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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贾女成世子妃,侯府求我掌家优质全文阅读

一枚番茄西红柿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长篇古代言情《商贾女成世子妃,侯府求我掌家》,男女主角顾北初萧宴之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一枚番茄西红柿”所著,主要讲述的是:明明是侯府急需大笔银钱还给朝廷,这才娶了我这个商贾之家的女儿,怎么新婚夜夫婿离我而去,只留下一句“娶你非我所愿”?更搞笑的是第二天夫婿就带着另一个女子进门,求着老太太同意他收为平妻。别忘了,我那一百万的嫁妆还没拿出来给你们家呢,这就急着要纳人了?当我是傻的不成。既然大家都不急,那我这个出钱的人急什么?就算被夺爵,那又不是我的爵,与我何干。“听说你未出阁就能帮家里决策生意的事情,这后宅之事定能得心应手,这侯府的事情也该给你接触了。”瞧,这不就乖乖的把当家主母的位置让给我了吗?我看着这些账本印...

主角:顾北初萧宴之   更新:2024-08-24 00: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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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北初萧宴之的现代都市小说《商贾女成世子妃,侯府求我掌家优质全文阅读》,由网络作家“一枚番茄西红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长篇古代言情《商贾女成世子妃,侯府求我掌家》,男女主角顾北初萧宴之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一枚番茄西红柿”所著,主要讲述的是:明明是侯府急需大笔银钱还给朝廷,这才娶了我这个商贾之家的女儿,怎么新婚夜夫婿离我而去,只留下一句“娶你非我所愿”?更搞笑的是第二天夫婿就带着另一个女子进门,求着老太太同意他收为平妻。别忘了,我那一百万的嫁妆还没拿出来给你们家呢,这就急着要纳人了?当我是傻的不成。既然大家都不急,那我这个出钱的人急什么?就算被夺爵,那又不是我的爵,与我何干。“听说你未出阁就能帮家里决策生意的事情,这后宅之事定能得心应手,这侯府的事情也该给你接触了。”瞧,这不就乖乖的把当家主母的位置让给我了吗?我看着这些账本印...

《商贾女成世子妃,侯府求我掌家优质全文阅读》精彩片段


秋氏自认为了解后宅妇人,洞悉一切。

却不知,就因为她的自信,冤枉了好人,也低估了宋琳如为了正妻之位的大胆。

宋琳如瞧着无力辩驳的杨氏,心中得意不已。

开国辅臣的子嗣如何,正妻又如何,此时还不是失了人心,被人定了罪。

大肆宴请,于国公府是坏事,可于她宋琳如可是天大的好事。

若是皇上没有因为此事降罪,也没有训斥,今日宴请宾客所收钱财礼金,便能有一大半进了她的腰包,便可充裕了钱包,宽裕了手头,在国公府也不用畏首畏尾,指望着那一点份例过活了。

若皇上以此降罪,她不仅能收了银钱,还能将此事推在杨氏身上,不仅有了银钱,还能将杨氏赶出国公府,那她便是国公府正妻的不二人选。

虽说她身份不够吧,但耐不住她容貌好,国公爷就喜欢她这样的,吹吹耳边风,那正妻之位还不是囊中之物吗?

左右都是她落下的好处。

“杨璇,你既然身体不适,便好好回屋歇着吧,日后也不用出来了。”

秋氏一句话,便给杨氏定了罪。

候在一旁的婆子,便上前请杨氏离开,可杨氏冤呀。

她明明没有做过此事,即使知道这样的法子,她也不会拿儿子的未来冒险。

“母亲,儿媳真的没有,求您相信儿媳........”

“行了,夫人劳累了,请下去吧。”

秋氏的话音一落,候在身边的婆子,便上前将杨氏从地上拖了起来,驾着离开了。

杨氏被拖着带下去后,隐在暗处的顾北初让禾池跟上去。

秋氏瞧了一眼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宋琳如,狠剜了她一眼。

这个祸殃,从前杨氏是多么一个善解人意的人呀,都是因为她,让杨氏生了如此险恶之心。

杨氏可恨,她更可恨。

“来人,将如夫人带下去,好好看管。”

什么?

