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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造反我跟着被流放

秦妙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不好意思啊!买的东西多,就多耽误了一点时间。”秦妙妙说着,用不太熟悉的姿势抽了一下毛驴的屁股,加快速度,和官差们一起出了城。扎营的地方离得不远,几人没一会就赶着驴车回到了扎营地。见秦妙妙们回来,谢家大房都人都惊喜地围了过来,“怎么还买了驴车!”等再看到驴车里面的东西,就更惊喜了。

主角:秦妙妙谢阑深   更新:2022-11-15 14: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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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妙妙谢阑深的其他类型小说《夫君造反我跟着被流放》,由网络作家“秦妙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好意思啊!买的东西多,就多耽误了一点时间。”秦妙妙说着,用不太熟悉的姿势抽了一下毛驴的屁股,加快速度,和官差们一起出了城。扎营的地方离得不远,几人没一会就赶着驴车回到了扎营地。见秦妙妙们回来,谢家大房都人都惊喜地围了过来,“怎么还买了驴车!”等再看到驴车里面的东西,就更惊喜了。

《夫君造反我跟着被流放》精彩片段


“不好意思啊!买的东西多,就多耽误了一点时间。”秦妙妙说着,用不太熟悉的姿势抽了一下毛驴的屁股,加快速度,和官差们一起出了城。


扎营的地方离得不远,几人没一会就赶着驴车回到了扎营地。


见秦妙妙们回来,谢家大房都人都惊喜地围了过来,“怎么还买了驴车!”


等再看到驴车里面的东西,就更惊喜了。


秦妙妙把给各人置办的衣服、鞋子拿出来分给大家。


大伙身上的鞋子都是出发的时候穿的,走了这么久的路,早已磨破了。


拿到新鞋子,都纷纷脱掉旧鞋,打算把新鞋换上。


秦妙妙道:“祖母,娘,你们先等一下,等一会用温水洗个脚后,把脚上的伤涂上药后再换新鞋吧!”


在流放之前,个个都是养尊处优的贵人,细皮嫩肉的,哪里经得起流放的苦。


不说几个女子,就是谢时礼脚上也都满是伤。


苏氏感动得落泪,“那就先洗脚抹药。”


秦妙妙把药铺里买的药膏拿出来,给苏氏她们道:“我新买了炉灶,一会你们自己烧水搽药,我先去那边看看,今天晚上弄什么吃。”


“难为你这孩子想得这般周到!”谢老夫人道:“阑深捡了柴回来,烧水很快,你先洗了脚,把脚上的伤抹一抹了再去吧!”


秦妙妙摆手道:“不用了,我皮糙肉厚的,脚上还好。”


她刚穿过来的时候,也像他们一样,脚上全是水泡和溃烂的伤口,但她早已偷偷躲在空间里抹了药膏,如今脚好好的,一点伤也没有。


只是空间里的药膏拿出来不知道怎么解释,而且也不多,她便没有拿出来分给大家用罢了。


秦妙妙买了驴车,还置办了那么多东西的事,可把同流放的犯人酸得不行。


不过现在大家也都知道官差明显维护她们一家子,去找官差理论也没用,倒是没人再闹事。


非但没人闹事,还有不少人都去讨好秦妙妙,表示要帮她打下手。


秦妙妙这会儿正愁自己考虑不周,忘记猪下水卤来虽然好吃,却难以清洗,有人来帮忙自然不会拒绝。


不过此行流放的另几家人,在被流放之前虽比不上谢家地位高,但家里也是奴仆成群,哪里干过洗猪下水这等粗活。


听说要她们洗猪下水,当场有几个夫人便没了好脸色,认为是秦妙妙故意刁难她们。


让秦妙妙没有想到的是,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方孟氏却做得很好,不光不嫌弃猪下水脏臭,还严格按照秦妙妙教的方法清洗。


除了方孟氏外,周磊的表现也十分让人意外。


秦妙妙当时看在他帮她说话的份上,给了周家几个孩子一些肉干,从此之后,他都默默地帮她做一些事。比如捡了干柴送过来,又或者在她做饭需要用水的时候,主动去打水……


今天过来洗猪下水也是,不多话,但却洗得很认真,很干净。


秦妙妙把几个满嘴抱怨的妇人打发走了,只留下方孟氏和周磊二人。


两人过来帮忙,秦妙妙也没让两人白辛苦。等猪下水卤好后,征求了押送官的意见后,秦妙妙给两人各盛了一大碗。


方才还怨秦妙妙让她们洗猪下水的妇人,这会看见两人端着那一大碗香喷喷的卤味,都后悔得不行。


虽然是贱民才食用的猪下水,但好歹也有是油水啊!


更何况往常她们看不上的猪下水经了秦妙妙的手,顿时变成了无上美味。


光是闻闻那味道,营地的犯人就吞尽了口水。


不止犯人们对这卤味垂涎三尺,同行官差也满意的不行。


如果说先前对于秦妙妙所说的那个赚钱主意还有所怀疑的话,现在算是完全信服了她的话。


秦妙妙的地位,在官差心中也迅速地发生了改变。之前,官差虽然因为她做的饭菜好吃,稍给她几分好脸色,但也仅此而已。


可现在不一样了,秦妙妙在他们心中,从犯人变成了生意合伙人。


这天过后,谢家大房的日子是彻底好过起来。


白天的时候,秦妙妙让几个孩子坐到驴车上,在小烤炉上烤肉,烤红薯、烤鱼什么的给几个孩子吃,大的那个柴火炉上面则放上铁锅,在里面做点炒米之类的小食。


等官差喊歇息的时候,给官差们送一些过去。


苏氏和谢老夫人轮流来车上歇脚的事,官差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有看见。


至于官差的早晚饭,除了谢阑深,方孟氏、周磊给她打下手外,官差现在也会搭一把手。


原本二十多个官差的饭她做起来还有些吃力,现在多了这么多人打下手,她也轻松了下来。


当然,官差也不是白帮忙的。现在一闲下来,梁嘉珉就带着三五个官差找她聊生意经。


此番押送的官差有二十多个,但对于经商,都是外行。


关于铺子怎么开,开在何处,如何经营……


对于在现代见惯了各种促销,还自己创业搞农家乐的秦妙妙来说,简直是小儿科。笔趣阁789


不过秦妙妙觉得,铺子开在什么地方,开业搞不搞试吃吸引顾客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如何防止卤肉的方子泄露出去。


所以她提议,制作卤肉的关键工序,由最信得过的人来完成。


这些差役的家庭大都不富裕。


不像大家族有什么世仆管家之类的,最信得过的人,无非就是妻子兄弟什么的。


至于到底挑谁,秦妙妙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只要保证方子不泄露出去就行。


选哪些人的事,秦妙妙没有参与,梁嘉珉和官差们自行讨论决定。


就这样顺利地走了七八天,天空再次下起雨来。


这次有驴车,秦妙妙又提前采买了斗笠蓑衣等雨具,谢家大房的人还算好,没人因为淋雨生病。


但这雨却一连下了四五天都不见停,而且越往南走,情况越糟。


不仅雨路泥泞难行,晚上不容易找歇息的地点,他们还在路上遇见好几波难民。


这些难民看着官差的粮车,眼里都露出疯狂的神色来。




不过看着官差身上的官服,以及手上那明晃晃的大刀,倒是没有难民敢动手抢粮车。


虽然没人敢动手,却是都跟在了队伍的后面。


“怎么办?”黎大勇小声问梁嘉珉道:“要不拿刀吓吓他们?把这些难民全赶走。”


梁嘉珉看了一眼难民道:“先不慌,看看再说。”


一直走到天黑透,大伙才终于找到一个避雨的落脚点。


这是一个十分破旧的道观,只能勉强避雨。


官差们去外面捡了些湿柴回来,搭着道观里拆的破木块一起烧火煮饭。


这天晚上,秦妙妙没敢展现她高超的厨艺,只做了点简单的吃食。


但即便是这样,还是不少难民围了过来。


她们见官差模样凶狠,不敢多言,都围着秦妙妙。其中一个妇人抱着孩子,跪在秦妙妙面前道:“大妹子,你行行好,给我一口吃的,救救我家孩子吧!”


