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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孟舟贺萳小说全文阅读

祁孟舟贺萳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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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孟舟!”她恨恨地撕扯了一下帕子,很想偷偷收买几个侯府的下人,将祁孟舟暗地里发卖出去,可一想到前几天长公主那不阴不阳的态度,她心里就有些忌惮。那个老女人,有没有从小桃嘴里问出什么来?小桃那个蠢货,该不会真的被侯府迷了眼吧?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才是侯府未来的主母?

主角:祁孟舟贺萳   更新:2022-11-15 18: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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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孟舟贺萳小说全文阅读》精彩片段

如同白郁宁所说,两天后,皇帝果然下旨,给贺萳和白郁宁赐了婚,只是圣旨里还提了一条,要他遣散后院。

贺萳自然乐得清静,后院那么多人,大部分都来历不明,目的也不纯粹,他以往为了避免麻烦,干脆一个不碰,只除了祁孟舟。

但皇帝并不知晓这些,自然也不知道祁孟舟的特别,他既然下了旨,指地自然是他整个后院。

可他不能让祁孟舟走,不管是因为他曾经答应的话,还是因为别的。

因此他看着那明黄的圣旨,却迟迟没能伸手接下。

传旨太监有些意外,若是接旨的换了旁人,他早就疾言厉色的训斥了,可贺萳毕竟不一样,因而他不但没有便脸色,反而凑过来压低声音开了口:“这亲事不是贺侯自己求得吗?莫非是有了什么变故”

贺萳没开口,就是真的有了变故,他也不能和皇帝身边的内侍说,不管怎么样,他也不能不管白郁宁的脸面。

他垂下头,恭恭敬敬的接了圣旨,转身就要进宫去求个恩典,旁人可以不要,但祁孟舟……

他沉着脸牵了马,一路朝着宫门去。

却不等进去,就瞧见了一个眼熟的影子,白郁宁照旧一身白衣,在一众宫人簇拥下十分醒目。

贺萳下了马,远远的朝她行了一礼:“公主。”

白郁宁抿了抿嘴唇,抬脚走过来:“贺侯是进宫谢恩的吗?”

贺萳没开口,他进宫,一半是为了谢恩,一半不是,可却没打算和白郁宁说。

而且他不说,对方肯定也猜到了,他早就告诉过她,自己答应了祁孟舟,会让她在侯府终老,所以这个圣旨,他接,却又不能完全接。

如他所想,白郁宁果然已经有所猜测,只是不死心的想来验证一下罢了,但可惜的是,注定要失望了。

她垂下眼睛,将眼底的情绪全都遮掩了下去,心里却只觉一股屈辱涌上来。

贺萳竟然要让一个娼妓,和自己共享一个夫君……

她缓缓吐了一口气,脸上再次露出笑容来,就算祁孟舟给她出了这么一个狐假虎威的主意,可不代表她要因此就记她的好。

只要她在,就对自己而言,就是个障碍,绝不能就这么放过。

她抬眼看向贺萳:“我知道贺侯重诺,可有些时候,一厢情愿是没有用的……听说青藤殿下去侯府了,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这样,所以有人不愿意继续留在侯府呢?”

这话是在说祁孟舟已经红杏出墙了?

贺萳看着白郁宁,眼前的她再次和府里的孙姨娘重合,他不得不甩了甩头,可就算如此,白郁宁身上关于孙姨娘的影子却还是越来越重,重的贺萳就算很努力,也有些没办法将两人完全分开。

他干脆从她旁边穿了过去。

这个反应显然出乎白郁宁意料,她愣了愣才再次拦在贺萳面前:“你明明知道她想走,还要留她?”

贺萳眉头微微一拧:“你怎么知道她想走?”

白郁宁顿时语塞,她在贺萳面前一向大气得体,气度和溪兰苑的女人们完全不一样,所以,借着圣旨要贺萳驱散后院的事,她绝对不能承认。

“……我都说了,看见青藤去了。”

这话解释不通,但贺萳不打算继续追问:“她为什么要走我清楚,和青藤无关,所以我必须让她留下来。”

白郁宁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眼睛不由一瞪:“你知道她要走,还不肯放手?贺萳,你对她是不是动心了?”

贺萳一怔,动心?

他对祁孟舟动心了?

他下意识摇头,觉得白郁宁这话十分可笑,可脑海里却一遍遍闪过祁孟舟的脸,且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鲜活,以至于他否认的话就在嘴边,却迟迟说不出口。

甚至于连心底都冒出个莫名的声音来说,你好像是很在意她的……

贺萳僵住了,半晌没能开口。

白郁宁却忽然抓住了他的胳膊,脸上露出一个带着俏皮的笑容来:“我说笑的,贺大哥你是堂堂忠勇侯,长公主独子,皇亲国戚,怎么可能会对一个青楼女子动心,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滑天下之大稽?