把她也带下去看管起来?

那她这局不是白做了?

“老夫人,妾身知错了,妾身不该受人愚弄,做下如此错事,可如今宾客满堂,若是没个人看着,出了乱子,妾身会心中不安的。”

“求老夫人消消气,等今日事毕,妾身定当请罪。”

宋琳如一副顾全大局的模样,让一旁黑着脸不说话的郭柏松一阵心疼。

瞧着她哭得梨花带雨,更加怜爱。

“母亲,虽说此事是琳如有失察之罪,可此事祸根在杨氏那个毒妇,再说今日府中大事,若没个人支撑,恐会惹人笑话,不如就饶过琳如.......”

小说《商贾女成世子妃,侯府求我掌家》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被顾北初突然点名萧宴之愣了一下,抬头看看铺子,没什么特殊的,逛了小半日也渴了。

正好也进去喝口茶解解渴,说道:“我只是陪同,既然是你掌家,自然你做主。”

“好,那便这家吧,进去瞧瞧。”

掌柜的听见要进去瞧瞧,满脸堆笑:“贵人快请。”

进了铺子里面,倒是清净,不同外面的嘈杂。

店铺里的伙计,先给上了一壶茶,才拿出一本册子,递给顾北初。

“贵人请看,咱们这呀,从烧火的丫头,到管账的婆子,应有尽有,您尽管挑。”

顾北初故作认真地随意翻看了几眼,然后合上册子递到萧宴之面前:“世子要看看吗?”

萧宴之瞧着面前的册子,有些抗拒。

他一个大男人,内宅的事情他又不懂,有什么好看的。

“不看了,你自己定吧。”

萧宴之的拒绝,也在顾北初的意料之中。

这萧宴之虽说是世子,但他对府中的事情那是一概不知,还不想过问,就想当个甩手掌柜。

萧宴之不挑。

顾北初便将册子递给萧宴悠;“宴悠,你也大了,将来出嫁也是要入府主事的,不如现下练练手,你来挑选几个。”

“我?”萧宴悠不确定地指着自己。

她才多大?而且,从前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事情,她怕自己做不好。

“嗯,挑吧,捡合眼缘的挑。”

顾北初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品着茶。

侯府买奴才,自然要侯府嫡出的大小姐挑选一些才是。

若是让她挑,日后免不得会被人挑剔。

见顾北初如此地信任自己,萧宴悠便接过手里的册子,看着册子上的画像跟介绍,认真地挑选了几个。然后又将册子递回给顾北初:“嫂子,我挑完了。”

掌柜的将萧宴悠挑选的几个人,叫到前厅,一字排开。

顾北初瞧着面前被萧宴悠挑选出来的六人,个个面容清秀,倒是伶俐满意地点点头,中肯地夸奖道:“我们的大小姐眼光不错,是个有天赋的。”

萧宴悠听到来自顾北初的夸奖,瞬间飘飘然。

世人没人不喜欢夸耀,即使她出身高贵,也不能免俗。

“嫂子过奖了。”

这一幕落在萧宴之的眼里,很是不屑。

她倒是有一手收买人心的手段,他倒要瞧瞧这个顾北初能装到何时。

“算上这几个被挑中的,掌柜的你再给我安排几个伶俐的,需一等厨娘两人,二等厨娘四人,三等厨房杂工六人。”

“洒扫仆人十六人,浣洗六人,迎来送往的门面十人,平常的使唤丫头来上个十人,小厮马夫十人人,就这么多,你且去安排吧。”

“若是有护院护卫,再安排上二十人吧,但我要的都是好手,若是寻常的就算了。”

掌柜一听顾北初要这么多人,兴奋得脚步都要飞起来了,立马叫小厮将铺门关闭,只精心招待顾北初这一位客人。

一时间店铺的正厅站满了人。

掌柜的上前说道:“夫人,按照您的要求,都是咱们这最伶俐,最得用之人,只管夫人使唤。”

“至于夫人要的护卫,现下咱们这没有,若是夫人不着急,等小的寻了人,再叫夫人瞧过?”

