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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们的事?”苏音笑了笑:“云泽和我说过一些。”霍寒川说的?可是他不是说不想公开吗?又为什么告诉苏音?像是知道云未央心中所想般,苏音继续开口:“我和云泽之间没有秘密。”她话里的亲昵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轻易刺痛云未央的心。
主角:云未央霍寒川 更新:2022-11-15 08: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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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未央霍寒川的其他类型小说《云未央霍寒川小说免费》,由网络作家“云未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知道我们的事?”苏音笑了笑:“云泽和我说过一些。”霍寒川说的?可是他不是说不想公开吗?又为什么告诉苏音?像是知道云未央心中所想般,苏音继续开口:“我和云泽之间没有秘密。”她话里的亲昵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轻易刺痛云未央的心。
只当她又要无理取闹,直接拒绝:“不能。”
话落,他转身继续朝房间走去。
却在这时,背后响起了云未央的声音:“你,还爱我吗?”
霍寒川脚步一顿,回头看向云未央,眼里尽是疑惑。
而云未央只是盯着他那双眼,等待着回答。
气氛在沉默中逐渐压抑。
云未央落在轮椅扶手上的手不断收紧,只觉得眼眶也越发滚烫。
她再忍不住,忙垂下眼婕将泪意掩下。
就在这时,耳畔响起了霍寒川的声音:“我当然爱你。”
说着,他朝云未央走来,蹲在她身前,双手捧着她脸:“这点永远不会变。”
四目相对。
云未央本该安心的,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
可最后,她还是抬手覆住了男人宽厚的手掌:“我信你。”
这天之后,霍寒川和云未央之间的关系缓和了起来。
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刚开始她还没有出车祸的时候。
转眼,一周后。
霍寒川作为战队队长被经理人叫去开会。
作为陪练的云未央刚结束一场训练后,独自来到屋外透气。
却听一阵脚步声响起。
回头,就见苏音朝自己走来。
她身上披着的队服外套上赫然写着霍寒川的名字。
云未央眼睛刺痛了瞬,刚想装作没看见。
却听苏音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云泽离婚?”
这话一出,云未央愣了半晌,随后反应了过来。
“你……知道我们的事?”
苏音笑了笑:“云泽和我说过一些。”
霍寒川说的?
可是他不是说不想公开吗?又为什么告诉苏音?
像是知道云未央心中所想般,苏音继续开口:“我和云泽之间没有秘密。”
她话里的亲昵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轻易刺痛云未央的心。
忍着手腕的酸痛,她攥了攥拳:“你来找我,就是想说这些?”
“当然不是。”
苏音看着云未央,视线从她的脸,逐渐下滑,落到她再不能站起的双腿上。
这般注视下,云未央感受到了极大的讥讽。
她面色微白。
苏音看在眼里,徐徐开口:“放过云泽吧,你不会真的以为他还爱你吧?云泽是个很好的人,所以有时候即使不爱了,分开的话他也说不出口。”
“可是云未央,你不能因为这样就耽误他的一辈子,你既然爱他,就不该成为他的拖累。”
她一口一个放过,一口一个拖累。
似乎是要将云未央所有的自尊都踩在脚底下碾碎。
但不可否认,她的话确实刺伤了云未央。
她强撑着镇定:“你又不是他,凭什么说这些?”
“就凭他爱我。”
苏音语气骄傲,“就凭我现在才是他的搭档,所有人都只会记得我和他的般配。”
“而你,这个注定无法登台,只能一辈子在台下的废物,根本配不上他!所以劝你一句,如果真的爱霍寒川,就趁早离婚,别耽误他的未来。”
说完这句话,苏音便转身朝房子内走去。
云未央一个人待在原地很久很久,直到夕阳缓缓落下,夜色侵袭。
冷风吹过树梢打在身上,泛起一阵冷意。
霍寒川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云未央孤零零坐在外面的这一幕。
他下意识的皱起了眉,走上前:“怎么不在屋里等?小心感冒。”
男人话中是显而易见的担忧。
云未央回过神,抬头看他。
霍寒川今天没穿队服,反而是一身西装,头发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看上去更显的年轻帅气。
就好像很当年结婚时的那个少年没什么区别。
苏音的话一遍遍在脑子里闪回,迎着男人疑惑的目光,最终,云未央只是摇了摇头。
“只是想在这里等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是出什么事了吗?”