贺萳心里那些旖旎又飘渺的情绪慢慢散去,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他和祁孟舟,的确是身份相差极大,可都是人,即便是真的有了情愫,又有何处滑稽?

他看着白郁宁,没能从她脸上看出别的神情来,可他仍旧很确定,刚才那句质问并不是玩笑,那番解释也不是她本意。

她只是借着这番话在提醒和敲打他。

贺萳忽然间有些意兴阑珊,不想和白郁宁说什么了。

他抬脚大步进了宫门,白郁宁眼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脸上的冷静彻底绷不住了。

贺萳他,竟然没有否认……

“祁孟舟!”

她恨恨地撕扯了一下帕子,很想偷偷收买几个侯府的下人,将祁孟舟暗地里发卖出去,可一想到前几天长公主那不阴不阳的态度,她心里就有些忌惮。

那个老女人,有没有从小桃嘴里问出什么来?

小桃那个蠢货,该不会真的被侯府迷了眼吧?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才是侯府未来的主母?

就算真的什么都说了,最多也不过是查到流言的事儿,她若是不承认,长公主也不能怎么样,她就算不受宠,也好歹是公主,长公主再霸道,也总要顾及皇家的颜面的。

想到这些,白郁宁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只是到底还是有些难堪,因为贺萳要留几个妾室这种事,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皇帝一定会答应。

他自己风流成性,自然不会觉得男人多几个女人是问题,就算是放在自己女儿身上,他也没半分共情……简直是人渣。

她越想越气,一时间竟有些后悔,京城富贵人家那么多,若是她不选侯府……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她压了下去,若是不选侯府,以她在皇帝心里的地位,嫁出去就真的成了泼出去的水,日后多的是委屈求全的时候,她不要过那种日子。

可现在,祁孟舟成了她的绊脚石……侯府还是得去。

她得去宣誓一下主权……反正过两天贺萳就要遣散溪兰苑了,到时候她就打着赏赐补偿的名头去看一眼,既看了热闹,也能示威。



贺萳去溪兰苑的时候,祁孟舟正在收拾东西。

她似乎终于知道了以往那些俗艳的衣裳在生活里并不是很招人待见,所以装进包袱里的,都是些稍微寻常些的颜色。

贺萳眼看着她一件一件将东西放进包袱里,心脏慢慢沉下去。

虽然来的路上,他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再说气话,不要再把人惹恼,可看着眼下的情形,他心里还是生出来了一股怒火,让他恨不得将祁孟舟丢在床榻上,然后狠狠教训她一顿,让她再也不敢生出离开的心思来。

这念头十分强烈,可贺萳还是艰难的控制住了,他甚至还调整了一下呼吸,让自己开口的时候,语气听起来不至于十分恶劣。

“别收拾了,皇上所谓的遣散后院,不包括你。”

祁孟舟早就察觉到了他来,但是不想说话,这才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却不想他一开口,就说了这么一个让人绝望的消息。

“你说什么?”

贺萳抬脚进了屋子:“你倒是消息灵通,旁人都还没动静,你就开始收拾东西了。”

祁孟舟抬手摁在包袱上:“你刚才说,不包括我?”

贺萳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露出一个冷笑来:“本侯特意进宫,向皇上请了旨,说你已经是良妾,是有正经婚书的人,不能遣散。”

祁孟舟眼睛微微一睁,本能的摇了摇头:“我不是……你骗了皇上?你这是欺君!”

贺萳扫了眼她手底下按着的包袱,一字一顿慢慢道:“抬良妾的事,满府皆知,我何处欺瞒了皇上?”

祁孟舟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半晌才道:“你这是图什么?”

贺萳被问住了,他的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死活不想让祁孟舟走,一旦去思考,白郁宁在宫门口的那句话就会冒出来。

他是不是对祁孟舟动心了?

他心口微颤,竟然有些不敢继续想。

“……我应了你的,要你在侯府终老,我不能言而无信。”

最后,他只好将这句承诺搬出来做挡箭牌。

祁孟舟苦笑了一声:“你不是在守诺,你是厌恶我当初和你要承诺,所以在报复我……”

贺萳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将这句话歪解成这个样子,却又不好解释,只能干巴巴道:“我没有。”

祁孟舟并不是愿意和他争吵的人,见他软硬不吃,忽然一咬牙,抬脚要出门。

虽然不知道她要去做什么,可贺萳还是莫名的心里一跳,下意识拦住了她:“你要去干什么?”

祁孟舟握着拳,努力保持平静:“青藤殿下约我在梅花林见面。”

她大约是怕贺萳不信,走到梳妆台前,将一封信拿了出来,上面的的确确写的是青藤的名字。

原来白郁宁说的青藤来了是真的,只是对方并没有冒失到直接来溪兰苑,而是让人给祁孟舟送了封信。

“不许去。”

祁孟舟充耳不闻,将信塞进袖子里就要走,贺萳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见祁孟舟还要绕路走,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我说你不许去!”