顾北初放下手中的茶杯,大致地瞧了一眼,看着萧宴之问道:“世子可觉得妥当,若是可以,妾身便定下了。”

萧宴之本来就对这些没有兴趣,敷衍的点点头:“你说了算。”

听见这话,顾北初可就放心了,这人可是萧宴之点头要的,并非她一手作主。


回到府中,刚进府门,院中的秋画便走上前说道:“小姐,老夫人吩咐了,今日晚间小姐若是回来,不必前往寿安堂请安。”

然后看了一眼萧宴悠。

“大小姐也不必前往,老夫人说这三日早晚都不必前往寿安堂请安。”

“好,我知道了。”

“禾池将小姐送回母亲的院子,我更了衣就过来。”

“是,小姐。”

说完后,几人在门口分开而走。

路上顾北初问秋画:“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小姐走后,寿安堂的老夫人发了好大的火气,就连厨房那边都能听见了,听说.....二老爷被罚去跪了祠堂,还罚二老爷闭门思过,年前不让二老爷出来了。”

顾北初听后,笑了笑淡然道:“慈母多败儿呀。”

也难怪侯府会走向落败。

侯府三个嫡子,却没有一个庶子有出息,这便是最好的证明了。

从她得到的消息来看,侯府包括现在的侯爷,还有两房的嫡子,幼时因着老夫人跟着老侯爷到处征战,不忍他们跟着吃苦,便都留在京中交给了嬷嬷们教养。

后来带着战功回来后,三个孩子已经大了,老夫人跟亲子分隔多年,舍不得骂舍不得打,便纵得他们懒散无志。

反而是姨娘所出的庶子,在姨娘的教导下,成了侯府唯一一个靠着自己本事考了功名,自老侯爷去了后,便带着姨娘去了外省赴任。

之前侯府出事,还回来送过一次银钱,虽然不多,但也能看出来,人品还是不错的,有福可同享,有难也不旁观。

顾北初梳洗了一番后,便去了穆婉芝的院子。

她到的时候,刚好摆好了席面,瞧见顾北初进来,穆婉芝笑着站起身,亲切地上前拉住顾北初的手:“回来了?累不累?”

“多谢母亲体恤,不累。”

刚要坐下,便瞧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萧宴之。

他也瞧见顾北初意外之色,从容地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并不是他要过来的,是母亲听妹妹回来说,顾北初要过来,便将他叫过来作陪。

他本是不想来的,但母亲说,他们现在是夫妻,顾北初已经一退再退,若他还不好好对人家,那也太对不起她了。

他一想也是。

书瑶出身不好,他还在新婚之夜将人抛下,让她成了整个京中的笑话,也不见她恼怒。

还帮他将书瑶的籍契赎了回来,并且还帮他在祖母面前说话,让书瑶留下来,他若还不好好待人家,那他也太不是人了。

他也想清楚了,以魏书瑶的身份,做正妻是不可能了,他是侯府的世子。

若是没有正妻也不现实,既然顾北初已经是他妻子了,又救侯府于水火,他理应好好待他。

落座后,顾北初感觉萧宴之一直看她,弄得她好不自在。

便抬头,找了个话题,转移一下注意力。

“母亲,儿媳进门已经有些时日了,怎么不见府中的学究,弟弟妹妹们也没有去暮学斋?”

穆婉芝瞧了一眼萧庭生。

心中在盘算着措辞。

半年前侯府出事,为消减用度,便将学究辞退,府中的孩子,也由各房自己教导。

萧宴悠看看一言难尽的母亲,又看看尴尬的爹爹,还有跟闷头驴的哥哥。

抿了抿唇拉起顾北初的手道:“嫂嫂,您不知。”

“半年前,因府中事,学究便被辞退了,府中哥哥姐姐的课业也就耽误了下来,现下虽然在嫂嫂的帮助下,渡过了难关,可是请学究是要花费一大笔银子的,娘亲本是要找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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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看了许多了,只觉得每一件都好,但她知道做人不能太贪,只选了一件最喜欢的。

若是太贵,等什么时候她有钱再还给她。

“净手的时候湿了衣裙,耽误了一会。”

“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回去吧,你手上这支步摇交给掌柜包起来吧。”

萧宴悠一听,将手中的步摇交到掌柜的手中,然后亲切地抱着顾北初的胳膊:“长嫂,这买步摇的钱,算是宴悠跟你借的,等我月例银子下来,到时候还您。”

她半年未买一件新的首饰,如今侯府危机已过,又逢年节,若是没有个像样的首饰出门,怕是要惹人笑话。

“不必,我这个做长嫂的还没正经送过什么东西给你,只当是送你的礼物了。”

“啊,可是这样长嫂会不会觉得我得寸进尺?”

