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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独角戏沈念傅景淮

沈念傅景淮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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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淮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医院打来的。他接起来,那边医生的声音传来:“傅先生,你已经一周没有到医院复诊了,什么时候有时间到医院?”傅景淮凝望着沈念的骨灰盒,眼底情绪悲恸,他淡淡地开口:“我不治了……”医生诧异道:“傅先生,虽然你的病痊愈的几率很小,但是治疗可以延缓你的生命,请你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不需要了。”傅景淮喃喃道。说完,他无力地挂断了通话。一年前,他被确诊为胃癌,那时候已经是中期,要靠着药物治疗和化疗。

主角:沈念傅景淮   更新:2022-11-15 08: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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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念傅景淮的其他类型小说《八年独角戏沈念傅景淮》,由网络作家“沈念傅景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傅景淮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医院打来的。他接起来,那边医生的声音传来:“傅先生,你已经一周没有到医院复诊了,什么时候有时间到医院?”傅景淮凝望着沈念的骨灰盒,眼底情绪悲恸,他淡淡地开口:“我不治了……”医生诧异道:“傅先生,虽然你的病痊愈的几率很小,但是治疗可以延缓你的生命,请你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不需要了。”傅景淮喃喃道。说完,他无力地挂断了通话。一年前,他被确诊为胃癌,那时候已经是中期,要靠着药物治疗和化疗。

《八年独角戏沈念傅景淮》精彩片段

傅景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但当他抱着沈念的骨灰盒走到家门口的时候,他看见施颜抱着双膝坐在台阶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看见傅景淮,施颜站起身,双眼一瞬通红:“云泽,你为什么把我的电话拉黑了?”

紧接着,她看见他怀中的骨灰盒,狠狠怔住:“这是……”

傅景淮冷漠地移开视线,完全忽视她的委屈,冷冷出声:“你把她的电话拉黑的时候,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施颜喉间一梗,心一下如坠谷底:“你知道了……”

“我想我们当初说的很清楚,只是要制造一个我变心的假象让我妻子和我离婚,我对你没有任何感情。”傅景淮的眸色沉下来,“而你的行为已经越界。”

“云泽……”施颜心慌意乱,手足无措地想要拉住他的手。

但却被傅景淮避开。

“我是真的喜欢你,是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既然你已经决定和她分开,为什么不能让我照顾你……”施颜的眼泪应声而落。

“感情是一个人的事,但爱情不是。”傅景淮打开家门,走进去,“以后,我们私下就不要再见面了。”

他说完,利落地关上了家门。

那重重的一声在空气中久久回响。

傅景淮将骨灰盒放在桌上,一抬眼便看见挂在客厅墙上的婚纱照。

照片上,沈念一身洁白婚纱,笑得温柔,眉眼盈盈。

他本以为,离开他,她会过得更好。

却不想,再见已是永别。

傅景淮将自己丢在沙发上,他头痛欲裂,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疲累的。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天色渐暗,只剩下天边最后一缕橘红色的熹光。

他眯着眼看去,渐渐失神。

他忽然就想起来沈念曾说过,她最不喜欢的就是黄昏。

那时候他问:“为什么不喜欢黄昏?”

她撇了撇嘴,回答:“因为黄昏之后就是黑夜了,我怕黑,感觉黑夜会把我吞噬掉。”

后来,他便给她买了一个小夜灯放在床头,每晚都散发着暖黄色的暗光陪伴她。

想到这儿,傅景淮起身走进卧室,将床头的小夜灯拿出来,放在了沈念的骨灰盒旁边。

他似是在对她说话:“你别怕,有我在。”

他的手机蓦地响起来,铃声在寂静的屋中格外清晰。

傅景淮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医院打来的。

他接起来,那边医生的声音传来:“傅先生,你已经一周没有到医院复诊了,什么时候有时间到医院?”