祁孟舟用力拽了拽手腕:“你不是说我是良妾吗?那我去见个客有什么不行?”

她试图推开贺萳,然而男人的力气太大,她不但没能推动,反而被对方一步步逼的靠在了梳妆台上,连动都动不了。

“放开我!”

贺萳沉着脸看她,确认她不是单纯的在闹脾气,是真的要去见青藤,心里被苦苦克制的火气顿时窜了上来,他几乎是怒不可遏:“你明知道青藤对你有不轨的心思,还要一个人去见他……你究竟是去见客,还是接客?!”

话音一落,怀里挣扎的人顿时一僵。

贺萳猛地想起来祁孟舟对自己出身的忌讳,自己刚才那句话,简直是在她心口戳了一把刀。

“……我不是这个意思……”

祁孟舟笑起来:“你没说错,这侯府我不想呆了,所以去找个下家……青藤就是我的恩客,今天伺候好他,他就会带我离开……”

贺萳抓着她的手陡然一紧:“祁孟舟!”

他深呼吸,努力克制自己的脾气,他不想在这种时候再伤了祁孟舟:“你气头上口不择言,我不和你计较,但这种话你以后不许再说……”

祁孟舟沉默下来,贺萳以为她冷静了,试探着松了手,却不想祁孟舟抬脚就走,贺萳连忙再次抓住她:“你还要去?!”

祁孟舟也不说话,她要激怒贺萳,如果圣旨都不能让他改变主意,她也只能铤而走险。

好在贺萳虽然脾气不好,却没有气头上动手的先例……就算真的受了伤,能离开这里也是值得的。

“你哑巴了?说话?!”

祁孟舟仍旧不开口,她这时候不管说什么都不如漠视给贺萳的冲击大,他那么高傲的男人,最忍受不了这个。

抓着她的手果然越来越用力,祁孟舟几乎觉得手腕要被他抓肿了,可她还是强忍着没有开口,直到贺萳耐心用尽,将她压在了梳妆台上。

“祁孟舟,你就这么缺男人是吧?!”

祁孟舟心口一颤,贺萳说过那么多次他是口不择言,可每每总能继续说出别的话来,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口不择言,更多的是心直口快。

他心里这么想,才会这么说。

祁孟舟睁眼看着他:“是啊。”

贺萳一僵,脸上一瞬间布满阴云,他笑起来,却满是森然:“你好,你很好,缺男人是吧?”

他低头一口咬在了祁孟舟锁骨上。

祁孟舟一惊,虽然人还是那个人,可这一瞬间的贺萳,简直像极了野兽,她不自觉就想起了那些百花阁的嫖客,想起那个被恶犬分食的花魁姐姐……

她浑身一抖,推着贺萳的力道陡然大了起来:“不要,你放开我,别碰我!”

贺萳脸色越发狰狞,他的女人,竟然不让他碰!

他眼底漫上来血色,理智开始消失,他不说话,只是抬手撕扯祁孟舟的衣服。

真的像极了一只野兽。

祁孟舟颤抖起来,一瞬间竟然觉得自己会被他活活咬死。

不,不行!

她挣扎着去摸索梳妆台上的东西,很快就摸到了一支发簪,她顾不得其他,抬手朝着贺萳扎了下去。



疼痛暂时遏制了男人的冲动,他闷哼一声,捂着伤口后退一步。

祁孟舟想躲,可腿却有些发软,身体不受控制的滑坐在了地上,手里还紧紧拿着那支扎伤了贺萳的簪子。

贺萳从疼痛中回过神来,他看了眼自己的掌心,已经被伤口冒出来的血染红了。

他甩了甩头,将脑海里还残存的有些疯狂的念头甩了出去,又变成了以往冷静理智的贺侯。

他垂眼看着地上坐着的祁孟舟,朝她伸出手:“先起来。”

祁孟舟没听见他的话,却被他伸过来的手惊得往后缩了一下,她眼前的贺萳,还是刚才的那个野兽。

贺萳叹了口气,也跟着在地上坐了下来:“刚才我是气疯了……伤你哪了?”

其实不问也知道,即便是真的气疯了,总也不至于连一点意识都没有,他还能记得咬在祁孟舟锁骨上的口感。

他抬手摸了下嘴角,没有血,还好,没有真的在祁孟舟身上咬出伤来。

“抱歉,吓到你了。”

除了这句话,他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好,但有一点倒是很清楚,祁孟舟眼下大概是不太想见到他的,可若是这么走了……

“祁孟舟,你说句话。”

祁孟舟抓着簪子不动弹,眼神却有些发直,贺萳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这才瞧见扎伤自己的簪子,竟然是他当初选来送给祁孟舟的那支红玉发钗。