看着妇人怀里那病恹恹的孩子,秦妙妙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可是她可不敢给吃食给她们,只道:“大娘,我如今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里能帮你?”


妇人自然看见了秦妙妙身上的囚衣。若是往常,她断然是不敢和这些囚犯接触的。


可今年接连下雨,上游的堤坝垮了,他们整个村都被洪水给淹了,他男人为了救她们母子,被大水冲走了,至今生死未知。


她男人用命换来的孩子,如今也要饿死了。


她把孩子放在地上,使劲朝着秦妙妙磕头道:“求求你,你就行行好,帮帮我吧!我不要吃的,你就给我孩子一口吃的,救救我家孩子吧!只要你肯救我家孩子,我给你当牛做马报答你!”


“娘!你别哭,我不饿……”那孩子年岁看起来和谢甜甜差不多大小,但比谢甜甜还要瘦,秦妙妙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心瞬间破防。


她把属于自家的那份杂粮团子递了过去,“看在孩子的份上,我把我的口粮省下来给你家孩子吃,但多的可就没有了,我不过是帮大人们做饭的犯人而已。”


见秦妙妙松口,余下的难民全都像妇人一样跪在她面前,哀求道:“贵人,你也救救我们吧!我们都三天没吃饭了!”


“贵人,你也救救我家孩子吧……”


秦妙妙早知道心软救了一人,就会让无数的难民蜂拥而上,但还是被面前的景象给震惊了。


好在梁嘉珉扬起手里的鞭子,“都退后,谁要敢再上前,我一刀斩了他!”


见梁嘉珉一脸凶恶,举着手里的大刀,这些难民才害怕地往后退了退。


谢阑深护着秦妙妙回了他们的驴车。


今天下雨,秦妙妙便没有在车厢里煮东西。把里面的东西都收了收,让谢老夫人和苏氏也都挤到了驴车上。


不过驴车里已经放了那么多东西,再一下子增加两个人,瞬间变得更拥挤起来。


两人在车厢里脚都不能伸直。笔趣阁789


本来到了破旧的道观,谢老夫人和苏氏还想下车来活动一下手脚的。


但外面那么多难民,像恶狼一样盯着她们,她们也不敢下来了。


晚上的晚饭,是大家一起挤在驴车里吃的。


不过因为道观里全是难民的关系,秦妙妙没敢单独给几个孩子熬肉粥,孩子跟着他们一起,吃的是杂粮团子。


今天道观里四处都是人,那么多眼睛看着,秦妙妙也没找到机会往里加私料,车厢里的白面也没敢拿出去煮。


这个杂粮团子的口感,几乎和官差最开始发给犯人们的干粮差不多。


虽然经过这段时间的调理,孩子身体好了一些,但这杂粮团子喇嗓子,几人都吃得十分缓慢。


怕孩子吃多了粗粮伤胃,秦妙妙收走了几人手上的杂粮团子道:“别吃这个了,我给你们煮糖水吃。”


谢甜甜双眼亮晶晶地望着秦妙妙道:“娘,还有糖?”


上次秦妙妙进城的时候,从空间里拿了两罐子糖出来,说是在城里买的,分给几个孩子吃。


不过离城这么多天,两罐子糖早被秦妙妙给几个孩子煮东西吃没了。


秦妙妙道:“没有糖,不用糖娘也能煮出糖水来,信不信?”


“没糖怎么做出糖水来?”谢甜甜瞪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她。


谢璟城一脸的冷酷,但那双手,却是出卖了他此刻的内心。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秦妙妙发现小家伙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张冷脸,让人看不出半分端倪。


但当他认真思考问题的时候,会下意识地抠指甲。


秦妙妙看了一眼一脸冷酷的大儿子,故意卖关子道:“等会你们就知道了。”


说着,她从车厢底下掏了几个红薯出来。


这是她昨晚歇息的时候,从空间里拿出来的。


这些红薯已经洗干净了,秦妙妙把红薯切成小块,放进砂锅里。


再将她在山上摘的刺梨从包袱里拿出来,小心地将上面的刺去掉,再用刀切开,把里面的籽去掉,丢进锅里。


最后再将水囊里的水倒进砂锅里,烧了炭火,慢慢熬煮起来。


看着秦妙妙拿炭的箩筐,谢老夫人感叹道:“看不出来这箩筐看起来小,实际上还挺能装的!也还好这箩筐能装,不然又要辛苦几个孩子了。”


秦妙妙有点心虚地道:“可能是这次买的炭好,耐烧,所以用得慢。”


其实按着她们用炭的速度,箩筐里的炭早应该见底了。


不过是因为她们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偷偷从空间里拿两块添进去而已。


所以箩筐里的木炭才显得用得很慢。


红薯本就含了糖分,而空间里的红薯又格外的甜。很快,车厢里就发出了属于红薯的独特甜香味。


虽然车厢的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但缝隙难免飘出一些味儿。


“这是什么味儿?”有难民吸了吸鼻子,“好香!”


“好像是从那边发出来的。”


虽然难民分不出来是什么食物发出的香味,但都知道是吃的。


闻着味儿的人,瞬间朝着驴车奔来。


谢阑深拿着婴儿手臂粗的长棍道:“都退后!”


“小哥,就行行好,给我们一口吃的吧!”


“我们家里的东西都被洪水冲跑了,我们已经好多天没吃东西了,就救救我们吧!”


“就给我娘一口吃的吧,只一口就好。”


……




听到外面的哭求声,几个孩子都露出沮丧的神情来。


“娘!他们好可怜!”谢甜甜不忍心道。


秦妙妙沉默了一瞬,给一人盛了一碗甜汤后道:“那剩下的,我都给那些难民吃好不好?”


兄妹几人都齐齐点了点头。


秦妙妙笑了笑,把余下的甜汤用大碗装着,走出了车厢。


“这是我在山上摘的野果,熬的甜汤。本来是熬给我家几个孩子喝的,但是他们听说有许多孩子也和他们一样,在挨饿后,愿意分一些出来。有孩子的人家,都到前面来吧!”


观里的难民瞬间骚动起来,秦妙妙道:“别急,这种野果你们应该都认识,没分到甜汤的,你们可以去山里摘的。”


说着,秦妙妙把布袋里余下的刺梨给难民们看。


刺梨在乡下很常见,一些农家孩子没吃食,会上山摘了当零嘴。


不过刺梨表面是刺,内里是籽,只有一层薄薄的皮可以食,虽能嚼出一些甜味来,但口感硬,也不好充饥。


难民们见是用这东西煮的糖水,都露出失望的神色来。


这哪里能吃饱?


而且这个时节,山上的刺梨也收尾了,能摘到多少。


难民们都目光灼灼地看着那辆被遮得严严实实的驴车。见难民们打起了大房驴车的主意,谢英勋眼里闪过一抹狠毒的邪笑。


大房不顾念亲情,有吃的都不分给他,那就怪不了他狠毒了。


他三两下吃完了手里的干粮,一瘸一拐地走到一堆难民中,和几个汉子聊了起来。


秦妙妙没注意到谢英勋的异常,她把大碗里的甜汤分给了年纪小的孩子和病弱的老人。


不过甜汤本就不多,根本不够分!


看着几个喝了甜汤的孩子,乖乖地跟她道谢,还有那些没喝上的孩子,眼巴巴地看着她,秦妙妙心里难受得不行。


她决定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帮助一下这些难民。


只是怎么帮呢?


