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黄一士感觉刚才那大爆炸还没结束,又被爆了一下,脑子都有点糊涂了。
“老头”是他小时候的外号,伴随了他整个小学,中学;首到上了大学,才真正摆脱它。
我是谁?
我是我自己?!
我原来夺舍了我自己!!
夺舍了自己算不算邪修?
法条上怎么写的?
有这种情况过吗?
有判例吗?
小黑胖子大囧,李鬼碰上了李逵,连场面话也没法说了,转身就跑了,几个拐弯,人就不见了。
黄一士还在震惊中,脑子有点慢,脖子有点僵硬,慢慢扭头向女孩:”那,刚才那家伙是谁?
““谁知道他是谁啊?
不过有点眼熟,但是绝对不是住政府大院的,也不是我们学校的。”
‘其实我看你也眼熟’, 黄一士努力地想着,他己经认出了女孩是他的同班同学,但是对他来说,这己经是 5,600 年前的事情了,他甚至想起了她的一些事情,可是却想不起她的名字,漫长的岁月,仿佛一层不透明的薄膜,把几个字挡在后面。
女同学看他的神情,觉得有些奇怪,刚想问他怎么了;黄一士己经觉察到了自己的失态,立马岔开:“天太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女同学更加惊奇了。
黄一士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自己又犯了一个错误,却又一时不知道哪儿错了;于是立刻开步走,女孩连忙跟上,问到:“你喜欢从大院后门回去?”
“没什么特别喜欢不喜欢的,我只是不喜欢走回头路而己。”
这句倒是真话。
女孩虽然跟他同学 5,6 年,但那时风气保守,男女生之间多说几句话,就会被认为是在谈恋爱了,更离谱的是,包括当事人双方也是这么认为。
所以,他们之间在今天之前,总共没有说过 10 句话,算是熟悉的陌生人吧。
两人一起走着,默默地无话可说。
其实挺尴尬的,眼睛都不知该看哪里,手脚该怎么摆动都有些生硬了。
实际上黄一士不认识路,他是个路盲,就是修炼到了元婴,还是没有方向感;他在平地上都会迷路,在宇宙空旷的空间中就更加没谱了。
路盲是依靠记忆力记住路的,他记忆力不错,只要走过,再走就没有问题;但是白天走过,到了夜晚,记住的参照物看不清了,便又会迷路;更何况他现在根本不记得了。
他现在是仔细感知着女孩的行动方向,让她别发现,他根本不知道该往哪边走。
天色更黑了,星星更加明亮,他己经可以看出以前一些熟悉的星座,北斗七星的勺子,大熊星座,小熊星座。
心中不由有些感慨,没想到有一天还能看到他们。
也许是过去的星空触发了记忆,过去的事情,场景混乱地,逐渐地回来了,虽然有些模糊,关键是没有头疼。
西面苍茫,可以看到远处的群山;这里就是无数武侠小说描述的恶地:十万大山,贵省偏远的老、少、边、山、穷县;偏偏民风强悍,对政府没有什么畏惧,政府也因为少民政策,管束颇松;基本是你不招惹我,我不麻烦你的样子。
惹急了,山民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虽然民风彪悍,但也淳朴,仗势欺人极其少见,实在是大家都没什么“势”。
他们走进大院的后门,旁边是机关幼儿园的 3 间平房,接着是围绕着几座两层,三层小楼的平房,这些平房基本都是柴房兼厨房;住户都是政府机关的中层干部和家属。
黄一士家也在这里住过几年,一房一厅配个 10 米外的厨房,当时他父亲还是县财政局局长;这就是贵省最穷县的机关大院在 2530 年代的样子:还在烧柴,木柴要向周边打柴的山民购买;一家几口人挤在 3,40 平米的房子里,老人一般是住在厨房兼柴房里,主要是冬季哪里比较暖和一点,反正也没有暖气,空调之类的;娱乐主要还是收音机,部分人家也有了黑白电视机,当然就会有很多邻居晚上来串门聊天兼看电视;“······马兰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几个小女孩在路灯下跳皮筋;院子里一伙一伙的小男孩在疯跑,玩各种游戏;年轻些的干部们则在政府办公楼边上的灯光球场打篮球,旁边是晚饭后出来散步,纳凉,看热闹的家属们。
两人有些尴尬沉默着,不知该说什么好,不知不觉间从大院后门走到了离大院前门还有 50 米左右的地方,女同学住在右手边新建的 6 栋 7 层的新楼房里,具体哪一座,黄一士是不清楚的,毕竟之前没那个交情;他有点急了,因为他不记得自己家在哪里了;只记得是在较旧的一排 4 层楼房的底层某个单元的左边的那间,可是不记得是第几单元了,难道一个个试过去吗?
女同学停在路口,现在到处是明亮的路灯,和带着老婆孩子出来散步纳凉的人流,应该没有不开眼的家伙来招惹她了。
“今天谢谢你了,以后你要是需要帮忙,给我说一声就行。”
虽然有人为她打架己经不是头一次了,但是当着她的面,又是熟人却是第一次;她心里还是很有触动的。
“那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黄一士有点急了,脱口而出。
女孩的眼珠子好悬没瞪出来,这辈子也不会有人跟她提这么奇怪的要求吧?
不都是送女孩子回家的吗?
这个男生怎么这么娇气?!
还是要见家长的节奏了?
只说了不到五句话吧?
“你家就在前面这栋第三单元,这么近就不用了吧?”
她随手指出了方向。
“那······,再见。”
黄一士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立刻一个向右转,迈开大步就走了;归心似箭和近乡情怯混合在他的心中,把女孩早就忘在了脑后。
“一······二······三“,他来到了三单元,己经能确定着就是他家了。
因为他看到了他和姐姐房间的熟悉的窗帘,嗯,也曾经是他的床单。
单元并没有如后来的小区那样有单元门。
通向楼上的楼梯下面停满了自行车,都是黑色 28 大杠,新旧不一。
对面的门正好打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看见黄一士就习惯性地打了个招呼:”小弟,吃了么?
“”叔叔好,吃过了。
“这个“小弟”的称呼,是他最难以适应的事情之一。
这儿的人往往会降一辈跟人说话。
但是,黄一士后来发现,这是华国古时候一段时间的传统,反而在这些偏远地区保留了下来。
‘礼失求诸野’, 他对自己说了一句。
对门的叔叔是个高级农艺师。
黄一士家里种的葡萄和桃树总是结很小的果,酸不拉唧的;叔叔看了两年,实在看不下去了,过来给做了嫁接,后来结出果实就大了,也甜了。
这就是他对对门邻居留下的所有印象了。
面对着半新不旧的深绛红色的木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无论经历了多少轮回和变化,原来,他还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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