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
玄铜柱,麒麟门,先皇亲笔御赐匾。
没有丝毫恐怖的气息,却又充满了无形的压迫。
那是对于权力的敬重和畏惧。
平常人来到这,未走到门口,就以感到些许不适。
哪怕是高官,曾经在押送途中,都有下尿了裤子的案例。
刑部的大牢虽苦,刑具虽辣,可还有一线生机。
而这里。
来时路,往麒麟口。
去时路,往刑场闸。
“让开!
为何不让探监?”
“从夫君被抓到现在以有十几个时辰,一没有审讯书文,二没有罪责诏书,还说是,尔等反叛抓了自家主子?”
女子泼辣喊道,让周围十几名太司卫面面相觑。
而她便是太司首府扶追的夫人,赵傾。
她的目光不冰冷,却充满了非要不可的气势。
相貌并不算美貌,眉宇间,有着些许泼辣。
总之让人一眼就能记住。
如果是别人胡闹,他们肯定早就抓了。
但这位比他们最高职权的太司首府还可怕,谁敢这么做。
“夫人,并非我等不让您进去,而是上头下了死命令,不准审,不准探,不准问,就连我们都不准随意接触啊。”
一名领头的太司卫解释道。
“放屁,我怀疑你们在滥用私行。”
赵傾掐着腰。
她向来不喜欢讲理,而且按照官职,她贤夫人虽只是一个噱头,但也好歹位居二品,与司马大员同等级。
“夫人,扶追大人好歹也是我等曾经的大人,我们在此发誓,绝对没有动刑,这一点,敢拿性命担保。”
太司卫拍着胸脯。
他们不敢与赵傾动手,却也不敢放行,就这么用身体堵在门口。
赵傾气的胸脯起伏,怒瞪着拦路太司卫。
双方谁也不退步,但好在场面没有失控。
“放肆,这可是先皇亲赐贤夫人,岂容你们造次?”
麒麟门打开,从来里面走出一个人。
“熊大人。”
十几名太司卫拱手行礼。
“你们退下吧。”
熊辰摆摆手。
众多太司卫如临大赦,赶忙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赵傾眉目一皱:“你这是什么意思?”
“太司监熊辰,见过贤夫人。”
熊辰先是拱手行了一礼,随后不等赵傾言语,便从袖口拿出一密函:“贤夫人莫怪,属下们不敢拿脑袋开玩笑,而在下又不想夫人焦急,这里的内容,或可解夫人之忧。”
赵傾不动声色的接过密函,藏匿于袖口之中。
“夫人,请。”
熊辰伸出手,是送客的意思。
赵傾清楚在留下来也没意思:“希望你没骗我。”
瞪了眼熊辰,便是转身离开。
一切都在秘密中进行,可谁也不成想到。
一个人,将二人所有举动尽数收入眼中。
皇城司大门处的路很长,但他身影急促,竟如鸟儿飞跃房梁而行。
...太和殿。
梅冐冰半跪在地上,讲述着刚才打探到的情况。
刘温没有答话,大概过了三炷香。
白牧从外面走来,看都梅冐冰后明显差异,但也只是差异而已。
他既以认定刘温圣明,便不会在思索非圣明之事。
只见他也半跪在地上:“陛下,臣...”刘温打断了他的话,自顾自说道:“熊辰?”
“是。”
白牧点点头,又看了眼梅冐冰。
后者低着头,似在猜着帝王心。
刘温搀扶起白牧,又单手将梅冐冰托起。
从刚才的行动来看,梅冐冰的身手很高,并且没有撒谎。
缥缈这几日以去训练天肃,正好由他作为高高手护卫。
“白将军,朕之前让你安插可信人手进入皇城司,可还记得吗?”
刘温询问道。
“陛下,刚才的消息,就是那位通报出来的。”
白牧回答道。
“让他盯死了熊辰。”
刘温目光寒冷。
“是。”
白牧得令接着又道:“熊辰似乎给了赵傾一些东西。”
梅冐冰这时道:“陛下,上面写着一首诗,乃是‘白云之间一点黑’,署名为‘皇宫’,赵傾在看过后便回了府邸,之后乘车出行,似要往皇宫来。”
听到这样的回答,白牧固有深意的看了眼他。
做了这么多事,却还能先一步来到皇宫,可见其轻功之强。
“看来,有人要拿后宫做文章了。”
刘温深深叹了口气。
他不想撕破脸,所以要提前想好对策。
“陛下,要不要拦住她?”
白牧冷声说道。
“不必,让她进,朕要确定一些事。”
刘温背过身,随后坐在了太和殿的龙椅闭目养神。
白牧见状退了出去,梅冐冰则躲在一旁。
半刻钟之后,就见赵傾风风火火的走来。
刚一走进太和殿,便跪在地上委屈道:“陛下,您为何抓了夫君,还不让人探监。”
“贤夫人请起,贤夫人今天来,是找朕兴师问罪了?”
刘温伸手示意平身,随后意味深长的笑道。
“臣不敢,只是夫君所犯何罪,为何说抓就抓?”
赵傾依旧委屈,倒是有模有样。
“与秘市勾结,倒卖少女,做秘市的靠山,朕还查出他与一神秘组织有关,每一样皆是死罪。”
刘温淡淡道。
“陛下,可臣怎么听说,夫君只是去了一趟秘市抓捕罪犯而已,况且臣还听说,去过秘市的,不只夫君一人,古贵妃...”赵傾若有深意的说道。
“放肆!”
刘温怒道,目光凌厉的看着她。
终究还是捅破了这层纸。
“爱卿,你乃是先皇御赐贤夫人,确定要为一罪人来此胡闹?”
刘温的话也不在暗藏深意。
“陛下也知道臣是贤夫人,若没了夫君,岂不是守一辈子活寡?”
赵傾任性说道。
不像是说假话。
“陛下,臣知道您生气,可为了那些个贱民,何必伤了咱君臣之间的感情,这是臣特意从家里,取来的十万两白银,求陛下饶了夫君一命吧。”
赵傾从袖口拿出一张银票,竟是光天化日,贿赂起皇帝。
刘温现在终于明白,为何先皇会把赵傾联姻给他最信任的扶追,而不是自己了。
如此‘贤’妻怎让人不头疼。
若他不是皇帝,放在大家族之中,或许这种任性都会接纳。
但可惜,这里是太和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