秦妙妙有些发愁。


米粮什么的,肯定是不能拿出来的。倒是空间里种植的农作物,可以适当地拿一些出来放在山里,当成是山上野生的。


外头黑漆漆的,还下着雨,这个计划暂时也不好实施。秦妙妙决定先睡一觉,养好精神,等明天再说。


谢阑深和谢时礼一左一右地守着驴车,秦妙妙和苏氏等人蜷缩着挤在驴车里。


人太多,有点挤,秦妙妙睡得很不舒服,不过白天太累,没多久她便进入了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


秦妙妙吓了一跳,猛地一下从车厢里坐起来,推开门便看到谢阑深拿着棍子和几个汉子打成一团。


而那几个汉子却根本不像普通的难民,不光手上拿着与难民身份不符的软剑,还身手极好,将谢阑深团团围在中间。


梁嘉珉带的官兵想过来帮忙,却根本近不了几人的身。


眼看着谢阑深手上的木棍被人削断,秦妙妙急得不行,正要下去,就被谢阑深呵斥住,“守好门窗,和孩子们一起好好待在车上,别下来添乱。”


而这个时候,也有难民趁乱过来扒拉驴车,想要爬上驴车。


秦妙妙再顾不上那边,随手拿了一把菜刀出来,见着人便砍。谢知熙,苏氏等人也谢续醒来。


谢老夫人紧紧地抱着几个孩子,苏氏和谢知熙像秦妙妙一样,一人手上拿着一样武器,见有人想从窗户爬上来,就恶狠狠地朝着人打去。


苏氏是拿的是小锄头,谢知熙拿的则是砍刀。


两人以前都是连杀鸡都没有杀过的人,但是为了护住车上的东西,两人如今却是什么也顾不得,拿着武器就是一顿乱砍乱打。


苏氏性子柔弱,见锄头砍伤了一个难民,被吓得不行,却又不敢停,最后更是一边哭一边用力砍。


一直等到谢阑深解决了那几个大汉,拿着满是鲜血的长剑过来,围攻驴车的难民才被吓住,纷纷跪地求饶道:“好汉饶命!”


还有人把谢英勋一下子供了出来,指着他大声道:“是他说你们车里好多吃食,说你们为富不仁,残害百姓,让我们来抢的,跟我们没有关系啊!”


谢阑深浑身是血,像地狱里爬出来的煞神一般,没理会难民们的相互推诿,而是指着那一地的尸体道:“这些人谁认识?说清楚他们的身份,我就饶了你们?”


“那不是我们村的,我不认识他们!”


“我也不认识,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跟我们一道的,我还以为是别的村里出来逃难的。”


……


难民们七嘴八舌地说个不停,但谁也认不出几个汉子来。


梁嘉珉脸色凝重地察看着地上的几具男尸。


他虽然功夫不怎么样,但当差多年,该有的眼力见儿还是有的。


这些汉子明显是高手伪装成的难民。


他们躲在难民堆里,就是想刺杀谢阑深?


难道,皇上表面上仁慈大度,说要放过谢家,实际上却暗地里派人赶尽杀绝?


这个猜测让他心中发寒。


他刚才还递了剑给谢阑深,甚至还帮着补了几刀,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


“可能是混在难民中的劫匪。”梁嘉珉飞速地下,“既然劫匪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事就这么算了,先把人埋了吧!”


秦妙妙惊疑不定地看着谢阑深,只见谢阑深蹲下身,仔细察看了几个汉子的身体后,顺着梁嘉珉的话道:“应该是劫匪。”


至于劫匪为何不去打劫富商,而是混在流放队伍里,去打劫一个穷得叮当响的流放犯,却是谁也没有问。


简单地将几个汉子掩埋后,外边渐渐泛起灰白的光亮。


这天早上,官差没有让秦妙妙做饭,而是和流放的犯人一样,吃了干粮,便吆喝着赶路了。


而那些趁乱试图去抢驴车的难民,则是被谢阑深和官差联合驱赶了。


唯有少数几个没有参与哄抢的难民,没有驱赶,算是默认了她们跟着。


昨天晚上难民攻击驴车的时候,秦妙妙十分后悔自己烂好心。


后来发现她送过吃食的妇人孩子,都没有没有参与抢驴车后,心里总算有了一丝安慰。


还有,她的好心不是喂了狗!




不过即便如此,在她们再次向自己求助的时候,秦妙妙也硬着心肠没有理她们。


她不想再给自己和家人带来危险了。


而且,通过昨晚的事,她也深切地认识到,这不是她曾经生活的那个文明社会,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给自己带来生命危险。


除了难民的事,更让秦妙妙担心的是,昨晚和谢阑深打斗的人。


那些人明显不像是劫匪。


这时候,她猛地想起上次遇狼袭后,谢阑深说的话。他当时好像说那些狼不是野狼,而是人工驯养的?


难道,有人要杀她们?


秦妙妙被自己的猜测吓出一声冷汗。


天啊!穿成大胖子被流放就已经够惨的了,要是还要被追杀,她还有活路吗?


想着谢阑深昨天轻易解决了几个大汉,秦妙妙猛地反应过来,这位如今可不只是她名义上的丈夫那么简单。


那还是她今后生命安全的保障。


秦妙妙猛地推开车厢门,看着外面赶车的谢阑深道:“你没事吧?”


说着,她从车厢爬了出来,和他并排坐着,检查他的身体道:“有没有受伤?”


这一看,顿时发现身上好几处伤口。


秦妙妙简直想拍自己两巴掌,方才只顾着胡思乱想了,居然忘了关心他有没有受伤。


她忍不住埋怨道:“你也是,受伤了怎么不说?你是小孩子吗?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快去车厢里,我给你包扎一下伤口。”


谢阑深不以为意道:“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秦妙妙道:“小伤不好好治疗,也会变成大伤。”


车厢里,谢老夫人也道:“阑深,不可任性,听你媳妇的。”


说完,又对苏氏道:“你去外面赶车,我下去走走,在车厢里缩了好几天,再不动动,关节都要生锈了,我去活动活动筋骨。”


此时,外面已经没下雨了,再加上车厢位置有限,谢老夫人说下去走走,秦妙妙也没有阻止。


谢阑深拗不过秦妙妙,只能跟着进了车厢。


只是等进了车厢,秦妙妙却有些不自在起来。当着几个孩子的面让他们爹把衣服脱了?笔趣阁789


好在孩子们似乎十分理解她窘迫的心情,谢璟城突然说困了,然后带着两小只挤成一团,齐齐闭着眼睛睡觉。


秦妙妙:“……”


“伤药给我,我自己来吧!”谢阑深道。


秦妙妙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先把伤口清洗一下,再上药吧!免得感染。”


小炉子上温了开水,倒也不算麻烦。她将水倒盆里,挤了布巾给他擦洗伤口。


最近伙食开得好,谢阑深看起来不像她刚穿过来时那么瘦了,身材也更显魅力。


秦妙妙有些不自在,简单把伤口擦洗一番后,便把伤药递给他道:“那你自己上。”


她本想找个理由下车的,但想着脑袋里那些问题,还是忍着不自在继续坐在车上。


几个孩子可能是昨晚没睡好,躺下后没一会就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见几个孩子真的睡熟后,秦妙妙便小声问了起来,“昨晚那些人怎么回事?是皇上派来追杀我们的吗?”


她想来想去,觉得除了那昏庸的狗皇帝,再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不想谢阑深却摇了摇头道:“应当不是。”


“你知道是谁?”秦妙妙吃惊地看着她道。


“还不确定,不过……不像是上面那位的手段。”谢阑深慢条斯理地将药粉洒在伤口上,那伤口又深又长,但却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


“那对方还会派人来吗?”秦妙妙担心道。


“你别担心,有我在,会护你们周全的。”谢阑深道。


秦妙妙还想问,那上回的狼也是对方派来的吗?


不过见他不欲多说的样子,便也没再问,冲了一碗藕粉递给他道:“这是藕粉,有益血生肌的作用,你快喝点补一补。喝完你就在车厢里休息吧!我下去看看,有没有消炎的草药。”


走路虽然累,但只要想着走路可以瘦身,她便不觉得辛苦了。


感受着身上松松垮垮的衣服,秦妙妙愉快地下了驴车,一边走,一边采挖野菜草药。


这个时节,路上的蒲公英正是嫩的时候。


不管是用来熬水给谢阑深喝,还是用来做凉菜,都是十分不错的选择。


不知不觉,秦妙妙就挖了一大布袋。


中午官差喊歇脚的时候,秦妙妙找了一个水塘边清洗蒲公英。


正忙活着,谢英勋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侄媳妇,你上回进城买的伤药还没用完吧,给我一份。”


秦妙妙没好气地看着他道:“你让难民来抢我们驴车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竟还要好意思来找我要药,你脸怎么这么大呢?”


