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石锦绣宇文炎的现代都市小说《娇妻万福畅销巨作》,由网络作家“蔷薇晓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娇妻万福》,此书充满了励志精神,主要人物分别是石锦绣宇文炎,也是实力派作者“蔷薇晓晓”执笔书写的。简介如下:石锦绣是京城长兴侯府小姐,不过父亲只是个庶子,他们四房在府中本就毫无地位可言,几天之前石锦绣做了一个梦,一个将她一生都走完的梦,梦中她被三伯母鲁氏所骗,嫁给了大伯母李氏娘家的傻侄儿,不得善终。一个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罗,一个是重生而来的小透明,一次意外的相遇,从此结下了难分难解的羁绊!...
《娇妻万福畅销巨作》精彩片段
倘若只有四房的五姑娘在这查账,她是不怕的。
即便查出了什么,素来护短的大夫人也会替她遮掩一二,将此事糊弄过去。
可如果这件事还将三太太也牵扯了进来,就依照三太太那平日里吃不得半点亏的脾性,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收场了!
阎婆子越想就越后怕了起来,怎么都不明白三太太怎么就来得这么巧?
三太太当然不会来得这么巧。
全是因为石锦绣在来梅海园之前,让陈妈妈替自己去兰芳阁传个话,让鲁氏身边的丫鬟春花想办法把三太太鲁氏给支过来。
代价嘛,自然是石锦绣新制的一袋香饼。
在查完那本小账册后,石锦绣就意味深长地看着阎婆子笑:“咱们院里陈妈妈说过,这个月她就收过你两回菜,加上今天,总共也就三次!可为何你这本册子上,每天都盖了我们梨香院的收菜章?这件事,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这……我……怎么知道!”心虚的阎婆子就开始支吾。
“你不知道吗?要不要我告诉你?”石锦绣就开始冷笑,“因为你为了作假,还特意私刻了一个另一个收菜章!在陈妈妈不肯收菜的日子,你就私下里偷偷地盖了那个假的!”
“如此一来,大伯母就会每月按着这个印鉴数将采买的钱补给你,而你实际又没采到买足够金额的菜品,于是有一部分采买的钱就这样落入了你自己的口袋!”石锦绣就帮阎婆子推理着,“而最惨的,却是我们这些被扣了钱还没收到好菜的人,因为你的那些假印鉴,甚至都无处伸冤去!”
阎婆子本已开始瑟瑟发抖,可听到石锦绣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时,脑子里就灵光一闪。
对呀!只要自己死不承认,谁又能证明那些印鉴是假的?
自己就死咬一句每天都将新鲜的菜品送了过去,她们也无法证明自己说的是假话!
这么一想的阎婆子瞬间就变得硬气了起来,腰杆子也比之前挺直了几分。
“夫人!冤枉啊!”她二话没说就跪倒在李氏的跟前,抱了李氏腿痛哭了起来,“夫人,我是跟着您从李家一起过来的,这些年在夫人身边做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也是夫人为何愿意将大厨房采买的活交给我来干的原因。”
说着,阎婆子就抹了一把泪:“现在说我们以次充好,送的都是臭鱼烂虾,这事我可不认!”
“咱们每天进了多少鱼买了多少菜,又是怎么分到每个房头的,那都是有账的,岂能凭你五姑娘就能空口白话的?”阎婆子就越说越委屈,“大夫人一早就说过,对菜品不满意的,不签收就是,到时候自然不会扣你们账上的钱。可你们也不能菜收了,章也签了,反过来还怪我们采买上的人弄虚作假吧?”
“这样的黑锅咱们可不愿意背!还请大夫人明察秋毫,替我们这些人做主呀!”说完,阎婆子就整个儿扑倒在李氏的脚边,哭得不愿意再起来。
虽然阎婆子的这一番唱念做打俱佳,可石锦绣却不为所动。
见她终于把要说的话都说完了,石锦绣这才冷冷地开口:“你要说的都说完了么?如果都说完了,那就应该轮到我说了吧?”
石锦绣就拿起了阎婆子的那本账册:“从一开始,我就说阎婆子在这本册子上造了假!她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忘了百密必有一疏。我也不多说,只想请两位伯母仔细地看一看我做了折印的这几页,签章到底有何不同!”
三太太鲁氏一听这话,就凑了过来,仔细查看着那几页的签章。
良久之后,她才恍然大悟:“这分明就是两枚收菜章!一枚缺了角,另一枚却是完整的!”