惊喜之余,萧宴悠还有些担忧自己在顾北初心里的形象,她觉得这个长嫂很好,虽然出身不是很好,但为人好,对她也好,还大方,不想在她心里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不会,我在家中也有一个妹妹,跟你的年岁差不多,也喜欢这些漂亮的首饰,你性子安稳沉静又讨喜,多你一个这样的妹妹,我只觉得欢喜。”

顾北初是真的觉得萧宴悠的品行好。

她虽然是侯府的嫡女,但却没有沾染上侯府一些恶习。

每次见到她都乖巧地行礼,从未露出什么轻蔑的眼神,也没有自觉高人一等。

就凭她这好性子,顾北初也觉得萧宴悠这个小丫头错不了。

回到侯府的时候,刚好在门口碰见了 带着近百人回来的萧宴之,但脸色不是很好。

萧宴之也同样看到了满面春风的顾北初跟叽叽喳喳,一向不怎么说话的妹妹。

三人互相颌首便算是打过招呼了。

等萧宴之先进了府门,顾北初看着禾池问道:“怎么了,瞧着世子怎么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去官府过手文书的时候,碰上了肃王府的二公子在府衙办事,说了几句话。”

顾北初了然。

肃王府那二公子可是个毒舌的,并且还瞧不上萧家,更看不上萧宴之。

这几句话,想来也不是很好听。

“什么话?”萧宴悠不明所以地问道。

“没什么,咱们快些进门吧,母亲应还在等着咱们。”

家中的事情,不必她一个孩子操心,她负责好好成长就是了。

结伴进了主院,顾北初还将买回来的奴仆也带进了主院。

虽说管家权在她手里,但往家中买奴仆是大事,还是要长辈看过的。

来到主院刚好侯爷萧庭生也在,顾北初便笑着上前道:“父亲,母亲,这些便是今日买供府中使唤的奴仆。”

“其中一等厨娘两人,二等厨娘四人,三等厨房杂工六人。”

“洒扫仆人十六人,浣洗六人,迎来送往的丫头十人,平常的使唤丫头也预备了十人,小厮马夫十人人。”

顾北初指了指前面长相清秀的六个人,笑道:“这几个小丫头是宴悠亲自挑选的。”

顺着顾北初的手指方向看过去,六个长相最娇俏的六个丫头站在最前头。

穆婉芝苦笑了一下,道:“这丫头还真会选人。”

旁人选丫头都是捡着平常普通样貌的选,生怕丫头太过漂亮被家中男人看上,她这女儿倒好,专门挑长得好看的选。

“宴悠也是会选人的,这六个丫头,聪明伶俐还学过字,认过账,虽说过于娇俏了些,但也不失为是得力的。”


“想必半年前朝堂动荡,世子也有所耳闻。”

“那是首辅贪污受贿,卖弄职权,与我侯府何干?”

侯府跟首辅一直不睦,萧宴之自认为首辅败了,于侯府是好事,再说他们侯府世代清廉,断然做不出卖弄职权之事,若是有,早在半年前便该抄家下狱了。

那首辅一家此时都已经在三千里外种上树了,他们还能平安无事稳坐侯府?

他坚信此事跟他们侯府无关。

顾北初笑他天真,接着说道;

“卖弄职权确实跟侯府无干,可又因首辅一案,牵出了户部彻查,牵扯出了朝中勋贵欠了朝廷的银钱,圣上大怒,勒令要这些欠钱的勋贵皇亲半年之内补齐亏空,否则便要夺爵下狱。”

随着顾北初缓缓道出的话。

萧宴之的心也跟着下沉。

因为他不傻,反而非常聪慧,祖母说他是最像祖父的。

顾北初口中的话,让他隐隐猜出了,不,不能说猜出,是笃定,这些勋贵人家里,就有他武阳侯府。

瞧着他的脸色,顾北初欣慰一笑,还好,不到蠢笨如猪的地步。

“所以.....”顾北初停顿了一下,也让萧宴之的心跟着停顿了一下。

“世子能否猜出,为何我一个小门小户的商贾之女能嫁进侯府,当世子夫人,还在进门第一日便有了掌家权吗?”