谢英勋嘿嘿笑道:“那是那些难民乱说的,关我什么事!”


秦妙妙厌恶道:“滚远点!”


谢英勋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把刀来,面色狰狞道:“你最好识相点,不然——”


“不然什么?”空气中,突然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


谢英勋见谢阑深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水塘边,顿时脸色大变,“大侄子,你,你怎么来了。”


“你该不会以为我没有找你,昨晚的事情就怎么算了吧?”谢阑深冷冷地靠近谢英勋道。


“你……你想做什么?”谢英勋紧张地后退道:“我可是你的二伯,你要敢对我不敬,小心天打雷劈!”


“就你做的那些丧心病狂,让谢家蒙羞的事,够劈一万遍的了。你都没被雷劈,我怕什么!”


谢阑深直将他逼得摔到水里,才停下来道:“好自为之,再有下次,就不会这么好运了。”


说完,谢阑深帮着秦妙妙把洗好的野菜装回布袋里,牵着她道:“走吧!”


“你怎么过来了?”感受着他大手传来的力道与温度,秦妙妙莫名觉得脸颊有些发热。


“见你好久没有回来,就过来看看。”谢阑深道:“下次不要一个人去偏僻的地方,不安全。”


秦妙妙稀里糊涂地点了点头道:“知道了。”说完,她又补充道:“不过就算你没有过来,我也不怕他。”





谢英勋这个人欺软怕硬,没什么真本事,更何况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倒确实不足为虑。


谢阑深担心的是躲在暗处想对付他的人,担心他们丧心病狂,抓了他的妻儿作为要挟。


不过犹豫了一下,他到底没把心里的担忧说出来。


她昨晚就被吓得不轻了,再告诉她这些,不是更惹她担忧吗?


算了,还是他多看顾着一些吧!


两人同回了营地没一会,官差就喊继续出发。


秦妙妙提着蒲公英到驴车上,在小炭炉上熬了一碗蒲公英汤给谢阑深喝。


不过在给他盛汤的时候,偷偷融了一颗消炎药在里面。


这时候,几个孩子也醒了。


“饿了吗?”秦妙妙看着几孩子道。


“好饿,我想吃娘做的山药糕。”谢甜甜小手撑着脑袋,看着秦妙妙说话的时候,还吧唧吧唧地抿了一下嘴,像是在回味山药糕的美味一般。


“今天没有挖山药,不过我们可以做点别的糕点吃。”秦妙妙笑道。


“做什么糕?”谢甜甜眨了眨眼,激动地看着秦妙妙道。


秦妙妙想了想道:“就做个甜薯千层糕吧!再做一个板栗糖水配着吃。”


“什么是甜薯千层糕啊?”谢甜甜瞪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秦妙妙道。


不光谢甜甜好奇,就连谢璟城,也忍不住多看了秦妙妙一眼。显然,对于她说的这个甜薯千层糕十分有兴趣。


不过小家伙一直装老成,明明好奇,硬是不肯开口多问一句。


“等做好了,你们就知道了。”秦妙妙卖了个关子,把几人从被窝里逮出来道:“行了,醒了就都下车去走一走,顺便再找水刷牙洗脸,别像小花猫一样。”


虽然买了驴车,但一天到晚都待在驴车上也不行,所以只要没下雨,秦妙妙都要几人适量地下车走一走,运动一下。笔趣阁789


当然,让几个小家伙运动一下只是一方面原因。主要还是把人打发走,方便她从空间里拿东西出来。


几个小家伙依次下了车,秦妙妙便迅速行动起来。


先把袋子里的板栗拿出来。


这是有次歇脚的时候,他带着谢家兄妹几个在山里捡的。


前几天下雨,大家挤在马车里没事,便剥板栗打发时间。


如今,袋子里的板栗差不多都已经剥干净了。


她把板栗简单清洗了一下,放到砂锅里煮。


煮的时候,还偷偷往里加了几块冰糖。


之后开始将红薯去皮切成薄片,再下锅焯水。


听着外面不时传来谢阑深和几个孩子的说话声,她放心地笑了笑,不过以防万一,还是将门窗都关严实。


从空间里拿了牛奶,鸡蛋,面粉出来,搅拌成面糊后,再将焯好水的红薯裹匀面糊,平铺在容器里,最后再将面糊倒进去。快速地进入空间,将其放到烤箱中烤。


之所以敢这么大胆,是因为她发现谢阑深和她的教育理念相同。


他也觉得孩子要适当的运动,特别是最近孩子身体明显好了许多。


他基本都会带着孩子活动半个时辰以上,才会将孩子们送回来。


秦妙妙时间掐得很准,在孩子回来前几分钟,烤箱里的红薯千层糕烤好了。


她将烤好的蛋糕拿出来,放在普通的铜盆里。


等谢阑深带着几个孩子回到驴车前时,就闻到了一股从未闻过的浓郁香味。


“娘,你做的什么?这么香!”谢甜甜第一个爬上驴车,开心道。


“小心点,锅里熬了糖水,别把锅打翻了。”秦妙妙拿刀切了一块在盘子里,递给她道:“快尝尝,好不好吃。”


谢璟城和谢璟珩谢续上来,秦妙妙给他们各分了一块,然后给自己也切了一块,大口吃了起来。


谢璟城闻着盘子里香得直叫人流口水的糕点,暗暗吞了一口口水,却忍着没吃,站起来道:“我给爹爹送去。”


“盆子里还有呢!”秦妙妙道:“快吃吧!吃了我把你爹他们叫上来吃。你把这端出去,是惹人犯罪呢!”


谢璟城这才坐下,十分有用餐礼仪地吃了起来。


不过即便是关着车厢的门窗,红薯千层糕的香味还是飘了出去。


很快,流放的队伍便一阵骚动,有人咒骂,有人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指望谢家大房能好心施舍一口给他们。


谢家二房三房的人则是怨恨地看着驴车。


没一会,梁嘉珉走了过来,问秦妙妙能不能给官差弄些吃的。


秦妙妙切了一大块红薯千层糕递给他道:“大人尝尝这糕点。不过这糕点做起来麻烦,这甜薯也是我前些日子在山里挖到的,现在剩得也不多了,只怕是不好再做,不过可以做别的。”


梁嘉珉端着盘子狠狠地闻了闻糕点的香味后,才享受地吃了起来,“做别的就好,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他这么说,秦妙妙就放心了。


她把谢阑深和谢老夫人等换到车厢里去吃东西,自己则和梁嘉珉一起到官差的粮车拿粮食。


路上,秦妙妙顺便找梁嘉珉打探还有多少时间到流放地,她们此番流放的具体地点在何处。


从梁嘉珉的话中,秦妙妙得知,再走半个多月,差不多就能到流放地了。


她们此番的流放地叫崖州。


如果是海南省的那个崖州,那她这穿越也不算太糟糕,好歹居住地是海边,就当是度假了。


不过通过原主的记忆,秦妙妙知道这个朝代并没有在华国历史上出现过。


她并不能确定这个崖州,是和现代的一样。


只希望是像小说里说的那样,是平行空间什么的,和现代的区别不太大。


不管怎么样,听说还有半个多月就能到流放地,秦妙妙还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她正打算拿些南瓜和面粉到驴车上去,就见黎大勇抱着几个河蚌走过来,“秦氏,这蚌壳你能做成好吃的吗?”


“能啊!红烧、爆炒、清炖、烧烤都没问题,只要你弄来。”秦妙妙说着,都忍不住吸溜了一把口水。她也好久没吃酸辣小炒河蚌肉了,这可是她外婆的拿手好菜。


想起外婆,她情绪有点低落。


也不知道她那个世界的亲人怎么样了。


“那我带人去湖边摸些上来。”黎大勇过去跟梁嘉珉商量了一会,很快,梁嘉珉便对大伙宣布,原地休整半个时辰再赶路。




流放的犯人听说官差要去湖边搞吃的,顿时蠢蠢欲动,想要跟去。


队伍后面的难民听说有吃的,更是想也不想,便跟了上去。


不过等到了湖边,见官差弄的是河蚌后,大伙都有些失望。


这东西腥味重,搞不好还吃一嘴的泥沙。


但现在大伙都肚子饿,也顾不上挑剔这些,纷纷在泥里掏起了河蚌。


可能是下雨涨水的关系,许多河蚌都在岸边,捡起来也容易。没一会,大伙都捡了不少。


谢阑深也带着弟弟妹妹到湖边捡了两麻袋回去。


听说要休息一个时辰,秦妙妙干脆用了官差的大锅,蒸了一个简易版的南瓜糕。


正忙着,谢阑深提着两大口袋河蚌回来,“这些蚌壳要怎么弄?”