听到这个问话,霍寒川没有回答,只是说:“先进屋吧,我正好有事宣布。”
对于他的回避,云未央有些不解,但也没多想。
片刻后,两人进了屋。
几乎是一瞬间,苏音便来到了霍寒川身边,姿态亲昵:“云泽,你回来了!”
她声音中是不加掩饰的雀跃。
而旁边队友的目光里,则是起哄的揶揄。
云未央看在眼里,却什么都不能说,甚至不能光明正大的为自己才是霍寒川的妻子而正名!
思绪恍惚间。
只听霍寒川的声音响起:“从今天开始,云未央的账号卡由苏音接管。”
此话一出,整个战队基地霎时陷入沉寂。
云未央猛然看向霍寒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所有人都知道账号卡对于一个电竞选手意味着什么,被剥夺了账号卡,就代表着她再没有登上比赛场的可能!
沉寂间,只有苏音接过霍寒川手中的账号卡,满眼高兴:“太好了,这样我就能更好的配合你了,云泽,我们一定会是电竞史上最默契的搭档!”
话落,在场的队友似乎意识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忙拉着苏音离开。
不一会儿,客厅内就只剩下了云未央和霍寒川两人。
这时,云未央也终于找回了声音。
“把我的账号卡给苏音,这就是你今天在忙的事吗?”
“嗯,没来得及和你说。”霍寒川语调坦然。
可要知道,账号卡转移不是一天就能办成的事,所以霍寒川是什么时候做的决定,又是什么时候将这件事办完的?
云未央强压着哽咽:“是没来得及,还是根本没想过告诉我?”
听着她的质问,霍寒川眉心微蹙:“我也是为你好,你的账号卡能重登比赛,你不高兴吗?”
高兴。
可她更希望,操作账号卡的人是自己!
云未央咽下嘴里的苦涩,哑声道:“你该知道这张账号卡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不是也答应了我说,这张账号卡会一直为我留着吗?”
为什么要转给别人,还是苏音!
“留着又有什么用?给你,只会是落灰而已,在苏音手里,它能发挥更大的作用,说不准还能为队伍赢得比赛。云未央,你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
霍寒川眼中充斥着烦躁。
云未央看在眼里,心像有千万只蚂蚁啃食般。
落灰,小气。
这是自己现在在霍寒川心里的模样吗?
云未央怔怔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迟迟反应过来,好像真的就像苏音说的那样。
曾经那个鼓励她,激励她,等着她重新站起,重回电竞圈的霍寒川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变了。
他不再对她抱有期望,不再等候。
也不再……爱她!
意识到这一点,云未央喉咙就像塞满了注水的棉花般,喘不过气。
许久,她才艰涩的问出一句话:“那你有没有想过,没了账号卡的我该怎么办?”
她不信霍寒川不知道电竞选手这个身份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
但霍寒川只是说:“为了战队,我暂时不想考虑那么多。”
一句话,将云未央心里所有可笑的希冀都踩碎。
可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又忍不住想,真的是为了战队吗?还是只是为了苏音?
今天她那字字句句的炫耀,此刻如盘根错节的网将云未央的心死死罩住,不断缩紧,好像再用力些便会砰的一声炸裂般。
静默间。
霍寒川似乎也有些待不下去,转身出了门。
只留云未央一个人在空寂的客厅中,兀自出神……
当晚,云未央打车回了家。
别墅里漆黑一片,霍寒川没有回来。
客厅内,云未央怔怔望着墙上那幅巨大的婚纱照,竟再也找不到当时的喜悦,只剩满心苦涩。
看了许久,她走上前,手慢慢抚上婚纱裙摆。
“也许这世上所有的情深,都会走到相看两厌……”
与此同时,一滴泪,伴随着喃喃低语,静静滑落——
这之后,云未央再没有去过VI基地。
直到三天后,别墅门被人打开,霍寒川从外面走进来。
瞧着坐在客厅里婚纱照前愣神的云未央,他走上前:“还在生气吗?”