顾北初浅言轻笑如同一记重拳,砸在了萧宴之的心头之上,让他来不及躲闪,只能受下。

反应过来的,萧宴之仿佛受了什么打击一般,踉踉跄跄地从蘅芜苑走了出去。

他不信,他要去找祖母问个清楚。

他们武阳候府何等富贵荣耀,怎会欠下朝廷的亏空。

萧宴之是个不当家的,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自然也不知如今侯府富贵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随时可被颠覆。

月影端着茶走进来,不明的喃喃道:“这世子怎么了,怎么感觉受了打击一般?”

“不是打击,而是不敢面对摆在眼前的事实。”

顾北初说完,继续坐在书案前,盘算账目。

“账房那边怎么样了?”

晚间的时候,顾北初让人在府中原本的家学的院子腾了出来,让账房先生,跟顾家的账房,在那里盘算账目。

此次顾北初要求速度,所以他们一行人正不眠不休地加紧奋战呢。

“送了些羊奶过去,刚才林先生,说两日便能清算清楚。”

“好,给他们在府中腾几间客房出来,让他们好好休息。”

“是。”

一连两天侯府众人都在胆战心惊中度过,生怕查到他们头上。

这日是,三日回门日。

侯府众人虽然提心吊胆,但老夫人跟穆婉芝是个明事的,早早地命人送来回门礼,月影打开,顾北初瞧了瞧,有几样东西都是宫里赏下来的,是个好物件,也是她正需要的。

“月影,收下吧。”

转身又对着穆婉芝身边的默默房妈妈跟越氏身边的杜嬷嬷说:“劳烦房妈妈,杜嬷嬷代晚辈谢过祖母跟婆母,待晚辈归来再前往谢过。”

又让禾池给了两位两片金叶子当赏钱,便送人出去了。

顾北初又吩咐了禾池几句,便着人请了萧宴之过来。

今日的萧宴之一改往日嚣张,顺从地跟在顾北初的身边。

还难得的给顾北初赔了一个不是;“抱歉,是我侯府亏欠了你。”

“世子也莫要心怀愧疚,妾身既然嫁进侯府,自然也是有所求的。”

听了顾北初的话,萧宴之反而松了口气,只要她有所求就好,不至于太过对不起她。

等顾北初一走,萧庭纬便带着人,想要去扰乱查账的事情,谁知一到暮学斋,便傻了眼。

顾北初叫来的账房,一个个地正悠闲自得地品着茶。

萧庭纬刚要上前,被留在侯府没有跟着回门的禾池拦了下来:“二爷,世子夫人吩咐,此处暂时封闭,不出不进。”

“此处是侯府,我在自己家,还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萧庭纬一副蛮横姿态,他就是要在顾北初回门之日,将他二房的账本毁了,免得被抓把柄。

“是侯府,但如今后院是我们夫人管着,还请二爷莫要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为难。”

禾池也不怕萧庭纬,她跟在小姐身边十几年,什么没见过?还能怕他一个一事无成,整日花天酒地的纸老虎?

萧庭纬见禾池拦着不让进,就要闯进去。

禾池一拍手,从院内出来两个五大三粗的护卫。

这些护卫是顾北初的陪嫁,也是顾家签下死契的家仆。

禾池对着萧庭纬微微欠身:“二爷,得罪了。”

说罢,禾池站直了身体直视前方,说道;“送二爷回院。”

两个护卫得了令,将还想往院内冲的萧庭纬架起来,带离了暮学斋。

在萧庭纬骂骂咧咧的声音中,禾池转身对院内十余个护卫说道:“你们只管守在此处,若是有人敢硬闯,就将人架了送回去。”

