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软卧包厢的门被再次打开,他的手下带着五六个黑衣保镖同时出现在门口。
“九爷,对不起,我们来晚了,刚刚的那些人已经全部处理掉了,您放心。”
男人略点点头,一行人就要火速退了出去。
他们倒挺懂事儿。
“今天你救我一命,我还有事儿,不方便带着你,不过这辆火车今天傍晚会抵达京都市,到时候我派人接你。”
扔下这句话,男人快速离开。
等男人走后安歌才从自己的被褥里伸出手,她的掌心多了一块风雪夜归人雨花石。
“得来全不费工夫。”安歌笑得愈发灿烂。
这块风雪夜归人是一百零二种稀世珍宝之一,她师傅花费那么多年都没找到,今天倒让她顺手牵了肥羊。
真不戳!
半个小时之后,火车在一个无名的小站停下暂作休息。
“什么叫做跑掉了?一个大活人怎么会跑掉呢?你最好祈祷我儿子没事,否则…我让你偿命!”
安歌脸色骤变。
她只是去了趟洗手间的功夫,回来林管家就告诉她,希宝趁人不注意,偷偷跑掉了。
她命令几个人在车上继续找,自己则转身下了车。
也就在此时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小身影。
“希宝你跑哪去了?吓死妈咪了”
安歌立刻走上去,一把从人群缝隙里抱住那个孩子,紧紧的搂在怀里。
“妈咪知道你不想回安家,但是也不能偷偷跑掉啊,这里人那么多,万一妈咪找不到你,那怎么办?”
黎灏棋小朋友顿时一怔,“你是谁?”
“什么我是谁?你又想跟妈咪打哑迷吗?”
安歌闻言有些诧异,她放开手后退一步,这才注意到小家伙身上穿的是一套黑色的小西装。
女儿怎么换了一身衣服?什么时候的事情?虽然女儿很懂事,经常穿男装来缓解自己思念儿子的痛苦。但是.
盯着这张跟安小希一模一样的小脸蛋,她也没有多想。
“你以为你换套行头,妈咪就不认识你了吗?”安歌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黎灏棋迟疑几秒刚要开口,安歌的手机忽然间响起,她快速点开屏幕,查看手下发过来的最新代码,可黎灏棋小朋友注意到的确是她的屏保。
那是一张母女合照,而那照片上的小女孩竟然就跟他一模一样。
“你干嘛愣神啊?想看咱们两个人的合照啦?”安歌察觉到棋宝的眼神,勾着唇角打开相册,一一翻给他看。
“这张是上个月妈咪偷拍的,你专心吃巧克力,自己都没发现吧?”
棋宝愣在那里,一大堆的照片,各种角度,各种姿势,但每一张都跟他几乎一模一样。
这不可能是假的。
但是……
琪宝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疑团,他忍不住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安歌。
“好啦,妈咪跟你道歉,既然你不想回安家那咱们就不回去,干脆,咱们连火车都不上了,自己开车去京都,怎么样?”
安歌挑着眉梢。
棋宝没说话,他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眸子里闪过跟他这个年龄不相符的冷静和睿智。
眼前的女人有可能是妈咪吗?
爹地曾经告诉过他,他的妈咪已经去世,可照片上的小女孩儿分明有一张跟他一模一样的脸,这怎么解释?
他们应该是双胞胎吧,不对,更确切的说是龙凤胎。
然而爹地为什么从来都不告诉他,他还有一个妹妹呢?
就在棋宝一脑门的疑问无处解答的时候,安歌已经将他托付给安家派来的老管家,自己转身又上了火车。
“大小姐,老爷和夫人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让我把您带回去,您怎么能中途就下车呢?”
老管家急得直跺脚。
他转头看一眼棋宝,嘱咐身边的人照顾好,而后快步跟上。
“少爷,您怎么偷偷来火车站啦?是来接九爷吗?”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忽然出现,伸手抱住棋宝,并快速给棋宝带好面罩。
老管家人就是一愣,正想要不要动手跟他们抢人的时候。
一个转身。
手拿冰激凌的希宝从不远处摇摇晃晃的走过来。老管家揉揉眼。
“小少爷,我刚刚接到通知,九爷已经提前下车了,咱们也赶紧回去吧!”身材魁梧的男子头也没回,急匆匆的往前走。
棋宝一脸震惊的看着身后的希宝。
果然一模一样,难怪会认错。
他还想说点什么,可安歌已经拿着行李下来,拉着希宝的手就去往了另一个方向。
凯奇神州第一大酒店,总统套房。
安小希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安歌,你搞什么?为什么不接电话?我都让刘管家去接你了,你为什么要中途下车?你到底在哪儿?”
电话里安建国厉声怒骂。
能攀上黎家这棵大树,安建国感觉他家祖坟都冒青烟了,他绝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十五分钟之后就到。”
安歌没等对方骂完就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将安小希交代给保姆,安歌出门,等电梯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扭过头她就看到希宝睡眼朦胧的站在那里。
这些年,安歌每次出门,希宝都会跟她来一个爱的抱抱,所以她也没多想,习惯性的蹲下身,将小家伙抱住怀里,还不忘在他的脑门上用力得亲了一口。
“希宝乖,妈咪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巧克力蛋糕吃,现在回房间乖乖睡觉!”
小家伙估计是困傻了,向来灵活的眸子呆了呆,然后才在她的注视下点点头,转身就往回走。
这一层是顶奢总统套房,总共只有两间。
安歌并不知道隔壁是否住了人,只等电梯门打开,她送给小家伙一记飞吻,就很自然的进去离开了。
五岁的黎灏棋走到房门口又忽然停下,转头盯着电梯的方向,他有些愣神。
又是那个女人。
她的拥抱软软的,还有额头上的吻让身为黎家小少爷的他忍不住红了脸。虽然之前他从来不与任何人有任何亲密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