云未央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后就听见霍寒川说:“账号卡的事是我不好,我该提前和你说的。不要生气了。”
在一起这么久,霍寒川很少有低头的时候。
云未央不禁有些诧异。
她看着他眼中的歉意,连日来积压在心里的难受好像一瞬间找到了发泄口。
“霍寒川,我没有想无理取闹……”
云未央字字哽咽,她其实很想说,要是霍寒川不是将一切办好才通知自己,如果他肯在决定前问自己一句,也许她都不会这么难以接受。
比起账号卡,她更在乎的是他们之间的感情!
霍寒川伸手替她擦掉了泪,歉声说:“是我不好,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如果喜欢,就原谅我好不好?”
滑过脸颊的手指温暖,云未央说不出拒绝的话。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基地门口。
云未央有些诧异,刚要开口问。
就听霍寒川说:“你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话落,便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往基地屋里走去。
云未央坐在副驾驶看着他背影,将心里那些疑惑咽了下去。
等待的时光总是无聊的。
云未央目光定在车前日历上——5月3日。
她愣了下,迟迟反应过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所以霍寒川会选在今天回来找自己,给自己道歉,还说要带自己去一个地方……
他是要给她过生日吗?
想到这个可能,云未央不可抑制的升起了些欢喜。
霍寒川还是在乎自己的,要不然也不会记得自己的生日!
云未央这么告诉着自己。
就在这时,却听一道手机铃声响起。
她看去,就瞧见霍寒川的手机正放在中控台上。
而上面闪烁的名字,赫然是——苏音!
瞧着这个名字,云未央心里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电话又一直响个不停,她只当是有什么急事,倾身过去刚要拿起。
动作间,却不小心撞开了副驾驶前的抽屉。
弹开一瞬间,里面包装精美的礼盒就映入眼帘。
更为鲜明的,是贴在礼盒便签纸上的大字——生日礼物。
所以这是霍寒川给自己准备的生日礼物?
惊喜下,云未央伸手拿起,却在彻底展开那张便签纸时,僵硬了身体。
“生日礼物,喜欢吗,音音?!”
短短一句话,如针刺进眼睛。
云未央什么度感知不到,只剩下豆大的泪滴重重砸落在手上,一片滚烫!
不知呆滞了多久,她才机械般的将一切回归原位。
等霍寒川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头靠着车窗,满身悲戚的模样。
他没在意,只启动车子:“我们走吧。”
云未央没动,只张了张嘴:“去哪儿?去给苏音过生日吗?”
霍寒川愣了下:“原来你知道啊?”
她怎么会知道?如果不是刚刚的巧合,她可能还在心里窃喜,以为霍寒川今天一切的神秘是为了自己!
云未央紧紧攥着手,转头看他:“我不该知道吗?”
意识到她的不对劲,霍寒川有些不耐:“你又怎么了?”
“霍寒川,除了苏音的生日,你还能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云未央灰暗的眼里闪着盈盈希冀。
最后,在霍寒川的沉默和摇头中,化为飞灰。
她自嘲的笑了声,声音苦涩:“算了,送我回去吧。”
霍寒川最讨厌她这幅说话说一半的样子:“有什么话就直说,我没那么多时间猜!”
云未央注视着他,轻声吐出一句话:“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一切的烦躁和不耐都寂灭在这一句话中。
霍寒川明显有些惊讶,旋即就变成了责怪:“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早说?”
云未央缄默了瞬,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她刚刚竟然还在期待他会说些什么。
明明同一个日子,霍寒川能记住这是苏音的生日,却想不起自己分毫,难道还看不清吗?
霍寒川的心中,没有自己了!
这个念头清晰涌上的一瞬间,云未央只觉得眼前一片发黑。
从小她在孤儿院长大,无父无母,后来进了青训营,认识了霍寒川,又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那时候,她以为自己有了家。
可现在才明白,原来一样东西如果一开始不曾拥有,那即使曾经得到过,最终也会失去。
“送我回……别墅吧。”
云未央再没有办法把那个地方称之为家。
而霍寒川闻言却是说:“我已经给苏音说了,你会一起过去,不好失约。”
苏音,苏音,苏音!