傅景淮凝望着沈念的骨灰盒,眼底情绪悲恸,他淡淡地开口:“我不治了……”

医生诧异道:“傅先生,虽然你的病痊愈的几率很小,但是治疗可以延缓你的生命,请你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

“不需要了。”傅景淮喃喃道。

说完,他无力地挂断了通话。

一年前,他被确诊为胃癌,那时候已经是中期,要靠着药物治疗和化疗。

他不想沈念担心,便谎称因为工作原因不得不搬到学校去住。

但尽管他搬了出去,也只接受了药物治疗,没有化疗,只因为化疗会让他的头发都掉光,沈念迟早会发现他的异常。

也因为迟迟没有进行化疗,他的胃癌到了晚期的地步,他的生命也所剩无几。

他不愿耽误沈念之后的人生,于是想了个办法,制造出一个他变心的假象,让沈念不得不和他离婚。

傅景淮想着这样,沈念就可以放下他,去寻找更安稳的幸福。

无奈人命天定,最后却是她先一步离开了他。

眼泪从眼角无声滑落。

静谧的夜里,只能听到男人压抑着的嘶哑的哭声。



傅景淮辞去了大学博导师的工作。

无论校方怎样追问原因,怎样挽留他,他都坚决地递上了辞呈。

他的病越来越严重,有时候胃会疼上一整天,有时候又会吐很久,他吃不下饭,人也越来越消瘦。

傅景淮知道,自己就快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所以想把剩下的所有时间都用来陪伴沈念。

他没有将她的骨灰葬入墓地,他想着等他死了,托人将他们葬在一起。

那时候,他会亲自好好地跟她道歉。

傅景淮开始着手收拾房子里的东西,既然人都要离开了,这房子留着也没了用处,他打算了卖掉之后,将钱留给父母养老。

其实东西不是很多,有一大部分是书籍,他整理好之后悉数捐赠了出去。

在收拾卧室的时候,傅景淮在床头柜的深处发现了一个日记本,还有一份病历。

他一怔,翻开病历本,看见患者后面写着沈念的名字,而确诊病症后面写的赫然是——中度抑郁症!

他的记忆一瞬被拉回到那天,她苦涩地扯起嘴角,说自己患上了抑郁症,可很快她又笑起来,说自己是骗他的。

现在细细想来,她那时候的笑,分明是那样的勉强。

可他就那样相信了。

那天晚上,是他们时隔一年的第一次共眠,也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共眠……

他是存了私心的,那晚他并没有睡着,而是认真地看了沈念的面容整晚。

轻飘飘的纸张散落一地,傅景淮咽了下喉咙,心如刀割。

他的目光落在那本褐色封面的笔记本上,他伸出手缓缓拿起,抿紧唇翻开第一页。

“2012年,2月28日,天气晴。”

“今天,我喜欢的那个人,他送了我一份礼物……”

——

今天,是我十八岁的生日,我喜欢的那个人送了我一份礼物,是一个水晶球,里面是童话故事中的白雪公主。

他有着墨一样黑的双眸,我见到他的时候,清晨的阳光恰好落在他的眼眸中,变成了无法让人移开目光的深茶色。

他是个很温柔的人,也很有礼貌,是只看一眼,就再也无法忘怀的人。

他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傅景淮。

……

好奇怪,自从小时候有记忆之后,我就开始做梦。

梦中的我深爱着一个人,他的容貌和傅景淮相差无几,只是,梦里的他并不爱我。

我们在梦里结了婚,成为了夫妻,可最后他还是爱上了别人,离开了我。

我想,梦都是反的,现实中的我们也许会有个好结果吗?

……

今天我约了傅景淮一起去逛书店。

谈起我们读过的诗时,他说他印象最深刻的便是拜伦诗中的一句话。

“我从没有爱过这世界,它对我也是一样。”

我觉得他还有未说出口的话,但是我没有问。

……

我是个没有什么优点的人,从小我便不受重视。

父亲偏爱弟弟,虽然母亲会关心我,但我总觉得她有心事,让她不够快乐。

在这样的生长环境中,我变得很自卑。

可是关于傅景淮,我真的想努力地争取一下。

……

我又做梦了。

这一次,我梦见后续。

梦里的我,死在了二十八岁生日的那一天。

……

最近,我开始频繁地做梦。

梦中还是那样的故事情节,除了身份职业不同,结局没有改变。

我爱他,他不爱我,我们结婚了,他爱上了别人,他离开了我,而我独自死去。

为什么我总是做这样的梦,难道人真的有前世今生吗?