“这么多?”秦妙妙意外地看着那两麻袋的河蚌。


“大哥动作快,所以才捡得多,同样的时间,那些人捡的还没有大哥一半多呢!”谢时礼十分傲娇地仰着脖子,说自个大哥好话。


大哥厉害,比他自己厉害他更觉得骄傲。


“洗干净装桶里,等一会我来弄吧!”秦妙妙这会只庆幸,还好那天从空间里拿了几个不锈钢的水桶出来。


虽然每次提水,谢阑深看到那个水桶,就要蹙眉沉思,研究那水桶的做工和材质。


但秦妙妙一口咬定,是在城里一个游街的小商贩那买的,谢阑深也不能说什么。


谢阑深和很谢时礼提着水桶回了湖边,重新清洗河蚌的时候,开始谢续有人拿着河蚌从湖边回来。


这时候,蒸锅上的南瓜糕也做好了,香味一个劲地往外飘。


闻着香味,再次有难民跪在秦妙妙面前,哀求道:“贵人,你行行好,给一口吃的给我们吧!”


“我只是个被流放的犯人而已,可没有资格给吃的给你们。”秦妙妙移开目光,努力不去看几个可怜的孩子。


看到梁嘉珉回来,她赶紧将锅里的糕点交给梁嘉珉,扭头走了。


梁嘉珉挥着手里的鞭子,一脸的凶恶道:“滚滚滚!要讨吃的到官府去讨,我们这办着差事,没多余的分给你们。”


几个妇人给吓得一抖,身旁的孩子都害怕地哇哇大哭起来,几人赶紧带着孩子躲开了。


官兵的凶恶,秦妙妙的冷漠,让跟在队伍后面的难民开始犹豫,要不要继续跟下去。


他们之所以跟在流放队伍后面,一个是实在没办法,不知道该去往何处。


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秦妙妙,曾向她们释放过善意。


但现在,见秦妙妙因为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给吓到了,不肯再帮她们,有人打了退堂鼓,想带着孩子去最近的县城。


一个黑脸妇人道:“走吧,秋娘,她们不肯帮忙,我们跟着他们也是死路一条。”


何秋娘摇头道:“可去县城又有什么用?哪回受了灾,朝廷帮过我们?不加重税负就不错了,你难道还想朝廷发粮吗?”


她这话一说,现场顿时一片沉默。


她们都是一个村出来逃难的,这也不是她们头回遭难了。


记得有一年遭了蝗灾,村里颗粒无收,大伙都只能去山上找野菜树根充饥。


可官府不但不发救济粮,反而加重了税负,弄的好些人家卖儿卖女。


这回不过比以前还惨。以前再难,好歹还有房子,有地。


可现在,房子地都被水淹了,什么都没了。


对于官府,她们也不敢抱希望。


何秋娘过了一会又道:“我看那妹子心肠挺好的,若不是昨晚那些杀千刀的想抢她们,她今天也不会这么对我们。”


“心好又有什么用,她自己也不过一个犯人而已!我看她就算是有心也无力。”


黑脸妇人带着孩子站起来道:“要我说去城里总是有活路的,不管是富人施粥,还是在城里找一门活计,总能活下去。可跟着这些流放的犯人?你打算跟他们一起去流放?


“不管你们怎么想,我反正要去城里找活路。”说完,黑脸妇人就牵着孩子走了。


另有几个妇人犹豫了一下,也跟着黑脸妇人走了。


余下的,除了何秋娘一家外,另还有一家人。


两家人商量了一会,再次找到秦妙妙。


何秋娘跪在秦妙妙面前道:“贵人,我和我家愿卖身为仆,以后供你使唤,只求给我们一口吃的就好。”


胡丹桂也道:“贵人,求收下我们吧!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我们什么都会干,只要给孩子一口吃的,我们什么都能干。”


秦妙妙被两人的话惊到了。


“可是,我现在都是流放的犯人,我怎么买你们?而且你跟着我们,得一起去流放,你们真的想清楚了吗?”


“只要能活下去,别的都没有关系。”何秋娘带着一个孩子,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子,以及一个年迈的婆婆。


胡丹桂就是秦妙妙昨晚看不过去,把自己的口粮分给她的那个妇人。


她除了一个三岁多的孩子外,另还有一个十多岁的弟弟。


两家人其实都没什么劳动力,还负担重。一般人买奴仆,也不会买这样的一家子。


秦妙妙主要还是心软。


不过有些话得先说清楚。


“收下你们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也看到了,我们现在也不过是流放的犯人而已,口粮全靠官差发,我要给你们吃的,便只能从我们家人的口粮里省,只给你们孩子吃粮食,你们吃野菜,你们可愿意?”


“愿意愿意!”两个妇人连连点头道:“只要给我们孩子一口,我们就满足了。我们吃什么都行,野菜我们自己去挖都可以。”


秦妙妙道:“这里离我们流放的地点还有十几天的路,你们每天都得带着孩子赶路,你们可吃得了这苦?”


“我们以前在乡下都是干惯了粗活的,走路而已,我们没问题的。走路的时候,我们还会帮着干活。”


说着,两个妇人将今天捡的河蚌献了出来,表示人卖给他们的,她们捡的河蚌也归他们所有。


“那你们等一下,我去问下我夫君。”秦妙妙主要是问下谢阑深,买人要搞些什么手续。


虽然她再次犯了心软的毛病,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既然说好了是买为奴隶,那该办的手续,就要办完。





对于秦妙妙决定买下几人的事,谢阑深没有发表看法,只是道:“暂时可让梁大人作保,先写身契,等到了当地,再去官府备案。”


“那我去找梁大人借纸笔,你帮我写一份身契,好不好?”秦妙妙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鼻梁。


在现代她好歹也是大学毕业,可到了古代,居然成了半个文盲。


毛笔字写得烂不说,很多繁体字她也只能连蒙带猜。


至于原主……


在她的记忆中,她除了吃吃喝喝外,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美男。读书识字这种事儿,她向来不放在心上。


原主那一手如狗爬的毛笔字,比她这个没学过软笔书法的人还要不如呢!


谢阑深垂眸看着她道:“如果你已经决定了,这事我去办就好。”


“那谢拉。”秦妙妙也没有跟他客气,决定投桃报李,晚上弄点好吃的回报他。


今天捡了那么多河蚌,食材都是现成的。


不过河蚌如果处理不好的话,会很腥。


秦妙妙往里面撒了几勺盐,又偷偷把水囊里的水倒进桶里,将河蚌浸泡着。


几个水囊里的水都是空间里的水。


通过这些日子的试验,秦妙妙已经发现这不是普通的水。


这些水不光喝起来甘甜,对人体也有滋养作用。


简直和她小说中看的灵泉效果差不多。


当然,没有小说里讲的那么夸张就是。什么立刻恢复伤口,洗筋伐髓,瞬间变成大美女是没有的。但长期食用,确实能改变人的身体,治愈一些沉疴痼疾,也有一定的美容作用。笔趣阁789


她最近照镜子,明显觉得自己皮肤变好了很多。比刚穿越过来的时候,皮肤白嫩了一些,也细腻了许多。


不过这个过程是循序渐进的,不会那么快。


当然,这样秦妙妙反而更满意。要变化太快,她还不敢随意使用空间里的水呢!怕被人发现她的小秘密,把她当妖怪什么的。


虽然还没有试验过,但秦妙妙觉得,用空间里的水泡过的河蚌,味道肯定会变得更好。


不过水桶里加了水,就不好再放到车厢里去了。


秦妙妙正为难,想着这些水桶该怎么办的好,方孟氏就推着推车走了过来。


“秦妹子,谢谢你的推车。这车你先拿去用吧!有了你的推车,几个孩子身体都好多了,我让他们活动活动。”