“对!”石锦绣就从衣襟里拿出了从陈妈妈那借来的印章笑道,“我们梨香院的这枚印章,在拿到手的那天就被石楠不小心磕了一道口子,这件是我、陈妈妈和石嫣亲眼所见的,因此我们都可作证梨香院的这口收菜章是有缺口的。”
“可你们瞧瞧这本账册上所盖的章,除了最初那两日,和今日的这个章外,其余几天都是完整的。我也就想问问阎婆子,另外的那枚收菜章在哪?是只仿造了我们梨香院的,还是整个长兴侯府的收菜章你都仿造了?”
被石锦绣这么一说,鲁氏也长了个心眼,开始仔细比对起兰芳阁的收菜章,在连续翻了四五页之后,终于也被她找出有两个长得不一样的收菜章来。
有些事情,看热闹时是一个心态,可如果这件事还关系着自己的利益,那就是另外一个心态了。
在发现兰芳阁也有两个印鉴后,鲁氏就将那本账册劈头盖脸地砸到了阎婆子的头上:“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连我们兰芳阁的主意也敢打?”
她素来就是个得理不饶人的,被她抓住了这样的把柄,她又怎会轻易罢休?
“大嫂,这事你怕是要给我们一个说法吧?一开始,你说这是为了开源节流,全府的菜合到一起买更省钱!可这还没一个月吧?就闹出这样中饱私囊的事来!我看以后还是继续各买各的吧!”鲁氏就气呼呼地道。
听得三太太鲁氏这么一说,李氏差点给气背过去。
她是好不容易才想了这么个法子,能从公中抠出那么点钱来,可钱还没捂热呢,就叫人给搅黄了。
“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你还有脸哭!”李氏就气得连踹了阎婆子好几脚,“来人啦!把她给我拖出去杖责二十大板!”
听着“啪啪”的杖责声,和阎婆子那哭爹喊娘的求饶声,李氏就同鲁氏商量:“这一次是我用人不明,我这就换人!保证不会再出今天这样的事了!”
“大嫂,我看还是算了吧!”鲁氏却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你还是把我们房头的那一百两银子拨还给我们吧!吃土还是吃佛跳墙,那都是我们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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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人即便不识得宇文炎,也识得他那身火红的麒麟服。
毕竟满朝文武中,能在这个年纪穿上这身衣裳的,就只有宇文炎一人。
而说起宇文炎这个“活阎罗”,众人更是谈虎色变。
因为无论是他,还是他手下的羽林卫或镇抚司,皆是不可招惹的对象。即便是皇亲国戚,亦或是阁老朝臣,都不得不给他们三分薄面,不敢与他们正面刚,就更别说当面质疑了。
所以,在场的人都噤了声,甚至有人幸灾乐祸地看向了鲁氏。
石家的三太太鲁氏是现任东平伯鲁赞的小女儿。因鲁家是皇商,她从小过的便是锦衣玉食的日子,即便是嫁了人,娘家也从未断过对她的贴补。手头充裕的鲁氏,从不曾对人服输,即便只生了三个女儿,不讨婆婆石太夫人的喜欢,三十多岁的她也一样活得肆意恣然。
这样的她,虽听过宇文炎的威名,可到底还是想争上一争。
只是她一抬眼,对上了宇文炎那双冷得可以杀人的双眸时,之前很是嚣张的气焰顿时就偃旗息鼓。
作为主家的郑国公夫人见了,便淡淡地开口:“此事有宇文大统领作证,也算是真相大白,既然是场意外,还是赶紧将珊姐儿送到屋里去暖暖,这要是冻坏了可就不值当了。”
她的话刚一出,就跑过来三四个婆子,七手八脚地将晕过去的石珊瑚抬去了附近的小院。
鲁氏则是神情复杂地看了眼郑国公夫人。
前些日子,鲁家有一批货到了通州码头却上不了岸,原因是管理码头的人说他们这批货少了通行许可证。可这些年鲁家做生意什么时候要过通行许可证?这分明是有人在故意为难他们。
身为皇商的鲁家会做生意也会做人,逢年过节,该要打点的地方全都打点了,没道理会有人同他们过不去。
一打听,才知症结竟出在了长兴侯府。
那一日石太夫人的六十大寿,鲁家也去了人,自然也知道那一日蔡襄儿在落水后与石珊瑚起争执的事。
虽然两家都对外宣称蔡襄儿是意外落水,可蔡家却记恨上了石家,连带着他这身为外家的鲁家,也被迁怒了。
石家和鲁家不一样,他们吃的是田庄的租子和铺子的分红,而且家里还有个尚了大公主的二老爷,蔡家行事也不好太过分。反倒是他们鲁家,每年都有那么多货要从人家眼皮子底下过,随便留滞个一两天,损失的钱都是数以万计。
所以鲁氏的大嫂金氏才火急火燎地找上门来,要求鲁氏带着女儿石珊瑚去给蔡家道歉,否则鲁家就停了每年给鲁氏的补贴。
但鲁氏怎么也没想到,蔡家待她虽然还同以往一样客气,相处下来却总能感觉到刻意的疏离。比如眼下,她就只能默默地跟上那些婆子,因为现场并没有人想要理会她。
“哎呀,既然没什么事,咱们也散了吧,刚才那把牌我可是糊六九条!”