……

今天,我们在一起了。

他对我很好,处处都很体贴,照顾我。

可是,他始终没有说过一句喜欢我。



傅景淮一字一句看完,呼吸微微滞住。

从相识到结婚,两个人其实已经共同经历了数十年。

而这数十年之中,他的确是没有对沈念说过一句喜欢,更别说爱。

“我从没有爱过这世界,它对我也是一样。”

傅景淮曾觉得这句诗写的就是他自己,他对这世界上的任何事物和任何人都没有兴趣,学习是为了考大学,工作是为了赚钱。

他按部就班地活着,听从家里的安排,从来不忤逆什么。

父母说学习比打篮球更重要,他就再也没有打过篮球。

父母说考这个大学好,学这个专业好,他就报考。

父母说做一个老师好,他便做了一个老师。

虽然他温文尔雅的行为举止总是可以吸引到一群女孩子向他投去橄榄枝,他也只是笑笑,委婉地拒绝。

在他看来,礼貌待人不过是应该的,这并不能说明自己对她们产生了什么感情。

刚认识沈念的时候,他对她也不过是当做一个小妹妹,长大后也是很正常的态度,绅士礼貌,温柔有度。

但后来他们的接触越来越多,他渐渐发现了她身上很多优点,她在他眼里同其他的女生再也不一样。

傅景淮没有说过爱,他甚至不能确定自己对沈念的感情就是喜欢和爱。

却不想,这变成了沈念无法说出口的遗憾。

一瞬,傅景淮的胃部剧烈地疼起来,一阵阵的痉挛。

他捂住腹部,想要起身去拿药,不过只走了两步,他的额上已经布满冷汗,豆大的汗珠掉落在地板上,变成一个小水滩。

终于走到客厅,他从桌上的止痛药上扣下两片,直接干咽下去。

但其实止疼药对他胃痛的作用微乎其微,缓了一会儿,疼痛没有渐弱,于是他又多吃了两片。

自己的身体他比谁都清楚,已经没有剩下几天了。

胃痛暂时消失之后,傅景淮整理好沈念的病历和笔记本,继续收拾其他东西。

最后离开的时候,他孑然一身,随身的只有她的骨灰盒、笔记本,还有他们的结婚戒指。

两枚戒指,一枚他带在手指上,一枚被他挂在脖子上。

傅景淮来到了沈念遇难的海滩。

她的同事们说,她就是在这里,为了救回那个孩子,才会被汹涌的海浪席卷。

新闻报道了这件事,现在很多人都在夸赞和祭奠已逝去的这位幼儿老师。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会再有多少人记得沈念,只剩下傅景淮,会永远地想起他的妻子,会永远悲痛。

傅景淮站上一块礁石,回想起他们曾经的时光。

“你喜欢大海吗?”沈念站在沙滩上,问他。

“不喜欢。”傅景淮淡淡地回答。

“为什么?”她看向他。

“喜欢花,可以将它养在家里;喜欢阳光,可以在院子里惬意地晒;可喜欢海,却只能看看它,也不能喜欢到去跳海。”他说。

沈念听完,抿了抿唇:“可是我喜欢。”

傅景淮一直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喜欢海。

她在被海浪淹没的时候,还喜欢海吗?