他一口一个苏音终于还是扯断了云未央理智的最后一根弦。
语气近乎尖锐,她忍不住大喊:“我说了,我要回去!”
霍寒川从没见过她这幅歇斯底里的模样,一时间愣住了。
随后反应过来,冷下了脸:“只是忘记了你生日,至于吗?”
如果她不在乎霍寒川,当然不至于。
但偏偏,她爱他。
可此刻,云未央说不出这句话,只能说:“如果你不送我回去,我就自己回去。”
话落,便作势要去推车门。
但她的轮椅还放在后面,云未央根本就没办法离开。
霍寒川从愤怒中还是找回了丝理智,将人拽住:“别动,我送你!”
闻言,云未央收回了手。
车子重新启动,车内却是一片死寂的宁静。
霍寒川一边开着车,视线不自觉看向云未央,她太安静了,安静的就像是不存在一样。
直到将车停在别墅外,云未央坐上轮椅,才缓缓开口:“我们离婚吧。”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霍寒川只觉得耳鸣了下。
“什么?”
“离婚。”云未央重复着,继续往下说,“离婚协议我会叫律师整理好发给你,签完字我们就去办手续。我给你自由。”
离婚之后,他就能和苏音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也算是自己的一种成全。
云未央以为这是霍寒川想要的,却没想到他却说:“不可能!云未央,结婚时我允诺会照顾你一辈子,就绝对不会食言。”
曾经甜如蜜的情话,在这一刻听起来却格外荒诞。
“霍寒川,我是个人,不是彰显你信守承诺的工具!”
然而,霍寒川只是推着轮椅,将云未央送进了客厅。
“晚上我会回来给你过生,我们不要再吵了好不好?”
他的语气那么温柔,那么平静,就好像刚刚的争吵只是云未央一个人的独角戏。
她拨开霍寒川的手,眼眶通红:“这么纠缠下去有必要吗?”
“有。”霍寒川的回答笃定。
云未央愣了下,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不愿意结婚。
“为什么?“
不知不觉间,心里的疑惑问出了口。
霍寒川lzlz只是说:”没有为什么,乖,等我回来。”
话落,他转身朝外走去。
等云未央回过神,屋内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偌大的客厅,寂静无声。
云未央一个人待在这空旷的地方,只觉得是一种折磨。
而屋内,无处不在的那些曾经引以为爱情的细节在这一刻,却成了一柄柄刺向她心的利刃。
曾经有多甜,现在就有多疼!
情绪翻涌下,像是发泄般,云未央还是没忍住将周边的一切尽数挥倒在地——
“哗啦!”
只听一片碎裂声响,茶杯,茶壶,烟灰缸,再到墙上那副巨大的婚纱照……
一样一样,尽数倒砸在地上,变成一堆狼藉。
而此时屋外,原本离开该去参加苏音生日会的霍寒川就站在门外。
楼梯不高,只有四五个台阶。
可是毫无防备,毫无抵挡的这么摔下去,也让脑袋磕出了伤。
云未央心狠狠一颤,她迅速从旁的滑道移到霍寒川身边。
还未靠近就被狠狠推到一边,苏音的声音响起:“让开!还嫌你不够碍事吗?!”
轮椅被这么一掼,直直撞上墙壁才算停。
巨大的冲击险些让云未央从轮椅上摔下,双手死死抓住把手才算稳住。
这声巨响也惊动了训练室的众人,下一秒,一群人呼啦啦的围了上来。
瞿时业站了出来:“怎么回事?”
关键时候,瞿时业严肃的表情还是十分的唬人。
那边霍寒川已经回过了神,在苏音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可见到扶着的人是苏音时,又下意识的挣开了胳膊,隔开了距离。
“没事,我自己摔了。”霍寒川声音有些哑,他看着瞿时业脸色不好,“怎么了?”
刚刚短暂的晕眩,让霍寒川与外界断了联系,他并不知道云未央被苏音推开的事情。
“先去医务室处理一下伤口吧。”云未央陡然开口,“其他人回去继续观战。”
瞿时业看了看霍寒川,又看了看云未央。
半晌没看出了什么个理所然,皱着眉把孩子们赶回了训练室,接着带着霍寒川带去了医务室。
贺冉没动,他的目光落在了云未央的后颈上,那里有一块淡淡的青紫。
这时,四下已经没了人。
穿堂风撩过云未央的短发,又现出一道红色的痕迹。
这两道印子与轮椅上护颈吻合,这要是多大的力气才能撞成这种程度?
