿在听竹楼了,是以姜舒与沈母一道离开了。

“舒儿你别见气,锦初只是爱子心切,言语不当之处你多见谅,往后等你做了母亲,便能明白为人母的心了。”

沈母拉着姜舒的手宽慰。

做母亲?

以程锦初这般做派,她还能做母亲吗?

这一夜,姜舒失眠了,倚在窗前吹了一夜的风。

忧思过重加之月事体虚,第二日姜舒病倒了。

方医女给她瞧完后道:“药只能医身不能医心,夫人当放宽心怀开明心境,比什么良药都管用。”

“我知道了。”姜舒孱弱应声,疲惫的瞌上了眼。

见她睡了,方医女轻脚出了屋子,让檀玉跟她去拿药。

两人行至听竹楼与揽云院路口,迎面撞上了下朝归来的沈长泽。

“见过侯爷。”两人恭敬见礼。

沈长泽颔首,以为方医女刚给晏欢瞧完离开,但目光落在檀玉身上,又觉得不对。

“夫人身体不适?”

方医女点头:“夫人受凉染了风寒,我方瞧完正要回芜华堂给夫人配药。”

芫华堂是方医女在侯府的居所,也是药堂。

听闻姜舒当真病了,沈长泽朝服都没回去换,直接去了听竹楼。

楮玉守在床前,见到沈长泽有些意外,欲开口见礼被制止。

“别吵醒她。”沈长泽低声说完,看向罗床锦被中熟睡的人儿,刚毅冷硬的面庞上流露出几分疼惜。

因为生病,姜舒明艳的小脸变得憔悴苍白,仿佛精致易碎的玉瓷娃娃,惹人怜爱。

沈长泽在床边坐下,抬手抚平姜舒紧蹙的眉头,带有薄茧的手指轻拂过她滑腻的面颊,温润的触感令他爱不释手。

若非身有要务,他真想就这么陪着她看着她。

退出屋子后他问楮玉:“好端端的夫人怎会病倒?”

“方医女说夫人本就体弱,月事亏损了气血一受凉就容易染病,要好好调养。”

沈长泽听完忽而想起之前姜舒要开小厨一事,当时楮玉也说她身子孱弱,但他却并未相信。

现下看来,姜舒的身体的确需要小厨房精心调养,府中的膳食并不适合她。

先前的郁愤瞬间消散干净,沈长泽叮嘱楮玉:“好好照顾夫人,我晚间再来看她。”

沈长泽回揽云院换衣,顺带瞧了瞧晏欢。

喝过消食汤药后晏欢已恢复如常,只是折腾了大半夜困倦的很,吃过早饭后又睡下了。

“听闻妹妹也病了?怎的这么巧。”程锦初心有疑窦。

沈长泽道:“她昨夜染了风寒,怕是要病上几日。”

“妹妹身子还真是娇弱。”程锦初半是玩笑半是讥讽。

沈长泽却神色认真道:“她是深闺女子,又不曾习武,自然比不得你矫健。”

他竟然维护她!

程锦初的笑僵在嘴边,再也笑不下去。

“时侯不早了,我该去军营了,你好好照顾晏欢。”沈长泽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起身离开。

程锦初追至门边:“夫君忙完公务早些回来,我们一道去探望妹妹。”

沈长泽身形一顿,回了一个‘好’后大步离开。

男人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院外,程锦初收回视线,看到了院中向阳盛开的葵花。

这盆葵花,沈长泽特意摆在阳光最好的位置,命下人好生照料。

他到底是在意这盆花,还是送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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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舒坐回椅子,示意沈长泽有事快说。

沈长泽扫了一眼沈老夫人和沈母,二人也都好奇的等着他。

想着都不是外人,沈长泽便直言道:“闻香醉门庭冷落,我不擅经营,还请夫人不吝相助。”

先前他也同她说过,因晏阳打断了。

“酒坊生意不好吗?”沈老夫人一脸担忧。

沈长泽颔首,带着几分羞惭道:“孙儿不懂营商之道,只能求助夫人。”

沈母却道:“一家人何必这么见外,直接将酒坊交由舒儿打理岂不更好。左右你也不会,又公务缠身分身乏术。”

这……

沈长泽心有犹疑。

沈老夫人没好气的瞪了沈母一眼,暗骂她没长脑子。

闻香醉是程锦初开办,怎能交由姜舒经营。

沈母看懂沈老夫人的意思,小声嘀咕:“一间小酒坊,舒儿才看不上呢。”

打量着心思各异的三人,姜舒缓声道:“侯爷既开口了,母亲也吩咐了,我自是无法推脱。但丑话说在前面,既将闻香醉交于我经营,那便要完全由我做主。若信不过,便另请高明。”

沈长泽怔住。

原本他只是想请教她经营之法,并未说将闻香醉交由她经营。

可话说到这个份上,骑虎难下,他根本别无选择。

略带责备的望了帮倒忙的沈母一眼,沈长泽硬着头皮道:“我自是相信夫人,有劳夫人了。”

姜舒趁热打铁道:“让掌柜带着账册来见我。”