他不知道,也没人知道。

傅景淮将两枚戒指摘下,放在礁石之上,

他张开双臂,咸涩的海风迎面吹来,海味钻进他的鼻腔,一路向下填满了他的胃部。

他的衣摆在风中被吹得哗哗作响,头发也被吹乱。

阳光落在傅景淮胸前的小玻璃瓶上,反射出点点光亮。

那里面,是沈念的骨灰。

傅景淮张开双臂,微微一笑。

你喜欢大海吗?那我愿意陪你一起。

我很快就会来陪你的。



前往许家的路上,傅景淮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他站在一片漆黑之中,眼前忽现一道白光,一副画面就展现眼前。

——

“公主驾到——”

繁华的长街上,一辆马车缓缓驶过,其后两队整装待发的侍卫。

马车上,一曼妙女子端坐其上,金冠凤披,红纱掩面,眼尾一抹朱砂痣红的妖冶。

但却没人敢看她,只因她是当朝最尊贵的公主。

百姓们跪伏在长街两边,无论虔诚是否,无人动身。

偏偏在这时发生变故,百姓中忽地腾起十余人,他们面带黑布,手持弯刀,身形魁梧,直直奔马车而来。

“有刺客!保护公主——”

侍卫们拔刀冲向此刻,百姓们落荒而逃,不过一瞬,长街上混乱一片。

念儿眼见变故,死死攥住衣袖,面上却仍镇静自若。

刺客有备而来,很快就放倒一队侍卫,其中一人两下跳上马车,就伸出手要抓住念儿。

千钧一发之际,念儿眼前寒光一声,一把利剑斩断刺客手臂,紧接着他就被一脚踹下马车。

持剑之人在念儿面前露出面容,身上衣衫正是宫中侍卫。

他向念儿伸出手:“公主,请让属下保护您。”

杀戮呐喊之中,唯有眼前之人面容俊朗。

“你叫什么名字?”她轻启红唇,问道。

侍卫一怔,随后沉声回道:“属下,云泽。”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云泽护主有功,特赐婚封为驸马——”

新婚之夜,云泽走进寝殿,便见到念儿坐在床榻之上。

他关上殿门,却站在门边迟迟未动。

“云泽。”念儿蓦地出声。

“属下在。”云泽应声拱手,就要单膝下跪,却在瞥见自己一身喜服之时,身子僵住。

“该掀盖头了。”念儿缓缓道。

闻言,云泽呼吸一滞,仍是一动未动。

念儿的心一沉:“做驸马,你不喜?”

云泽顺势跪下:“属下乃卑贱之躯,保护公主是属下职责,实在担不起如此……”

“谁说我求父皇要嫁给你,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的?”念儿一把掀开盖头,打断了他的话,“我要与你成亲,自然是因中意你。”

云泽的头垂得更低。

念儿皱起眉:“你不喜欢我?”

云泽摇头,回答:“属下不敢。”

他只说不敢,却不知是不敢喜欢,还是不敢不喜欢。

……

“念儿,父皇没有办法再护你了,快走!”

念儿被推了一把,跌入身后云泽的怀中。

“父皇——”她发出悲痛的一声。

曾经万人之上的帝王,如今却衣衫褴褛,蓬头垢面。

因两国之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是他输得了国,却不能看着女儿丧命。

云泽死死攥住念儿,将她带离即将被敌军冲破的正殿。

终于逃出皇宫,云泽将念儿带到一处隐蔽的木屋,里面放着提前准备好的盘缠和行李。

念儿怔怔地看着,心生不解。

“这些都是皇上让我提前准备的,就是防备一旦国破家亡,要为你留一条后路。”云泽解释,“马车也已经准备好了,天一黑你就离开。”

闻言,念儿看向他:“我离开?那你呢?”

话音刚落,木屋外走进来一个怯生生的女子,看衣装是宫中的宫女。

她一进来,便给念儿跪下磕头:“奴婢参见公主。”

念儿不理会她,盯着云泽问:“我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泽抿抿唇,也跪下:“我与玉儿两情相悦,还请公主成全。”

念儿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我的父皇,被敌军包围,我的家,顷刻间消亡,如今我的身边只剩下你,你却也要离我而去吗?”

云泽低着头,沉默不语。

念儿呼出一口气,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惘然地看向窗外:“今日,是我二十八岁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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