这也算是自作孽了。

可东西她还留着,又让贺萳糟糕到底的心情微微和缓了一些。

但就在这时候,祁孟舟忽然将发钗远远的扔了出去,好在那红玉十分结实,在地面上颤了两下,动静虽然听起来让人胆战心惊,可好在并没有碎。

贺萳心里莫名松了口气,随即反应过来祁孟舟大概是误会了,以为那发钗上的红色都是沾染的他的血。

“没事,一个小伤口,别怕,不会有人知道的……”

在大昌,妻伤夫都不是小事,何况祁孟舟还不是妻。

他试探着凑过去摸了摸祁孟舟的头,对方微微躲闪了一下,显然仍旧不喜欢贺萳的碰触,但这仍旧让贺萳觉得高兴,至少她的态度没有很强烈。

“祁孟舟,起来,别坐在地上。”

祁孟舟没动弹:“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贺萳的好心情戛然而止,祁孟舟果然还是不想见他。

他不想走,可这种时候,似乎留下来也没什么用处。

“好,我喊彩雀来陪着你。”

祁孟舟没给他回应,他只好自己站起来走了,却到处都没能找到彩雀,他皱眉,头一回觉得祁孟舟身边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他放心不下,只好又回去了一趟,琢磨着自己不露面,偷偷看一眼就走,应该是不会被发现的。

可他只看了一眼,就发现原本坐在地上的祁孟舟,现在躺在了地上,他一惊,连忙走过去将人抱了起来:“祁孟舟?”

祁孟舟挣扎了一下:“你别碰我……”

贺萳轻易镇压了她的挣扎:“你怎么了?”

祁孟舟捂着肚子:“没事……忍一忍就过去了。”

贺萳摸着她冰凉的手指,琢磨着这是不是要来小日子了,可很快就察觉到时间不对。

“你等着,我去找大夫。”

祁孟舟没吭声,把头埋进了枕头里。

等贺萳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贺萳轻轻喊了她两声,见她没有反应才伸手拨开了她的衣领。

一个很清晰的压印就印在她锁骨上,他抬手摸了摸,思绪有些混乱,他其实很少这么按捺不住,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一听见祁孟舟要去找旁人,就恨不得把她锁起来……

他叹了口气,找出药膏来在她伤口上摸了一些。

今年也不知道怎么了,处处不顺,只要出门就一定会出事,原本好好的人,眼下浑身都是伤……

他叹了口气,外头恰好响起脚步声:“爷,大夫来了。”

是寒江请了大夫回来,贺萳伸手给祁孟舟盖好被子,确认什么都没露出来,这才应了一声:“进来吧。”

大夫常往富贵人家去,知道侯府规矩大,也知道祁孟舟身份特殊,因而一进门就老老实实的低着头,一点都不敢乱看。

“你可擅长妇人症?”

贺萳问的时候还有些不自在,可又不想糊弄,好在寒江知道是要给祁孟舟请大夫,找的就是这方面的圣手。

大夫连忙点头应声:“小人专治妇人症的。”

贺萳点点头,这才从床边走开,让了位置给大夫看诊。

大夫却摸着脉,却迟迟没有开口,贺萳有些焦躁,他虽然耐心不好,可却很少这般连一刻都有些等不住。

片外头这时候闹了起来,几个姨娘察觉到贺萳来了溪兰苑,也得到了这里要被遣散的消息,纷纷找了过来,堵在门口哭的梨花带雨。

贺萳忍不住叹气,不知道的恐怕还要以为他对这些姨娘们多好,才让人舍不得走。

可事实上,他连谁是谁都分不清楚。

而且听见她们哭,他只觉得脑仁疼,可既然来都来了,也不必再拖,反正有些话早晚都要说的。

他抬脚走了出去,外头的哭声顿时一静。

“圣旨已下,你们既然已经知道了,就不必再纠缠,入府这些日子,我对你们说不上好,眼下要遣散了,也不会小气,你们屋子里的东西,自己攒下的身价都可以带走,此外每人一千两银子,若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只管告诉寒江,侯府会派人将你们送过去,若是不要银两,想田地或者铺子,也只管说出来。”

他也只能为这些人做到这个地步了。

不是一幅白身离开,不少姨娘们还是松了口气的,也就跟着安静了下来,贺萳就转身进了屋子,随手将被祁孟舟丢掉的红玉发钗捡了起来,靠在床边看大夫诊脉。

却只瞧见大夫的眉头越皱越紧。

他的心脏跟着紧绷起来,耐性就越发不好:“有话就说,这副样子吓唬谁?”

大夫连忙请罪:“侯爷息怒,老朽并非有意如此,只是如夫人这脉象,仿佛是喜脉。”

贺萳一愣,喜脉?

祁孟舟有了他们的孩子?