他几步并一步拦在了云未央面前:“走,去医院。”
云未央无法拒绝,她确实疼得紧,那个撞击的惯力大到感觉脖子都要甩断了。
才强忍着剧痛开口,现在脑袋都开始发晕了。
那边医务室,霍寒川简单的进行了包扎。
瞿时业沉声道:“不好意思。”
“没事。”霍寒川不在意,转而看向苏音,“你来做什么?”
苏音一直在旁,脸色阴郁:“你知道私下出入其他俱乐部,是什么后果吗?”
霍寒川不答反问:“那你知道擅自离队是什么后果吗?”
苏音没有说话,只咬着唇,心里的不甘在反噬。
见状,瞿时业只能打圆场:“都是一个战队的,互相就让让吧。”
他觉得头疼,怎么也想不到,就是来做个友情陪练,还能把脑袋给磕了。
这个脑子得多值钱啊,VI会不会告他啊?
这边瞿时业焦头烂额还不算完,一阵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
“怎么了?”瞿时业不耐的接起,“什么事?”
贺冉声音有些发颤:“瞿总,您来一下医院,教练现在情况不太对劲。”
闻言,瞿时业立刻说:“哪家医院,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顾不上招呼二人,瞿时业抬脚就往外走。
刚出医务室的门,门尚未关紧,苏音的话便从门缝里溜了出来。
“是你说不喜欢云未央,是你说想离婚,是你觉得累,那现在你在做什么?霍寒川,你到底想怎么样?”
瞿时业的脚步骤然一顿,脑袋里都是空白。
这时,有队员从走廊那边跑来:“瞿总!您怎么都不接贺冉电话?”
他气喘吁吁的说:“他说教练现在情况严重,可能要做手术!”
随着话落,“砰”的一声,瞿时业身后的门被甩开。
霍寒川脑袋上还包着滑稽的纱布,眼睛却布满了血丝。
“云未央?”语气却是冷的,“她怎么了?她人在哪?带我去?”
瞿时业用复杂难言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
车子将将停在医院门口,二人一路进了急诊室。
直到看着医生正在给脖子套颈托的云未央,二人的心才算放回了原地。
瞿时业瞪了一眼贺冉:“小兔崽子,我心脏病都要被你吓出来了。”
碎发挡住了贺冉的眼睛,只有缝隙里透出几丝愤怒。
“是那个女人推的教练。”他看向瞿时业,“那么大的声响,要是脑袋磕在墙上,我们现在就在手术室外了。”
瞿时业瞄了一眼霍寒川,略有些烦躁的说:“我知道。”
“好了,我没事,”绑好颈托的云未央终于能出声,“是你大惊小怪。”
医生转过了身子,瞧见霍寒川,微讶:“你们什么职业啊,拳击吗?个个伤成这样?”
瞿时业说不出口是电竞,只说:“谢谢医生。”
他让贺冉先带着人回了俱乐部,接着对拉住的霍寒川说:“聊聊。”
医院对面有家咖啡店,卡座清净,珠帘挡住了走廊的视线。
瞿时业拿着勺子打破了拿铁上的拉花,脸上的表情短时间里宛如翻书般变化无穷。
最后他将勺子一扔,语气夸张:“你就是云未央前夫?”
“真是操了。”他仰头靠在沙发靠背上,嘴里一连发的国粹,“你他妈就是那个混账,我还她妈引狼入室,真是,操他妈的。”
“你知道我?”霍寒川皱了皱眉,“她跟你提起过我?”