账目已经查明,小姐回门是大事,这边也是大事,断不能因自己过失少了什么东西。

这侯府的人得罪就得罪了吧,反正她的主子是顾家的小姐,并非侯府里的自恃清高的,高不可攀的贵人们。

她心中明白,只要有小姐一日,她便不会有任何事情。

总归小姐会护着她,她只要安心为小姐办事就好。

顾家。

“顾北辰,你给我下来,今日长姐回门,你若是再胡闹,我便告诉长姐,要长姐扒了你皮。”顾家次女,顾北初一奶同胞的嫡亲妹妹,顾北染掐着腰,手中拿着鸡毛掸子,指着房顶上的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一脸怒气。

而房顶上的男孩正是顾北初一母同胞的嫡亲弟弟,今年七岁。

瞧着自家二姐手里的鸡毛掸子,顾北辰感觉屁股一疼。

倔强地喊道:“休想,我不下去,你肯定在骗我下去要打我。”

他又不傻,长姐嫁出去这几日,他都挨了多少鸡毛掸子。

他才不要下去挨揍。

他要翻墙出去,迎接自由。

谁知脚步刚一动,就听见一声,让他更加恐惧的声音。

“顾北辰你皮痒了是不是?”

顾北初刚随着萧宴之从马车里探出头,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正是她那不争气的弟弟。

长姐?

低头一看,正好对上顾北初的视线,让顾北辰浑身一抖。

脚下一滑,关键时刻,萧宴之飞身上前将人稳稳地接了下来。

等他们平稳落地,顾北初感觉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快步上前,也顾不得仪态了,快声的对着萧宴之道了声谢,便一把揪上顾北辰的耳朵,犹如一个夜叉喊道:“顾北辰,你要上天是不是?我刚出嫁几日,你就上房揭瓦?”

“长姐,长姐,北辰知错了,快松开,快松开,耳朵要掉了。”

一声声的杀猪般惨叫,惊动了府内众人,由顾家家主,也就是顾北初的父亲,以顾振威为首,一群人呼呼啦啦地从院内走了出来。

瞧着顾北初跟萧宴之,顾振威便要行礼。

知晓真相的萧宴之,怎么能受得起顾振威的礼,赶忙上前将人扶起来。

“岳父不必多礼,宴之是晚辈,实是受不了如此大礼。”

顾振威一愣。

新婚之时听闻萧宴之抛下女儿,怎么今日又如此客气了?

虽不明白,但瞧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见揪着儿子耳朵的女儿。

而儿子一双大眼睛,向他投来求救的目光,便对他摇了摇头,站直了身体,让出一条道路,将人迎进了顾府。

他虽是爹,但他管不了那么多呀。

进了顾府,萧宴之便被顾府的奢华震惊了。

门前的影壁是用一块巨大的翡翠原石所制,雕刻的百福中隐隐冒着绿光,阳光照射下,流光溢彩。

府内陈设更是奢华。

堂中所有的家具皆是金丝楠木所制,要知道,金丝楠木可是异常珍贵的,就连他们侯府用的都是红酸枝的木材。

萧宴之确信,若非紫檀木是皇家专用木材,那这屋内的陈设一定不止只有金丝楠木。

还有满柜子上摆放的奇珍异宝,就连出身侯府的他都没见过几样。

正在一个翡翠摆件面前停下来观赏,并侧耳听着顾北初揪着顾北辰教训的萧宴之。

耳边响起了一道声音:“怎么?姑爷喜欢这个?”

“若是喜欢,我这个当岳父的送你。”

“来人,将这个摆件给姑爷包起来。”

不等萧宴之说话,厅外候着的奴仆就进来将他面前的摆件拿走了。

看着摆放琳琅满目多宝阁上空出来的空档,萧宴之愣了在愣。

这么随便的吗?

那个摆件,是整颗上等翡翠雕刻的,市面上少说也要几万两,就这么随意地送人了?