贺萳脑袋里竟然有些懵,他情不自禁的朝着祁孟舟靠近了些,隔着被子将手掌搭在她肚子上。

这里面,竟然有了孩子……是他的孩子——

他要做父亲了……

贺萳浑身一颤,猛地把手收了回去,他无意识的揉搓着指尖,目光却还落在祁孟舟身上,似乎很想再摸一摸,又怕自己没轻没重,摸出问题来,脸上不自觉带了几分纠结。

可犹豫半晌,他还是再次伸手,小心翼翼的将手再次搭在了她小腹上。

这底下,是他的孩子,他和祁孟舟的孩子……

贺萳心里陡然软了起来,祁孟舟,孩子……

原来做父亲的感觉是这样的……

他看着祁孟舟,迟迟移不开视线,脑海里却仍旧是轰隆隆的,却有一个念头慢慢清晰起来,有了这个孩子,祁孟舟就不会要走了,她应该会很乖的留下来……

他松了口气,很想现在就把手从被子底下钻进去,好好的摸一摸,可大夫还在,这么做很失礼,他只好忍着。

“寒江,赏。”

寒江虽然站在门口,却也听见了这句话,只是侯府正妻没过门,妾室先有了孩子,不管怎么说,传出去都不好听。

因而这个孩子能不能留,谁都说不准,所以先前寒江一听大夫的话,心脏就提了起来,直到贺萳这话一说出来,他才敢露出笑容,语调也欢快了起来:“是,大夫您这边请……我家如夫人可是要吃些安胎药?”

大夫的脸色仍旧说不上好看,按理说来这种大户人家,诊出了这种脉象,那是喜事,偶尔碰见一会,富贵人家都不会小气,那赏钱比一年出诊的都多……他不该是这副脸色。

寒江心里觉得奇怪,却没当着贺萳的面说,见大夫欲言又止,连忙引着他出了门。

“先生这是怎么了?这可是喜事。”

大夫知道这是自己的反应让主人家不高兴了,犹豫片刻还是没能违心笑起来:“小哥,鄙人才疏学浅,这脉象怕是摸得不准,不如府里再请太医来瞧瞧?”

这话说的,倒像是这一胎真的有问题。

寒江脸色不自觉严肃起来:“先生有话不妨直说,到底是怎么了?”

大夫对自己要说的话似乎很是忌惮,纠结了许久才开口,声音却压得很低:“看脉象,这胎应该有两个月了,可脉象却十分微弱,说不得会是个……”

寒江一颤,会是个什么?死胎?畸形?

这可是忠勇侯府的第一个孩子,要是当真不好……

他摇摇头,将念头从脑海里甩了出去:“我家如夫人身子一向好,胎儿不可能有问题,想必先生是最近太过劳累,所以这脉才摸得不准,不过我侯府不是小气的人,既然来了,赏钱是不会少的,您请。”

大夫不敢再说,等从寒江手里结果那沉甸甸的荷包的时候,心里更是一颤。

如果说之前,这是报了喜讯的赏钱,那现在,这大约就是封口费了。

他连忙弯腰作揖:“我今日就是来看了个风寒,府上放心。”

倒是个懂事的,寒江也就省了多余的唇舌,喊了个小厮将他送了出去,可心里却有些愁苦,这话得怎么告诉贺萳才好……

他放轻脚步回了院子,透过窗户看见贺萳还坐在床边上,姿势和刚才一样,手也仍旧隔着被子放在祁孟舟身上,整个人像个木雕,竟然一动都没动。

寒江有些说不出话来,虽然贺萳从来没说过对祁孟舟如何,可这一刻,他还是从自家主子身上看出了一种名为怜惜的东西。

他应该是很想要这个孩子的。

他有些发愁,犹豫片刻,还是觉得先进宫请个太医来看看的好,说不定真的是刚才那大夫弄错了什么。

他悄悄退了出去,路上迎面撞见彩雀端着食盒回来,连忙拦住她:“里头忙着呢,别进去。”

彩雀一愣,顿时眼睛一亮:“侯爷来了?”

寒江瞧她这副样子,就有些手痒,总想捏捏她的脸,可犹豫了一下还是算了,彩雀这丫头看着娇小,可那天他拦着人不让她下水救人的时候,这小姑奶奶的巴掌可是真疼。

他下意识摸了摸脸,总感觉自己脸上还带着巴掌印。

彩雀倒是完全把这事给忘了,见他摸脸,还好奇的看了一眼:“你怎么了?”

寒江连忙摇头:“我要出去一趟,你有什么需要的,我带回来给你。”

彩雀脸上一红:“上回那桃花糕好吃……多少钱,我给你。”

寒江虎起脸:“你要这么说,我就不给你带了。”

彩雀摩挲着手上的镯子,低着头没说话,寒江也不自在起来,扭开头咳了一声才道:“那个……你要是没事做,就去厨房里让他们做一些滋补的汤品,这溪兰苑过两天就空了,只有祁姨娘一个人,厨房的人不敢怠慢的。”

彩雀应了一声,等他走远了才有些迟钝的反应过来,好端端的做什么补品?难道是她家姨娘身体不舒服?