“当然没有。”瞿时业睨着他。
他身体前倾,两个手肘撑在了大腿上:“你知道我是在哪见到的她的吗?鸭蹼山,山顶的悬崖边上。”
听到这个地名,霍寒川瞳眸微闪。
瞿时业继续说着:“她那时坐着轮椅,就那么静静的坐在悬崖边。”
话语带着回忆一同涌现,瞿时业还清晰的记得那个画面。
鼓动的山风从云未央身边吹过,从轮子的缝隙里钻过,仿佛能这么驮着她升空,然后掉进崖底。
“你知道吗?那是我第一次能够从一个人的背影上,看出了无牵挂四个字。”
那时,她手里死死捏着一张离婚协议。
瞿时业回想着,心里有些难受。
他那时没有看到签名,不然打死都不跟霍寒川有牵扯了。
他想起了当时看到云未央的第一感受:她在想,从这里跳下去就能一了百了了。
常人死过一次之后,就不会再次寻死。
瞿时业声音哑了:“到底都绝望,才会一而再的寻死呢?”
所以那个时候,他鬼使神差的上前去了。
他问:“我有个战队,你有没有兴趣接手?”
云未央回过头,认出了他。
她愣了一瞬,一时间竟有些羞惭的拘谨:“我已经很久没上过场了,技术也生疏……”
瞿时业打断了她:“反正那群小子也没什么好失去的,再差能差哪里去?”
大抵是那句“没什么好失去的”打动了她,那生死一线的轮椅终于肯退了回来。
回忆中断,瞿时业花了半晌,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接着抬头看向霍寒川,只见对方只是怔怔的低着头。
一滴眼泪,从他的下睫毛上滚落了下来。
“啊,这样啊。”霍寒川张了张口,“我他妈真是混蛋。”
就连瞿时业都能察觉到云未央的心绪,而他这个朝夕相处了六年的丈夫,却一无所知。
那边,云未央回了俱乐部,却见苏音竟仍站在门口没走。
看到她,贺冉很不客气:“让开。”
苏音看也没看他,对云未央说:“聊聊?”
云未央语气淡淡的,“苏小姐是要跟我道歉么?”
看着她脖子上的颈托,苏音眸子闪了闪,避而不答:“是关于霍寒川的事。”
云未央“哦”了一声:“那跟我没什么关系。”
说着,她推了一把摇杆,慢吞吞的绕过进了屋。
苏音两头都没讨到好,手不甘的撕扯着队服袖子,绵密的针脚被生生扣出几道指痕。
刚刚缠上护颈,云未央还不能适应。
头仰着看不见前路,只能小心翼翼的走着。
贺冉几步就追了上来,落了她半个身位跟着,情绪低落。
眼看着就要到训练室了,云未央停了下来:“想说什么?”
贺冉抿了抿唇,问:“如果这次我们没有拿到冠军怎么办?”
“我连一个退役选手都打不过,还怎么打现任冠军?”
云未央看着他:“你说的退役选手,是曾经连冠联赛,包揽几届春秋赛季的冠军。”
“如果你因此退缩,那就证明你还没有当冠军的觉悟;如果你害怕,那就说明你还没有做好比赛的准备。你现在要退出吗?”
贺冉屏住了呼吸,云未央的语气不重,可就是轻描淡写间,将心中的怯意冲散。
良久,他摇了摇头。
“很好。”云未央微微笑了,“一周后就要和楼兰短兵相接了,打起精神来。”
贺冉是摘星的队长,是队内的中心。
如果连他都动摇了的话,可知其他人有都么不安。
看着贺冉进了训练室,云未央移到了窗边,底下苏音依然站着,不动不言。
许久,她收回了视线,进了训练室。
陡一进门,便收获了所有人的目光,投影仪上听话的放着楼兰的比赛录像。
看着她脖子上的颈托,又是此起彼伏的惊叫。
云未央好不容易应付众人的关切询问,转而正色道:“好,现在有人来说说楼兰的战术特点吗?”
咖啡厅里,天花板上的空调吹着冷风,珠帘跟着风晃动。
桌上的咖啡已经凉透,一杯拉花已经搅碎,一杯没有动弹。
霍寒川依旧望着医院的招牌,心被乱麻缠着,揪得发疼。
他没有说,这家就是当年送割腕的云未央的医院。
刚一踏进,那股失去云未央的恐惧,便从脚心窜上了头顶。
瞿时业沉吟了一会,说:“今天的事是我欠考虑了,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霍寒川张了张嘴,他想说倒不用避讳,他想多见见云未央。
可是瞿时业已经站了起来,他看着霍寒川。
他对在医务室门口听到的话耿耿于怀,没忍住还是问出了口:“你如果不喜欢云未央,为什么要娶她?”