“糊六九条算什么?我可是单听二筒!”
来瞧热闹的夫人太太们都不是泛泛之辈,自然懂得不乱说话。
半个月前郑国公府的大小姐在长兴侯府落水,而今天长兴侯府的四姑娘又在郑国公府落水!
傻子才信这是巧合。
不过这郑国公府也真是厉害,竟然能搬出宇文炎这尊大佛来,长兴侯府纵是有不满也只能作罢。
只是可怜了那个叫绣姐儿的小姑娘,有人认出她是来自石家不受待见的四房,此番回去怕是又要受一番责罚。
顶着众人有些怜悯的目光,石锦绣也知道,就三伯母那不愿吃亏的个性,在郑国公府里吃了瘪,回去定会同自己小题大做一番。
“襄姐儿,能否告诉我,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不是在花厅里促织么?怎么会跑到这来落了水?”待围观的人三三两两地散去后,石锦绣就拉住了蔡襄儿。
因为她知道自己必须要弄清楚事情发展的前因后果,这样才能在被人质问时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没想蔡襄儿却是一脸的心虚。
“绣姐儿,我说过要和你做一辈子的好姐妹。”蔡襄儿就绞着手指道,“所以……刚才不是故意要冷落你的!”
看着石锦绣不解地瞪大了眼,蔡襄儿就忙解释:“你也知道,石珊瑚不但推我入水还狡辩,我早就想找个机会好好教训教训她了!”
“只是我娘却不同意我这么做,她说不管出了什么事,总有长辈会替我出面做主!”一说到这,蔡襄儿就恨得有些牙痒痒,“可让长辈们做主,又哪及亲手收拾她来得痛快?”
“正好她今日恬不知耻地凑了上来,还拿个小破蛐蛐,想让我原谅她!”蔡襄儿越说就越气,更是满脸的忿忿不平,“她真拿我当三岁小孩么?随便哄哄就好?”
蔡襄儿就插了腰,微昂着头,一脸的傲娇:“所以我就告诉她,只要她也跳进这湖里,我就原谅她!”
“所以……她就自己跳下去了?”石锦绣就大胆地猜测着。
“怎么可能!”蔡襄儿就一脸“你太不了解石珊瑚”的神情,然后砸吧着嘴道,“人是我推下的!因为我觉得这样更解恨!”
听到这,石锦绣就大致明白了过来。
那石珊瑚上门求和,心里还有怨气的蔡襄儿便借机将她推到了水里,可为了不连累自己,蔡襄儿才故意冷落了自己。
“其实你不必如此的。”石锦绣的心里突然就涌上了一丝温情,她牵住了蔡襄儿的手,“你不说要和我做好姐妹么?好姐妹就应该同进退呀!”