她唬了一跳,急匆匆往里走,到了门口才想起来寒江嘱咐了自己,说贺萳也在,连忙又将脚步停下,探头探脑的在门口往里头看了一眼。

贺萳果然坐在床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动不动的。

彩雀看了半晌,也没看出来贺萳这是在干什么,又不敢进去,正要溜走,一抬头却看见孙嬷嬷肃着脸走了过来,她在后院里素来威严,彩雀不敢说话,缩了缩身体低着头没动弹。

好在对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笔直的朝着屋子里去了。

是来找祁孟舟的?可她们俩有什么牵扯?

彩雀想了又想,还是按捺不住,悄悄抬头从窗户往里头看。

孙嬷嬷大概没想到贺萳还在,一路走到很快,连门都没敲就闯了进去,可随即整个人就僵住了:“爷?您还在?”

贺萳像是被打断了思路,转头看过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嬷嬷不在母亲身边伺候,来这里做什么?”

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满。

这对孙嬷嬷来说大约也是头一回,她愣了愣才低下头:“爷恕罪,长公主要见她。”

这个她,指地自然是祁孟舟。

可长公主见祁孟舟做什么?她们连话都没说几句。

贺萳思来想去,也只能联想到刚才的大夫,他眼神一沉,总觉得这召见,多了几分不详的意味。

“她身体不适,我随你去见母亲。”



孙嬷嬷下意识想拒绝,这后宅的事合该女人们自己解决,贺萳的精力应该放在朝堂上。

“爷,听说您还有不少差事……”

贺萳垂眼看着她,却慢慢站了起来,他生的挺拔颀长,一步步朝人走过来的时候,十分有压迫感。

孙嬷嬷不自觉闭了嘴。

“嬷嬷以往管着这溪兰苑也辛苦了,只是如今既然有了良妾,就不必再操劳你,你就好好的在母亲身边伺候吧。”

孙嬷嬷一愣,良妾说的是……

她不自觉看了眼祁孟舟,却只瞧了一眼,视线就被贺萳堵住了,对方抬了抬下巴:“走吧,我随你去慈安堂。”

孙嬷嬷还要开口,不管怎么说,长公主传召,祁孟舟别说是个良妾,就算是正经的侯夫人,也没有不去的道理。

可话倒嘴边,她忽然反应过来,贺萳刚才那话不只是在宣告祁孟舟的身份,也是在警告她,这溪兰苑今非昔比,让她不准再和以往似的那般无礼。

看来大夫说的没错,祁孟舟这果然是有了护身符,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连贺萳都肯为了她来敲打自己这半个长辈。

孙嬷嬷心情十分复杂,可在事情没确定怎么处理之前,她还是决定先忍一忍。

不管怎么说,都事关侯府的未来。

“爷请。”

她侧身让开路,等贺萳走到了前面,才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祁孟舟,只可惜被床帐子挡住了脸,没能瞧见对方的脸色,只看见了床边放着的一支颜色颇为特殊的红玉发钗。

慈安堂离着溪兰苑有些远,固然有侯府很大的原因,可说到底还是溪兰苑太偏,去哪里都说不上多近。

贺萳一路上十分沉默,孙嬷嬷偷偷看了眼他的神色,虽然看着还是没什么表情的,可她毕竟是看着贺萳长大的,还是看出来了,他是有些高兴的。

竟然真的喜欢那个孩子吗?

那以往送药的时候,竟然也从来没让人留情。

孙嬷嬷心里叹气,有些不知道该不该劝他了,好在她毕竟不是贺萳的亲娘,总有长公主想的比她周到。

慈安堂里很安静,下人已经被撵了出去,贺萳一抬眼就看见长公主靠在罗汉床上,半闭着眼睛似乎在假寐。

然而她是不可能睡着的,贺萳便也没什么顾虑,脚步重重的进了屋子。

长公主果然睁开眼睛:“……这步子,慈安堂的青砖都要被你踩坏了。”

贺萳行了礼,垂手站在一旁,连个寒暄都没有,就开门见山:“母亲将那大夫喊来问过了?”

长公主一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这是不高兴了,心里顿时堵了口气:“你要遣散后院,这档口,母亲自然要小心谨慎些,免得有人趁机出什么幺蛾子,找人来问一句也不过是为了心里有底,你这副样子是要做什么?”

贺萳抿着嘴唇没开口,但显然并不觉得她这么做的目的真的如此简单,这副态度气的长公主心口疼:“你……你这个混小子!”

孙嬷嬷连忙去给长公主顺胸膛:“公主息怒,是老奴刚才办事没了规矩才惹怒了侯爷,他这不是和您生气呢。”

贺萳不太喜欢和人绕圈子:“母亲,祁孟舟有孕了,这个孩子我要留下。”

长公主的怒容一顿,贺萳这混账,真的是不会看眼色,连气都不让人生痛快。

她挥挥手,示意孙嬷嬷退开,这才看向贺萳:“你以往可不是这个态度,你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可想好了怎么和安宁交代?”