沈长泽命霍冲立即去办。

闻香醉的赵掌柜原是侯府一管事,姜舒掌家时打过许多照面,很是熟悉。

“侯爷,夫人。”赵掌柜恭敬见礼,呈上账册。

姜舒同沈长泽端坐于上首,接过檀玉呈来的账册翻看。

如沈长泽所言,闻香醉近来生意惨淡,进账寥寥。

姜舒拨弄算盘,细算出成本和盈利,同赵掌柜商议经营之策。

“想要生意兴隆,首先要做的便是引客。只有客人进店了,才有做成生意的可能。”

“如何引客?”沈长泽诚心发问。

姜舒沉吟道:“凡家有席宴者,赠美酒一坛,购十坛再赠一坛。”

“如此买十坛便要送出两坛,岂不亏了?”赵掌柜惊诧。

姜舒沉稳的拨着算盘道:“以屠苏酒为例,十二坛酒只需五坛便能回本,如何会亏?”

酒水本就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只分赚多赚少,绝不会亏。

“送酒的目的是引客,没有谁家会天天办席宴,但酒水却几乎日日都需。”

“是,小人明白了。”赵掌柜认真听着,仔细记下。

“再挂一块猜酒牌,每月初八举办闻香、品味猜酒会。前三位猜中酒名者,赠酒一坛。猜不中者,需购酒一坛。”

猎奇好胜是人的本能,凡好酒者,绝不会放过此机会。

“夫人高见,小人佩服。”赵掌柜听的两眼发亮,衷心敬服。

沈长泽的目光一直粘在姜舒脸上,眸中全是惊叹与欣喜。

这是他的妻。

细细品味着这几个字,沈长泽心口炙热滚烫,感到荣幸与骄傲。

姜舒牵唇浅笑,欲开口接着商议时,程锦初的婢女秋霜来了。

“侯爷,夫人醒了,要见侯爷。”秋霜面露惶色。

显然,程锦初定是发了脾气,她不得不来。

沈长泽眼中闪过一丝烦躁和不耐,拧眉道:“你们接着谈,我去去就来。”

姜舒没有在意沈长泽的离去,左右他在与不在也无甚区别。

反倒是赵掌柜,暗暗摇头叹气,为姜舒感到惋惜。

虽然他是闻香醉的掌柜,按理说是程锦初的人。但他没有忘记,这活计是姜舒为他们争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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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舒一直盯着她的眼睛,明白她这番话是真心真意。

只是,她不需要。

“可我觉得,孩子只想跟着自己的亲娘。”

“夫人,我……”徐令仪一时急了,以为姜舒是怕养不熟。

姜舒转头看向窗外竹林里的飞鸟,道:“你看那几只鸟。”

徐令仪顺着她的视线看出去。

“那两只大鸟是一对夫妻,今年春日它们孵出了三只小鸟。我瞧着它们日日觅食哺育小鸟,风里来雨里去很是辛苦,就萌生了收养幼鸟的念头。”

“我命下人去取鸟窝,可下人刚靠近,留守的大鸟就激烈的叫了起来,窝里的幼鸟害怕的躲在大鸟的羽翼下,半步也不肯离开。”

鸟尚且眷恋父母,人又怎会不眷恋。

徐令仪怔怔的看着枝头闭着眼睛享受大鸟梳羽的小鸟,说不出话来。

她曾怨过自己的出身,可却从未怨过她娘。因为她明白,她娘已经尽力给她最好的了。

“谢夫人教诲。”除了恭敬,徐令仪对姜舒多了几分敬仰。

离开听竹楼时,徐令仪瞥见院角有团黑乎乎的东西在蠕动,吓了一跳。

“姨娘别怕,那是不白。”送她的楮玉解释。

“不白?”

楮玉微笑:“夫人养的兔子。”

原来是只兔子。

徐令仪笑自己胆小。

这几日沈长泽十分忙碌,他和程锦初开办的酒坊,终于开业了。

外人不知酒坊是程锦初开办,只道是靖安侯府的产业。

是以姜家和徐家都带了人去捧场。

“闻香醉。好名字。”

“还别说,这酒香闻着确实诱人,走,咱们进去尝尝。”

过路的行人三三两两结伴踏入。

沈长泽亲自招待姜父和徐大人,程锦初不能露面,只能在后院坐镇。

日暮西沉时,两人疲惫归府。

“大家都说你酿的酒很好,咱们这酒坊,算是开起来了。”沈长泽握着程锦初的手,眼中温情脉脉。

酒坊开业顺利,程锦初一直高悬的心落回了肚里,露出自信得意的笑容:“我早便说了,我有祖传秘方。”

“辛苦你了。”沈长泽揽她入怀,感念她为侯府的付出。

程锦初回抱住他,温声道:“为了夫君和两个孩子,做什么我都甘愿。”

因为这句话,沈长泽半月来一直宿在揽云院,好似忘了姜舒和徐令仪。

“夫人,后日就是少爷的生辰了。”楮玉将姜舒让她准备的礼物,呈给她过目。

姜舒看后十分满意,略微思索后道:“你去同侯爷说一声,让他别忙忘了。”