“可你不怕石太夫人责罚你么?”蔡襄儿就冲石锦绣眨巴眨巴了眼,“我可是在石珊瑚那听闻过你们家的那点小破事,平日里没事她们还要借题发挥一番,更何况今天还有事。”
石锦绣听着,却是俏皮地摇头:“无所谓,已经习惯了,反正不是抄女诫就是禁足,随她们开心好了。”
“怎么?你回去又要被罚吗?”两个小丫头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着,完全没想到身后还会突然冒出个人来。
蔡襄儿被吓得直抚胸口,而石锦绣也是一脸惊愕。
这人刚才不是已经离开了么?为何这会子会出现在这里?还偷听了她和蔡襄儿的谈话。
宇文炎也意识到自己出现得不是时候,去而复返的他故作冷淡地取下了腰牌:“你的家人若是因今天的事为难于你,你便派人拿着这个来镇抚司找我,我会替你作证的。”
“哦,好。”虽不明白宇文炎为何愿意替自己作证,石锦绣还是乖乖地收下了那枚腰牌。
自信满满的阎婆子就用她那白胖胖的手理了理鬓边的碎发,在经过抱夏时啐了一口守在正屋门外的杜鹃,然后扭着肥胖的身躯打了夹板门帘进了屋。
一进屋,她便觉着屋里的气氛不一般。
只见李氏正歪在里间的罗汉床上闭目养神,而她跟前则一左一右地站着李妈妈和五姑娘石锦绣。
来告状又如何?还不是在大夫人跟前连坐处都没捞着一个?
阎婆子就颇为得意地瞅了石锦绣一眼,然后满脸堆笑地小跑到李氏的跟前。
“给大夫人请安!”阎婆子就毕恭毕敬地给李氏行了礼。
听得声音,李氏缓缓地睁开了眼,待见着一脸谄媚之相的阎婆子,她的脸上这才有了笑容。
“今日的菜都送完了么?”李氏就笑着坐了起来,并且让李妈妈搬了张小杌子来让阎婆子坐下。
阎婆子脸上的笑就更盛了,哪里还有半分倨傲的模样。
若不是早上亲眼瞧见了阎婆子在梨香院的那副目空一切的嘴脸,石锦绣还真的怀疑自己今日遇到的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托夫人的福,今日的菜都送完了。”阎婆子就盈盈地笑着,脸上的肉都挤成了一团。
她很是主动地将怀里的账本拿了出来,双手递到了李氏的跟前,李氏也就顺势接了过去,漫不经心地翻阅了起来。
那账本上记得很是琐碎,却也是按着房头和院子分门别类的,因此李氏只用翻阅和四房相关的近期账目,一条条地看了下来。
李氏看得很是细致。
虽然她不相信阎婆子真会背着她做什么,可她也担心奴大欺主。
对此毫不担心的阎婆子就心安理得地坐在那小杌子上,面带讥笑地瞧着站在一旁的石锦绣。
石锦绣却是瞧着她身旁黄梨木博古架上的那座总是“嘀嗒嘀嗒”响个不停的珐琅瓷自鸣钟愣神。
这大概就是大伯母从定北侯府带过来陪嫁的自鸣钟,据说是圣上当年特意赏给老定北侯的西洋物件。当初为了这个,大伯母同她的嫂子定北侯夫人,也就是石锦绣梦境中的婆婆袁氏,还生出了些许罅隙。
如今听着这口钟发出的嘀嗒声,石锦绣就忍不住奇怪,明明是心怀芥蒂的两个人,后来怎么就好得像是穿了同一条裤子,还合起伙来欺骗她和她娘?
过了约莫三盏茶的功夫,李氏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合上了账本,抬眼瞧向了石锦绣:“绣姐儿,这账我瞧过了,每一项都列得清清楚楚的,上面也有你们梨香院印下的印鉴,根本就没有什么问题。”
阎婆子也趁机表着忠心:“夫人御下严明,我可不敢夫人的眼皮子底下动歪心思。”
李氏听着这话,心里很是受用,就笑着冲阎婆子点了点头。
“大伯母,那账册,能让我瞧瞧么?”瞧着这好似唱戏般的主仆二人,石锦绣就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李氏顿时就火冒三丈。
“绣姐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李氏一拍矮几站了起来,满身的珠翠更是撞得叮当作响。
今天她已经忍了很久了!
自己都已经查对过的东西,这丫头竟然还要瞧,是因为信不过她?
阎婆子瞧这阵仗,眼珠便咕噜一转,忙上前劝:“大夫人您息怒!既然五姑娘要瞧,您就让她瞧好了!一是让她绝了这份念想,二是还婆子我一个清白!”
管家多年的大夫人都没瞧出那账本有什么猫腻,这整日养在深闺里的五姑娘又能看出什么来?
阎婆子在心里暗暗地想,面上不免带出了一丝得意。
李氏觉得阎婆子说得有道理,便冷笑着:“行!我就让你瞧。倘若瞧不出什么名堂来,我定要禀了老夫人,罚你去跪祠堂!”