她有些愁苦的抬手揉了揉眉心:“她的确是有些小聪明,爱耍些小手段,不太招人喜欢……可毕竟是金枝玉叶,皇室的颜面总要顾及的。”

贺萳沉默下来,从知道喜讯到现在,时间太短,他还没来得及从做要做父亲的惊喜里冷静下来,自然也就顾不上去考虑后续。

眼下长公主一开口,他才想起来这茬,却不过短短一瞬就有了结果:“孩子已经有了,就一定要生下来。”

长公主眉头一拧,对他的做法很不赞同,正要开口,就被孙嬷嬷拉住了:“殿下,您不是说了吗,侯爷素来分得清轻重,既然这么说了,那必然是喜欢极了这个孩子……那也是长公主你的孙子啊。”

这话说的长公主顿时有些硬不起心肠来,不管怎么说,她的确是早早就盼着有孙子的,只是贺萳不肯成亲,她也急不来,有时候也会想,不然就先让妾室们生几个庶子,反正他们这样的人家,总是不愁没人嫁的。

可每次都是想着贺家的名声,想着她早死的夫君,又咬着牙把那念头压了下去。

谁能想到,眼看着贺萳要成亲的时候,这孩子就来了。

她有些愁苦,又有些困惑:“怎得就这么巧?多久了?”

贺萳脸色微红:“我没问,但算日子……应该快两个月了。”

长公主看向孙嬷嬷,孙嬷嬷点点头:“的确是。”

贺萳自己都记得这么清楚,那应该是没错了……而且两个月前,还在出巡的路上,应该也是没人记得给她送药的。

这样的机会,傻子才会放过,倒也没什么好指责的。

只是留下这个孩子,麻烦就大了。

长公主叹了口气:“这样吧,先把消息捂着,等你成了亲,我再进宫和皇兄说一声,到时候就只说是你我都不知道,即便皇兄怪罪,也不好对她一个身怀六甲的人做什么,这样也算全了皇家的面子。”

贺萳却是一听就皱起了眉头:“不成,这样一来,岂不是所有人都会将事情怪罪到她头上?”

古往今来,这种事,总是要女人背锅的。

长公主不知道他有什么不满的:“这是最好的法子。”

“我不同意。”

长公主又有些被他气到了,但这次忍着没有发作:“这不行,那不行……你到底想如何?”

贺萳抬头看过来,眼睛亮的出奇:“我会进宫,将情况如实禀明皇上,若要处置,我便受着。”

“你!”

长公主险些骂出来,忍了又忍才将这口气咽下去,却还是忍不住拍了下椅子,“你就不怕安宁一气之下不嫁了?”

贺萳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

长公主叹口气,刚要再劝就听他开了口:“即便如此,我也不能欺瞒,这个孩子,不能还没出生,就被说是见不得光。”



长公主毕竟不是冷血无情的人,喝药归喝药,可这孩子已经有了,若是再打了,心里难免要过不去。

既然贺萳坚持,她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了,只是——

“进宫的事你且缓缓,回头得了空还是我去说,皇兄只我一个亲妹妹,想必也舍不得逼我亲手杀了自己的孙子……你且去吧。”

贺萳朝她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此番劳累母亲,是儿子的不是,只是眼下……多谢母亲。”

长公主忍不住叹气,她倒是宁愿贺萳理直气壮一些,她这个做娘的,为儿子做些事情算什么呢?

偏他要如此客气,看的人糟心。

她有些蔫,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你去吧。”

贺萳又行了一礼,这才转身往外走,孙嬷嬷等人不见了影子,才叹气,虽然侯府添丁她也高兴,可换成谁不好,偏偏是祁孟舟,她可是个……

长公主一眼看出来她在想什么:“行了,你以为我不介意?可萳儿执意要留下孩子,想必是顾不得其他了,即便我坚持,他肯听?”

旁人只觉得贺萳对她孝顺恭敬,什么事都肯听一听,可这混小子主意正着,若是当真肯事事听她的,祁孟舟那种出身的人,根本不可能进这侯府。

事已至此,算了,算了,随他们去。

长公主又叹了口气,外头忽然进来个丫头递话,说是小桃求见,长公主有些不耐,她当初的确是让孙嬷嬷将人带回来,打算探探白郁宁的底,可谁料到这丫头连威逼利诱都没用上,就自己全说了。

背主背的这般痛快,实在让人不齿。

这就让长公主没了继续盘问的心思,可这丫头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非要留在侯府,长公主自然懒得理会一个丫头的心思,将人撵了出去,却不想就出了投湖这事。

真是糟心。

她懒得见人,孙嬷嬷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的想法,连忙呵斥了丫头一声:“长公主是什么人?她一个小丫头想见就能见?没规矩。”

小丫头被训斥的瑟瑟发抖,她也知道小桃不够格见长公主,可谁让她是白郁宁的丫头,人家现在也是公主。

小桃拉大旗作虎皮,她哪里敢得罪?