秦妙妙买了驴车后,就把小推车借给了方孟氏和周磊,两家人合伙推孩子,见秦妙妙的河蚌没地方放,两人商量后,赶紧把推车还了回来。


秦妙妙也没推辞。


这本来就是她的推车,她用不上的时候可以借给别人,要用的时候收回来也是理所应当。


秦妙妙把水桶放在推车上,正打算推着赶路,谢阑深就拿着卖身契回来了。


他将卖身契交给秦妙妙道:“我来吧!”说着,自然而然地从秦妙妙手里接过推车。


他手臂肌肉紧实,指骨分明的大掌抓着推车手柄,显得十分性感有张力。


秦妙妙看了好一会,才念念不舍地收回目光,看起里手里的卖身契。


字写得龙飞凤舞,简直像大家的书法作品。这样的好字,用来写卖身契,真是大材小用了。


除了何人,何时,何地,因何原因自愿卖身这些话之外,下面还有保人,卖身的人按的手印。


看完后,秦妙妙借着衣服的遮掩,把卖身契放进了空间里。


到驴车上舀了两碗板栗糖水,给何秋娘的小儿子何虎,以及胡丹桂的女儿李小玉。


又拿了几个三合面的野菜窝窝头给何秋娘和胡丹桂等人,等何秋娘和胡丹桂吃完后,就带着两人沿着路边开始挖野菜。


其实这个时候,山上还是有许多可以充饥的食物。无奈,何秋娘和胡丹桂见识有限,许多东西见了也不认识。


秦妙妙只能当起了老师,每见到一种她们不认识的,就给两人科普。


“这是山药,以后看到这样的,就可以拿锄头把它们的根茎挖出来。这藤上长的是山药豆,可以吃,也可以当种子。”


“这是魔芋,就这么吃有毒,得用碱水加工后才可以吃。”


“这是葛根,可以入药,也能做成葛根粉。”


……


等到晚上扎营的时候,秦妙妙已经带着两人挖了不少的东西了。


“觉得后悔吗?”秦妙妙看着二人道:“其实你们不用卖身给我,就在山上挖山货吃也能活下去的。你们要是后悔的话,我可以把卖身契还给你们。”


“不后悔!若不是恩人,我们也不会认识这些东西。”两人齐声道。


秦妙妙提醒道:“你们可想清楚了,我只给你们一次机会。下次,我可不会这么好心了。”


两人依旧道不后悔。


秦妙妙也不再多说,开始给两人分派任务。


魔芋虽然也挖了不少,但魔芋处理起来麻烦,秦妙妙今天不打算弄。


她让两人去把山药洗干净,再捡干柴,然后来帮她打杂……


两人都是干惯了农活的,吃饱肚子后力气大,干起活来既快又好。


秦妙妙瞬间轻松了许多。


看着秦妙妙一个流放的犯人,还有下人伺候,好些犯人都嫉妒得眼红。


谢知宜红着眼眶看了看一眼秦妙妙所在的方向,忍不住埋怨道:“娘,你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何不准我们去找祖母和大堂哥?”


“我说不准去就不准去。”陈氏板着脸呵斥道:“你要没事,就去捡点干柴来,把早先捡的蚌壳烤了。”


“我就要去!”谢知宜激动地把手伸到她面前道:“你看看谢知熙,再看看我,我都成什么样了?明明我们两个同年,但你看我这手,就跟那八十岁的老妪一样。你再看看我这脸,还有我这身子,哪里像十六岁的姑娘啊!”


她说着,再次朝着秦妙妙与谢知熙的方向看去,“可你看她们,那个丑八怪就不说了,天天好吃好喝的养着,人都长好看了。谢知熙的皮肤也白里透着红,还长了个儿,都是谢家人,凭什么他们就能吃饱,我们就只能吃发霉的干粮?”


不说谢知宜不解,就是谢怀韫夫妻也十分的不解。


不明白陈氏为何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般,不光自己不去找大房要吃了,还管着他们,也不准他们去。





陈氏道:“你们去找又有什么用?如今大房正恨着我们呢,你们去他们不但不会帮我们是,说不得还要害我们。”


“我不信!”谢知宜道:“就算大堂嫂为人刻薄,不愿意分吃的给我们,难道祖母也不愿吗?我去求祖母。”


在她看来,苏氏心软,只要哭一哭,苏氏肯定会帮她们的。


而谢老夫人是她亲祖母,就算偏心大房一些,也不可能一点都不管她们。


她们都有东西给下人吃,分一点给她们吃,那不过是一桩小事而已。


那驴车,她也应该像谢知熙一样,时不时上去坐着歇歇脚。


大房最坏的就是秦妙妙,肯定是她在中间作怪。她只要避开秦妙妙,去求谢老夫人就成。


谢知宜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站起来就要往谢家大房的歇脚地跑。


“你站住!”陈氏一把拉住她,“你是想害死我们不是?”


“娘,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谢怀韫这时候再看不出来不对劲,就是傻了。


见陈氏犹豫,谢怀韫又劝道:“娘,有什么事你就说吧!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瞒着我们吗?”


陈氏咬了咬牙,终于没忍住,道:“她不是你们亲祖母!”


“娘,你说什么?”谢知宜傻愣愣地站着道:“我怎么没有听明白,你说谁不是我们亲祖母?”


谢怀韫早有猜测,倒是不太意外。他想着母亲发生变化的时间道:“娘是那次在驿站知道的吗?”


陈氏点了点头,将当日在驿站的事全说了一遍。说完后,又压低声音道:“你们想让人知道你们的身世吗?想让人知道……你们是那等上不得台面的子嗣吗?”


“娘,都这时候,何必去在乎那些虚名!”谢怀韫自嘲地笑了笑道:“如今我们不过是流放的犯人而已,又不是在京城。为今之计,活下去才最要紧。”


接着,他又分析道:“既然祖母一直将这事瞒着,就说明她并不想闹得人尽皆知。还有,她以前都没有动手对付我们,现在更不会。娘你担忧太过了。”


陈氏脸上神情几变,突然,眼里闪过一抹狂喜,“还是我儿聪明,我先前怎么没想到呢!”


她说着,就要往大房歇脚的地方跑。


谢怀韫却拦住了她,“让寒哥儿去吧!就算父亲不是她亲生的,但也是谢家的血脉,我家寒个儿也是谢家的子孙,老年人心软,不会为难一个孩子。”


说完,他对谢寒交代了一通,让她抱着几个河蚌去找谢老夫人。


谢老人果然如谢怀韫算计的那样,没有让谢寒空手而归。


“就这点有什么用?”看着谢寒怀里抱着几个竹筒饭和山药饼,谢知宜不满地抢了一个山药饼过来,气鼓鼓地咬了一口。


只一口,她就愣住了。


怎么这么好吃?


她舍不得吞,可又忍不住狂吃。一个巴掌大的山药饼,眨眼间就被他吃了个干净。


谢寒只拿了一个山药饼回来,流了一路的口水,强忍着没吃,想给娘带回来。


可是饼子才拿回来,就被小姑姑三两口吃没了,顿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见谢知宜还像以前一样自私,谢怀韫夫妻都露出不满的神色来。


陈氏既心疼亲闺女,又心疼亲孙子,既舍不得骂女儿,也舍不得责怪孙子,最后故态复萌,骂起了大房的人。


“这老太太也是,太小气了,就给这么点吃的,打发叫花子呢!我们寒哥儿难不成还比不上那几个贱民生的?那贱民生的贱种都有吃的,为何我家寒哥儿没有。”


谢知宜回味着刚才那饼的,也十分的不满。她一面去拿谢寒怀里的竹筒饭,一面骂道:“肯定是秦妙妙那个肥婆在作怪,不肯给我们东西吃。”


今天没下雨,梁嘉珉也没花心思找地方住宿,又和往常一样在外面露宿。


两家人歇息的地方相隔不远,陈氏这一通骂,自然传到了谢家大房这边。


不过谢老夫这会回车厢歇息去了,倒是没听见,却是被秦妙妙听了个清楚。


秦妙妙顿时冷笑了一声。


今天谢寒过去找谢老夫人要吃的,她看在他年纪小的份上,没跟他计较,算是默认了谢夫人的行为。


但是,有些人是不值得对她好的。


她走过去,一把将谢知宜手里的竹筒饭拿了过来,道:“吃了我的东西还骂我,你当你是什么?”