说着,她便将那本账册拍在了石锦绣的跟前的矮几上。
石锦绣却是一点都没露怯,反倒是借着那矮几,不慌不忙地翻起账册来。
在石锦绣翻账本的空档,李氏自然不会乖乖地等着,她也就同阎婆子拉起了家常。
阎婆子却是一边回着李氏的话,一边盯着石锦绣手里的账本,一心二用的她却突然发现石锦绣竟神色自若地在账本上折出了许多的角。
难不成五姑娘真的发现了什么?
阎婆子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但她还不忘告诫着自己切不可自乱阵脚,说不定五姑娘折出的这些角只是用来唬人的。
就在阎婆子正在心存希冀时,却突然听到院子里响起了三太太鲁氏那很是夸张的声音:“哎呦,这什么味呀!这么难闻!”
坐在屋里的李氏听着就皱了眉:“她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出去说一声,就说这会子我不见客!”
李妈妈低头刚应了个喏,那鲁氏就自己掀了门帘子进来。
“哎,大嫂,您这唱的哪一出?大白天的怎么就闭门谢客了呢?”身材微微发福的鲁氏平日里就喜欢穿金戴银,今日她更是一身珠光宝气地出现在众人眼前,手里还拿着几把夏天才用得着的团扇,“我带了几把今年内务府在江浙订的最新样式的真丝团扇过来,您看看要不要留两把?”
听得鲁氏这么一说,李氏这才记自己起先前拜托鲁氏买扇子的事。
只是眼下的情形,又容不得她细说这些,李氏便想随便找个由头将鲁氏打发了出去。
“绣姐儿你怎么也在这!”鲁氏一见到石锦绣马上就垮了脸,更是将手里扇子往茶几上一拍,没好气的坐了下来。
自从和石珊瑚明着结下梁子后,石锦绣就知道三房的人见到她后都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可作为小辈,该行的礼还是要行,在这种事上,石锦绣从不落人口实。
因此在冲着鲁氏微微屈膝行了个福礼,轻唤了一声“三伯母”后,石锦绣便抖了抖手里的账本说起自己正在查大厨房配菜的账。
“查账?”出身皇商的鲁氏一听这话就警觉了起来,在她看来,这天下就没有不藏猫腻的买卖,单看你是查还是不查了。
如今他们三房的兰芳阁也是由着大厨房统一配菜,她也想知道,石锦绣到底在查什么。
“那你可查出了什么?这可不是你们一两个房头的事,我也要坐下来听。”说着,鲁氏就将亮晶晶的眼睛滑向了李氏,正好将李氏那到了嘴边的话给堵了回去。
阎婆子背上的汗却悄无声息地滚落了下来。
京城里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流行斗蛐蛐儿。
各府年轻的哥儿姐儿都会养上那么一两只蛐蛐,有些疯魔的人更是不惜倾家荡产地去买上一只品相好的蛐蛐,就指望着与人决斗时帮自己赢大钱。
石锦绣所知道的,曾有人花了十万钱,也就是十两黄金买了一只所谓的常胜将军,结果第一次“出征”时就叫对方咬掉了脑袋。
从小就家贫的她,就越发不能理解斗蛐蛐的乐趣在哪了。
听闻石珊瑚给自己带来了一只绿头蛐蛐的蔡襄儿果然不再生气,屋里也有人趁机道:“正好我也带了蛐蛐来,不如咱们来斗上一场吧!”
这话很快就得到了响应,丫鬟们更是机灵地搬来了促织盆,众人就围了上去,将原本站在蔡襄儿身边的石锦绣给挤了出来。
若说石锦绣不觉得失落,那是假的。
但她很快就释然了。
和蔡襄儿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女做朋友,本就是她这种出身的人不该奢望的。
她们的人生本就有太多的不同。
比如说促织这种风靡了贵女圈的事,她就觉得无趣得紧,有这功夫,还不如去郑国公府那春光明媚的园子里走一走。
郑国公府原本是个皇家园子,因祖上立了功,当时的皇帝龙颜大悦,便将此处园子的三分之一赐给蔡家做了宅院。
旁人还在兴叹“京城居,大不易”时,蔡家的人却可以在园子里大兴土木和大宴宾客。
因是仲春时节,园子里四处都是花红柳绿,枝头上的那一抹新绿更是沁人心脾。
石锦绣随手折了一根柳枝,就在一汪碧水的湖边脚步轻快地徜徉了起来。
一般人家为了造景,最多像长兴侯府那样,在院子里挖出一个荷花池来。可郑国公府所在的这个园子却是建在京城的太液湖边,并且将东北角的太液湖圈进了园子,如今那儿还留了一道闸门,可以从郑国公府里直接划船进太液湖。
划船什么的,石锦绣自是不想。
午后的时光很是安逸,独自坐在湖边她,被太阳晒得半眯着眼,就觉得有些春光懒困。
今日席上喝的桂花酿让人有一点点上头,瞧着四下无人的石锦绣就靠在湖边的巨石旁打起盹来。
风轻轻的,太阳暖暖的……一切都显得刚刚好……
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的石锦绣是被一阵喜鹊的叽叽喳喳声吵醒的。
她有些迷茫地睁眼,看着还挂在天上的日头,也就庆幸着自己没有睡太久。
“你醒了。”可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她就听到头顶传来了一个声音。
这儿不是内宅么?为什么会有男人的声音?