送的还是他这个在新婚夜给了人家女儿羞辱的人。

此时的萧宴之,玄幻了。

他们家欠下巨额的债务,不光在这个岳父面前什么都不算,反而还没有责怪他。

他心里有些慌,生怕别人憋着大招要整治他。

可是看着面前的人,一脸笑意,全无怒意,又迷茫了。


“是,二弟呀,你大哥说的也是,我瞧着那丫头是个好的,此次她可能也真是为了账目清晰,你就不要跟一个晚辈计较。”

“她也刚过门,还年轻有什么做得不妥之处,你做长辈的多担待些,若是真有什么错处,你同我说,我这个做婆母的代她向你赔罪。”

人家出钱给自己儿子平了事,以后还要出钱养着他们一大家子,她这个做婆母的不好在瞧人家不顺眼,总要护着些的。

“大嫂你....”

“是是是,大嫂说的是,是庭纬吃酒吃糊涂了,都是一家人,理当互敬互爱的。”萧庭纬的妻子武氏一把拽住了还要说话的萧庭纬。

她原本是觉得不公的。

顾北初一个商贾之女的黄毛丫头进门,就拿了掌家权。

她进侯府多年,还从未得过掌家权,让她心中非常地不舒服,所以在丈夫出言刁难的顾北初的时候,她是全然看戏的。

但经大伯哥一说,她立马反应过来了。

侯府的家底已经空了。

可她膝下还有两个嫡子,一个嫡女呢,那将来婚嫁可都是要花钱的。

她当年出嫁的时候,娘家是个六品小官,陪嫁可都没多少银钱,这些年也花费了不少,若想要儿子女儿婚事体面,可都靠着这位商贾之女的财神爷呢。

可是得罪不起。

再瞧老四两口子,平日最数老四媳妇最尖,从顾北初进门一直顶着个笑脸,明显已经想到了此处,不愿意得罪人,就是她丈夫是个傻的,蠢的。

将人家得罪了干净。

“我何时吃酒了,你这个妇人懂什么?”

“闭嘴。”

武氏的一声吼,让萧庭纬愣住了。

平日这个妻子向来低声下气,今日居然敢当众吼他,吃错药了。

武氏吼完之后,起身对着穆婉芝欠了欠身:“大嫂,庭纬吃醉了酒,弟媳就先扶他回去休息了,您跟大哥也早些歇息。”

说着便将靠在椅子上,一脸怒火的萧庭纬拽着出了正堂,那力气之大,仿佛要将萧庭纬撕开了一般。

手还在他的腋下死死地拧着他胳膊的嫩肉,还在耳边威胁道:“你若敢发疯,我便带着儿子女儿回娘家去,你就自己跟你那几个姨娘过吧。”

刚要发作的萧庭纬立马老实了,不是因为他多爱武氏。

而是因为武氏的娘家如今得了势。

曾经的六品小官已经升至四品,就因为这个,他在外行走都被人高看了一眼。

等二人回了自己的院子,萧庭纬感觉自己腋下的肉都快被拧下来了,赶紧挥开武氏。

“你疯魔了不成,今日居然敢如此待我?”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

“我告诉你萧庭纬,我早就受够你了,如今侯府的富贵荣华权势,早已颠覆,我娘家如今势大,若非顾念过年夫妻情分,我早就想收拾你了。”

“你,,你想反了不成,我告诉你,我大哥有了银钱,只要填上亏空,我侯府还跟从前一样,你如此对我,就不怕一纸休书,休了你?”

“你休吧。”

武氏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这日子她早过得够够的了。

贪吃好色,人过半百一事无成,他旁人送给他大哥的美妾,他大哥不要,全都进了他的后院。

她怎么就猪油蒙了心,一忍就是十多年。

这几日瞧着顾北初,全然不在意宴之,还以自身条件,在这侯府为自己争取利益与话语权的样子。

她是羡慕的。

她就是太软弱了,让这个无能的男人欺辱了一辈子。

想着想着,眼泪就不知不觉地掉了下来。

萧庭纬一瞧武氏落了泪,成亲多年,也并非全然没有感情,别扭着上前:“你拧我,你还哭起来了?”

“你个王八羔子,想当初我也是能在这京城中称得上一句才女,也是百家求,千家问的,可你仗着是侯府的二公子,以权压人,让我父亲点了头嫁给你。”

“可你成婚后,便对我呼之来唤之去,小妾抬了一个又一个,即使这样,你还嫌不够,还去外面拈花惹草,养外室,我忍气吞声十几年,你居然还要休了我?”