“你干什么?”谢知宜气愤地瞪大了眼,想从秦妙妙手里把竹筒饭抢回来。


秦妙妙这些日子的体能可不是白练的,怎么可能让她将竹筒饭抢回去。


谢知宜不但没有抢回竹筒饭,还被秦妙妙狠狠地踢了一脚。


“你个恶妇,难怪大堂哥不喜欢,你看看你,长得丑,心还坏!你活该,活该你这辈子都得不到他的心。”谢知宜抱着腿坐在地上,恶狠狠地瞪着秦妙妙咒骂道。


秦妙妙又不是原主,她才不稀罕得到他的心呢!


她看都懒得多看谢知宜这个蠢货一眼,对陈氏与谢怀韫道:“以后不要再让小孩子过去要东西吃了,再过来,我也是不会给的!”


谢知宜捂着腿,气愤道:“凭什么?你管得着吗?我们又没有找你拿!”


“就凭这东西是我做的!”秦妙妙说完,也懒得跟她再废话,拿着竹筒饭走了。


谢知宜气得瞪大了眼,却毫无办法。


最后习惯性地找谢怀韫告状道:“哥,你看她……”


谢怀韫却没像往常一样维护她,只带着儿子到边上去吃竹筒饭去了。


谢老夫人一共拿了三个竹筒饭给谢寒,秦妙妙把谢时宜手里那个拿走了,谢寒怀里剩下的两个,她却是没管。


谢怀韫给了儿子一个,另一个拿着和妻子分着吃了。


闻着竹筒里发出来的香味,陈氏吞了吞口水,头回对儿子不满起来。


就算寒哥儿年纪小,该吃一个竹筒饭,剩下的那个难道不该孝敬她吗?


这小子,居然和媳妇一起吃了,连问都没有问她一句。


殊不知,谢怀韫此刻对她这个娘亦十分的不满。


他好不容易让儿子去祖母面前讨好,拿了吃的回来,结果转头就被她亲娘把那边的人得罪了。


还有妹妹,居然抢自己侄子东西吃。


在她看来,谢知宜有错,但她这个当母亲的,也有错。就是因为她溺爱不管家妹妹,才弄得妹妹一点脑子都没有。





秦妙妙拿着竹筒饭回了驴车旁。


虽然已经吃过晚饭了,但白天抓了那么多河蚌,秦妙妙打算搞点烧烤。


所以何秋娘和胡丹桂吃过饭后,便拿着工具继续开河蚌。


秦妙妙见何虎小小年纪,也跟在何秋娘身边帮忙,顺手就将竹筒饭给了何虎。


这竹筒饭是用糯米加香肠做的,其实做得并不多,所以几个下人都没有。


何虎接了竹筒饭,忙给秦妙妙道谢。


秦妙妙心里满意,这才是吃她东西该有的态度嘛!


哪里像谢家二房那些人,白吃她的东西就算了,还骂她,她才不给她们吃呢。


“呃,这是什么?”秦妙妙正打算走,何秋娘突然举起手里的蚌壳道。


秦妙妙被她的声音吸引,歪头去看,顿时开心道:“这是珍珠!”


“珍珠?”何秋娘以前也听说过珍珠,知道县城里很多大户人家的小姐都用珍珠做饰品,那东西很贵,但是从来不知道珍珠是长在蚌壳之中。


反应过来自己手里拿着多么珍贵的东西后,何秋娘也心里激动,赶忙将珍珠交给秦妙妙。


“既然是你发现的,这颗珍珠就归你吧!”在现代见识了人工养殖珍珠的秦妙妙,对这颗不怎么光滑的异形珍珠并不放在心上,倒是打起了那河蚌的主意。


一般的河蚌,是不产珍珠的。


而据她观察,何秋娘手里这只河蚌是三角帆蚌,在现代,淡水养殖珍珠,多用的是这种河蚌。


何秋娘没想到这么名贵的东西,秦妙妙居然直接让她自己收着,她下意识地推辞道:“那怎么行!这不符合规矩!”


“这有什么不符合规矩的,就当我奖励你的,好好收起来吧!”秦妙妙道:“等安顿下来了,我得空的时候给你做一件首饰。”


“谢谢夫人!你真是大好人!”何秋娘小心地收好珍珠,跪在地上给秦妙妙磕头道谢。


“别谢了,赶紧起来吧!”秦妙妙道:“你好好认一下这河蚌的样子,一会再开蚌壳的时候注意看一下。要是长得跟这个河蚌一样,就先别打开,单独留下来给我。”


听说秦妙妙这边开出了珍珠,白天也跟着去捡了河蚌的犯人都纷纷检查起了自己手里的河蚌。


陈氏这会也在检查手里的河蚌。不过忙活了一通,却一颗珍珠也没有发现,倒是把原本留着第二天当早餐的河蚌全开了。


陈氏不甘心道:“怎么她们就开得出来珍珠,我们就开不出来?该不会她们开出珍珠的那个蚌壳,刚好就是寒哥儿送过去的那个吧!”


谢知宜正想报秦妙妙抢她竹筒饭之仇,立马道:“娘,我过去看看。”


说着,就朝着谢家大房歇脚的地方走了过去。


看到谢阑深,谢知宜立马吸了吸鼻子,捂着半边脸,低着头,委屈巴巴道:“大堂哥,对不起,我以为寒哥儿手里拿的吃食是祖母给的,不知道堂嫂没有同意,若是知道堂嫂不同意,我就不会吃了。我下次不会再吃了,对不起……”


谢阑深面无表情道:“那本来就不是给你吃的,你知道错了就好。”


谢知宜诧异地抬起了头,不敢置信的看向谢阑深。


大堂哥不是最重规矩吗?


这个时候,他不是该骂秦氏不识大体,为了区区一口吃的,打她吗?


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


站在一旁看热闹的秦妙妙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来。


死绿茶,还想茶她,去谢阑深那告她的状,没想到谢阑深这个大直男,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这实在是太爽了!


听到秦妙妙的笑声,谢知宜差点没忍住,上去直接跟秦妙妙干架。


她好险才忍住心中的怒火,对秦妙妙道:“大堂嫂,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放心,那河蚌既然是送给你们了,就是你们的。那里面开出来的珍珠也送给你,我不会找你要回去的。你不要这么对我好不好?”


秦妙妙冷笑一声,对身旁的胡岩道:“去把寒哥儿方才拿过来的河蚌提过来,还给她!”


二房的河蚌满是淤泥,又没有吐沙去腥,她怎么可能拿来吃。


而且谢阑深和谢时礼兄弟两个捡了那么多河蚌,自家的都吃不完,哪里缺她那三五个河蚌。


等胡岩把河蚌拿过来后,秦妙妙将河蚌丢她脚下道:“看到没,这才是你们送过来的河蚌,我们还碰都没碰。不要看到我们河蚌开出了珍珠,就说是你的,真是什么便宜都想占,不要脸,赶紧拿着你的河蚌滚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谢知宜一脸委屈地看向谢阑深道:“大堂哥,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大堂嫂她误会我了。”


谢阑深依旧冷着一张脸,“我有耳朵,你不用解释。秦氏说得没错,你家的河蚌我们并没有碰过,你赶紧拿回去吧!回去好好看看,看能不能开出珍珠来。”


说完,谢阑深再不理她,转身喂驴去了。


秦妙妙也懒得理她。


她架起了烧烤炉,将打过花刀的河蚌一个个摆到火红的炭火上,再刷上各种各样的烧烤调料。


简易的烧烤炉上,顿时飘起了勾人的香味。


谢知宜忍不住吞了一把口水,脚像被生根了一样,怎么也走不动。


她走了过去道:“大堂嫂,借你的火,把我们这蚌肉也烤一烤吧!”