石锦绣就警觉地抬头,意外地对上了一道清冷的目光,发现宇文炎正像冰山一样地看着自己。
他怎么会在这!
石锦绣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领口,发现自己并未衣冠不整后,就快速地爬了起来,有些尴尬地问:“大统领也是来参加生日宴的么?”
“不是,我是来找蔡副统领的。”冰山开了口。
哦,对,她怎么忘了蔡襄儿的二哥是羽林卫的副统领。
“既然没什么事,我就不打扰大统领了。”立在宇文炎身旁就心虚的石锦绣便想告退。
“怕我?”没想冰山横过来一眼,没头没脑地丢出这么一句话。
我又不会吃了你!
石锦绣的脑海中莫名浮出了他之前说过的这句话。
她就下意识地摇头:“没……没有啊!”
“既然不怕我,那就陪我多坐会。”冰山拍了拍身旁空出的那大半块巨石。
陪他坐会?他有什么好陪的?
瞪大了眼睛的石锦绣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她除了老实坐下,没有第二种选择。
可是……好尴尬啊……
石锦绣腹诽着。
“大统领上次给的刀伤药是真的好,您看,真的是一点疤都没有留呢!”努力没话找话的石锦绣像打了鸡血似的亮出了自己的双手。
“嗯。”冰山轻应了一声,没了下文。
怎么办?
一股颓丧之气就攻占了石锦绣的心头,整个人也变得坐立难安。
“你不必说话,陪着我坐一会就好。”冰山突然道。
真的只要安静地坐着么?
石锦绣就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宇文炎,却发现对方早已闭上了眼睛,好似真的很享受这湖边的宁静。
莫名的,她的心也跟着静了下来。
阳光依旧暖暖的。
微风轻抚着二人头顶的柳条,新生的柳叶就这样互相摩挲着,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一只渣渣叫的鸟儿轻身掠过湖面,擦出一圈圈不断放大的涟漪……
一切都那么静,那么美好。
石锦绣就悄悄地扭头,打量起身边的这个人来。
阳光下,那身麒麟服红得更耀眼了,也将他衬得越发的白。
他……真的长得好好看呀!
想着对方反正闭着眼,石锦绣的目光就变得肆无忌惮了。
只是他的眉头……为何要一直皱着呢?
她就下意识地伸出了手,没想对方却在此时睁开了眼,面无表情地瞧向了她。
被抓现行了?
石锦绣的手就这样尴尬地杵在了二人之间,缩回也不是,不缩回也不是。
她的小心脏更是扑通扑通的如小鹿乱撞,耳朵也开始发烫。
“额……您头上有只虫子……”石锦绣只好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哦?”对方挑眉。
“不过已经飞走了……”自己说的谎,要自己囫囵圆。
拙劣!
宇文炎淡淡地看着眼前这个耳朵都要红透了,还想着极力掩饰自己的小丫头。
难道真以为他闭着眼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刚才肆无忌惮地打量自己的那份勇气哪去了?
想来自己更是好笑,在得知这个小丫头会来郑国公府后,竟也眼巴巴地跟了过来,为的就是在人群中能多看上她一眼?
没想这小丫头却独自一人跑到这湖边来倒头就睡,而自己却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默默地在一旁守着她。
然后……他竟然还喜欢上了这种与她独处的感觉?
自己这是撞邪了吗?
宇文炎就深吸了口气,神情极度不自然地四处张望了一把。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自己都觉得自己丢脸的宇文炎就臭了一张脸,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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