“你休吧,休吧,趁早休了我,我也能过几日舒心的日子,免得在这侯府担惊受怕,还要因你愚蠢到处得罪人。”

武氏一口气说出心中多年不满。

对萧庭纬也是死了心。

这些年,她寻花问柳,养外室,还用她的钱,她不给拿钱,就出去赊欠着,最后还要她去求大嫂,让府中出钱结账,做妻子做到这个份上,她觉得已经算是贤良淑德的。

他还要休了她。

快休吧,她还不想伺候了。

见武氏真的生了气,萧庭纬也自知理亏,低了头,上前梗着脸哄道:“是我口不择言,你消消气,我就是一时嘴快,咱们都多大年岁了,还提什么休不休的,你也别生气了。”

见萧庭纬服软,武氏冷哼一声。

“你今天去林姨娘那吧,我没心情服侍你。”

说完,也不给萧庭纬说话的机会,对着门外喊道:“长征,带你家主子去林姨娘那。”

萧庭纬本来还要再争取一下,哄哄武氏,可是瞧着门口站着的长征又拉不下脸来,便一甩袖带着长征去了林姨娘的房间。

她不是让他去林姨娘那吗?他就去,有她后悔的时候。

等人走后,武氏身边的陪嫁嬷嬷,赵嬷嬷上前递上一杯茶水给武氏:“夫人,二老爷明显不想走,您又何必赶他出去?”

“不赶心也不在我这,留他何用?我在侯府又不指望他养家,何必给他赔笑脸?”

她有儿有女的,只要婆母在世,她跟儿女就不至于饿死街头。

何必勉强自己给一个没心没肺的狗男人赔笑脸?

“明日去将我娘家哥哥,几年前送来的百年老参找出来。”

“夫人不是说将来要给大小姐当做陪嫁吗?怎么要找出来?”

“他一时口舌之快得罪了人,咱们总要去赔罪的。”

武氏心塞,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男人,想着都眼睛疼。

“夫人,这百年老参,是否太过珍贵了?”

一个商贾之女,即使现在有了掌家权,今后侯府掌家的是谁还说不准,在赵嬷嬷看来实在没有必要如此巴结。

“你知道什么?将来我的宴清,宴南, 宴语都是指着她来操办的,若是得罪狠了,岂非是要三个苦命的孩子受过?”

“你没瞧见吗?那丫头虽出身商贾,可那一身的本事,可是旁人不及的,这掌家权落在她手里,断没有交出来的可能。”

“会吗?老夫人也不能允许吧?”赵嬷嬷不信,一个商家女还能斗过老谋深算的老夫人。

“会吗?我敢说,不仅会,老夫人还会求着她管家。”

今日瞧着萧宴之一副顺从的模样跟在顾北初的身后,她便已经有了猜测。

他们这些侯府的人,是斗不过她的,或者她都不将他们当做对手放在眼里。

蘅芜苑。

“小姐,账目已经查清楚了,除了刚交出去的五十八万九千六百两之外,还欠了城中各家商户,合计 一万五千余两,其中烟花楼二爷所欠数大头,七千多两。”

“还欠,咱们布庄,酒楼,点心铺差不多五千多两。”

顾北初听完有些诧异:“侯府的支出这么大吗?”

“侯爷的年俸,壹万四千两,禄米八十四石。”

“腊赐有一万两,禄米五十石,但按照账本上的记载,基本上每年的腊赐下来,便是结清欠银所用,今年开支小一些,皆因今年户部清查之事,若是往年,开支还会更大一些。”

“知道了。”

“马上要年节了,明日,你便告诉管家,让有欠银的来府中结账吧。”

“还有,府中的下人,有无拖欠月钱?”顾北初问道。

“有。”

“据账房所说,府中无论是签下死契的还是身契的,都已经拖欠了近五个月。”

听完顾北初皱起了眉头,要知道府中的奴仆大多都是都是清白人家买来的,抑或是雇来的,现有律法,不得虐待随意打杀奴仆,亦不能苛待奴仆,若是被传出去,就是苛待下人,那可是触犯了律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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