“没空!”秦妙妙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拒绝道:“要烤自己烧火烤去。”


谢知宜恨恨地瞪着秦妙妙,张嘴就想骂丑八怪,但离得近了,她突然发现秦妙妙已经跟她印象中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了。


她的脸白了很多,而且一点斑都没有,人也瘦了许多。


虽然如今看起来她依旧算不上美,但只要再瘦下去,容貌肯定不差。


这可真不公平!


大伙儿流放皮肤都被晒黑晒出了斑,越变越难看,可她倒好,流放反而变好看了。


合着流放于她来说不上磨难,反而是个改变自己的契机?


谢知宜一肚子的酸水,勉强忍着愤怒道:“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就算我们分了家,也是这世上最亲的人。


以后到了流放地,我们还要相互扶持呢!大堂嫂何必这么刻薄?再说了,我自己出蚌肉,又没占你便宜。”


“呸!”秦妙妙道:“谁跟你这种脸皮比城墙厚的绿茶一家人,少扯了!”


谢知宜还想纠缠,但很快就被闻香而来的官差赶走了。


这天晚上,秦妙妙摆了一个时辰的烧烤摊,把何秋娘开出来的河蚌肉全烤了。


当然,她自出烧烤料,还辛苦一个时辰,也不是白辛苦的。


等烧烤吃完,梁嘉珉主动提出借半个驴车给她放东西,并答应到下个城镇的时候,允许她进城再买一辆马车。


另外还有几个官差把路上收集的兔皮给了她,并好心提醒道:“虽然崖州的冬日一般不下雪,但刮大风的时候也挺冷的。算日子,等你们到崖州的时候,正是一年里最冷的时候,该置办还是要置办一些,特别是几个孩子。”


秦妙妙谢了几个官差的好意,将兔皮都收了起来。





“夫人,我已经按着你说的,把河蚌都挑出来了。”何秋娘提着桶过来,把桶里的蚌壳给秦妙妙看。


不是很多,但也有二十多个。


秦妙妙满意地点了点头,“放起来吧!”


何秋娘忍不住道:“夫人,这些河蚌不打开看看吗?”


“今天累了,就先不开了,等明早起来再开。”秦妙妙以前见过人开蚌取珍珠,倒也知道怎么开河蚌不会死。


但她只是看过,并没有自己操作过,她不想冒险把这些河蚌弄死了。


她得找个时间,把河蚌放进空间里去养着。


这个机会对于秦妙妙来说倒是不难。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秦妙妙就醒来了,打算提着水桶出去装个样子,却不想刚一动,谢阑深就跟了上来。


秦妙妙眨了眨眼,不解道:“你跟着我干什么?我去方便。”


谢阑深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水桶,明显不太信的样子。秦妙妙小声解释道:“这些河蚌都和昨天开出来珍珠那河蚌长得一样,我怀疑里面有珍珠,我去方便后再顺便找个没人的地方开河蚌,免得万一开出珍珠别人见了眼红。”


说着,她又拍了拍胸脯道:“你放心,要是开出珍珠来了,我不会独吞的。”


谢阑深想跟过去是担心他的安全,并不在乎她独不独吞珍珠,不过也没有多解释,只道:“你别走太远。”


秦妙妙摆摆手道:“你放心吧,我就在那边小林子里。对了,你帮我多提几桶水回来,把饭蒸了,让何婶和胡婶都帮忙切一下菜,等我做菜。”


说着,秦妙妙便提着水桶跑了。


等到了无人之处,秦妙妙快速把河蚌丢进空间,又从空间里拿了八颗珍珠出来。


作为珠宝设计师,各种做首饰的原材料她自然也习惯性的囤了一些的。


这些珍珠,是她以前出差的时候,在珍珠养殖地顺手买的。


因为个头不大,又是人工养殖的珍珠,所以价格算不上贵,她当时一口气买了两三百颗。


秦妙妙拿着珍珠回去,递了四颗给谢阑深,“一共开出来八颗珍珠,我们一人一半。”


“你自己拿着就好!”谢阑深垂眸看了一眼她递过来的珍珠,却没有接。


秦妙妙疑惑地皱了皱眉,“你不要?”


莫不是嫌她给少了?


还是……


“你该不会怀疑我藏了一些起来吧?”秦妙妙不高兴地嘟了嘟嘴道:“我跟你说,并不是每个河蚌都能开出珍珠来的,今天能开出八颗已经是运气逆天了。”


“我没有怀疑你!”谢阑深难得耐心解释道:“你自己赚的钱,你自己收着,以后我赚了钱也都给你!”笔趣阁789


秦妙妙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把珍珠收了回来,饶有兴致地问道:“赚多少都给我?”


谢阑深点头道:“都给你。”


不得不得说,秦妙妙被他的话取悦了。


虽然她自己也有能力赚钱,但谁还会嫌钱多呢!当然,他的话她也没太当真。以后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呢!


*


因打算好了要养珍珠,接下来的行程,每看到秦河湖泊,秦妙妙都要去看看,带着何秋娘等人一起找三角帆蚌。


每次找到三角帆蚌,就想办法偷偷放进空间里去。


等到大庚城的时候,她空间里已经堆积了两百多个三角帆蚌了。


而这时候,她们也被告知,离崖州仅仅只有十天的路程了。


梁嘉珉这次带着秦妙妙一起进城,主要是让秦妙妙带他去辨认采买卤肉的香料。


在这个时代,八角,小砂仁,丁香等香料还没有普遍使用,只能去药铺买。


秦妙妙带着梁嘉珉走了好几个铺子,才把所需的香料全部买齐。


等香料买齐后,秦妙妙便打算去采买马车和一些路上要用的东西。


虽然只有十天的路程了,但米面油粮什么的早已经吃完了,这些都得再采买。


今天谢阑深也跟着她进了城,还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边,秦妙妙也不方便从空间里拿东西,只能花真金白银去集市里采买。


梁嘉珉道:“如果为了拉东西的话,我建议你们买一辆牛车,牛车对于你们来说,实用性更大。”


秦妙妙虚心请教道:“还请梁大人明示。”


梁嘉珉道:“你可知道你们此番去崖州,是被分派到何处?”


秦妙妙摇头。


“你们此番去崖州,九成是被分在官庄里。”接着,梁嘉珉给她普及了什么是官庄。


简单来说,官庄就相当于农庄,不过比起普通的农庄,官庄更大,而且是属于朝廷。


被分到庄子的犯人除了服役外,还要求去种地。


苦虽然苦,但比赏给当地官员当奴隶好多了。


起码在官庄里除了不能自由离开外,别的时候就跟普通农民一样,只要每年按时上交粮食就成。


既然要种地,肯定牛比马更实际。


而且一个流放的犯人,架着马去官庄,也太招摇了。


经梁嘉珉提点,秦妙妙才反应过来,忙给梁嘉珉道谢,“谢大人指点,若不你提点,我差点就犯了忌讳了。”


“谢夫人客气了!相信以你们的夫妻的精明能干,就算我不说,你也很快会反应过来,想出解决办法的。”


梁嘉珉态度十分的谦和,提点完后,给她们指了当铺和买牲口的位置,和上次一样,约好在城门口汇合。


和官差分开后,秦妙妙拿着珍珠去了当铺。


在现代很便宜的珍珠,在古代价格却不便宜。秦妙妙拿了几颗略有瑕疵的珍珠,居然换了三百多两银子。


想着自己这一路上收集的珍珠蚌,秦妙妙心情大好。看来她这条人工养殖珍珠的路子是走对了。


心情好,再加上时间又宽裕,秦妙妙对谢阑深道:“那前边好像有医馆,我们去看一下你的腿吧!”


谢阑深别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但腿上的伤却一直没好,走路的时候略微有些跛足。


这么大一个大帅哥,成了个瘸子,秦妙妙觉得太可惜了。于情于理,都应该治一治。


不想谢阑深却道:“不用浪费银钱了,走吧,去买牛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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