“奴婢这就去把她撵走。”

她转身往外跑,孙嬷嬷想着那小桃的性子,总觉得她没那么好打发,干脆也抬脚跟了过去,却不想小桃见到她眼睛一亮:“孙嬷嬷,我有秘密要告诉你。”

孙嬷嬷不待见她,自然不想理会,可小桃却凑过来压低声音道:“刚才寒江拿了侯爷的牌子,进宫去请太医了。”

孙嬷嬷一愣,随即就反映了过来,这肯定是怕外头的大夫脉摸得不准,所以才要去请宫里的太医再来看看。

这也是常有的事,何况关系到侯府的长孙,慎重些也正常……所以这小桃鬼鬼祟祟的特意来说一嘴是为什么?

是背主背上瘾了不成?

孙嬷嬷心里越发不喜,却没有说什么,只敷衍了两句就要撵她走,小桃却笑嘻嘻凑过来:“孙嬷嬷,奴婢听翡烟姐姐说,以往侯爷院子里有什么事,都是她来说的,奴婢虽然比不得翡烟姐姐,可也愿意接她的差事……”

她殷切的看着孙嬷嬷,一幅等着她称赞的模样,却完全没想到这话说的孙嬷嬷想弄死她的心都有了。

她这是当长公主是什么人?竟然要掌控儿子院子里的一举一动……这,这……简直放肆!

然而她没动声色,就算要除掉小桃,也不能是现在,这丫头再不招人待见,留着也还有用,倒不如先稳住她。

“你的忠心我明白了,会禀告长公主的,只是以后你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在府里还是要守府里的规矩的,不然被人瞧见了,可没人保得住你。”

小桃眼睛一亮,连连应声,然后心满意足的走了。

孙嬷嬷脸色刷的阴沉下来,这丫头还真是又蠢又坏,翡烟的话……她但凡有点脑子就知道不该信,可她不但信了,还真的跑来告了密,实在是蠢。

她摇着头回了院子,本想忘了这茬,却又觉得这太医来一趟,说不定会看出别的来了,还是得去瞧一眼。

她脚步一转,往溪兰苑去了。

里头姨娘们都在收拾东西,往后大家老死不相往来,也就没人再和以往那般凑上来。

孙嬷嬷心里也不在意,毕竟她虽然只是个下人,却也瞧不上这些人,只是薛姨娘和孙姨娘缺多少是有些不一样的,从窗户里看见她来,两个人连忙迎了出来,哭哭啼啼的说无处可去。

这种事她们本该去求贺萳,可贺萳的确是对她们不好,又知道他不是肯讲情面的人,不敢去自取其辱,只好来找孙嬷嬷。

毕竟是慈安堂出去的人,孙嬷嬷也有些怜惜,犹豫片刻还是点点头:“等我禀告了慈安堂,若是你们愿意,就回去伺候。”

薛姨娘抓着她的手一紧:“嬷嬷,能再去伺候长公主当然是奴婢们的福气,只是好歹是溪兰苑出去的,再回慈安堂怕是不好看,少不得要被不知情的人说闲话……”

孙嬷嬷扫了薛姨娘一眼,虽然对方这话说的没什么不对,可她仍旧听出了话里的意思,她这是想去贺萳的院子伺候。

既然有这个心思,一早却不说,非要等她开了口再偷偷摸摸的暗示……这些丫头们,小心思真是越来越多了。

不过……看在她那张脸的份上,就帮她一回吧。

“我知道了,你回去等信吧。”

薛姨娘惊喜的应了一声:“就全靠嬷嬷了……眼看着天气要热了,奴婢做了件雪绸的内衫,夏天穿着最是凉爽,这就去给嬷嬷你拿来。”

孙嬷嬷摆了摆手:“再说吧,我有些事要忙,你们去吧。”

孙姨娘虽然跟着来了,却一句话都没说上,这时候也只能跟着薛姨娘走了,心里却越想越有些忐忑。

孙嬷嬷虽然说了要帮薛姨娘,可始终都没看她一眼,会不会把她落下了?

这念头一冒出来,就有些止不住,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得再找孙嬷嬷说一说,可不能当着薛姨娘的面,不然风头又让她给抢了。

她想着回了屋子,等看着薛姨娘那边关了门,这才偷偷摸摸出来,小心翼翼的往祁孟舟的屋子走过去。

刚才孙嬷嬷就是进了这间屋子。

原本只是想找人说句话,可到了跟前,她却忽然有些好奇起来,孙嬷嬷找祁孟舟做什么?

她按捺不住好奇心,蹲在窗户底下偷听,却也没听见里面的人说话,她还以为是自己离得太远,几乎将耳朵紧贴在窗户上。

里头终于有声音传了出来,却惊得她目瞪口呆,因为她听见里头有人说,的确是喜脉。

祁孟舟那个贱人,竟然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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