瞿时业手已经摸到了咖啡杯上,如果霍寒川说出什么不好的话,就打算整杯兜头倒在这个渣男身上。
他看着霍寒川目光转了过来,眼神恍惚。
“她的操作是我一键一键教的,她的技术是我陪着一点一点练上来的。”
说完,他眉头微皱,眼里云总满了不解。
“她像我的妹妹,像我的孩子,你说我算不算喜欢她?”
瞿时业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深吸了一口气。
“霍寒川,你看着路边的妹妹,孩子,你会想要亲她,想要跟她上床吗?”
瞿时业是真的生气了,他一向温吞含笑的神情彻底冷了下去。
他松开杯子,理了理西装,语气微讽:“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看着霍寒川骤然苍白的脸色,瞿时业心念转了转。
还是没有将云未央现在的心理状况说出来,反正以后都不用见了。
说完,瞿时业便掀起帘子出了咖啡厅。
霍寒川怔在卡座里,脑子里跟打雷似的,轰隆隆不绝于耳。
他原以为这是什么世纪难题,可是瞿时业如同揭纱般,轻飘飘的就掀开了谜底。
霍寒川陡然起身,正要去找云未央。
口袋里的电话打断了他的行动,神色不悦的接起:“什么事?”
夏有铭的声音传来:“教练,任总说需要开个紧急线上会议,要您马上回来。”
任总,任晖,VI俱乐部新任老板。
对星辰一窍不通,却十分喜欢指手画脚,纸上谈兵。
霍寒川心里厌烦,可是不能不去。
他挂了电话,按捺下去摘星的冲动,回了酒店。
瞿时业的话如醍醐灌顶,叫人茅塞顿开。
霍寒川是个行动派,自幼便是如此,想要做的事情必须是要当下就要完成。
不过他现在长了几岁,当下就要完成的事,现在可以压一压,等个几小时再完成也可以。
到了酒店,刚好苏音的出租也在门口泊车。
他用余光看了一眼,便再也没管。
进了电梯,将要合上的时候,一只手拦了拦重新挥开了电梯。
苏音走了进来,和霍寒川一人占据一角。
电梯里仅有两人,沉寂了半秒,还是苏音沉不住气:“你的伤怎么样?”
霍寒川不答反问:“你推的她?”
又是云未央。
苏音终于爆发了,语气怨毒:“是啊,我恨不得她去死,没让她一头撞死我都觉得可惜!”
强大的涵养让霍寒川克制住了怒意,他攥着拳,深吸了一口气。
被点化的脑子在这一刻无比的清醒,他心领神会的将之前发生的事情都串联在了一起。
苏音滞留在车里的礼物;苏音主动提起帮他试戒指;苏音那个突如其来的吻。
……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的小动作。
此刻统统接二连三的闯进了霍寒川的眼前,犹如金光破开迷雾般大彻大悟。
他问:“你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给她看。”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苏音没想着隐瞒,破罐子破摔的承认:“是,我就是想要你们离婚。”
霍寒川点了点头。
怒到极致便是没有任何情绪,坦然接受了意料中的答案。
电梯在缓缓上行,“叮”的一声到了楼层。
“苏音,我不知道以前我是不是给你过什么错觉,但是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要跟云未央离婚,我也没有说过我不喜欢她。”
霍寒川走出了电梯,头也没回。
“我的妻子,只能是云未央一个人。”
苏音留在电梯里,任由电梯门缓缓关上。
她靠着墙壁缓缓的滑了下去,抱着膝盖眼神无光。
都说年少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可是意气风发的霍寒川蛮不讲理的撞进了她的视线。
不是她先喜欢上的,明明是霍寒川先招惹的她。
如果不是他操作那么强,如果不是他的笑那么好看,如果不是他那股挥斥云总遒的成稳……
既然得不到,那就谁也都别想得到。
苏音眼睛微阖,盖住了阴鸷的视线。
她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陈记者你好,我这里有个关于VI和摘星的新闻,您有兴趣了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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