“是。”楮玉转身去了。

沈长泽早将此事忘到了九霄云外,楮玉说了他才想起来。

后天,现在买礼物还来得及。

于是他问楮玉:“姜宁平日喜欢什么?我让人去买了给他做生辰礼。”

楮玉道:“夫人都已备好,侯爷只需陪夫人一同回去便可。”

“我知道了。”沈长泽没有坚持,因为他知道姜宁并不缺什么。

六月十七,姜宁生辰。

姜舒一早便起来梳妆,备好马车礼物欢欢喜喜的回姜家。

可她等了许久,却不见沈长泽踪影。

“夫人。”沈长泽的亲卫霍冲来了。

“侯爷呢?”姜舒问他。

霍冲道:“骁骑都尉孙大人有急事找侯爷商议,侯爷让夫人先回姜家,他晚些过去。”

姜舒面容沉凝,有些不悦。

但沈长泽是忙公务,她也不好怪罪,只能道:“让侯爷忙完早些去姜府。”

“是。”霍冲应下,匆匆走了。

“走吧。”姜舒起身,独自回了姜家。

方到姜府,马车还未停稳,姜宁就迫不及待冲了过来。

“阿姐,姐#@夫。”少年的声音急切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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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的药,苦的她想死。

姜舒不为所动,一脸真诚道:“掌家并非儿戏,换来换去惹人笑话,祖母莫要再提。”

“我是为你好,不识抬举!”被驳了面子的沈老夫人很不快。

掌家主母掌家主母,只有掌了家才是主母,才能抬的起头挺得起腰。

然姜舒油盐不进,似是毫不在意。让徐令仪很疑惑。

直到她回了菘蓝苑,从下人口中得知了掌家内情,方才明白。

“难怪夫人不肯掌家,外面的传言竟是真的。”徐令仪惊诧哂笑。

这几年京中都传靖安侯府是为了钱财,才纡尊降贵娶了商贾之女。

这看似光鲜尊荣的侯府,竟是个绣花枕头。

徐令仪有些迷茫,不知自己赌对赌错。

但木已成舟,后悔也没了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为了感谢姜舒,徐令仪绣了一把团扇,亲自送去听竹楼。

“夫人,徐姨娘来了。”檀玉通禀。

姜舒并不意外:“让她上来吧。”

徐令仪踩着楼梯而上,仔细盯着脚下不敢四处乱瞟。

饶是早有准备,一进屋却还是被屋里的精奢震惊到了。

难怪侯府不惜受人非议也要迎娶姜舒,这富贵当真是迷人眼啊。

“妾身见过夫人。”徐令仪收起心思,恭敬行礼。

姜舒在焚香,动作优雅不急不徐,专注的模样很是迷人。

“坐吧,我很快就好。”姜舒示意她等一会儿。

徐令仪依言坐下,安静的看着姜舒焚香。

终于做完最后一步,姜舒盖上香炉盖,用檀玉端来的水净手擦干,方才与徐令仪说话。

“夫人的恩情妾身没齿难忘,然妾身身薄无以为报,只能亲绣一把团扇聊表心意,望夫人莫要嫌弃。”

徐令仪紧张的递上团扇,生怕姜舒瞧不上眼。

她已选了最好的丝绸,精心绣了一朵牡丹。但与姜舒屋里的东西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夏日来临,你这扇子送的可真及时。”姜舒接过就轻摇了起来。

见状,徐令仪松了口气。

不嫌弃就好。

“楮玉。”

姜舒唤了一声,楮玉从妆台捧来一只锦盒打开。

一只莹润透通的翡翠玉镯静静的躺在里面。

姜舒取出玉镯,执起徐令仪的手,套到了她手腕上。

徐令仪是个识货的,一眼便瞧出镯子贵重不凡,忐忑道:“夫人,这太贵重了,妾身不能收。”

“这是给你的见面礼,安心收着吧。”姜舒拍拍她的手背,笑容温和。

徐令仪只觉手腕发烫,又按捺不住欣喜。

女子都爱珠宝首饰,她也不例外。

“侯爷对你可还满意?”姜舒问。

徐令仪愣了一下,羞赧道:“应当是满意的。”

“那就好。你既入了府,就好好侍候侯爷,早日生下一儿半女也好有个倚仗。”姜舒一脸坦然,半丝嫉妒也无。

第二十一章 失约

徐令仪懵了,猜不透姜舒的心思。

但有一点她明白,程锦初憎恶她,她只能站在姜舒这边。

思虑良久,徐令仪道:“夫人大度良善,品性高贵。日后妾身若有了孩子,定放到夫人身边教养。”

姜舒听的一愣,旋即明白过来。

徐令仪是在向她表忠心。

杏眸闪了闪,姜舒故意逗她:“把孩子给我教养,你舍得?”

天底下没有不爱孩子的母亲,更没有那个母亲舍得让孩子在他人膝下承欢。

徐令仪这是在证明她的诚意。

“舍得。”徐令仪一脸真诚道:“妾身自己便是庶出,所以明白庶出的命运。若妾身的孩子能放到夫人身边教养,是他的福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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